第四章 睡吧
林晚风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时,看着天花板愣了好一会,反思最近是不是欲望太重,怎么又做春梦了。
依稀记得男人揉他的胸,对他的下体又摸又舔,甚至到现在那里还残留酥酥麻麻的感觉,想起梦里男人的脸,他不自觉夹紧了腿,既舒服又羞耻。
吃了午饭后,两人一起回到林晚风家,严铮放下秦舒给他们带的东西,便去洗澡了,没有要走的样子。确实,明天是工作日,他住这里更方便。
可林晚风有些待不住了。
就算知道梦是假的,可他对严铮的情意是真的。以前他尚且能尽力伪装,以好朋友的身份同他相处,但这春梦就像是在他的心上破了一个口,让他对严铮的欲望无处遁形。
他甚至无法欺骗自己,遑论瞒过严铮。
他现在一看到严铮的脸,就想到梦里两人做的淫乱事情,下面就会有反应。
严铮是有女朋友的人,他不能这样。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了。
“学长。”宋渠的声音传过来。
“是你,有什么事吗?”
林晚风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联系方式,语气也没有被突然打扰的不满,直接问有什么事,是说明林晚风脾气太好,还是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对他丝毫不在意。
宋渠主动坦白是从温子意那里要到的联系方式,然后说出早已准备好的借口,“我有个侄女想学大提琴。”
“想问学长能不能提供一些建议。”
“当然可以。”林晚风说,“需要我帮忙介绍老师吗?”
意料之外的爽快。
宋渠愣住,半开玩笑地问道,“学长这么好说话的吗?”
“毕竟你帮过我一次。”林晚风说。
原来是这样。
林晚风自认为他欠了一个人情。
宋渠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但又不能否认,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场严铮缺席的演奏,他连接近林晚风的机会都没有。
林晚风答应帮忙联系老师,两人约定好下周六带侄女过去试听。
挂了电话,严铮恰好从浴室出来,赤裸上身,下半身围着浴巾。
林晚风猛地收回视线,偏严铮还要往他身前凑,精壮的腹肌暴露在眼前,林晚风往旁边挪了挪。
严铮拿着毛巾在身上擦了两下,随口说道,“洗发水快用完了。”
“我现在下去买。”林晚风从沙发上站起来。
“等我一起。”
严铮从背后叫住已经走到玄关口的林晚风,眼里晦暗不明。
林晚风身子僵住。他现在不仅看不得严铮的脸,竟然连他的声音也听不得了。这个语气和梦中的人声重合,简直让他腿软。
两个人还是一起去的超市。
林晚风推车,严铮负责选购。除了生活用品,还买了不少食材,严铮在蔬菜区挑挑拣拣,林晚风抬头看到他认真的侧脸,慌忙错开视线,不经意地问,“有什么不一样?”
严铮闻声转头,扫了一眼他发红的耳垂,嘴角扬起,没回答他的问题,把选好的平菇和西红柿放进车里,走的时候用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笨。”
林晚风:“……”
晚饭自然是严铮做,林晚风看着厨房里男人的身影,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既酸涩又满足。
严铮很好,可惜不是他的。
饭桌上,严铮给林晚风夹了一筷子菜,说从明天开始要出差几天。
林晚风愣了愣,那意味着他将会好几天见不到严铮。
习惯性地感到落寞的同时,林晚风莫名松了一口气,依他现在对严铮满脑子见不得光的想法,冷静几天也好。
他依旧希望以朋友的身份同严铮相处,那样是最安全的。
“那你注意好好休息。”他知道严铮一忙起来就不顾自己身体,“不要太累。”
由于没有在林晚风的脸上看见和往常一样明显的不舍,哪怕是听了这样关切的话语,严铮反应也很淡,只是“嗯”了一声。
林晚风只当是严铮因为要出差,心情不好。
工作上的事情他帮不上忙,于是认真吃起饭来。喝了一口他最爱的排骨汤,真诚地评价道,“好喝!”
