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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招惹的代价”(受主动/异物放置)

 

“我没有心情不好。”沈珚亭回头回答他,“我只是在想,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笨蛋,才会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伤害过她的人。”

“或许是因为,身不由己呢?”

“没什么身不由己的。”早就可以反制裁,早就可以剥夺他本就没有的权力,却偏偏因为爱,一次又一次的心软,一次又一次的被辜负。“只是脑子不太好,爱上了一条毒蛇。”

“一条忘恩负义的毒蛇。”他又补充了一句,算是泄愤。

谢珩卿默不作声地开始解衬衣扣子,沈珚亭有些讶异地看着他的动作:“你现在,在做什么?”

“做些能让你觉得开心的事。”谢珩卿一边脱着一边回应,衬衣已经滑落到地上,他又开始解裤子的搭扣。

“你应该清楚,招惹的代价。”沈珚亭咬着牙提醒他,“你确定你有那个能力承受。”

“我确定。”谢珩卿把衣服随意地甩到一边,分开双腿跪坐着,指尖轻轻戳进隐秘的穴口。

沈珚亭站着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一举一动,“你是打算,自己做前戏?”

谢珩卿点了头算是回应。他跪坐的姿势变成了跪趴,手掌从腰后伸出去,生疏地戳着。尽力学着沈珚亭平时帮他的手法灌肠,扩张。

自己做当然是没有沈珚亭帮他舒服的,一个手要撑着没什么着力点的软垫,身体摇摇欲坠。

最终体力不支,脸颊靠着地面倒下来,甚至连第三只手指都还没塞进去。面色红润地喘着粗气。

沈珚亭蹲下来替他揉了揉泛酸的手腕,哑然失笑。

“身体这么差,是怎么有信心,打算自己做前戏的?”

穴口其实被拓张的还不错,淅沥沥的往腿上流淫水,腿间一片粘腻。

谢珩卿不想承认,也不愿承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珚亭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让他起反应。

沈珚亭要是知道,会不会骂他,是饥渴的骚货、欠操的婊子。

毕竟,也不是没听人骂过。

沈珚亭带着润滑剂的手指插进去可比他自己生拉硬拽上刑似的扩张要好太多了,他闭着眼睛享受服务,却被沈珚亭掰着脑袋仰头。

“睁眼。”

“让我,休息一会嘛。”

过了一会,一个冰冷圆润的物体被塞进去。

“嗯?”谢珩卿迷惑着,沈珚亭又推了一个进去。

是刚才让他吃的青提。

“喂!”谢珩卿往前爬,挣脱沈珚亭在里面作乱的手指坐起来,被穴里的异物感刺的一激灵,“不能这样!”

“为什么?”沈珚亭无奈地摊了摊手,“不是让我享用吗?”

所以葡萄和谢珩卿,他随意支配才是。

谢珩卿知道他是拿自己刚开的玩笑开涮,不让他玩的尽兴他是不会罢休的,只能自知理亏地趴回去。

“这样很浪费粮食。”谢珩卿把脑袋埋在胳膊里闷闷地回应。

“不浪费。肠子灌的很干净,硬要说有别的什么,大概是你发骚流出来的淫水。”沈珚亭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前几天还是绵羊,怎么几天不见,就变成了勾人的小狐狸。”

“没有、没有变成小狐狸。”谢珩卿辩解,“我只是,想让你开心点的。”

“我说过我没有不开心。”沈珚亭把埋在穴道深处的果子取出来,扶着他的腰一点点深入,“似乎只是你有闲心,想来讨好我。”

“不要算……啊!”谢珩卿刚想起身,被箍着腰狠狠撞了回去。

“我没有说过我不要。”

“哈啊……沈珚亭你还真是……打的一手……好、啊嗯……算盘。”既不要又要,真是好啊。

“我一向对数字很敏感。”沈珚亭的呼吸也比以往粗重不少,但比起谢珩卿这种喘得难以自持的,就从容多了。

“沈珚亭,沈……沈、珚亭……”谢珩卿扶着餐桌边角喊他,“不要这样,不要这个姿势。”

