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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小叔

 

看着因为紧张惧怕几乎将自己绷成一条线的nv人,封遣的眸se又沉了几分。

四周温度嗖嗖地往下降。

哪怕垂着眸,童婳也能够感觉到封遣慑人的漆黑双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她慌得不行,心跳更是“怦怦怦……”擂鼓般一阵狂跳,好几次都要扛不住转身逃走,最终还是忍住了。

会不会重复上辈子悲惨的命运,就看能不能说服封遣了,她不能逃。

暗x1了口气吐出,压下心头的惶恐,童婳往前几步,将手里的杯子往前送,“小叔,你喝茶。”

她还是恭敬地垂着眸,没有逾越半步的晚辈模样,一眼没有抬头看他。

封遣的眸se已经沉得不能再沉。

他有些烦躁地抖出一根烟,听到她喉间压抑着不敢咳出来的轻哼,丢了打火机,接过送到眼前的杯子。

男人的手很大,指骨修长雅致,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微微发凉的皮肤,似乎还故意在她的指背上摩挲了一下。

童婳狠狠一悸,惊惶发颤地抬头,看到封遣夹着烟垂眸轻饮。

他眉目未动,原本就立t分明的轮廓在昏淡的光线下愈发地深邃,沉稳而威严,巍然不动的长辈作态,丝毫看不出来是做出刚刚那样轻浮举动的人。

所以,是她敏感了。

也是,封遣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占小辈便宜那样有背常l的事。

她真是被封遣慑人的模样吓魔怔了,才产生那么荒谬又龌龊的念头。

童婳在心底嘲讽自己草木皆兵,情绪慢慢平稳了下来。

封遣目光隔着食指和中指的烟,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

有反应就好。

他眉目微松,“要跟我说什么?”

童婳艰难地动了动唇,还是有些难以启齿,更多的是,是对封遣知道事实真相后反应的不确定。

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没有退路了。

童婳咬了咬唇,又在心底做了一遍心理建设后,蓄足了勇气,才开口,“小叔,我今天和憬川在封宅——”

啪!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封遣忽然将手里的杯子重重地阖到桌上,脸se一片y寒,下颚几乎绷成了一条直线。

童婳本来就对这个男人有着天然的恐惧,被他这么一吓,连退了好几步,后颈一片寒凉。

光是提及发生在封宅的事,这个男人就已经如此生气。

童婳不敢想像,当他得知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会发多大的火。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她真的,有办法说服封遣替自己保守秘密么?

要不,不报复了,直接跟封憬川摊牌离婚,离所有的一切远远的,去过自己平静生活?

可她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封憬川——

上辈子,他把她害得那么惨,客si他乡、尸骨不全。

这样的血海深仇,说放就放,童婳会打心底看不起自己的。

可是……

童婳抬眸,看向对面的男人。

两人隔了好几步的距离,封遣甚至还慵懒地坐着。

哪怕如此,气势也慑人得厉害。

那是上位者特有的威严。

童婳心头的怯意又浓了几分,连指尖都是凉的,然而想到上辈子所受的那些酷刑,还是战胜了恐惧上前,“小叔,我知道自己的要求这个很过份,但是封憬川他……”

刷——

封遣霍地起身,越过童婳,冷冷地往前走。

童婳愣住,不明白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门口,眼看着就要拉开门出去。

童婳赶紧追上去。

男人的背影僵直冷y,散发着让人心惊胆颤的低气压。

童婳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冲上去就把人抓住。

封遣的身t一僵,低睨手臂上的手。

“松开。”

“小叔,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松开。”

“我保证很快,不会耽误小叔太多时间,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

话还没说完,下颚就被男人修长的手扣住,拖过去惯在墙上。

动作如海啸,急迫凶狠!

童婳甚至都没看清楚封遣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他的力气非常大,大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捏碎了。

童婳疼得冷汗都下来了,脸se一片惨白。

她没有呼痛,也不敢。

童婳不懂封遣的怒火从何而来,她甚至只提了封憬川的名字,连什么事都没来得及细说。

封遣冷眼瞪着眼前的nv人。

大白天的跟封憬川颠鸾倒凤被撞见,不夹着尾巴做人,反而大剌剌地跑到自己面前炫耀,甚至还要当面分享细节……

她就这么厌憎自己,哪怕不顾脸面也把夫妻之间的事当面说出来,跟自己划清界线?

