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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旧情人大狗攻出场

 

迟钝如沈贺,也从两人的神色中瞧出几分微妙来。

他看了看顾鸢,又看了看那个郁致,犹豫着揽住了顾鸢的腰。怀中人的腰肢柔韧纤细,温顺地贴合着他的胳膊。

沈贺的脑子在下三路转了一圈,又激动惶恐,跟着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你不觉着你很碍事吗?”

顾鸢靠在沈贺怀里,又说。

郁致阴沉地盯着沈二少搂着对方的那只手。这个优雅矜持的老男人,此刻也禁不住泄露出些天生的阴鸷气质。

他深吸一口气,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你前任?”

沈贺与顾鸢咬耳朵。

“不算,炮|友。”他懒懒地回答,“摸够了吗?松开。”

沈贺依依不舍地收回了手。

许是郁致打过招呼,接下来便无人来二楼打扰他们。

小狗围着主人团团转,喝醉喝得晕头转向,说了许多老男人的坏话。顾鸢被哄得高兴,招了招手,大发慈悲地赏给他一个吻。

沈贺巴巴地凑上去,亲得急了,咬疼了对方;另半张脸也挨了一巴掌。他也不感觉痛,只觉着分外刺|激,比得了奖赏还要高兴。

“那群人总是欺负你,下次我们不来了。”小狗傻乎乎地说

“很正常。你也不经常欺负别人吗。”

小狗被说得一愣,心中莫名委屈。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欺负人了。”

顾鸢偏头看了眼这个醉鬼。

这一眼又冷又淡,其中的疏离满溢着漫出,将他的笑容浇得薄凉透彻。

“你喝醉了,沈少。”

他笑着说。

沈贺在酒会上醉得稀烂,抱着顾鸢不乐意撒手。

顾鸢把人送回了家中,自己也被酒精烧得头疼,干脆就睡在了沈家客厅的沙发上。

——结果半夜,就生生被人拱醒了。

他不耐烦地睁开眼,就瞧见个浑身酒气地人抱着自己,傻乎乎地说:“我口好渴”

顾鸢自然不会去伺候这位大少爷。他踢了对方一脚,醉酒的人不知道回避,反而满脸通红地夹住了他。

和这群有钱人厮混久了,顾鸢日常出行都是旁人接送;不怎么走路,脚心自然比读书时候柔嫩许多。此时,便能鲜明地感觉到自己正踩在某个半硬的物件上,他一用力,沈贺哆嗦了一下;想来是疼了,那东西涌出一点水,打湿了顾鸢的脚心。

“别找死。”顾鸢骂:“这是你家。要是让你爸你妈撞见你在家里搞男人,非得打断你第三条腿不可。”

沈贺只听清了搞男人三个字,那第三条腿兴致更高了。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顾鸢听见了门关处的开门声。

他心想,以两人的情分,自己可不会帮对方应付暴怒的父母。没成想来人看到在沙发上纠缠的他和沈贺,愣了一会儿后,迟疑地问道。

“哥哥?”

——还不如让沈父回来揍儿子呢。

“你哥喝醉了,过来帮我拉开他。”

大学生乖乖地应了一声。

与他那花天酒地的哥哥不同,沈峥还没来得及学坏,从发型到打扮,连带着看人的眼神都带着纯情的学生劲儿。

他走了过来,一下将哥哥从顾鸢身上扯了下来。顾鸢看沈贺在茶几上狠狠撞了一下,又被弟弟一路拖着丢进了房间。

对方抵着门,回头问他:“你要不”

大学生脸颊微红:“睡我房间吧。”

“不用。”顾鸢懒洋洋地说:“我不喜欢睡别人的床。”

他深谙拒绝的艺术,一下就将话得死死。

沈峥惴惴不安地站着,不知如何讨好自己的心上人。他先取了条没用过的毛毯,又手忙脚乱地热了一杯牛奶,最后把哥哥的房门从外堵上了。

做完这些事后,他便偷偷去瞧那个人。

顾鸢半夜被人吵醒,拉着脸;冷冷淡淡的表情依旧很好看。可他把牛奶放在茶几上,一口不喝;毯子也叠得整整齐齐搭在沙发背上,没有半点取用的意思。

沈峥心中失望,来回转了几圈后,不情不愿地回了房间。

顾鸢望了一眼,轻轻笑了声。这才翻身在沙发睡下。

他睡到中午才醒——且是被沈二少的踹门声吵醒的。

沈贺一觉醒来,房门被一把椅子别住了。他正气恼着,瞧见客厅沙发上躺着个人,嚣张的气焰立马熄灭下去。

二少小步凑到顾鸢面前,呐呐地问:“我吵到你了?”

“嗯。”顾鸢闭着眼说:“昨天你非要在茶几上蹦迪,还记得吗?”