骨汤鲜美,放了平菇,味道清爽而不油腻,严铮的手艺实在是没话说。
林晚风眼睛很亮,笑着又喝了一碗,红唇湿漉漉的,他伸出舌尖舔了舔,严铮抬眼看到那一小截红舌,心里那点失落顿时被汹涌的欲望取代。
林晚风看着严铮越来越沉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哪里不舒服?”
下面不舒服,硬得要炸了。
严铮没说话,只是怔怔地盯着他的唇,突然抽出纸巾给他擦嘴。
“啊,谢谢。”林晚风本来被他看得心跳加速,现在反应过来可能是嘴边沾了什么东西,尴尬地说,“我自己来吧。”
他想接过纸巾,结果碰到严铮的手,立刻触电般松开,脸一下子红了。
“马上就好。”
林晚风害羞,一动不动地任他擦拭,严铮这才愉悦起来,温柔的声音里都带着笑,与之相反的是,下半身的欲望丝毫不减,裤裆里的东西就这么一直半硬着,吃完了一顿饭。
饭后,林晚风主动承包洗碗的工作。
不等严铮说什么,就飞速端好碗筷,钻进厨房。
一直等严铮进了房间开始收拾行李,林晚风才将早就洗了好几遍的碗放好,从厨房里出来。
房间里传来声响,林晚风走过去看,吓了一跳,浅色的床单上晕染了大片黑色墨汁,床垫也未能幸免于难。
严铮皱着眉解释道,“好像是墨水瓶的盖子没拧紧。”
空了的玻璃瓶滚到角落边,应该是严铮扯下床单时带下来的。
林晚风弯腰捡起,用纸巾擦干净了放在床头柜上,他记得这是梁珏送给严铮的生日礼物,一支钢笔和墨水。
梁珏送之前特意来问林晚风严铮喜欢什么,林晚风告诉她严铮喜欢实用的,并说了严铮常用的几个牌子。
后来梁珏决定送钢笔,但这个牌子在国内相当难买到,梁珏发愁,最后还是林晚风托一个同事的朋友辗转从国外带回来的。
林晚风没告诉梁珏,为感谢同事,他帮同事加了一个星期的班。梁珏向他道谢,林晚风还让她别告诉严铮是他帮的忙。林晚风觉得有这样一个把他放在心上的女孩,是严铮的福气。作为朋友,这是他应该做的。
现在看来,严铮连出差都要带着,而且现在脸色很不好,看来很在乎这个礼物了,更是在乎送礼物的人。
明明应该为他开心的,可为什么感觉好难过呢。一定是最近梦做得太多,让他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都怪他太贪心。
“明天有人会送新的床垫过来,我今晚睡沙发。”
听到严铮的声音,林晚风稍稍回过神,“没关系的,你不用操心,床垫我来处理就好。”
严铮眉头皱得更深了,又重复一遍,“我今晚睡沙发。”
林晚风摇头,“你睡我床吧。”
严铮脸色稍霁,就听到林晚风轻声说,“我睡沙发。你明天出差,需要好好休息。”
刚翘起的嘴角沉下来,“不用。”
严铮拿起地上的床单,走出了房间。
林晚风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出来倒水喝,却趁着黑暗肆无忌惮地看向正在沙发上睡着的严铮。
严铮似乎睡得不太安稳,被子都掉了大半,林晚风轻手轻脚上前,给他盖好。离得这样近,他不敢多看,便转身回了房间。
后半夜,林晚风是被雷声惊醒的。他猛地坐起来,打开门,在客厅没看见人,拉开紧闭的浴室门,果然看见蜷缩在角落的严铮。
严铮脸色发白,手臂抱住膝盖,双眼空洞无神。
林晚风心一紧,此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急忙走到严铮面前,抱住了他。
严铮将脸埋进他的脖颈,身体在颤抖。
林晚风心疼又后悔,不断抚摸他的脊背,等他的身体不抖了,把人拉起来,牵着他的手走到房里,严铮听话地躺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林晚风也上了床,严铮默不作声地搂住他的腰,扑进他的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一副依赖的姿态。
