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吗
又是一个轻吻。
“怎么了呀。”她脸红彤彤。
回应她的是接二连三的亲吻,她脸上几乎都被他亲了了个遍。
被他一直亲,他又不说话,她也不是很想推开他,但是这是怎么了嘛。
她捧住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询问。
“好了,停下,怎么了呀你这是。”
许霁临眼里倒映着她微惑的小脸。
“不要和影三做朋友。”他终于开口。
沈听棠一瞬间明白症结所在,看他严肃的表情,觉得是时候和他聊聊人生了。
她放下手,正准备说话。
许霁临不被制住,又侧低下头想再亲。
她又抬手捂住他的嘴。“好了啊,先听我说。”拉着他坐下。
“阿临,每个人都可以有很多个朋友的,朋友是很普通常见的关系。”
“你看,碧心会陪在我身边照顾我,我会当她是朋友。”
“同样的,影三以后也会跟着我保护我,那我也当他是朋友。”
“不要。”许霁临不想。
“阿临,为什么不要?”
“不要碰他。”他很介意。
“阿临,朋友间的触碰是很正常的,就算是陌生人也有时候会触碰到呢,这是没关系的。”
他又凑过来亲她脸,一下一下的。
沈听棠觉得哈特软软。
“阿临,我们在说话呢。”但是该说的还是要说。
她再次抬手,还是要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这样才逃不掉。
许霁临低垂眼帘,不与她对视。
他的实话是想到有人碰她,他想把人杀了。但是他不会说出口。
“嗯?干嘛不说话?亲了那么多下,还不看着我。”沈听棠看着他逃避回答的神情。
“阿临。”
……
“阿临。”
……
“阿临。”
“嗯。”
沈听棠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她总觉得什么都好,她喜欢他和他做朋友时候的温润沉稳,也喜欢他现在懵懂生闷气的可爱,他也许不明白自己说的那些话,但是这样撒娇的他让自己看到了更多面的他,她对探索他全部的模样兴致盎然,也愿意为此付出时间和精力。
她想自己真是很喜欢他。
她吻上他的唇,含着唇瓣厮磨片刻。
许霁临才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亲吻。他感受到唇上的柔软触感,脑海中一片空白,却在察觉它将要消失时微抬下巴想要更多。
他终于看着她的眼睛。
“阿临,我可能会有很多个朋友,但是只会这样亲你。”她注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
“棠儿。抱歉。”他永远没办法真心接受,可是他最擅长扮演让她心疼的角色。
“没关系,你什么都可以问我,我会给你解释的,解释多少遍都可以,我希望你来问我好吗?”她温柔的不可思议。
“好。”他不露痕迹的说谎。
他不需要问出口,心里涌动的黑色欲望,他明白那些答案不会让自己满意,反而会催化无尽的贪婪。
他心里有种直觉,那不是棠儿会喜欢的,而且可能会毁了他苦心创造的现在。
那个女人死前说的话,终究是成了他心里的刺。
……
在宅院里过了几日,和碧心一起相处,在她的努力下,终于她不那么拘束了。
“碧心,不如我们去外面逛逛吧,我们都出宫了,总不能一直不出去吧。”她写完一个歪七扭八看不出是啥的字后停下。
这几天阿临一直让她学写字,至少会写他和自己的名字,可是这晟朝的字很复杂一个,她抄写的手都抽筋了,幸好碧心一直会帮她揉。
今天他不在,终于可以偷懒一下了,她想出去玩玩。
“姑娘,这不太好吧,要是让大人知道……”碧心犹豫,她直觉阁主是不想让姑娘出去的,可是姑娘看着很想出去。
“没事的啦,我们就出去玩一会,肯定会在阿临前面回来,他不会发现的啦。碧心,走吧走吧,好不好嘛?”她拉着碧心的手甩啊甩。
“可是外面可能有危险。”碧心终究抵不住她撒娇。
“那我们叫上影三,好啦,走走走。”她很开心。
影三听她要出门,第一时间想的是,主子可能会不乐意,又想到他现在换了新主子,于是跟着出门了。
晟朝的街道上还是非常热闹的的,沈听棠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她没想到真的在古代逛上街了。
她拍头,暗道糟糕,忘了出来身上没钱。
她问碧心,碧心一直都跟着她,也没带,她转头问影三,影三只有宝刀一把。
算了,那些小零嘴,下次出来再吃,今天就看好了。
她往前逛去,有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像是什么活动,走进一看,原来是正有人比赛投壶。
奖品有三个,一副文房四宝,一把刀,还有五盒胭脂。这摊主设置的奖品还挺丰富,满足各类人士偏好,难怪那么多人都聚在这里。
她也想玩玩,不就是把箭扔进壶里嘛,她玩飞镖挺厉害的,应该都差不多。
每个人都有十只箭,多的谁投进多,谁就可以先挑奖品,分三个名次。
她拉着碧心和影三一起排好队,都出来了,就一起玩,重在参与嘛。