“此时此刻,除了我,也不会有别人来操你。”沈珚亭还记得他上次跟那场事前的谈心,轻笑着打趣他。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很、呃,害怕……”不是怕不知道是谁,而是觉得前面空荡荡的,望不到尽头。

他眼镜被沈珚亭拿下来,整个人被抱着倚在餐桌边,双手在桌上撑着,穴口因为短暂的空虚收缩着,又迅速的被填满。

“这下不怕了?”

他看着在面前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的沈珚亭,轻轻摇了摇头。“你在我面前就好。”

“还真是娇气啊。”沈珚亭宠溺地吐槽了一句,“最好一辈子这样想才好。”

“不会、不会一辈子都这样想的……啊呜……”嘴唇被轻轻地含住又松开,“因为,关系……过一阵就结束了……不是吗?”

“谁说的。”沈珚亭刚残存的温柔被一扫而空,心里有些烦躁。

“因为……因为有钱人玩一下就腻了……啊!”

沈珚亭觉得谢珩卿给有钱人贴的标签有点多,不知道算不算一种变相仇富。

“方瑜声也是富二代,你要是真的跟他谈,你觉得他会不会也一下子就腻了?”

“这个时候……啊啊、提他……干什么……”谢珩卿被他没头没脑地提了个这个名字用来刺激他,心里不是一星半点的郁闷。

“因为你喜欢他啊。”沈珚亭语气里带着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酸涩,“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应该比我还有钱。”

毕竟沈珚亭后面还有个年幼几岁出尽风头的私生子,而方仲平似乎精子质量太差,这么多年小三小四也没少找,最后却只留下了一个私生女,还在4岁的时候夭折了。

于是方家那雄厚的产业就压到了方瑜声一个人头上,如果有朝一日方仲平驾鹤西去,方瑜声应该是最大受益人。

“我、我不喜欢他……”谢珩卿用手背擦了下生理性泪水,“那天是因为,他生病了。”

“哪个朋友值得你,陪一夜,还失魂落魄。”沈珚亭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敲,“分明就是你,爱而不自知。”

就算嘴上再否认,眼神也早就出卖了。

“如果我告诉你我对其他人也这样,你心里会不会平衡一点?”

“不会。”沈珚亭比方瑜声小八岁,从出生开始方瑜声那个勤学聪明的标杆就竖在那,沈明华对他本就冷漠,别人家的孩子又那么优秀,他心中怒火更甚,对沈珚亭没少责罚。

所以当时方瑜声出事的时候,沈珚亭第一时间欢呼雀跃甚至有点幸灾乐祸。想着这个标杆立在那里那么多年,终于倒了,倒的还那么彻底,那么让人震撼。只是真的完完全全地消化了这个消息,沈珚亭却心有余悸地觉得,方瑜声活得好辛苦。就像一个被堆砌的富丽堂皇的一座宫殿,等真的打开了,却发现,里面早已蛛网密布,腐朽不堪。

虽然大家有目共睹的标杆倒了,反父这个标杆却在沈珚亭心里默默竖起来,也变相把方瑜声当成了榜样,没少跟沈明华阴阳怪气。

方瑜声那样的人,有人喜欢他也很正常吧。

只是不能是谢珩卿,别人都可以。

沈珚亭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占有欲,谢珩卿跟他见面的次数满打满算才四五次,第一次就把人家吓得再也不敢见他,但是却因为他改了生活习惯,就连真心都差点交出去。

“沈珚亭,或许我是真的、喜欢过他,但是他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了,我不是一个,喜欢纠缠的人。”

“你不用跟我解释。”沈珚亭眸色黯下来,抽身出去,“早点休息吧,我累了。”