林晚风摸了摸他的头,“睡吧。”
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反正明天什么都不会记得。
洗完澡后的林晚风打开冰箱,看到里面被严铮买来的食材塞得满满当当。他怔怔地从旁边拿出矿泉水,靠着冰箱门发呆。
严铮出差一周了。
厨房还维持着严铮走之前的模样,没人动过,房里的床垫已经换好,严铮的助理还是照旧把从干洗店取来的西装送到这里来,挂满了衣帽间。
林晚风习惯了严铮每隔两天就要来他这住几天,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见面。
他拿出手机想给严铮发消息,手滑点开了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梁珏几分钟前分享的照片动态,烛光晚餐,羞涩佳人。
原来是在约会么。
透凉的冰水划过喉咙,林晚风闭了闭眼,将手机扔进了沙发。
就带着夜宵过来了,被逮了个正着,林晚风无法反驳,他没想到严铮连夜宵都想到了。
好在陈章会做人,知道加班的不止林晚风一个,加上经常来公司送饭,早就和他的同事们混了个眼熟,特意多准备了些。
同事们一开始还以为这小伙子是在追求他们组长,每次见了都要打趣,吓得陈章赶紧解释说不是,他可不敢对老板的人有什么心思,后来慢慢大家也就习惯了。
陈章带来了水果,热粥小菜,刚烤好的面包,还有青菜汤面,都是健康可口好消化的,正好吃完烧烤解腻暖胃。
林晚风自知理亏,看了严铮一眼,小声道,“我就吃了一只虾。”可是喝了两大碗南瓜粥呢。
听到他很没有说服力的辩解,严铮哼了一声,将剔好的鱼肚放进他碗里,“不听话。”
吃完饭严铮就走了。
走之前他从行李箱里拿了个领带,箱子没关,林晚风刚要合上,一个小药瓶滚了出来,林晚风放回去,又瞥见箱子里面还有好几个药瓶,拿起来看瓶身,是几种常见的维生素。
为表感谢,宋渠跟林晚风说了好几次要请他吃饭,“小羽也很想见学长。”
林晚风推脱不过,下班后到了宋渠订好的餐厅。
宋小羽见到他很高兴,拉着他兴奋地叽叽喳喳。林晚风觉得挺有意思,一直顺着小姑娘的话聊。
宋渠插不进去话,咳了一声,“宋小羽,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话这么多。”
宋小羽大眼睛眨了眨,“你管我。”
林晚风笑出了声。
“学长……”宋渠有些无奈。
在林晚风的调和之下,宋小羽才收敛了一点,勉强让宋渠加入了聊天。
突然,一个女人进入视线中,林晚风仔细地看了看那精致的脸庞,确实是梁珏没错,她脸颊微红,含情脉脉地对着面前的男人,十指相扣,任谁都能明白两人的关系。
林晚风皱眉。
因为他一眼看出那不是严铮的背影。
饭后,林晚风委婉拒绝了宋渠要送他回家的提议,目送叔侄两人离开后,林晚风拨通了梁珏的电话。
“晚风?”梁珏惊讶。
林晚风直接报出了店名,“我刚才看见你了。”
梁珏沉默了一会,然后笑起来,“我还以为怎么呢?我跟严铮分手了啊,想和谁约会就和谁约会。”
“分手了?”林晚风不可置信,“你们不是前几天还……”
“我们前几天刚分的手。”
林晚风哑口无言,梁珏无比同情,心里痛骂严铮,但还是不能说出实情——她从一开始就没跟严铮在一起过。
林晚风挂了电话后依旧很恍惚,分手的事严铮只字未提,而且这几天相处,林晚风完全没看出来他有什么异常。
直到陈章的电话打过来,语气十分着急,说严铮喝多了,让他过来看一下。
林晚风迅速赶到,被陈章引到包厢,远远看见严铮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很安静,看不出什么情况。
林晚风向里走,陈章就退出去顺带把门关上了。
听到声响,严铮突然睁开眼睛,眼里的狠厉和防备让林晚风心猛跳了跳,看见熟悉的脸庞,严铮眯起眼睛,视线一直定在林晚风的脸上,哑声问,“你怎么来了?”