目前已经有一个投进七只的居第一,看着前面的对手,几乎都是投进一只两只,最多三只,她又感觉自己行了。
她前面就剩一个人了,是个很文雅气质的人,她觉得他气质应该和书院很搭,没想到也喜欢玩投壶,看着他,动作流畅,竟然出人意料也进了六只,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好,轮到她了,拿起来,一只没进,好没事,再来,再来,没事,当练手感,她深吸一口气,找准角度,进了,剩下也都进了,哼哼,她就说自己行了吧。
她小自豪了,告诉碧心和影三,加油,没那么难的,说出口,身旁围观的人都看向她,好多人都只投了一两只,这是在炫耀吧。
碧心和影三对视一眼,像突然约定了什么。碧心先投,进了三只,影三则投进了两只。
她拍拍他们的肩膀,安慰,没事,我们是一个团队,我赢了就是大家赢了。
那个投进七只的人要了胭脂,然后是她挑,想到今天偷跑出来玩,回去还要练字,就选择了那套文房四宝。然后就离开了。
沈听棠感觉很开心,也准备回去了,说好了只玩一会,希望阿临还没回来。
身后却传来声音,“这位姑娘,请留步。”
她回头,影三挡在一人面前,他们身形相当,她示意影三没事,这才看清竟是刚才那个第三名。
“姑娘,那文房四宝可否割爱,在下愿出姑娘满意的价钱。”
他弯腰拱手,行了一礼,声音清润,沈听棠幻听阿临的声音,看他的脸确一点也不像。
“这位公子,你想要买这个是吗?”她本身就不是为了赢得奖品去的,只是为了好玩,有人想要买她没什么所谓。
可她不知道这个市价是多少啊,问碧心,她说八两到十两。
“是,在下唐突,但这文房四宝实在合心意,这才前来。”他彬彬有礼,不卑不亢。
“行,那就九两卖给你吧。”她折中取了个数。
“多谢姑娘。”他看起来很高兴。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没事,交易愉快。”她说完就走了。
待会她问问碧心那些糕点冰糖葫芦都是什么价钱。碧心说可以买很多糖葫芦,很好,那下次再买,感觉真的该回去了,今天的字要练不完了。
刚才那位文雅公子,却在原地望着已经走远的姑娘,有人上前来。
“告诉大巫,已经找到圣女了。让他加快速度。”
“还有,偷偷跟上去看圣女住在何处。小心点别跟太紧,那个侍卫不简单。”
“是,二殿下。”
……
回到宅院,重新拿起毛笔,颤颤巍巍的,写一个字就要好久,剩下任务还很重。
她在心里偷偷庆幸阿临还没回来,又希望他快点回来。
正想着,阿临就推开了书房的的门。
眼睛一亮。“阿临!”
许霁临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怀抱她。
“今天出门很开心?”声音自她耳畔响起。
“阿临,你知道啦。”她一点点心虚。
“只玩了一会就回来了,真的。我知道还有字没练完,只是真的手好酸嘛。”
许霁临自然不是在意她偷懒,心里也明白,不可能永远困住她,只是他希望那天再晚点。
“棠儿。无论如何要保护好自己。”
她身上又有了变化,自放血后,她身体再不曾出现半透明的状态,碰到她时传来的舒适感也消失不见。
这看起来是好的变化,至少不会再被人轻易看出她的特殊性。那本书上写她是半人半神,她起的变化是偏向人,而这究竟是好是坏。
“我会的,我出门有带影三的。阿临别担心。”
沈听棠感觉到他的认真,微微蹭了他的脸表示安慰。
也许他该将一切和盘托出,但如果她要知道,那没有天衣无缝的谎言。
他的卑劣,他的不堪,他的欺瞒,即刻无所遁形。
他要怎么掩盖自己处心积虑的开始,美化带着恶意的目的,要如何解释她真心以对的人自始至终戴着面具同她生活。
他又怎么能接受会有失去她的可能。
不容许一丝差错。
“阿临,你看我写的比昨天是不是进步了?”
她轻快明亮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嗯,是有一点进步。”他看着那些歪七扭八的字体面不改的的哄人。
“真好,那我们明天也出去玩吧,我今天可是算挣到钱了呢。”
虽然她自己玩的很开心,但是她也想同他一起。
听着她边写字边把出门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重点在投壶很厉害,还把奖品卖给了一个人。
他静静听着,抱着她的的手臂更紧了。
能感受到她的开心,于是他愿意让步。
“那明日我陪棠儿。”
她亲亲他的下巴笑着说阿临真好。
陪着她入睡后。
影二出现在外院里。
“主子,国师找到了。”影二风尘仆仆赶回,还受了伤。
“怎么回事?”许霁临见人没有被带回来。
“国师似乎早就私下和南辽人有往来。属下和影一在追捕时,发现他和南辽三皇子的人在一处。”
“想动手直接带回,没想到南辽三皇子精通蛊术,属下和影二都被他察觉,于是被反打,受了伤。”影一羞愧。
“齐从南?”许霁临似乎想到了什么。
“主子,老阁主说想见您。”影一小心翼翼。
“明日我会回主楼。”他语气不明。
“给齐从南传信说我要国师,让他放人。”
“是,属下告退。”
第二天醒来,沈听棠带着今天能和阿临一起出门游玩的期待一直很兴奋。