谢珩卿自认这番话说的没毛病,但在沈珚亭听来,如果方瑜声不拒绝谢珩卿,他可能就真的上赶子追人家去了。

然而他自己和谢珩卿的缘分本来就是误打误撞才来的,如果不是他胁迫,谢珩卿根本就不可能跟他产生交集。即使有,也只可能是多年之后,他出现在景大的校董会,而谢珩卿作为正式职工旁听。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沈珚亭不可能从几百人里一眼就挑出毫不起眼的谢珩卿。

从一开始便是错误吧。沈珚亭想。

谢珩卿捡了件衬衣披在身上,光着脚追出去,“生气啦?”

“没有,累了。”沈珚亭从衣橱里拿换洗衣物,“洗洗睡了。”

“哦……”谢珩卿拖长了尾调,“身体,这么虚——啊?”

“谢珩卿,”沈珚亭手里攥着白色的浴巾,“我看你是胆子肥了,嗯?”

“略。”谢珩卿朝他吐了吐舌头,“虚就是虚,不要找借……唔唔。”

一股蛮力把他推到墙边,嘴被手掌堵着,整个背被压着贴在门上。

“我觉得你挺期待我身体力行的。”沈珚亭把换洗衣服扔在床上,握着谢珩卿粉嫩的性器上下套弄,“是不是?”

“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我,嗯?”

“我体虚,嗯?”

“我找借口,嗯?”

谢珩卿看他被激得咄咄逼人,心里默默松了口气。遭罪就遭罪吧,他开心就好。

“嗯。”戏要做全套,谢珩卿不死不休。

沈珚亭气笑了:“行,谢珩卿,你真是好样的。”

刚那阵还没过,进入进的异常顺畅,谢珩卿把腿盘在沈珚亭的腰上,明目张胆的偷懒。

他难得没压着自己的声音,叫得一声比一声响,胳膊环着沈珚亭的脖子,晃着腰迎合他的操弄。

恍惚间,谢珩卿觉得自己像妓女。怎么这么贱啊。明明沈珚亭自己都停下了。

想着想着,眼泪顺着脸颊淌下去,落到锁骨上,被沈珚亭埋头吻掉。

“哭什么,不是自愿的吗?”

“觉得……啊唔……自己太贱……”

“天啊,你还骂我贱……”沈珚亭佯装发怒,“太过分了……”

“我、我说我……啊啊……什么时候……骂你了……”谢珩卿被他这一通诬陷弄的发懵,眼前一片水雾,本来就看不真切,这下更迷蒙。

“可是跟你发生关系的人是我,你贱,那我又算什么?”

谢珩卿愣在那,半刻抬起头,在沈珚亭唇角吻了一下。像烙了一个浅浅的印记。

“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觉得,我没那么糟糕。

沈珚亭眼睫垂下来,鼻尖在他脸颊上蹭了蹭,像一片柔软的羽毛拂过。

“谢什么,应该的。”

兽类在交配的时候,雄兽会安抚受惊的雌兽,具体方法大相径庭却又同道殊途。

目的都只是为了更好的为繁衍服务。

人和动物很大的区别就在于人类在几千年的进化中学会了思考,拥有了思想和感情。

所以人类在性行为中的言论,不单单只是为了更好的繁衍后代,有的是为了收拢人心,有的是为了更好的助兴。

当然最纯粹的含义,仅仅只是为了发自心底的爱意。

那天晚上之后沈珚亭硬性要求他搬到别墅,甚至安排了特助帮他解除租房合同,把他所有的日用品和衣物全拿出来了,出租房腾得干干净净,强制性搬家。

谢珩卿有些肉疼,沈珚亭补了那老头三个月房租,押金也没退回来,豪无人性。

“干嘛花钱打水漂啊,又不欠他的。”谢珩卿自认良好租户,卫生都打扫的干净,也从不随意带人回家,老头不应该挑出什么毛病才对。

“特助说那老头自称以后很难再找到你这样好对付的租户,很珍惜你在他房子里的这段日子,希望你能再租一阵。我说那就再续三个月,期间如果他找到了心仪的租户就租给别人,如果没找到,也不至于老无所依。”