他眼角红红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嗓音低沙,带着撩人的欲。
“我来接你回去。”林晚风定了定神,拉起手臂想把他扶起来。
严铮脸色瞬间变了,反手把人扣到怀里,对着那微张的唇吻了下去。
这家娱乐场所的老板严铮认识,按理说他这个身份,又是在熟悉的场子,不会有什么人敢对他动歪心思,况且合同已定,他今天不过给个面子来吃饭,可没想到对方够胆,居然破釜沉舟,为了抓住他的把柄,真能使出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严铮喝使了个眼色,借机脱身。出来后头脑昏沉,想着静一会就去冲个澡。
却不知道陈章把林晚风叫来了。
他只当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林晚风碰他手臂的那一刻,体内欲望瞬间燃烧,直冲小腹,他想也不想地吻了上去。
林晚风瞪大眼睛,用力推男人的肩膀。
严铮不为所动,倾身加深了这个吻,舌头强势地顶进来,辛辣的酒精味在口中散开,舌尖被吮得发麻,腰也被抱得很紧,挣扎中对上严铮迷离的眼,林晚风终于反应过来。
“严铮,”他克制着喘息,胸闷得厉害,“你认错人了。“
严铮眯起眼睛,盯着他的脸,似乎在思索什么。突然,林晚风感觉腰间一松,严铮的手已经顺着他的裤子摸了进去。
“别!”林晚风害怕极了,颤抖着剧烈挣扎起来。
严铮把人抱在怀里,林晚风身上的气息令他兴奋不已,他张口含住发红的耳垂,不断吸吮,温热的掌心隔着内裤摸上了那处湿润。
被发现了。
林晚风红了眼睛,一个字也说不出,身体的快感甚至渐渐超过秘密暴露的羞耻,他太厌弃自己了。
那里已经水滴滴的,糊在掌心发黏,严铮按了两下,滚烫的身体压上来,急不可耐地舔他的嘴唇,低声说,“骚逼都湿透了。”
“不……”林晚风呼吸急促,眼泪终于滚落。
严铮不懂他的泪,只觉得漂亮,不由得欺负得更狠,一边吻他,掌心覆上花穴用力揉搓起来。
林晚风浑身发抖,用尽全力拉开严铮的手,哭腔听得人心颤,“我不是她!”
他要站起来,被严铮按住肩膀,幽深漆黑的眼睛盯着他,林晚风就停下了动作。
向来如此。
严铮不想让他做的事情,林晚风永远做不了。
他深呼吸几下,轻声说,“你喝多了,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严铮却只是死死盯着他,扣着他肩膀的手指不断收紧,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也越来越红。
林晚风觉得不对劲,说起来严铮酒量相当好,之前鲜少有几次喝醉了也就安安静静地睡觉,不至于糊涂认错人,还做出这么不正常的举动。
他想着去问一下陈章,却又挣脱不开严铮,刚拿起手机,就被严铮紧紧抱住了腰,滚烫的脸埋进他的颈窝。
林晚风慌了,急忙摸了摸他的脸,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去医院。”林晚风当机立断。
要抽离的手被严铮紧紧抓住,火热的脸颊贴着那微凉的掌心蹭,觉得不满足,偏头将湿红的唇印了上去,男人自喉中发出舒爽的一声低吼,下一秒就将林晚风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唔……”林晚风惊呼,无法动弹。
湿热的舌头绕着指腹打圈,又将整根含进去,用牙齿咬,发出吮吸声,严铮急切焦躁,活像一只饿极了的大狗。
林晚风被他舔得身子都软了。
“好难受……”严铮终于开口,语气委屈,抱着人不撒手,胯间那个勃起的巨物正隔着裤子顶林晚风的屁股。
这个时候林晚风怎么也猜到了,他还在想到底怎么处理,严铮已经吻上了他的脖颈,手上的动作还不停,不死心地再次摸上了心心念念的花穴。
“别……”林晚风吓坏了,严铮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用唇堵住他的嘴,直接扯下他的裤子。
严铮勾着他的舌头,吻得急切又缠绵,下面的手指抵到了紧致的逼口,浅浅戳弄着。
下体传来的快感把林晚风拉回了曾经做过的春梦里,梦里意识昏沉,可现在他清醒无比,严铮在吻他,在玩弄那个最令他不齿的地方。更可怕的是,他竟然觉得舒服,甚至就想这么不管不顾地继续下去……
“宝贝儿……”
一声呢喃唤回林晚风的神智,严铮从来没这么叫过他,他摇头,“我不是……”
严铮喝多认错了人,林晚风却不能让一场酒后乱性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给我看看骚逼。”严铮喉结上下滚动着,额头青筋鼓起,满脸情欲地讲着荤话,听得人燥热不堪。
