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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审讯室(中)

 

辛少颐的心砰砰地,因为“绿帽”,因为期待她更多的阐述,关于那些记忆的看法。

“你长得很像他,但看起来比他蠢得多。”

“长官,我很荣幸,我知道我只配舔您的鞋底。”

“你以为我在夸你吗?”一个狠辣的巴掌打得辛少颐思维停滞了一瞬,他茫然地抖了两下睫毛,然后嘴角上扬,“呃,呃,谢谢。”

“你有得谢了。”她又抄起鞭子,这十下一点力都没收,辛少颐的降眉间肌提起,鼻梁附近压出十几道皱纹。

他轻轻地喘气,胸膛起伏,带泪地望着她:“求你。”

“求我?是我在求你呀,”她轻柔地说,“你要记起来。”

她用手背一下一下地砸在他被打肿的那边脸颊上:“我现在很无聊,人为了找乐子无所不用其极,你知道吗?”

“我觉得你知道。”

“嗯,我知道……”辛少颐点头,不适地挣扎一下,再怎么舒适的绑法,可手臂是脆弱的肉块,一直前举,忍不住地往下掉,却又被绳子强行束缚着,僵尸一般。

“长官,好痛。”他爱娇地歪过全身上下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头,懒懒地呻吟。

“游戏刚刚开始啊,”她把这话说得同样很妩媚,“你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讨厌不确定的事,但是现在唯一确定下来的就是你不是一条合格的狗。”

她从自己的腰包上取下一把锋利的剪刀,贴着内裤的缝合线附近剪开,他的下腹又一缩,但是,那个布片滑落时,性器指住了她。

齐钊稗看着他,还要用手,这个认知让他眼皮都染着粉色,嘴唇被抿了又放,他盯着她。

面具是磨砂质地,反光不强,只有眼睛和一截鼻尖不被掩盖,她回以同样沉默的注视,冷峻得像在审核产品,乳胶手套搓进冠状沟,他弓腰,她迅速地刮,勾,手像一只勺子,抓起来挤一颗肉丸一样挤他的茎身,在边缘“割断”,落下,重复,如此十几下,停止。

“很顽强啊,拗断它,你会痛哭流涕吗?”

接着她换了一个更粗暴的手法,挤颜料空管似的,让它待在掌心,一只手用掌侧去捋,从尾到头,他张着嘴,模样显得有些委屈,她没打算让他从中得到快感,打从一进来就是驱逐态势。

在他即将第二次说出安全词时,她停下了挤压的动作,他下身裸露,有点冷。

“你可以开始叫,叫得满意,我就放你走。”

“长官,你得向我道歉,你冤枉我,还这样对我。”在如此近的距离,他确信她看得出这一个调情的眼神,很多人都说他眼睛生得好看,风流债和毒打大都因此而起。

她没反应。

辛少颐想,是见得多了还是单纯厌恶我?

“我有点怜悯你了,蠢东西,”她缓缓地开口,然后摘下面具,标准眉压眼,嘴唇也薄,人中沟明显,唇勾天生向上,“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是一个信号,象征进一步的交锋,辛少颐想,她开始试探了。

“长官,驯服的道理你比我懂,打一鞭子给一颗糖才能长久不是吗?”

“呵,”她笑了,一语双关,“你来消遣我。”

“那要你给机会呀。”他说,这不是角色扮演的内容了,指她答应提供服务。

她脱下左手的一层乳胶手套,拉扯的凝滞感如同此刻的空气,“你想要什么?”事隔经年,他又以一塌糊涂的模样听见轻柔的询问。

“奶芙厚乳。”他含混地回答。

“不妨把话说得再直白点,”她似乎是生气了,“一寸光阴一寸金。”绳子从柱子上解开,两根麻绳对折出的四股全从他的后颈穿出,握在她手上,她把他牵去桌边,他企鹅一样步履蹒跚。

“坐下。”她抓过那把沉重的金属椅子,面对面,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尾椎触地激起一股闪电,他往后靠,绷直了腰,她的运动鞋鞋底有一些粗糙的防滑纹路,由他的肩膀往下踩,裤腿缩起,露出夏天穿的短款薄丝袜,还是黑的。

她隔着衬衫碾压他的锁骨,目光依然无悲无喜,手指摩挲着那四股绳,很年少,很恣意,十几年如一日地封锁自我。

印度人喜欢用脚对一些食物进行初步处理……她看着他,目光却不聚焦,因为眼睛颜色过深,一般人看不出来她这个老毛病,辛少颐出声把她走开的思绪拉回来:“长官,我们时间不多,到了期限,你必须放我走。”

她拿鞭柄敲了敲椅子把手:“说了别乱叫。”

剪裁精良的好衬衣现在惨兮兮地全是灰印子,他常年裹得紧密的白皙躯体,给鞭痕与绳缚割出大小不同的区域。

她闭上眼睛,翘起鞋底,只用脚跟一块去碾他胸口,但他现在的姿势是并拢双腿屈起,而双手伸直,用手肘顶住膝盖,盲踩直接让她的小腿靠着他的双臂缝隙借力,他忍不住低低地抽气,而他包到小腿的男士正装袜同样是半透的,竖条纹向上收拢。

除了裸露的肌肤,他们生不出一点暧昧,这也许就是她的态度,可再正经都胜不过他人心邪的揣测,何况他本来就心术不正。

“稗子。”带着强烈的不甘,他轻声说。

她睫毛掀起,就像一扇霍然洞开的门,漆黑的瞳仁分不出瞳孔和虹膜的边界。

“你说。”

“给我换个绑法,开腿。”再专注一点吧。

她蹲下身,抽掉那根皮带,他脚背绷起,说:“帮帮我,鞋子,裤子……”

“脱掉,还是其他玩法?”

“帮我脱掉。”尖头的红底鞋被白色乳胶手套扶住,他得以细致地打量她的头面,后脑勺饱满,下颌角线条锋利,鼻梁高挺,她动作很快,两只鞋对齐在桌底放好,又用同样的四指在下手势一手托着他脚踝,一手把裤子剐下,完全脱下以后她平整地以剪裁中线对折,在桌上放平,西装外套则挂在墙上。

她另取两根麻绳,用刀片迅速挑断他双腿束缚,在麻绳类绳具养护习惯里,绳师会对长期使用的绳具进行煮绳消毒,定期烧绳上油去除毛刺使其柔软,她并不负责养护这一块,并且无防护接触过私处的绳,她都不会留给下一个客人,相对来说她的用具损耗较大,有一个月她几乎天天把这些绳子当一次性的用。

辛少颐想,好一个例行公事,急躁得不愿花一点耐心去解结。

她手指很长,掌部和身高成比例的大,把他的腿从中间往两侧别开,他也配合地曲肘,给她腾空间,方便她接下来的动作:

先推紧左腿,在脚踝上方用单柱缚,拉起呈现一个斜度,再平绕腿两圈,捋顺绳子;打十字结,拉紧,又现一截竖向的绳,往上重复两圈同样打十字结,在两截短绳上盘绕,绕完穿到另一面;重复,打结固定。

整个过程五分钟不到,她就已经把双腿都绑好了。

“还有其他要求吗?”

“边控手法可以温和一些……我是第一次,”他很想用手抚摸她鼻尖上的那颗痣,可惜她很快在他曲肘的手上也绕了两圈,他眉头一挑,“哦,我是螃蟹吗?我不会钳人的。”

“还有其他要求吗?”她重复。

“没有了。”辛少颐确信这个距离她能闻见他身上的沉香,往前凑却被绳子拉紧了,不得前进。

她站起,再确认一遍:“没有其他要求,继续进行?”

“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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