“那老爷子是个早年炒房子的暴发户,说我老无所依的可能性还比他大些。”

“咳。”沈珚亭被嘴里的咖啡呛到了,“看来你很巴望我破产。”

“没有没有,失言了。”

强制同居的结果就是谢珩卿的通勤问题完全不用自己考虑,早上司机送沈珚亭上班再送他去学校,晚上沈珚亭下班了自己去接他。

这种毫无后顾之忧的享福日子持续了一星期,直到方瑜声住院回来。沈珚亭来接他那天脸色差的厉害,感觉下一秒就能把学校拆了。

谢珩卿浑然未觉,笑盈盈地走过去抱他。

“公司出事啦?脸色这么难看。”他抬手摸了摸沈珚亭的额头,“也没生病啊。”

“旧情人回来了开不开心?”

谢珩卿缓了半天才意识到那个旧情人是谁。然后恍然大悟地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多大事呢,原来是醋坛子翻了。”说完用手掌摸了摸沈珚亭的背,“赶紧扶起来别洒了翻到别人身上。”

沈珚亭偏过头,挤出几滴眼泪来,泫然欲泣:“好啊,在你眼里,我就是坛子。”

沈珚亭这一手绿茶的功力不浅,每每谢珩卿生他气的时候都能发挥重要作用,当然,哄着谢珩卿陪他上床,也是绰绰有余。

“回家啦。”谢珩卿觉得丢脸,拉着他的袖子上车。

晚高峰的车流量较大,走到市中心那段堵的水泄不通,谢珩卿干脆调整座椅半躺下来,跟驾驶有些疲劳的沈珚亭聊天。

“自从上回应酬被你带走之后我就没有加班过了,同事突然都对我很好,有说有笑的,我本来以为是我陪领导吃饭的原因,过了一阵才在他们嘴里听到了你的名字。”

其实大部分原因是因为谢珩卿业务能力确实很强,虽然脑子不如一些年长的人活泛,但是又踏实又努力,迟早也会被领导注意到。

只是谢珩卿对自己的能力相当不自信,害怕自己年纪轻轻就失去了上升空间。不知道听了哪个同事的“好心劝说”,要请领导吃饭k歌,这一举动差点弄巧成拙犯错误,幸亏那天沈珚亭阴差阳错把他拉走,还帮他付了请客的费用,就算到时候真的有人给他穿小鞋追究起来,也是沈珚亭为了帮自家公司维系生意伙伴的日常打点。

这场局后来特助分析给沈珚亭听的时候,沈珚亭觉得可笑至极,“景大的校风还真是淳朴,刚任教不到两年的新教师,明明一身的才华,却担心自己没有上升空间,老油条倒是坐吃山空,稳居高位。”

特助暗自腹诽自家老板是色不迷人人自迷。谢珩卿这样研究生毕业留校的师范学生大把大把,丢进人堆里半天都不带找到的,沈珚亭却说谢珩卿“一身的才华”。

谢珩卿有些歉疚地说:“听他们说完,我觉得,我是不是占了你很多便宜。”

沈珚亭握着方向盘配合着车流龟速前进着,“他们说我什么了?”

“说你是洁身自好的富二代,这么多年都没有花边新闻,这回大张旗鼓地宣传我,是因为看上我了,才这么帮我。”谢珩卿把双手叠在后脑勺,“但是,你那么熟练,根本就不像第一次带人回家……”

“我私底下究竟有几个伴,他们怎么会知道。”沈珚亭讥讽地笑了一声,“一群看客而已。光长了一张碎嘴,议论起别人来都不需要了解真相,只需要说就行。”

谢珩卿把座椅调回去,转过头盯着他看:“所以你到底几个伴啊?”