“不……不要……”林晚风夹紧了腿,试图挤出那只不安分的手。
严铮咬了咬他的耳朵,嗓音粗哑,“乖,听话。”
说完便俯下身,强行掰开他的双腿,英俊的脸对着那畸形的性器官,没有一点惊惧和厌恶,反倒露出饥渴兴奋的光,林晚风心中微动,下一秒便难以自控地呻吟出声。
粗重的呼吸打在阴部,是严铮伸出舌头舔弄着不断溢出来的骚水,吸进嘴里。
林晚风崩溃哭喊,“不要!不要舔,那里太脏了,严铮……”
舔不够似的,严铮把鲜嫩柔滑的阴唇用力吸进嘴里,重重地吮,男人口中湿热,忘情地含着软嫩的逼肉吸舔,清晰的吞咽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
汹涌的快感袭来,林晚风直接在他嘴里泄了,大股的淫水喷在男人脸上,巨大的兴奋感和羞耻感几乎要令他昏过去,小腿无力地蹬着,“啊……别舔了……”
严铮不为所动,舌头刮过阴阜径直钻进穴口,被紧紧地夹住,他整张脸都埋进了那里,高挺的鼻尖顶着阴蒂,贴着水乎乎的逼肉摩擦,“骚逼水这么多,舔得你舒服死了对不对。”
林晚风简直要溺毙在猛烈的高潮里,男人的舌头能要了他的命,他颤抖着用手去推严铮的头,“不要了,严铮,别这么对我……”
推拉中严铮闷喘一声,抬起头,脸上都是淫水,大掌抓住一截白皙的脚腕,抵在胯间压了压,立刻发出粗重的喘气声,活像一个发情的淫兽。
林晚风的鞋早就在拉扯中被蹬掉了,刚才奋力挣扎中,脚不经意碰上了一个炙热的硬物,他被烫得缩了一下,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的欲望。
“我……我帮你弄出来,弄出来就不难受了。”林晚风心疼,被下药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应该早点让他射出来的。
严铮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皱着眉,看那修长的手指掏出他的阴茎,上下撸动,毫无技巧,却让他爽得直吸气。
林晚风紧张死了,这是他发了个消息让他先回去,明早再来接人。
林晚风看着熟睡中的严铮,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温度确实是降下来了。把两个人的身体都清理干净后,林晚风将严铮架到床上,盖好被子,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陈章一大清早就等在酒店大堂,看自家老板从电梯里出来,脸色不大好。
“他昨晚什么时候来的?”严铮边走边问,脚步飞快。
“八点不到,”陈章赶忙跟上,推了一下眼镜,补充道,“十一点多的时候林先生让我先回去,早上再来接您。”
一直到出了大门,严铮都没说话,周身气压低得吓人。看着男人笔挺的后背,陈章心都提起来了,硬着头皮照例报告行程安排,“今天上午……”
“都帮我延后。”严铮打断他,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这个点林晚风应该在家,严铮一路飞驰,赶到楼下,还不忘买了林晚风爱吃的蟹黄馄饨提上去。
严铮进门的时候林晚风刚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他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高领毛衣,衬得皮肤很白,后脑勺的头发还有点翘,看到严铮就愣住了,动也不动。
严铮径直走过来,男人清冽的气息靠近,昨晚的一幕幕闪过脑海,林晚风屏住了呼吸。
“起这么早?”林晚风听见严铮问。
“嗯,”开口声音有点哑,林晚风不自然地偏了偏头,“要上班。”
严铮垂眼看人,手掌覆上他的后脑勺,压住呆毛揉了几下,严铮的掌心很热,林晚风感觉后背猛然蹿起一阵电流,又痒又麻,他缩了缩脖子,“我……我要走了。”
严铮脸色冷了下来,扣住他的手腕,低头瞧见那雪白脖颈上的吻痕,手上松了松劲,“先吃饭。”
他们面对面而坐,如同之前每一个平淡的早晨。只是严铮的目光落在身上犹如实质,林晚风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我饱了。”
严铮一直看着他,没有说什么,拿过勺子开始吃起他剩下的馄饨。
这个习惯从小就有,林晚风吃不完或者不喜欢的东西,严铮会自然而然地帮忙吃掉,以前觉得没什么,可经历了昨晚,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晚风心里堵得难受,问他,“严铮,你是不是分手了?”