许霁临见她在练字时还不专心,手把手牵引着她写。
被他身上的不知名香气环绕,感受着身后传来的心跳,她安静下来,看着他洁白修长的手完全包裹住自己的手,稳稳有力的一撇一捺写出晟朝表示她名字的字形。
“阿临,我也可以教你写字。”
她注意力又转移到别的地方。
写下简体汉字版的自己和阿临的名字。
许霁临看着比明显简单多了的文字,拿起另一只笔,模仿出她的名字,竟也九分成样。
“阿临,这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文字哦。”她看着他成功写出来,很惊喜。
“好。”他温声回答。
他搂着她的腰,“夜市会更热闹,我们等日落再出门。”吻她侧脸。
“嗯,听阿临的。”沈听棠没意见。
“稍后我出门,去盘一些酒楼做生意。棠儿等我回来用过晚膳我们再出门。”他撒谎。
“好,我会好好练字的。”她亲亲他的脸保证。
……
许霁临回到天机阁主楼。
影四上前,昨晚他就被影一通知今日阁主会回来,他一直负责守在主楼,筛选来自所有据点的消息,定期将重要的汇报给阁主。
还有一件事,就是照看身体残缺阴晴不定的老阁主。
老阁主一手创办了天机阁,网罗搜集大人物的秘辛作为把柄或用作交易,其中包括收养各处流浪的孩童筛选培训作各类用途,并训导他们唯一相同的指令是效忠阁主。
许霁临边进入内室,开口询问身后的影四,南辽人何时因何来到晟朝。
“回主子,南辽三皇子来晟朝已近一月,探访到是被国师告与,圣女出现,他们意图将人带回南辽。”影四恭敬回复。
“国师来历。”冷漠的声音。
许霁临意识到国师目的可能没那么简单。
“出生在南辽的最大的巫蛊世家,本名木朗,是身份卑微的下仆所出。对巫蛊之道天赋异禀,二十年前母亲被族内人暗害后,他叛逃而出,隐姓埋名来到晟朝。”影四事无巨细。
“行了,退下吧。”他要在秘阁自行翻阅。
影四退下。
许霁临在秘阁中阅览南辽与北狄中有关巫蛊的部分,发现晟朝几乎所有的巫蛊师都是从两国而来。
在引月阁里发现的那本书册也像十分久远,圣女的传闻却是从二十年前才起。
也许木朗才是公开圣女之血神秘的人,他借助晟朝皇室生存,又私下保持着与南辽往来。
他究竟目的为何,但一定也是觊觎圣女之血,只是躲在背后推波助澜,企图渔翁得利。
……
而后许霁临往地下密室走去,有人昨日说要见他。
密室内物什简单,一白发凌乱的失明老人正打坐在地。
他耳朵在常年的失明中锻炼越发敏锐,仅靠来人走路脚步声音就能辨别身份。
“短命鬼,你来了。”他声音沙哑粗粝。
“何事找我。”许霁临面无表情。
“老头子我可能活不长了,还想见见你这个接班人。”
许霁临负手而立没有出声。
自从五岁进了庆延殿,每日只有那三碗恶心的汤药做食物,自某日一个老太监来宣布圣旨,说他是不详之人,还需每月受鞭刑且不得出殿,他把一切承受下来。
近一个月时,他在殿中再次被痛苦折磨的生不如死,他意识到也许那天吃下的丹药就是他痛苦的根源,他不再想自己为何会受此折磨,只是心中怨恨自己太过弱小。
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去时,他见到一个穿着随意的头发凌乱的中年男人出现,抱臂走进冷眼看着他的痛苦。
他没有求救,他曾试过千万次,可如今他再不会。
男人消失了,他独自承受折磨到第二天日出。
他浑身无力躺在地上,那个男人却再次出现,同他说话。
“好小子,看你心性坚韧,要不要做个交易,我看得出你中的毒,可惜没有解药,你会是个短命鬼。”
“不过你如果愿意学武功,十年之后至少可以给你报个仇。”
中年男人高高在上的戏谑语气并没有让许霁临生气。
“你有什么条件?”只是冷静的问。
“你要给我试药,我看你身体忍痛能力很强,并且在那么长时间的痛苦里保持清醒,用来给我试药最好不过。”男人眼睛里是狂热。
“我答应你。”他听清楚了没有犹豫。
正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弱小,他不再希冀受到他人的庇护,只是迫切想让自己变强,为这样一个机会他愿意付出所有。
自生辰第二天他醒来的那一刻起,明白去追究为何会被折辱毫无意义,他只要成为那个掌权者,自己制定答案。
所以他不问为什么这个一看不是宫内人的男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不问他是什么身份,不在乎为什么他选中自己做交易,他本身没有什么好觊觎和利用的,如果有要是达成目的他没有所谓。
“好,短命鬼,我是天机阁阁主越群,那你就算我半个徒弟了,我每五天来见你一次。”
“教你武功,或者用你试药,看我心情。”
越群随意说着,边走过去查探他的根骨,然后就走了。
之后他被教导武功,尽管他根骨俱佳,天资聪颖,越群仍对他严厉非常,常常是连续两三天不停练功,重复招式和动作,最后还要和越群对打,如果没有伤到他就是不合格。
许霁临当时五岁,却毫无怨言,在练习时绝不怠慢,在等待越群来的日子里,也日日苦练,同时对于他带来的药物甚至蛊药,照单全收。
十岁时他已经能够将学来的招式融汇贯通,并在与越群相处一年后能够完全把控他喜怒无常的性情,切换自身情绪从他口中套话,在比试中甚至能挑动他情绪险胜一招。