“我呢,景城里好几套房子,一个房子里养一个。”沈珚亭故意夸张,还掰着指节数了一下。

谢珩卿的嘴撇了下去。

沈珚亭轻哼了一声,“真信了啊?”

“有什么好不信的。”谢珩卿把头转回去看窗外。

经过拥堵路段之后,沈珚亭把车停在路边。“下车。”

“这就要把我扔在路边去陪别人了吗!”谢珩卿大喊,“太不人道了吧!”

沈珚亭哭笑不得,“你先下来。”

谢珩卿揣着他的小挎包下车,表情委屈地都快哭了。

沈珚亭没回应他什么,只是让他站在车边不动,自己走进了幽深的小巷。

谢珩卿觉得被他占了便宜,想起了初中时代学的朱自清的《背影》。那时候老师还让仿写,写父母,写同学,写任何想写的人。

他当时没有想写的人,最后愣是意淫出了一场临别的幻境。

身材高挑,气质清隽,可离开的时候,却又是那样的决绝,只留给身后人一个难以描摹的背影。

谢珩卿现在觉得梦境与现实重合,心道如果当年结局补了回头,会不会现在也不一样。

他长叹了一口气,翻开手机准备打车回出租屋,沈珚亭回来了。

他手里拿着一束粉白芍药,旁边搭了一圈喷色碎冰蓝桔梗,缀着几根绿铃草。这搭配不伦不类,却又莫名和谐。

“为什么是这两种?”

“因为花语是情之所钟。”沈珚亭把花举到他面前,“永恒的爱。”

“贫嘴。”谢珩卿抬起手背来挡脸,“把我一个人丢这吹冷风,就为了这两朵花。”

“不要我扔了。”沈珚亭往垃圾桶方向走。

“要。”谢珩卿一把抢过去,生怕他反悔似的,“为什么不要。”

“现在相信了?”

“什么?”

“只有你。”沈珚亭郑重其事地补充,“没有别人,只有你。”

“要是给一束花我就信,沈少爷的爱未免太廉价。”谢珩卿坐回副驾驶,“现在,我要回家,请继续开车吧。”

沈珚亭暗叹谢珩卿不愧是文科生,一番数落人的话都要说的那么文绉绉,唇角不经意地微微上扬,坐回驾驶座继续开车。

到了家吃完饭,两个人都待在楼上的书房,谢珩卿忙着整理学校的资料,沈珚亭把公司近期的业务往来汇总。

谢珩卿有工作哼歌的习惯,沈珚亭没阻止过他,他偌大的房子这么多年了无生气,谢珩卿一来好像什么都有了。

只是今天哼了一半不哼了,像是意识到什么地方不太对劲,抓着笔把脸埋进纸里。

哼的是刘天王的《笨小孩》:

“……哎哟笨小孩依然是坚强

得像石头一块

只是晚上寂寞难耐……”

大概就是最后一句话不太对劲。沈珚亭脑子里把台词过了一遍,低着头闷闷地笑出声,打趣他:“寂寞难耐?”

“哎呀。”谢珩卿脸更红了,“都没唱出来你非要念出来。”

“你才不是笨小孩。”沈珚亭放下文件从办公椅上起身走到谢珩卿身边,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你是聪明小孩。”

“聪明小孩有我爱。”

“唱个歌而已嘛,不要当真。”

沈珚亭一星期没碰他了。谢珩卿想。他最近比之前见他的时候忙了不少,有的时候下班早一点都见不到他人,过了一阵才看到他急急匆匆地开着车过来。

晚上也是,不间断的电话和信息提示音,沈珚亭的眉头越皱越紧,要过好一阵才舒展。

“沈珚亭,我忙完了。”谢珩卿把写好的资料摞成一叠,“去洗澡了。”

他食髓知味,借着哗哗的水流声,生疏地套弄着自己的性器。

不够。少……少点什么。

他咬着唇,手往后面探。“珚亭……”

门咣地一声被打开,沈珚亭拿着浴巾一丝不挂的站在他面前。

“偷腥的小狐狸。”

“!!!”谢珩卿往后倒退了两步,差点滑倒,“没有、没有。”

再说,不是单向玻璃吗,沈珚亭怎么看见他的。

“喘的声音太响,是觉得我耳朵聋了?”