“分了。”严铮说。
“不要太难过,”林晚风的睫毛颤了颤,“你一定会遇到很好的人。”
哪里还有很好的人,他早就遇到最好的了。
严铮抬眼,勾了勾唇,露出那种很迷人的笑,“你是在安慰我吗?”
林晚风认真地点点头,心想他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喝成那样了。太危险。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严铮定定地看着他,“昨晚不是因为分手。”
林晚风睁大了眼睛,他以为严铮表现这么平静一定是因为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可转念又想,他当时连人都认不清楚,就算记得又能记得多少呢?
他不知道,也不敢问。
果然是严铮先开口提起,“昨晚我们……”
林晚风飞快抢答,“昨晚你喝多了,我到的时候看你在沙发上睡着,把你放床上,之后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他的声音发颤,说得却很熟练,几乎是脱口而出,好似排练过很多次。
严铮危险地眯起眼睛,沉默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是吗?”
“嗯。”林晚风抿了抿唇,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严铮盯着他的嘴巴,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林晚风一紧张的时候就会抿唇。
“可我记的却不是这样。”严铮说。
“你记得,记得什么?”林晚风抬起头,脸上有明显的慌张。
“昨晚有人在我酒里放了东西。”严铮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有吗?”林晚风说,“我不知道……也许吧,我是说,反正你睡得很沉。”
“那我做了个挺奇怪的梦,”严铮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林晚风的表情,“关于你的。”
什么意思?
林晚风有点糊涂了,按理说严铮要是把他当成梁珏,梦里怎么会有对自己的记忆呢?
难道他昨天没认错人?
怎么可能,就算严铮接受能力再强,惊讶的语气,严铮睁开眼,看向窗外。
林晚风站在音乐厅门口,最近降温厉害,夜里风大冻人,他拢了拢围巾,遮住大半张脸,宋渠一路小跑回来的,看林晚风这个样子笑了笑,将热可可塞进他手里,“快暖暖。”
“谢谢。”林晚风眼睛眨了眨,从宋渠的手里接过饮料,冰凉的指尖擦过手背,温度转瞬即逝。
“旁边那位是林先生的同事,最近新来的。”陈章斟酌着开口,他去公司送饭碰到过好几次,两个人坐在一块讨论工作,男人叫林晚风学长,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后视镜里的严铮一直盯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陈章开过去,把车窗降下来,刚要打招呼,后座的人已经拉开了车门,快步走上了阶梯。
林晚风看到严铮,眼睛都亮了,“你怎么来了?”
