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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虽然已是秋高气爽的九月,阳光普照着高低起伏的宽阔峡谷,但高地的高纬度和高海拔却使空气依然冷得令人牙齿打颤。雨婕披着麦氏格子呢披肩,与嘉迈站在峡谷另一面的山巅,俯望着好几百尺下的海浪,正拍打着被海水侵蚀成的裂缝和峭壁的底部,而高地的河流便垂直泄下波涛汹涌的挪威海。转过身来,则看见长角的羊正在山坡上悠游,它们的呜叫和风声,及奔流的水声相应和,乌鸦的凄厉叫声,由长满野草莓的对面山丘传来。肥壮的黑色高地牛群也在河岸草原吃草,它们转动多毛的头,由草缝中凝望正在寒冷河流中戏耍的幼童。除了族长经营的庞大企业和暗中控制的苏格兰各项产业之外,麦氏族人以放牧牛羊和种植马铃薯为主,那是代代传下来的营生,连他们的衣食住行、生活习惯很多也依然遵循以前的传统,单纯而朴实。漫步在麦氏领地内,让人仿佛是回到了几世纪前的历史空间里。”他们实在好勇敢。”雨婕佩服地喃喃道。嘉迈帮她拉紧了披风领口,”这种天气对我们来说,已经算是很温暖了。”再紧紧抱住她,”你只是不习惯而已。””哎,只要我习惯就好了。”她的口气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就真的很暖和了。”十五分钟后,嘉迈领着她来到森林间的一个小山洞前,才刚靠近,一股温暖的气流便缓缓涌出,进入一小段距离后,雨婕便褪下了披风,最后,他们来到山洞最深处,额头甚至开始微微沁出汗珠了。嘉迈将披风铺在地上,而雨婕则惊讶得目瞪口呆。这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水晶洞!四周完全没有电灯或腊烛、火把,但是晶莹光洁的水晶壁自然透射出的柔和光芒,使原该漆黑如墨的山洞亮如白昼。而温暖的热气则是由里边一个水池中冒出来的,袅袅白雾在水池上方浮动,更增添其神秘的气息。雨婕正想靠过去那水池看看是不是温泉时,却被嘉迈一把拉去坐在披风上。”你不是想知道大地之镯的传说吗?”雨婕马上把注意力拉了回来,”对咧!对咧!你要告诉我了吗?”同时猛点头并摆好恭听的姿势。”好,说吧!”嘉迈笑笑。”这虽然是一个传说,但是麦氏族人深信不疑。””感觉得出来。”雨婕深有同感。嘉迈长长吁了口气后才开始述说:”据说麦氏族人是十二世纪时,一群由欧陆远涉而来的魔法师与这儿的赛尔特人结合的后代,他们选择这里是因为生命之泉在这儿。”他回手一指温泉,”他们在这儿建立了一个属于魔法的完美世界,每个人都过得很安详平静,直到”他眯了眯眼。当时那位最伟大的魔法师族长,爱上了一个错误的女人,他将所有的法术倾囊相授,得到的回报竟然是背叛。”那个女人和战争、瘟疫、饥荒、死灵合称为黑暗之路的四系法师联合起来背叛他,妄想夺取生命之泉,于是他被自己的法力禁锢在永恒的幽幻之境。当时,光明的九系法师与他们对抗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双方的法力都同时被禁锢住了,那个女人和黑暗法师只好进去他处,而成为巫氏的祖先。”这种神话故事,雨婕自然只是姑且听之罢了,但既然这是麦氏族人深信的传说,她当然不能把自己的不信表现得太明显,所以她赶紧附和一下。”哦!难怪麦氏和巫氏始终是对立的,几世纪的仇怨了嘛!”可惜嘉迈早就看出来她的想法了,他有趣地瞄她一眼。”当时唯一仍然拥有法力的是魔法师族长,可惜他被禁锢住了。然而他终究是最伟大的魔法师,他用法力创造出这个大地之镯,然后将它送出来”他握住她的手举起来。”