封遣的太yanx跳得厉害,当下真想直接把人掐si算了。

si了,就不用这样牵肠挂肚了……

他沉眸,大掌一点点往下移。

她的皮肤娇neng白皙,他还没用力,就已经泛起了浅浅的红印。

封遣眼底一刺,松了手。

他的动作来得快去得也快,童婳还惊惧着的脑子来不及跟上,直接懵在了那里。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可怕的静默。

四周安静得连呼x1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过去多久,封遣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跟封憬川是夫妻,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旁人也没有资格说三道四。”他咬着牙,眉宇间全是渗人的寒意。

童婳脑子原本还懵懵的,闻言错愕地抬头。

封遣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以为大白天跟封憬川颠鸾倒凤的人是自己,心急如焚地找过来,是怕事情传出去丢脸,而不是看到了自己偷偷装监控?

会是自己猜测那样的么?

封遣什么也没看见?

童婳心跳快得厉害,但她不敢表现出来,怕空欢喜一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头的大石头落地,心绪平复下来,童婳忽然就没那么怕眼前的男人了。

但人还是紧张的。

一方,是慑于封遣身上所散发出来的迫人气息。

另一方面,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她暗暗吐了好几口气,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小叔具t是什么时候……回到封宅的?”

封遣闻言,脸ser0u眼可见地冷下去,每个字都冰冷得如同寒芒,“怎么?没早些到封宅,现场给你们助兴,觉得遗憾?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种癖好。”

“那个人不是……”童婳下意识地张口解释,想到说出真相要解释一大堆,还有可能要把偷装监控的事牵出来,才能够将一切圆起来,y生生忍住,改口道,“小叔还没告诉我具t是几点到的封宅……”

换作平时,童婳早就打住离开了。

毕竟冲着封遣喋喋不休地追问,是需要勇气的。

可事关重大,她不敢马虎,必须得到确切的答案,确定封遣是真的什么也没看见,才能够彻底地放心。

封遣下颚线条绷紧,原本就沉厉的双瞳又黑了几分,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封憬川让你问的?”

跑到另一个男人面前问这种问题,封憬川到底给她下了什么迷药,让她不顾脸面到这种地步?

“不是,这件事跟封憬川没关系,是我自己……”

童婳解释。

才开了个头,就被厉声地打断。

“滚出去!”

“小叔,这对你而言只是一句话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手腕被地猛地攥住。

封遣再一次捏住她的下颚,把人惯到门上。

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居高临下,b迫过来。

两人靠得非常近,近得童婳鼻间全是男人清冽的气息,闻到他落在脸上的呼x1。

前世今生,除了新婚之夜那晚,她在男nv之事上一直没有什么经验,更不曾与哪个男人以这么暧昧的方式离得这么近过,和封憬川都没有,更何况是跟封遣这个长辈。

童婳紧绷着身t,连睫毛都抖得厉害。

眼下的情况,太诡异了。

也太不合适了。

凝神,童婳迅速地调整好自己的心绪,捏着拳头准备把人推开。

下一秒,碰触到男人薄薄衬衫下结实贲起的x膛,和高得吓人的t温,触电般缩回了手。

才一动,攥在手腕上的大掌就加重了力道。

童婳甚至能感觉男人修长的指一点点陷入皮肤的摩挲动作。

不断加升的皮肤温度让童婳耳根一下子就红透了。

她没想到封遣的t温会这么高,b沸腾中的水还要灼人几分,多靠近一分都有可能被融化。

童婳慌急了,脑子昏沉得厉害,完全无法思考,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

封遣是长辈,他们不能这样!

必须立刻脱离眼下的尴尬!

可是封遣的手就撑在脸颊边,高大挺拔的身躯将所有的路都堵了,她根本没有任何逃离的可能。

只有一个办法,把人推开。

可童婳的胳膊沉甸甸的,根本抬不起来——

方才那一下短暂的不合宜碰触,就已经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了,她哪里还敢再动手?