两年后,他在比试中完全击败他,越群告诉他交易到此为止,他没有什么可以教的了。
“你要不要做我接班人,天机阁可是有大用。”越群被打败也没有生气,笑眯眯的和他说。
和这短命鬼相处了七年,他这个人精也看出这人不是池中之物,正好自己想去南辽那边看看他们的巫蛊之术,把天机阁给他管。
“可以。”许霁临宠辱不惊,似乎对此言早就预料。
他明白单纯的杀光那些人太便宜他们,他要让他们感受自己的痛苦,于是选择接受。
越群回天机阁说阁主给别人当了,然后就跑去南辽了。
却没想到,四年后双目失明,狼狈回来。
许霁临把他安置在天机阁主阁,给他一个容身之所,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现在见完了,我走了。”许霁临无动于衷,准备离开。
“短命鬼,听说你带了个女人在身边。”
“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师傅,是不是也带我见见。”越群毫不正经,似乎真的带着长辈般的欣慰。
“她不是你可以见的。”许霁临声音冰冷。
“你没告诉她?你放心,等见到她,我一定不叫你短命鬼。”他油盐不进。
“我在南辽那潜伏了四年,虽然瞎了眼,顺便打探出到一点关于你蛊毒的秘密。”
“也许你真的不用做短命鬼了。”越群意味不明。
“怎么样,带来见我一面而已,这可是比好买卖。”转身又换上吊儿郎当的语气。
“好歹处了七年,想喝杯你的喜酒再死。”
许霁临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过段时间再说。”良久,他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许霁临知道沈听棠的血液一定能治好他的蛊毒,可是他从来没有一次想过要用,他不信天下有无解的毒,只是没有制成而已。
他不容许自己先死,既然有机会,他会试试,但动摇他心神的,是那句喜酒。
他对俗世间的繁文缛节毫无兴趣,可一想到是和她一起,他竟也生出常人般的期待与喜悦。
他如约在黄昏时回到宅院,带着隐秘的迫切,披着满身霞光推开门,见到心念的人,上前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阿临,你回来啦,刚好开饭了。”沈听棠言笑晏晏。
“嗯,棠儿久等了。”他在她身旁落座。
两人其乐融融吃饱后,沈听棠就拉着许霁临去喊碧心和影三,一同出门了。
许霁临牵着她的手走在前头,碧心和影三在三步开外跟随。
“碧心姐姐,这回你猜阁主带了银子吗?我可是吸取教训,这次带了,但是你说如果等下沈姑娘问我我是说带了还是没带呢,如果我说带了主子可能会生气吧。真是好难做啊。”
影三年纪不大,性格活泼,对于换了一个柔弱姑娘做主子也不抱怨,对着身边比他大几岁的碧心一口一个姐姐。
碧心在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也明白他像个没长大的小屁孩,对他幼稚的行为已经习惯。
“你忘了姑娘上次可是挣了九两银子吗?她自己有钱,不需要问你借。”碧心看着前面牵着阁主手侧脸和他说话的姑娘随口回他。
“对啊!我忘了。沈姑娘有银子。”影三拍头。
碧心不理他了。
“阿临,我们试试那个糖水吧。”沈听棠被街上灯火看花了眼,还是觉得弥补上次没有吃到东西的小惦念。
许霁临看着她开心怎么都是好的,自然没有意见。
糖水铺里的是个老婆婆,她头发花白却打理的整整齐齐,面色和蔼,见到沈听棠牵人过来,热情的招呼。
“姑娘和郎君要尝尝糖水吗?都是现做的。”
“好啊好啊,给我们来四碗。”沈听棠回应,回头示意碧心和影三过来。
“姑娘,你和公子喝便好,我和影三都吃饱了,喝不下。”
“对对,我们都饱了。”影三附和。
他们哪敢和阁主同坐同食。
“真的吗?一碗水都喝不下?”沈听棠没勉强,那你们自己去玩吧,不用总跟着我和阿临。
碧心和影三见阁主没反对,说好便离开了。
老婆婆在做糖水,沈听棠和许霁临坐在桌前等待。
“阿临,你喜欢宫外的生活吗?”沈听棠猜想他可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出宫。
“喜欢。”他只要沈听棠在他身边。
“你看这里热热闹闹的,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活,不像在宫里,只能围绕着皇帝生活。”沈听棠看着行人感慨。
他捏捏她的耳垂,把她的目光引回自己,却没有说什么,他不懂她的慨叹。
她想说什么,老婆婆却把两碗糖水都端过来了,注意力转移忘了要说什么了。
她捧起碗尝了一口,清甜不腻,其中还加了一些类似凉粉的东西,她觉得很好吃,于是示意阿临快尝尝。
许霁临看着她惊喜的表情,受到她催促,也试了一口。他对吃什么都无感,看着她的笑脸,心里想的是尝尝她嘴里的甜。
沈听棠一次性喝完,见阿临只看着她吃,他的那份还大半碗,“阿临,你不喜欢吗?”