“沈珚亭,你不是没有洗鸳鸯浴的习……啊!”他被沈珚亭抱起来抵在墙上,“累了、累了,今晚就算……唔。”

“迟了。况且——”他一顿,“习惯可以变,如果你喜欢,我不介意。”

“我不喜欢,我不……啊啊。”穴口戳进一根手指,浅浅地戳刺着。

“刚喊什么,再喊一遍。”

“珚亭……”谢珩卿皮肤上都浮着一层水雾晕开的不自然的粉色,膝盖发红,随着颠簸两腿在半空中晃荡。

沈珚亭抱着他的脖颈亲,鼻尖蹭过他的耳垂,惹得一阵阵战栗。

“在脖子上圈个项圈。”沈珚亭咬他耳朵,“变成只在家里挨操的小狐狸。”

“不……啊啊……不可以……”谢珩卿还惦记着升职加薪,“我要……上班……”

“这么上进啊。”沈珚亭调笑,“要不下次试试你上课前给你塞颗跳蛋。”

“不……不可以!”谢珩卿为人师表的尊严被人打击,“不要、侮辱我的职业……”

他背上被盖了条浴巾,抱着回卧室,又直挺挺地被推倒在床上,磕得腰痛。

沈珚亭男生女相,之前留长发的时候出门差点被人认成女生,谢珩卿抬手揉了揉他耳侧的短发:“能不能、留长。”

“留长了没时间打理,而且朋友说,留着有点娘。”

“我、我到时候……帮你梳……”谢珩卿不知是被水熏的还是陷在情欲里发懵,语气里带着些娇憨,“哪里、娘了,很漂亮……”

“好。”沈珚亭托着他的后脑勺,“等忙完了。”

“不、不要……”谢珩卿比划着,“现在就留……”

“现在怎么留?我去接发?”

“不……我说、现在开始留。”

“好,我答应你。”

谢珩卿轻声念叨:“这样就可以把钗子插在头发上了……”

沈珚亭在他头上轻笑出声:“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可是我钗子好多,金的银的,珍珠的和田玉的,就是全插在头上,也是绰绰有余的。”

“你……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钗子。”

“因为我妈喜欢小姑娘,但她只生了我一个。”沈珚亭拨弄着谢珩卿额前的碎发,“我不止留过长发,小时候,还穿过花裙子。”

“下回……要看你穿……”谢珩卿抓着他的肩膀,“变成小沈公主。”

“真是胆子越来越大。”沈珚亭往里顶了顶,“下回穿公主裙操你,看你还喜不喜欢。”

谢珩卿脑子里想象画面,呜呜咽咽地叫,双腿绞得死紧。“多、多可爱!多……穿,爱看……呜呜、轻一点……轻一点……”

“唉真是……”沈珚亭眸色柔和下来,勾着他的唇舌,“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谢珩卿最后圈着他的脖颈睡过去,嘴唇被亲得发亮,红润润的。

沈珚亭起来帮他擦洗,替他掖好被角,又回书房看资料去了。

最近是他掌管公司的关键时期,不能让其他人趁虚而入。尤其是,他那个好弟弟。

谢珩卿这天下班,等在门口的不是沈珚亭,而是眉眼间跟他有些相似的沈溪亭。

沈珚亭曾经跟他提过的,出尽风头的私生子。

他这名字也着实潦草,“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这是沉醉了,走错地了?

“谢先生留步。”谢珩卿本想绕开他们,两个身着黑色西服的人却硬生生拦住了他。

“你们、干什么?”