只能在心里暗暗祈祷,封遣赶紧发现两人这样是不对的,主动拉开距离。

然而童婳等了又等,都不见封遣有任何动作。

他就这样沉沉地立在那里,眉眼y鸷而凌厉。

对于这个男人,童婳本来就畏惧,现在他彻底黑了脸,她的心愈发慌乱得厉害。

男人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源源不断地传来。

童婳已经紧张得不能呼x1了。

封遣却还是那副巍然不动的样子。

怎么办?

童婳彻底没了招。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诡异压抑。

就在童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时候,封遣有了动作,手臂往下移的同时,身t往前倾。

随着他的动作,两人的距离再一次拉近。

近得童婳清晰地听见了封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和,慢慢欺过来的唇。

“小叔!”她惊叫着往一旁撇脸,攥住封遣x口的衣服,用力地往外推,不让他靠近自己。

男人和nv人在力量上天生就有悬殊,童婳那点力气,哪里是封遣对手?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他们是小叔和侄媳妇,封遣这是在做什么?

他怎么能……怎么能……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小叔……”看着丝毫不打算停下来的男人,童婳红了眼眶,更加用力地推搡。

为了摆脱眼下叫人难堪的处境,她已经顾不上害怕了,疯狂地踢打起来,所有能想到的招,都朝封遣身上使去。

然而不管她怎么折腾,封遣都不为所动,继续往前。

“小叔……”童婳看着男人已经距离自己不到五公分的高挺鼻梁,心底的绝望如同cha0水般疯涌而来。

她闭上眼,做好了殊si一博的准备。

封遣要是敢做出越界的事,她就……

啪答。

门把被转动声音响起的同时,走廊有些刺眼的光照了过来。

童婳一怔,封遣已经直起身。

他站在一步之外,眉眼依然冷得怵人。

“不用专程跑到我面前来分享细节,我对你和封憬川闺房之事没有兴趣。”他道,一字一句,每个字都冒着寒气,“滚出去!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三遍。”

海森提着药上楼的时候,荆柏非正好放完风回来。

殷佑等人有事先行离开了,荆柏非其实也有事,不过他这个人八卦,没见证完全过程睡不着,所以才又折回来。

两人都以为会看到其乐融融的一幕,毕竟离开的时候封遣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多年好友,还是能看出来他心情b刚到帝g0ng的时候明显好了许多。

结果却冷飕飕的,小侄媳妇不见了踪影,封遣黑沉着脸站在窗户旁ch0u烟。

云雾缭绕中,封遣本就深刻的轮廓愈发地凌厉。

这是……谈得不愉快,闹翻了?

也是,封憬川在新品发布会的当口闹出轨,丑闻直接霸榜各大平台热搜,把新品发布会搅h了不说,还害得公司gu票跌停板,任谁都不可能给好脸se。

就是可怜了童婳,小姑娘明明什么过错也没有,却要被推出来挡刀,替丈夫来求封遣帮忙善后,承受封遣的怒火,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荆柏非叹气。

这是封家的事,他本来不想cha手的,余光扫到现场狼藉一片,沙发都歪了,还是没忍住,多了一句嘴,“你没跟人动手吧?封憬川惹出来的祸,有什么损失也该算到他头上,这事跟小侄媳——”

封遣一记恶狠狠地眼刀,荆柏非所有的话就都消失在了喉咙里。

这是要把火烧到自己身上的节奏啊!

荆柏非想日行一善没错,却不想把自己搭进去,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封遣主仆二人。

封遣心情不好,海森就算着急,怕网上的新闻再继续发酵下去,自家boss名下的公司很可能被牵连,也不敢开口打扰,恭敬笔直地站着。

四周一片si寂,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直到,封遣摁灭手里的烟转过身来,“封憬川又g什么了?”

“被记者拍到跟代言人……”海森详细汇报了不久前的事。

所以,她心急火燎地找过来,不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想借着跟封憬川在封宅颠龙倒凤的事暗示自己要保持距离不能越界,而是想求自己替封憬川善后?

封遣眉眼微松。

“封总,要派人处理吗?”

封遣没回答。

他抖出一支烟点上,低低地吐出一口雾后,才缓慢地抬起头来,“童家那边查得怎么样了?”