许霁临摸摸她的头,“棠儿,我不嗜甜。”
于是沈听棠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把他那碗也喝光了。
许霁临哑然失笑,低头亲亲她的嘴角,“好啦,小心撑坏。”
沈听棠没想到他会在老婆婆还在时旁若无人的亲自己,心里略过一丝羞涩。
“姑娘和公子感情甚笃,真是羡煞旁人。”老婆婆也笑眯眯的,没想到这公子看上去那么清冷拒人千里,竟也能与姑娘如此浓情蜜意,真是一对壁人。
“婆婆,这是糖水钱。”沈听棠脸都红了,赶紧转移话题。
她取出银子递过去,却被婆婆告知不用这么多,她找不开,不如就当赠与二位。
沈听棠不知如何推辞,许霁临便提议不如收下当做预付,以后再来。
婆婆觉得姑娘很合眼缘,想这样也好,于是收下。
沈听棠和许霁临开心的离开了糖水铺。
继续往前逛,发现一处杂耍班子正在卖艺,前去凑热闹。
此时许霁临身体突然传来蛊毒发作时的熟悉疼痛,他咽下喉头涌出的血,望着前面背对他开心看着杂耍的人,默默忍着。
可他知道稍后更为剧烈的疼痛会伴随耳鼻处的鲜血一同袭来,是控制不住的,只能暂时离开。
他用尽全力伪装无恙,偷偷松开牵着的手,而沈听棠看的新奇入迷没有发现,于是他便快步离开去找影三来跟着棠儿,自己要去越群那,问他是否知道为何蛊毒会提前发作。
自他们出宅院就远远尾随着他们的两人人,见一直跟着男子的人离开。
“二殿下,这是接近圣女的好时机。”灰衣人忍不住了,他们知道还有一个侍卫在不远处。
魏容紧紧盯着为杂耍所迷的身影,开口,“行动,不要真的伤到人。”
“是。二殿下。”灰衣人心中激动。
沈听棠看完表演,回头发现阿临竟然不在身后,正四处张望,走了几步,一人上前和他说阿临先回去了,让她赶紧回去,她不明所以,阿临没有和她说就先回去了?想去找影三和碧心,却发现自己对这里很陌生,于是想靠着模糊的记忆回宅院去。
没发现那灰衣人跟在自己身后。到了一处行人较少的空地,他猛然出现拦住她的去路。不由分说直接动手。
沈听棠吓了一跳,见人来者不善,想跑,却被抓住手腕,然后被带着香味的手帕捂住口鼻,失去意识前仿佛听见阿临说了句住手。
魏容轻飘飘说了句住手,然后看着她完全失去意识,拦腰抱起后注视她精致的脸片刻后离开。
他将人带回一简单小院,放下人到床上,忍不住回忆起方才所见到的她在那男人身边笑意吟吟的模样,那些亲密的动作,与此刻安静躺着的样子对比鲜明。
他的目光未曾移动分毫。
“查出来了吗?那人是谁。”他问旁边的灰衣人。
“二殿下,一直在圣女旁边的是晟朝前太子许霁临,只是他甚少露面,这才没有及时认出。”
“竟然是他。上次从魏宇口中听到的回答,没想到上次给不受宠的太子让他帮忙寻找圣女还真的给他找到了,不过看这样子,他是打算一个人占为己有了。”
他声线温润清朗,灰衣人却不敢答话。
此时床上的人似乎迷迷糊糊听到熟悉的声音,微弱的声音传来,“阿临?”
魏容一直看着她,自然听到了这句话,他给眼色让灰衣人退下。
没有得到回应,甚至模糊的声音也消失了,沈听棠不甘心,还是唤他的名。
魏容就一直听着,直到她彻底陷入沉睡,不再开口。他未曾离开房间。
……
影三看到主子一人出现,见他神色痛苦,说去保护棠儿,然后匆匆离开。
他不敢多问,连忙和碧心去寻沈姑娘,却发现整条街都没有她的踪迹。
碧心着急,决定分头行动,一人回宅院,一人留在街上,等黎明再汇合。
影三在街上用轻功来回找了三遍,一无所获。
碧心回到宅院也发现姑娘并没有回来,于是发动院里的人出门寻找。
……
许霁临身上并没有带任何药品,只能生生忍住浑身剧痛回到天机阁,不管见到他浑身是血回来慌乱的影四,径直入了越群的密室。
越群很意外他此刻前来,听到他不稳的呼吸知道他是蛊毒发作了。
“小子,喝了。”扔给他一瓶不知名药剂。
许霁临喝下,疼痛悄悄减轻,只是血液还是在流。
“有能止血的吗?我还要回去。”他声音低沉沙哑。
越群看他一眼,“就打算这么一直瞒着了?”
“我会在她发现前治好。”他声色隐忍。
“算你小子走运,这几年我也有点收获,但是这药性很猛,只能暂时压住,可能会反噬。”他嘴上不停又扔过去一瓶。
许霁临毫不犹豫服用,只想回去陪她,要解释自己提前离开,小姑娘可能会误会他的。
……
沈听棠慢慢醒来,下意识先喊阿临,每天在他怀里起来,他会慢慢啄吻她让她睡意自然消散,已经成了习惯。
她突然回忆起昨晚的意外,猛然起身,却发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而她对面的桌子上是一个男人。
沈听棠心里紧张起来,那人像是听到动静而抬起头来,她看着那张脸觉得像在哪里见过。
“姑娘,你醒了。”魏容在她喊出声时便清醒过来,此时才出声。
听到他和阿临相似的声音,这才想起来他是和自己买文房四宝的人,昨天她失去意识前听到的声音也是他。
所以,不是阿临,是他救了自己?
“这位公子,是你救了我吗?”她身上没有伤痕,衣服也不曾凌乱,但还是要问清楚。
“昨晚在下回家时,发现有一男子用迷药致你昏迷,他见我上前,便害怕的跑走了。”
“我见姑娘不醒人事,顾及夜深风露重,便擅自做主带姑娘回了寒舍。”他娓娓道来,语气柔和。
沈听棠听他善意搭救,心生感激,“我名叫沈听棠,真的谢谢你昨晚出手救我。”
“在下魏容举手之劳,沈姑娘不必言谢。。”
“待我回家,必定好好谢你。”她想自己一晚上没有回去,阿临一定着急坏了,可是她也说不出她到底住在哪里。
只能不好意思的再求助,“魏公子,我想回家,可是我不认得路,你能带我回救我的地方吗?我会给你报酬的。”她拿出身上的所有银两。
“沈姑娘,不必如此,只是现在时辰还早,如若姑娘不嫌弃,可在用过早膳之后我带沈姑娘回去可好?”他推辞而后建议。
“不嫌弃不嫌弃,那就麻烦你了。”虽然她很想现在就走,可是她不吃也不好让救命恩人跟着不吃,还是答应了。
等魏容端来一些清粥小菜,她拿起一碗吃着,然后偷看他吃的速度,等他碗里快见底时,囫囵两口吃完,然后说:“魏公子,我吃饱了。”
魏容哪里看不出她很着急想离开,约莫是急着见那许霁临吧,可圣女怎么可以将一颗心全放在一人身上呢?
