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乔肖大婚(二)(加更3章)
不管大家怎么不情愿,这小鸟认定它的名字叫“没有”了。因为它出生后李莲花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没有”。他只对这个名字有反应,顺便说明,这只鸟是雄鸟。不提大家是怎么的唉声叹气,好好的灵鸟叫“没有”。出发的日子快到了,明日便要启程去四顾门参加婚礼。肖紫衿和乔婉娩将婚礼定在四顾门旧址,牧云归被这个小人恶心到了,但是李莲花还是云淡风轻不在意的样子,他反劝牧云归。“你就当四顾门还在,这乔姑娘要和紫衿结婚了,在四顾门举办婚礼不也是应当的吗?”牧云归不干,牧云归气的在院子里练剑。一套梨花先雪被她使得杀气四溢,连方多病都看出来了,方多病溜走了。但牧云归剑术实在高超,剑意如芒,却不损院中一草一木。李莲花看了一会,四处无人,他突然拾起了一根竹纸跳入剑光之中。李莲花以剑引剑,两人一起舞剑。自从那天晚上被方多病看到了白衣蒙面人的剑法,他好不容易才糊弄过去。加上这些年他其实早有新的感悟,今夜不由技痒,想与牧云归一起试试。牧云归今夜心中杀机起,最近本就被柳元礼挑起了杀意,再加上肖紫衿这一派宣誓胜利的嘴脸实在令她烦躁,她手中本来非常柔和的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便有十分的爆裂气息。而李莲花却正相反,经历了牧云归昏迷不醒,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更清楚自己的心意。乔婉娩只是年少意气,牧云归才是他想要携手的人,因此乔婉娩大婚他心里只有祝福,没有别的想法。至于他们想要在哪里举办婚礼都不关他的事,只要不是在四顾门兄弟的灵堂前,他都能一笑了之。因此李莲花的剑意中只有平和与坦荡。他加入牧云归的剑中,他手腕一动,竹枝弯曲,缠上了牧云归的剑。牧云归没有收剑,她将剑往前一送,右手松开,那剑便旋转着往前飞去,李莲花只好以竹枝止住旋转的剑势,牧云归换左手握剑,剑尖上挑,逼迫李莲花后仰躲避。之后牧云归欺身上前,横剑胸前,往下一劈。李莲花只好以竹枝点地作为支撑,旋身躲避。再借着飞身的力道,竹枝如游龙一般向牧云归攻去。牧云归换招,使出攻防兼备的月落寒霜,剑光绵密。李莲花却没有继续用游龙踏雪,而是闲庭信步的游走与闪避,只是手中竹枝每一次都恰好点在了牧云归剑上。最后他的手往下一沉,正好抵住了牧云归手腕,让她的剑离他胸口些许却不得再进。李莲花的竹枝点在牧云归手臂几处穴位,让她一时手臂麻痹,尽管她及时换手持剑。李莲花的竹剑却已经攻至面前,这最后一剑气势宛如山岳,让人难以抵挡。牧云归认输。但是她的心情好了起来,因为李莲花的剑中没有犹疑和痛苦,甚至没有释然。他只是一片平和,以及为了自己的新剑招欢喜。“此招何名啊?”“平芜尽处是春山。”李莲花随意抛掉了竹枝,走到桌边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
“你不是一直说我的相夷太剑是烧内力的吗?上次我使剑不小心被方多病看到了,那小子现在鬼精鬼精的,我可不想被他发现。这招平芜尽处是春山,乃是以巧破力,防守反攻,剑势积聚,直到最后一剑才是杀招。”李莲花有些得意的说:“重要的是很省内力。”牧云归不由的露出微笑:“那你是不是还要多创几招,再和这一剑配套,取个什么新名,比如莲花神剑之类的啊。”“咳咳哼,”李莲花呛到,他以前确实太招摇了些,一些往事,不堪回首。“还是等我完善了新剑法再想名字吧,不然又变成“没有”这样怎么行啊。”李莲花转移话题。李莲花背对着牧云归,今夜高树月初白,现在微风酒半醒。李莲花摸了摸怀中物,鼓起勇气。他转身走到牧云归跟前,牧云归眉眼弯弯,羽睫下的眸子黝黑,里面盛满了笑意。“云归。”他唤她一声,她便专注的看着他,眼里全是他了。“云归,过去十年,我只恐自己身中剧毒,寿数不久,不肯轻易给你许诺。但蒙君不弃,相夷今日斗胆请赐白首之约,望君恩准。此约此情,今夜天地为鉴,永不相负。”李莲花,也是李相夷,眼神柔情似水,即使他和牧云归早已互通心意,在等待答案时他仍然忍不住忐忑。但牧云归从不让他等待太久,她扑进他的怀里,用手轻抚李莲花的面庞,认真的望向他的眼中。“白首之约,永不相负。”终于得到答案,李莲花忍不住紧紧将牧云归抱在怀里。从此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天地间好像只有这两人,不知过了多久才分开,李莲花牵着牧云归的手走到石桌旁,他拿出一对同心配。这同心配样式十分简单,只是简单的同心圆,外面的白玉环上简单的刻着云纹,里面的芯被做成了平安扣的样式,上面刻了一朵莲花。玉质温润,也不知李莲花多久之前就已经准备好,只是一直没有拿出来。李莲花将莲花纹平安扣系在牧云归身上,又将云纹玉环系在自己身上。之后二人只知道在院中柔情蜜意,直到深夜。第二天一早,方多病来这院中找他们,惊奇的发现院中的一草一木竟然都没有损毁,地上也没有刻痕,只觉得牧云归剑术实在是高超,收发随心。一行人热闹的上路去四顾门旧址,方多病不和他母亲与小姨一起,反而又跑到莲花楼来。李莲花真想把这没眼力见的小子丢在路边,但只好捏着鼻子打发他去照顾啾啾叫的小鸟。经苏小慵查询古籍,确认这应该是一种叫霜商鸟的灵鸟。可是他只认自己的名字叫“没有”。李莲花正在给雏鸟编织一个可手提的鸟窝,到时候就让狐狸精叼着好了,他没良心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