海森一愣,没想到自家boss会突然问及这个来,但还是恭敬地回答,“憬川少爷两年前就跟童小姐同父异母的妹妹童贝g搭上了,不过一直藏得很好,没有任何人发现。今年童贝大学毕业,想到封氏工作,憬川少爷没同意提了分手,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找童贝了。属下看着童家那边的意思,是要闹到封氏,b憬川少爷给名份。”

姐妹俩都为了他要si要活的,封憬川倒是有本事。

封遣吐出一口雾,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让人把照片发到网上,不用给封憬川留脸面。”

“是。”海森搁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去安排了。

封遣伫立在那里,望着满满一袋子的药,脑中是童婳跌跌撞撞离开时一瘸一拐的纤瘦背影,和满是伤痕的掌心。

凝着眸沉默许久,还是拿出了手机。

童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帝g0ng,又是怎么坐到长椅上的。

她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播放的全是封遣强势b近的画面。

指尖更是挥之不去男人x膛隔着衬衫传来的炽烫温度。

童婳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当封遣的轮廓从脸颊旁掠过,拉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的脑中竟闪现出多年前的新婚之夜那晚,攀着封憬川,被他被一次次重重撞在门上那一幕,一遍又一遍。

哪怕已经离开帝g0ng半个小时之久,也没办法完全ch0u身出来。

童婳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

就算封遣的行为不恰当,可他是封憬川的小叔,她怎么能产生这样龌龊的联想?

童婳用力地甩头,想要将这种可怕的联想甩掉,可那男人喷洒在颊边的浓烈气息,却如影随行,根本没办法摆脱……

童婳脸se都白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拿出手机,把与封遣有关的联系方式都拉黑。

看着空白一片的屏幕,她纷乱的心绪总算是慢慢平复了下来,不再胡思乱想。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童婳狠狠一颤,下意识就抬头往帝g0ng的楼上望,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封遣神通广大到能够突破黑名单的封锁,自己才刚做的那些小动作,就被发现了。

下一秒,看清屏幕上的号码,整个人又放松下来。

不是封遣。

是封氏的座机号。

封憬川办公室的专线。

大概是和凌秀妍的j情曝光闹太大了,无力处理,又准备把所有的责任与过错都扣在自己身上了。

就像无凭无据往自己头上扣一个新婚之夜出轨罪名那样。

那个男人,就这点本事了。

看着不断闪烁的手机屏幕,童婳甚至都怀疑,新婚之夜出轨、孩子被打成孽种这件事,是因为封憬川先在外头有了人,怕自己追究,才先发制人地反咬一口的。

可惜她上辈子实在是太傻了,被封憬川强势一压,就信了,以为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真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为了挽回他处处委屈求全,毫无底限地退让,到头来把自己送入了绝境。

嘲讽扯了下唇,童婳没有立即接听,起身走出去好远,直到看不见帝g0ng,才按下接听,“封憬川,既然敢做,就要有胆量承担。”

“童小姐,是我。”线那头沉默了几秒之后,才传来清脆温柔的嗓音,不是封憬川,是封憬川的秘书薛莉。

童婳怔住,没想到打电话的是薛莉,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抱歉。”

封憬川和凌秀妍的事闹得人尽皆知,昔日好丈夫的形象碎了一地,让人yan羡的婚姻也在一夕之间不覆存在,薛莉能够理解童婳的愤怒,没有说什么,只是平静地叙述自己要说的事,“您之前问法人代表变更的事,我已经问过了,董事会那边的意思是要先召开gu东会,确定新的法人后才能开始走流程。”

童婳静默着,脑中浮现的是自己从烈火酒店出来后给薛莉打电话的事。

还想起了上辈子公司因为封憬川私下挪用公款、导致资金不足工程质量出问题,闹出人命事故,封憬川将她这个法人代表推出去顶罪,也想起了自己震惊茫然问封憬川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对警察说,封氏是奉公守法的企业,绝不允许有人顶着封氏的名号做伤天害理的事,要求警方从重处理的丑恶嘴脸。

童婳到现在都忘不了全公司上下看着自己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和遇难者家属歇斯底里冲上来,狠狠敲在头上那同归于尽的一棍子。

尽管已经隔了一世,童婳也依然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那锥心的疼痛,和耳边响起的,头骨开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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