“好,沈姑娘我们这就出发吧。”他表面自然周到,沈听棠心里不好意思,想着回去告诉阿临好好酬谢他。
她跟着他出门,她昨晚受了迷路的教训,这回下意识的记路,观察着周围环境。
“沈姑娘,魏某有个不情之请。”他缓缓开口。
“什么?”她慢半拍。
“魏某是否能与姑娘做个朋友,实不相瞒当日与沈姑娘因投壶结缘,昨日又再相见,实在觉得有缘。”他笑着。
沈听棠虽然觉得他是陌生人,可这样一来二去,他又救了自己,难道恩人说想和自己做朋友,自己拒绝吗?
“好,既然魏公子都当我是朋友,我又怎么会推辞。”
话虽如此,魏容能看出她还是迟疑疏离,便故作不经意间将右大腿上亲手划出的刀伤露出。
“那我可称沈姑娘名讳?”他像是开心却不忘礼节。
沈听棠随口答应,却突然隐约见到他右腿的伤口,虽没有流血但是明显不是旧伤。
“魏公子,这可是昨晚受的伤?”她指着那处说。
“你为何不包扎处理?”自己光顾着记路,没发现身边人走路姿势怪异,现在伤口像是因走路崩开流出血来。
“听棠不必挂怀,无碍,先送你回去,想必伯父伯母一定很担心。”他把伤口藏起。
“可是你这样不行啊,让我看着救命恩人这样我做不到,我父母都不在这也不会着急的,还是先去找个医馆包扎一下。”她认定这应该是救自己受的伤,于是心里愧疚。
“听棠,既已是朋友,昨日救你是应当的,不用放在心上。”他神色故作忍耐,语气却云淡风轻。
“不行,你说的对,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我更不能看着朋友受伤不管。”她想到阿临,也许只能再晚一会回了。
他像是终究说不过她,带她向医馆走去。
……
许霁临半夜回到宅院,发现人还没回来,碧心和影三来报姑娘找不到了的消息。
他脑中空白,继而是愤怒,怎么可能。
他不顾身体的痛,重新回到那条街,此时街上已经无人,万籁俱寂。
他发了疯,命令暗部所有人出动,自己也一直找着,附近的街道小巷全部仔细找过。
时间过去,他内心越来越惶恐,然后演变成悔恨和愤怒,他怪自己不时刻陪在她身边,他恨为什么自己身怀蛊毒。
他站在昨日离开时她留在的位置,内心第一次,出现害怕,他不能接受失去。
脸上确是冰冷刺骨的可怕神情,找回来后,他会牢牢把人放在身边,一刻也不会分开。
天亮了,他身上的剧痛过去,他不顾疲倦,加上心中情绪起伏,桃花眼里血丝斑驳,周身气质再与温润如玉无半点瓜葛。
影三也一夜未眠,指挥暗部四处搜索,终于找到了人,清早从一户人家出来,身边还同行一个男人,不敢轻举妄动,回来禀报。
许霁临听后心中一松,然后神情是风雨欲来的平静。“带我去。”
到医馆门前,他只身一人而入。
直直撞进他眼里的是她扶着一个男人正往他走来的画面。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等着她发现自己。
那个男人突然停下,她却很担心的问是怎么了,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并没有发现他。
“棠儿。”他终究忍不住开了口,他怕自己再看下去直接在她面前杀了这个人。
“阿临!?”沈听棠见到门口的人,很意外然后是惊喜。
她想飞奔过去,可是魏容刚上完药腿痛的站不稳靠着自己手扶他的力才能走动,把身体的大半重量放在她身上,她一时不敢松手。
许霁临见她看到自己却仍然没有过来,还扶着那个男人,几乎快忍不住心中的暴戾。
“棠儿,过来。”他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温度。
“阿临,还是你过来帮我扶魏容一下吧,他行动不方便。”沈听棠没有听出他声音的不同,还想寻求他的帮助。
魏容在她没有发现时就看到了许霁临,所以才故意停顿,让她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让许霁临见到。
“听棠,不用扶我了,我没事,这是你的朋友吗?”魏容故作坚强的说,手却没有离开。
许霁临听见没正眼看过一下的男人嘴中喊的是什么,眼神一凛刺向他,而后快步走过来,直接将沈听棠从他身边拉入怀中。
沈听棠正要向魏容介绍,猝不及防被阿临拉入怀里,她闻到熟悉的味道,后怕不安涌上心头,先回抱了他。
片刻后才松开。
“阿临,这是昨天救了我的朋友,叫魏容,昨天我昏迷了,是他带我回了他家?”沈听棠先给阿临解释,然后转向魏容。
“魏容,这是我的爱人许霁临。”
“听棠,既然你被找到,我也不用送你回去了,那就改日再见吧。”魏容看着她温声回道。
“不你腿脚不便,还是我和阿临一同送你回去吧。我现在也不着急了。”沈听棠拉拉他的手暗示他说话。
许霁临却冷眼盯着魏容的脸,北狄二皇子,亲自来找圣女,成功接近了棠儿。
久久没有听到回答,她疑惑正要回头,却突然觉得脑袋昏沉,看不清人影,晕倒在许霁临怀中。
他单手把人抱在怀中,面向身体已然站直的魏容,语气像卒了冰“你做了什么?”