沈珚亭人还在公司被缠的抽不开身,打了电话给谢珩卿,谢珩卿秒接。

“在门口在等我一会……公司,出了些事。”

“你弟弟来了……阵仗、还挺大。”谢珩卿瞥了一眼一旁的商务车。

“神经病。”沈珚亭骂了脏,怪不得他快出发的时候被一个会计缠住直到现在,原来是他使绊子。“你别理他。”

“他不让我走。”谢珩卿另一只手被紧握着,“怎么办?”

“听听他放什么屁。”沈珚亭语气不善,“我等会来接你。你先跟他聊。”

沈溪亭坐在车里,双腿交叠。他眉眼比沈珚亭要凌厉太多,据说生母是个带着些异域血统的z国人,所以沈溪亭的眸色里带着些细看才能看出的蓝。

“谢珩卿……是吗?”

“有话请直说吧。”谢珩卿跟他相对而坐,商务车的座位很宽敞,他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看着他,居然还有空间。

沈溪亭的眼神晦暗不明,说的话也莫名其妙。“没什么,来看看哥哥在乎的人。”

“看完了,然后呢?”

沈珚亭的车停在一米开外,开了车门长腿一跨就往沈溪亭的车里钻。他什么话也没说,先把谢珩卿从车里拉出来。

“在车外面等我。”

谢珩卿冲他点点头,在车外面乖乖站好。

“你是不是有病?”沈珚亭瞪他。

“哥哥怎么这就生气了。”沈溪亭调笑,“我不过只是跟谢老师聊两句而已。”

“如果你想搞小动作,也应该明白,祸不及妻儿。”沈珚亭的指尖习惯性的在皮椅上敲着,“沈溪亭,别玩那些下三滥的阴招。”

“妻儿?就外面那个前扁后也扁的小老师?”沈溪亭讥笑,“哥哥的眼光还真是差的离谱。”

“沈溪亭,沈明华平时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吗?”

“哥哥应该清楚,老爷子从十年前开始从来没有管过你,同样,他也没有管过我。”

“你这一番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沈珚亭讥讽,“你现在的未婚妻,一个利用沈家资源红遍大江南北的季新玲,还不够证明,你在沈家的地位吗?”

“季新玲虽然是我的未婚妻,暗地里其实是靠着老爷子的力才红起来的。”

“呵,”沈珚亭拍手,“沈明华真是好有品,一人共侍二夫,口味还真重啊。”

“总比哥哥找个男人要强?”

“我懒得跟你废话。”沈珚亭想走,沈溪亭握着他的手:“哥哥,你最近分心太重。”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沈珚亭剜了他一眼。

“远离那个狐狸精。”

“你再胡说,”沈珚亭面色冷下来,“我就撕烂你的嘴。”说完就甩开他的手走了。

谢珩卿站在外面打瞌睡,沈珚亭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卿卿,回家啦。”

“嗯,走吧。”谢珩卿抬手擦了擦打哈欠溢出来的眼泪。

“你不问问我他来干什么吗?”

“你要是想让我听,就不会让我出去了不是吗?”

“我是怕,他骂点什么难听的,刺激你。”

事情确实如沈珚亭所料,沈溪亭不仅评价了他的长相,还随便给他下定义。

“哎,你们家的事,我也不想掺合。”谢珩卿打了个哈欠,“你最近实在是太忙,不如,下次我自己回家吧。”

“下次再遇见他怎么办?”

“惹不起躲得起,实在不行,就加班嘛。”

“如果真有那一天,加班的话,也要记得好好吃饭。”沈珚亭替他扣好安全带,过一阵他们就消失在沈溪亭的视线里。

“沈珚亭,我刚刚,有听见他说未婚妻。”谢珩卿摆弄着包上的挂件。“你父亲,没有替你安排吗?”