严铮没说话,将手里的外套给林晚风披上,宽大的掌心将衣服一点点压平,确认没有透风的地方,最后理了理他的围巾,露出一张乖巧温顺的脸,严铮垂下眼眸,用手心碰了碰他微红的脸颊。
虽然被温子意提醒过,但亲眼所见,这样旁若无人的亲密,还是把宋渠看得怔住了,他能感受到,自严铮出现的那一刻起,林晚风的视线就没从严铮身上挪开过,好似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倒是严铮先看见了他,似笑非笑,“真巧,又见面了。”
宋渠微微点头,对上严铮深沉的眼。
严铮拿过林晚风手里的可可,沉沉的,果然是没怎么动过,在宋渠不善的目光中,喝了一口,淡淡评价道,“太甜了。”
转头对林晚风说,“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喝这么甜的东西吗,又不听话是不是?”
说的是责备的话,用的却是无比亲昵而温柔的语气。
林晚风张了张嘴,“下次不会了。”
严铮满意地点点头,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砰的一声,宋渠的心也跟着一沉。
“严铮,”他动作实在太快,林晚风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拦,一脸抱歉地看向宋渠,“对不起……”
宋渠平静地说,“没关系,学长不爱喝这个,我记住了,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定会更了解学长的,我有这个自信。”
最后一句是对着严铮说的。
严铮冷冷地看过来,扯了扯嘴角,“原来是你买的,不好意思。”
四目相交,互不相让。
精彩。
目睹了全程的陈章心里只有这两个字。
三个人走下来。
“你可以下班了。”严铮对站在车旁的陈章说。
“好的。”看够了热闹,陈章求之不得,向最近的地铁站奔去。
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还是给严铮短信提醒了一下他们本来要去的地方。
“学长,今天晚上很开心,明天见。”宋渠微笑着跟林晚风道别。
“明天见。”林晚风挥挥手。
驾驶座上,严铮手臂支在车窗上,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地敲着,目视前方。上了车的林晚风有些紧张,他觉得严铮心情好像不太好。
车子发动后,严铮说,“对不起。”
林晚风不解,“什么?”
“你问了陈章我这周的行程,今天晚上有应酬,所以没跟我说,对吗?”
音乐厅大门口挂的巨幅海报是国内知名乐团的巡回演奏会信息,林晚风是该乐团的粉丝,从小追到大,每次来当地的演出都不会落下,每次都是和严铮两个人一起去。
林晚风早就买好了两张票,但严铮这段时间这么辛苦,天天回来都是半夜,他当然想跟严铮一起看,可又不能耽误他工作。
但这怎么也不是严铮的错。
“下次直接问我好不好,”严铮转头看他,“今天的应酬没有陪你看这场音乐会重要。”
林晚风呼吸一窒,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严铮也喜欢他的错觉。男人眼里的深情,几乎要将他溺毙。
但他很快清醒过来,这只是严铮作为好朋友的体贴,小声说,“知道了。”
严铮问,“什么时候跟他关系那么好了?”
“最近公司有合作,”林晚风怕他误会,解释说,“我们不是一起来的,恰好在音乐厅门口碰着了。”
严铮笑了一声,“那你们还挺有缘?”
林晚风说,“只是普通朋友。”
他觉得严铮今天很怪,从行为举止到说话语气,都跟平时太不一样了。有种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车开到楼下,严铮突然开口,“宋渠喜欢你。”
林晚风瞪大了眼睛,手上的动作顿住了,愣愣地问,“有吗?”
比起宋渠喜欢他这件事,林晚风更不明白的是严铮才见过宋渠两次,怎么就能如此断定。而且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聊过林晚风的感情问题。
严铮的身体靠近了,手从旁边伸过来,低头替他解安全带,听不出情绪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就算有,那你喜欢他吗?”
男人的气息将他包围,林晚风呆呆地看着严铮的侧脸,突然感到难过,为自己,也为宋渠。
“我不喜欢他。”
我怎么会喜欢别人呢。
“嗯,”严铮抬眼,“他不适合你。”
“什么样的人适合我呢?”林晚风下意识地问出了口。
严铮看了他一会,“想谈恋爱了?”
林晚风先是摇头,又点头。
他之前没有想过谈恋爱,因为预设的前提是对方一定不是严铮。他只想跟喜欢的人谈恋爱。
耳朵传来一股热,是严铮用手在揉,“想什么这么出神,真想谈恋爱啊?”