“太子殿下,哦不,阁主大人,不用担心,我不会对圣女做什么的,只是小小的迷药。”魏容不紧不慢的说。
“现在魏某已经成为听棠的朋友了,你是不是也该在她昏迷的时候照顾她的救命恩人呢?”
“是等她醒来之后再来找我,还是让我跟你们回去,见我伤痊愈之后她彻底不再记挂我呢?”
许霁临一个字也没信,既然他能在短短时间内赢得她的全部信任,那么他也懂得别人若是想要接近她也并非难事。
毕竟她的性情那么好揣度,做一些针对性的计划便可以轻松成为她的朋友。
许霁临摸着手中她洁白脆弱的后脖领,冷眼看着魏容势在必得的表情,心生厌恶。
“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身边。而你,今天就死在这里吧。”然后抱着人转身离开。
“我给听棠喂了同心蛊。”
“不知何时,她心里最在意的人的脸会变成她吃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的样子,也就是我。”
“你确定不带我回去吗?”他亮明底牌。
许霁临回头,用杀人的目光看着他。
终究耐住杀意。“你想做什么。”
“阁主,我想跟你回去。”他也不正面回应。
涉及到怀中人,他第一次被束缚住手脚,挥退了随时待命的暗部。
魏容如愿跟着他进了宅院。瞬间被看管起来。
看着许霁临背影,“等听棠醒了她会来找我的。”
许霁临无视他的话,抱人进卧房,同她一同躺下。
望着怀中人安睡的容颜,他伸手抚摸,一遍一遍,像是确认她真的回到自己身边。
经过一夜,他疯狂的心跳终于因她规律的呼吸声回到正轨,疲倦的身体也沉沉睡去。
……
沈听棠先醒来,看到的是熟悉的衣物,她正靠在许霁临胸口,腰上是他的手臂。
她终于回来了,忍不住环上熟睡的人。
“棠儿。”许霁临感受到她依赖的动作。
她抬头,吻上他,先是很温柔的含吻他的下唇,然后是试探性的侵入,去尝他的舌尖。
许霁临像是被打开了某种开关,一秒后把主动权掌握,大力而疯狂的吸吮她的舌,汲取她口中一切所有,使得她嘴完全合不拢,涎水从唇角漏出,产生迷乱的暧昧。
他在接吻时也仍然看着沈听棠近在咫尺的脸,不错过她每一个因他而有的表情,紧闭着眼而轻颤的睫毛,美人面若桃红的羞色,还有因不习惯而急促的呼吸。
在她承受不住时,终于拉开了一点距离,沈听棠大口呼吸,睁开眼眼尾也红了,眼中那张惊艳的五官再次放大。
第二次他温柔了些许,不再只是缠着舌,而是舔过她的上颚,探索她的口腔。
沈听棠仍然闭着眼,身体软成一团,承受着对方的掠城夺地。
突然,她感受到了他的反应。
许霁临抱着她,正沉迷在那个吻里,像是丝毫不管身下。
沈听棠被那处顶着,做了做心理准备,手试探着摸了上去。
它的主人浑身一僵,从她口中恋恋不舍退出,声音沙哑“棠儿。”
“我,我帮你。”她脸红的不能再红,但仍然小声说出这话,低着头不敢对视。
许霁临感受着被她小手隔着衣料轻轻碰着,如隔靴搔痒般,使他欲望更重。
他坐起身来。
沈听棠见他起身也不答话,跟着坐起身。
没想到他突然凑过来,狠狠地含弄她的耳垂,“棠儿,我好难受。”语气却是扮可怜。
“帮帮我。把它拿出来。”
沈听棠去解他的裤子,那东西就直直弹出来,拍到她手背。
她像是被烫到又像是被那形状吓到,手下意识的往回收,迟疑着不敢碰。
许霁临边吃着她耳垂,边说话,灼热的呼吸把她的耳朵也染红。
“碰碰它。”
沈听棠耳边传来指令,她手慢慢的握上去,感受着那东西的滚烫。
“动一动。”
许霁临似乎是不满她只是握住,轻轻咬她一口。
“阿临,我不会,你教我。”她实在没有经验,只好求助。
许霁临把她两只手都放上去,包着她手上下撸动。
“像这样。棠儿学会了吗?”
然后慢慢松开手,让她自己动作。
沈听棠乖乖的帮他,不一会就手酸了。
“阿临,好了吗?”