“他敢。”

“你怎么,这么硬气。”

“就凭他这么多年没管过我,他就没资格控制我的婚姻。”

“唉。”谢珩卿叹了口气。“感觉你那个弟弟,莫名其妙的。”

没来由的找上门,说了几句没头没脑的话,像是在宣誓主权似的,但是对沈珚亭的态度,又格外的凉薄。

“他更受沈明华赏识,相对来讲,日子会比我好过些。与之相对的,沈明华对他的要求也更高。”

“公司,对于你来说,很重要吗?”

“那原先是我母亲的公司。我,没有理由不去,夺回来。”

沈珚亭用的是“夺回来”而不是“守着”,谢珩卿用余光看着他,他眼睛充血,脸色发白,最近公司的事务搅得他心烦意乱,疲惫不堪。

“珚亭……”谢珩卿面露担忧,“你要注意休息。”

“心疼我了?”沈珚亭问他。

“明知故问。”谢珩卿偏过头去。

“明天周末,晚上想不想听我拉琴?”沈珚亭抬手开锁,“很久没练了。”

“我认识你这么久,还没听过呢。”谢珩卿有些惋惜,“明明第一次认识就知道了,现在才有机会听见。”

“你在怪我吗?”

“没有,只是感慨啦。”谢珩卿往沙发上一坐,“小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学过钢琴,后来忙起来就没怎么碰过了。”

“后来上了大学看过电影《四月是你的谎言》,觉得要是以后有朋友或伴侣会拉小提琴,应该还挺唯美的。”

“可惜一直没有很交心的朋友,也没有认真的有过一段感情。”

他心平气和地说完,脸上看不出喜怒,沈珚亭听来,却是一阵久久不能平复的哀伤。

他把琴包展开,搬了一张平板凳,夹着大提琴坐下。细长的手指握着琴颈,另一只手持着琴弓。

“想听什么?”他半边身子都被琴挡住,只露出两条又长又匀称的小腿,身上是那套他未换下的工作西装。“我就不拿演出服出来了,那个东西太久远,可能要熨一下。”

“让你,用制作如此精巧的手工琴,给我拉曲子,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谢珩卿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完成这一套动作,说话都有些磕巴。

“我觉得你只要不让我拉好汉歌都比较高雅。”

谢珩卿破涕为笑:“我看着很像喜欢好汉歌的大老粗吗?”

“要不,就听《riverflowsyou》吧。”谢珩卿回忆着,“那个大概是我弹过,还记得的曲子了。”

“《你的心河》?”

“对。”

随着琴弓在琴弦上的移动,低沉悦耳的旋律也倾泻而出。

谢珩卿不太想怀念充满各式情绪的中学时代,只是旋律想起的时候,又觉得自己能年轻太多。

沈珚亭其实没什么听众,他小时候学琴只是为了打发时间,那段时间特助听他吱吱呀呀锯木头锯了一年,之后才断断续续地拉出一首走调的小星星。

“小老板好棒。”特助给足情绪价值,违心地拍手。

“你觉得不好听可以不用硬夸的。”沈珚亭汗颜。

“小老板过一阵一定能练好的!”特助依旧给沈珚亭打鸡血,“我相信小老板!”

后来家宴上他流畅地拉了一曲《天鹅》,但紧随其后沈溪亭用小提琴拉了一曲《rrychristasrwrence劳伦斯先生圣诞快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亲兄弟打擂台,正是父母需要端水的时候,沈明华却只夸了沈溪亭有天资,对沈珚亭却不做评判。

自此沈珚亭就恨上了沈明华,明明他比沈溪亭学的时间更长,练的也更刻苦,沈明华一句轻飘飘的天资聪颖,就把他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他就是小心眼,母亲已经被沈明华忽略,他总想争,总想往上,最好把他顶替掉才好。

但是现在谢珩卿坐在他面前,很专注地端坐着,听他演奏。

生命里只有一个听众也没什么不好。

一曲终了,谢珩卿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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