沈贺昨天都喝断片了,自然是对方说什么就信什么,心想难怪今天起来浑身酸痛,多半是蹦迪的时候摔着了。

“我喝多了。”他讪讪地说,也不好意思问房间别上的事儿。

顾鸢捂着胃,慢慢悠悠地坐了起来。

他脸色苍白,唇色也淡。屋里开着空调,却微微浸着汗,连挖苦人的力气都少了几分。

“你的胃真不好?”

沈贺先摸了摸顾鸢的额头,又伸手去捂他的肚子。对方闭着眼任他折腾,过了十几分钟后,脸色渐渐缓了回来。

“一身酒气,离我远点。”

“还好吗?要叫个医生来吗?”

“不用,我没事。”

“我点了粥!”

沈峥从房间里探出头来,怯怯地说:“你昨天喝了酒,吃点流食可能会舒服点。”

沈贺这么大一个活人扎在客厅里,硬是被自家弟弟无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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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鸢吃东西很挑,胃口也小;粥这种不顶肚子的食物也只尝了几口,就不愿再吃了。

沈贺则狼吞虎咽地喝了两碗。他往旁边一看,发觉弟弟的目光死死黏在顾鸢身上,一口粥在嘴里含了半天,才舍得咽下。他眉头一跳,连赶带轰地把沈峥弄回了房间。

沈贺:“你这几天怎么说,继续去钓郁朝云?”

顾鸢:“不急。他自己待上几天,会乖乖来找我的。”

郁朝云洁身自好得很,顾鸢并不担心中途被人截胡。因为昨天的事儿,他现在对另一个人更感兴趣些。

“穆弘当初为什么要出国?”

“听说是穆家出事了。”沈贺答。

“那他会回国吗?”

“这我怎么知——”

沈贺话说到一半,回过神来:“不是。你怎么在打听这人?”

两人对视一眼。顾鸢懒懒挑着眉,瞧得沈贺悚然一惊,背后汗毛都炸了起来。

“你认真的啊!就那个赌?”

顾鸢应了一声。

他之前与人打了个赌,赌注不过是块小几万的手表;牵扯的——却是南城最得罪不起的两个人。

“要不,那块表我买给你?”

“不要。”顾鸢翻了个白眼:“这么难看,我才不带。”

穆弘出国多年,想要个联系方式,一时居然也问不到。

他把通讯录翻了个底掉,慢吞吞地说:“陆叙白是不是也在x国?”

沈贺惊悚地看了他一眼。

“不至于吧?”他说:“你和他当初闹得那么难看,他能帮你?”

顾鸢不理他,自顾自在群里问起了陆叙白的联系方式。

【你要和陆叙白复合了?】

【我/草,那他不得连夜买机票回国?】

【不能吧,陆叙白又不是犯贱。能来吃这回头草?】

【他要不犯贱,会闹得进医院出国吗?】

【没,我让他帮我追个人。】

群里顿时寂静下来,谁都不敢接顾鸢这话。

“你不怕陆叙白专程回来捅死你殉情?他真能做出这种事。”

沈贺在一边看着,一时无语。

陆叙白和顾鸢的事儿,在南城圈子也是一件奇闻。

大家玩男人包小情的很多,多半是对方寻死觅活。像陆叙白这样,分手闹到自/杀抑郁,强行被家里人送出国的,真真只有他一个。

这是其一。

其二嘛——

沈贺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怎么都想象不来对方纯情的模样。

可圈子里的人都说,那时的顾鸢纯得很,在旁人面前亲个嘴都会脸红。他是只乖巧听话的金丝雀,白天被主人带着去各处炫耀。等到了晚上,也只有主人能将这只金丝雀按在床上,肏出水来。

陆叙白,是带顾鸢进南城圈子的人。也很有可能是对方的初恋。

——初恋?

这词听着就让人不痛快。

“你别去问陆叙白,我帮你再打听打听。”

顾鸢点了点头。

他此时病恹恹的,脾气比寻常时好上很多。沈贺看他不舒服,本也很心疼;可想着对方难得事事听自己安排,心中又生出些隐密的得意来。

如果我能先一步认识顾鸢

沈贺心想着,忍不住揉了揉对方柔软蓬松的发顶。顾鸢抬起脸,抿直了唇,瞧着苍白可怜了许多,那双墨色的眼便被衬得更深。

——更为冷淡疏离了。

那当时闹分手自/杀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沈贺被这双眼刺得一激灵,清醒过来。

到了下午,顾鸢要回家,沈贺便回房去找自己的车钥匙。

纯情弟弟终于抓到了机会,悄摸凑了过来,讨好地说:“我在房间里听到你和哥哥聊天了。你想要找穆弘的联系方式,对不对?”

他咽了一下口水,鼓足勇气:“我有办法。所以,你可不可以、可以不可以同我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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