许霁临眼神一暗,这才哪到哪。
“没有,好难受,棠儿。”他手重新覆上去。
他快速带着她手动作,另一只手从里衣下摆伸进,嘴上说着,“亲亲我。”
沈听棠去亲他,从眉眼往下,极尽温柔的吻着他。
同时感受到那微凉的手触碰到她腰侧的皮肤,忍不住颤栗一下,但没有停下亲吻。
那双手在她腰背来回摩挲,轻柔抚摸,最后掐着她的腰。
沈听棠最后亲了很久,仰着脖子都酸了,偏头靠在他肩膀,手像不是她的了。
听着许霁临时不时溢出性感的闷哼,她亲上唇边的脖颈,舔上他的喉结。
此时听到许霁临闷哼声变大,掐她腰的手力度加重,自己手上似乎感受到温热的液体。
她低头,发现许霁临已经泄出,她手心手背全是。
许霁临边抚摸着刚才失手用力掐过的地方,侧头亲亲呆看着她手痕迹的人。
“阿临,你舒服了吗?”感受到他的啄吻,第一时间问出口的是这句。
“嗯,但还不够,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他声音暗哑,呼吸声稍重,取出一条手帕,握着她手帮她擦。
“阿临。”她像是还没回过神,只喊他。
“嗯。”稍微清理了一下,他让她躺下。
稍微掀开衣服看她腰上,果然已经被掐出红痕。
俯身亲亲了那处,“抱歉棠儿。”
许霁临珍重的动作下内心是狂热的满足,他喜欢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说出口的抱歉可能是为带去的痛意或为自己不说真话的隐瞒。
“没事,阿临,我不痛。”沈听棠只觉得被他亲着有点痒。
许霁临起身,告诉她躺好,等会碧心会准备好水给她沐浴,听到她乖乖应下,才出门去。
他不需要热水,所以可以直接用冷水,虽刚发泄过一次,但是内心依然叫嚣着不够。
但此刻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也没有做好准备。刚才发生也不在他的计划里,只是被失而复得的人带着依恋吻上的那一刻,他突然就失了理智。
冷水降下他过热的身体,他重新穿上衣服,去了魏容那处。
“听棠醒了?”魏容见他进来,从容不迫。
“同心蛊的解药。”他冷声说。
“不急,只需要圣女跟我回北狄,我现在也没带在身上。”
“痴人说梦。棠儿是我的爱人,她只会留在我身边。”
“哦?是吗?听棠被你隐瞒哄骗喜欢上你,如果让她知道。”
“我随时可以杀了你。”他打断他的话。
他们俩目光相撞,碰出火花。
“阿临,你也来看魏容啊。”突如其来的女声使争锋相对骤然消散。
沈听棠换了一身衣服,被碧心告知那阿临去找带回来的魏容了,她也赶忙过来。
“听棠,刚才你突然晕倒,我也很担心,就跟着你一块儿回来了,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啊,我现在没事了,魏容,你腿伤才要小心照顾。”
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阿临真的带他回来了,要知道上次她说和影三交朋友,他都是不能理解的,怎么能这样平和的接受魏容,不过看到这样的情况她还是很开心的。
“棠儿,我有几句话想问魏容,所以才过来的。”许霁临开口。
“阿临。”她走近他身旁。“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你也出现在医馆,你生病了吗还是受伤了?”
“昨晚怎么你先走也不和我说一声,碰到一个人拦住我还迷晕了我,幸好魏容路过才救了我。”
她一醒过来是安全感的回归,所以才只想拥抱人,现在想起来抱怨他昨天先走了。
在场两个人听到这话,心思各异。
“抱歉,棠儿,昨晚,是我不好,不会再有下次了。”他编不出像样的借口,如果不是怕毁灭现在的美好平静,他绝不会离开,没有什么事比她重要。
“好啦,我没有真的怪你,等我多出去几次,认得路就好啦。”她牵他的手晃晃。
魏容听着她们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像是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明明是漏洞百出的谎言,圣女却丝毫不加怀疑,就那么信任他吗?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又将会如何呢?
“听棠,见到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魏公子,还是留下来用膳吧。”许霁临还没有拿到解药,怎么会放他走,而且将他困在这里,才好对他的饮食动手。
“不必了,好意心领了。”魏容推辞。
“魏容,你就留下来吃饭吧,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沈听棠也挽留。
变故突然发生,宅院里出现打斗声,当沈听棠想出门看看时,许霁临却突然口吐鲜血,无力倒下。
“阿临!”她连忙过去撑着他的身体。
“阿临,你怎么了。”她声音破碎,手抖的不成样子。
许霁临承受着蛊毒的反噬,没想到反噬的这么快,听到外面的打斗声,他明白自己还是中了魏容的计谋,他想苦笑一声,也许就算再来一次,他也照样会重蹈覆辙。
“棠儿,我没事,你别担心。”说完又吐出一口血,然后耳鼻也慢慢流出血液。
沈听棠吓坏了,“阿临,我们去找医生。”她费力想扶起他。
站在旁边的魏容终于开口说话了。
“听棠,别费力气了,这是没有解药的蛊毒。”听起来像是带着好心的劝慰。
沈听棠像是不可置信,“不会的,魏容,你可以过来帮我扶阿临起来吗?我们一起去医馆。”她抱着直出冷汗的许霁临抬头请求他。
碧心突然冲进门来,“姑娘,大人。”浑身是血,碧绿的衣裳脏的不成样子。
“我们先离开。”
“碧心,碧心,你懂医术,快来看看阿临。”她像是有了救命稻草。
外面的打斗声慢慢消失,影三迈进门来,浑身黑衣被血浸湿,刀伤无数,提刀刺向魏容,却被他踢到要害,撑不住昏迷过去。
碧心见他动作,也明白可能魏容才是主使,也对他展开攻击,可惜她已经受重伤,刚才也几乎用尽全力,没几个回合就被人掐住脖子。
魏容手中力气愈发大,碧心凭着本能拼命拍打,脸涨的通红,呼吸越发不畅。
沈听棠在两分钟中内见到这一切,不知作何反应,看到碧心受制挣扎,她来不及震惊来不及茫然。
“魏容,你放开碧心。”她放下许霁临站起身去扯他的手。
“你做什么?快放开她。”她的力气当然撼动不了他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