林晚风耳朵更红了,睫毛颤了颤,“我……我没谈过恋爱。”
“所以呢?”严铮手不停,指腹缓慢地碾过柔软的耳垂,引起阵阵颤栗。
“别……别玩了。”林晚风涨红了脸,偏头往后躲。
就这么大点地方,能躲哪里去。
看他眼尾都红了,严铮终于放过他,说,“你先上去,我还有点事,很快回来。”
等十七层的灯亮起,严铮已经抽完了三支烟,他收回向上的视线,吐出最后一口烟雾,脚踩油门往医院驶去。
直到林晚风洗完澡,耳朵上的热都没褪。回到房间,看见衣架上挂着的严铮的外套,他走过去,鼻尖埋进衣领处嗅,那是严铮常用的木质调香水,淡雅的鸢尾草混合着清幽的柏木香,清冷而温暖,是冬天的味道,是严铮的味道。
林晚风不自觉把外套抱紧了,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浮木,闭着眼睛把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穿着严铮的外套,他就湿了。严铮只是揉了揉他的耳朵,他差点就要高潮。
这可怎么办呢。
严铮到家的时候,客厅的灯亮着,但屋子里很安静,他放轻了脚步,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听见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顺着声音的来源走了几步,主卧的房门半虚掩着,里面只开了一个床头灯,光很暗,门缝不大,但足以让他看清床上的人在做什么。
林晚风蜷着身子,把那件还留有男人体味的大衣抱在怀里,上了瘾一样,鼻尖贴在衣领处不停地嗅,喘气声越发急促,过了一会,他张开嘴,痴痴地将唇印了上去。
胸膛随着喘息剧烈地起伏,或许是因为自大学毕业后一直跟着严铮,到现在已经满五年了。那一年,严铮二十四岁,花费一下午的时间,面试了十个人,只留下他一个。
对于这个老板,陈章除了感恩和敬重,更多的是打心底的佩服。
有的人你知道他优秀,但更可怕的是,他还努力,让你觉得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应得的。
严铮年纪轻但行事果决,那双常含冷淡笑意的眼里,装的是礼貌疏离,待人处事周到得体,从不出错。
但是今天的严铮很不对劲,准确来说是当他对面的男人进门的那刻起,严铮的脸就沉了下来。
陈章疑惑地看过去,发现那个坐在对面的男人表情十分不自然,不与严铮对视,却也是脸色铁青。
他默默地回忆了一番,确定对这个人没有任何印象。不知道严铮和他私下有什么恩怨。
这种应酬的场合,在场的都是人精,自然能看出两个人之间有问题。但每个人心里装的都是生意,没有闲工夫八卦,只在你来我往中,暗自想着两人可千万不要毁了现场的气氛。
好在一切平静,会议接近尾声。大家陆续离场的时候,严铮开口叫了一声,“高总。”
两个人进了隔壁的会议室,没过一会,严铮就出来了,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陈章从门缝里看去,高程脸色惨白,看着严铮的背影,跌坐进沙发里。
陈章上次看到这种恐惧的眼神是在几个月前,那时候严铮酒里被下药,是张家的小儿子,虽然是合作,但不甘心他的得利被压到了最低,为抓住把柄要挟,趁聚餐往严铮酒里下药。
从来没有在严铮的脸上看到过害怕的神色,严铮够狠,够坚定,这种狠是基于对方先挑衅的基础上,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摧毁掉任何人。
陈章毫不怀疑,严铮这样的人,只要他想要的,不会得不到。
可陈章也知道,严铮在乎一个人。在乎到只以朋友相称,不敢更进一步。
就像现在,严铮特意饶了两个多小时的路,来到一所高中门口,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站在一群刚下晚自习的学生中间,只为买一个新鲜刚出炉的烤红薯。
买好后,严铮把东西塞进怀里,小心地护着,迎着寒风加快了脚步,走过人群,引来了一些目光,但任谁也想不到高定西装里裹的不过是粗糙的牛皮纸。
陈章早已见多不怪,甚至在严铮上车前,调高了暖气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