你瞧,这九颗宝石代表光明的九系:大地(绿)、风(靛)、水(蓝)、火焰(红)、灵界(紫)、时间(黄)、幻彤(橙)、生命(白)和无生命(黑)。””天是父、地是母,只有大地之母戴上这个大地之镯,她才能为麦氏族人解除禁锢,找回大地之魔法。””怎么解除?”雨婕脱口问道。嘉迈苦笑。”不知道。””不知道?”雨婕惊讶地重复,”怎么会不知道?”嘉迈两手一推。”就是不知道啊!”雨婕皱眉看看手上的镯子。”那现在怎么办?”嘉迈耸耸肩。”只能等罗!””那”雨婕想了想,随即反手一指。”那个呃生命之泉又是干嘛的?嘉迈叹气。”不知道。””那?又不知道?”雨婕怀疑地斜睨着他。”你们没有试着去喝喝看或沐浴什么的,看看会有什么结果吗?还是都试过了却没有什么反应?那生命之泉说不定只是讹传而已罗!””都不是,是”嘉迈眼神怪异地盯着池水。”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它。””嗄?”雨婕也跟着瞪着池水,”无法靠近它?我才不相信!”她说着就猛地跳起来往池水快步走过去。”我就过去给你看看。””等等!婕,”嘉迈也随着跳起来,”我没骗你,是真的,你不要天啊!”他震惊地看着雨婕毫无阻碍地靠近池边,甚至还伸手进池里搅动。”咦?不很烫嘛!看它冒这么多水蒸气,我还以为它有多烫哩!”雨婕抬头兴奋地叫道:”快来,这水很清澈,说不定真的可以喝喔!”嘉迈迟疑了片刻,终于迈步走过去,然后在往常被阻挡的地方停下来,伸手轻轻一触。≈ap;ap;x679c;≈ap;ap;x7136;,无形的墙并没有消失。”我过不去。”他双手抵在无形的墙上告诉她。”怎么可能?”雨婕说着来到地面前,”又没有什么”她停住了,呆呆地瞪着他的手掌,虽然看不见他的手掌抵在什么东西上面,但以他掌肉平扁的模样,绝对是有什么挡在他前面。”怎么会这样?”她不可思议地喃喃道。”那旁边呢?”嘉迈往侧边移动,”我早就试过很多次了,但就是没用,始终有一片无形的墙挡住我。”他甚至把脸也凑了上来,结果,他的高鼻子平空歪掉了。她伸出右手试着想把他的鼻子弄正。”别人呢?”不行,一点办法也没有。嘉迈退后一步放下手。”男人、女人、大人、小孩,甚至连刚会爬的婴儿都试过了。”雨婕皱眉,”可是”她沉吟着伸出左手碰碰嘉迈,”我怎么能够嗯也许”她突然抓住他的手徐徐往回拉。”婕,你””试试看嘛!”慢慢的,一寸寸的,雨婕的手缓缓地收回来,而嘉迈的手,也跟着过来了。然后是手臂、肩膀最后他整个人都过来了。”我就知逍!”雨婕胜利地欢呼。嘉迈呆呆地俯视着她,而后回身摸摸那片依然存在的无形的墙,再转身瞪着池水。”天杀的,我真的过来了!””来,嘉迈,快来,我们来泡水!”雨婕边叫着边开始脱衣服。”没想到高地还有温泉可以泡,真是爽歪了!这样我就不怕这里的冬天罗!”嘉迈急忙上前一步想阻止她;可几乎在同时又停下了,他深思地注视着她。”嗯,或许你才是知道该如何使用它的人。””当然,有温泉不泡放着干嘛?煮蛋吗?”她嗤一声,”水又不够烫。”看着她光溜溜地滑下水池,嘉迈自然要善尽丈夫的职责下去陪伴罗!”我还以为你到哪里都会穿苏格兰裙哩!”当地脱下长裤时,雨婕顺口说道。”只有在参加高地竞技那一段时间,我才会穿传统服饰。”一会儿,他终于软玉温香抱满怀时,她则甜腻地卷着他的胸毛,暖昧地瞅着他呢喃道:”你知道这个温泉还有什么功用吗?”看了她一眼,嘉迈感觉自己正迅速被唤起,”什么?”他粗嘎地问。”猜猜看。”她翻身坐在他坚硬的男性上。”需要我提示吗?””不,不必了。”他喃喃地道,大手温柔地爱抚着她光滑的臀部,牙齿细啃着她柔细的颈项。”我想我已经知道正确答案了。”一个多钟头后,嘉迈怀着前所未有的一股奇异满足感,疼爱地搂抱着靠在他胸前睡着的雨婕,大手慵懒地在池水里缓缓抚摩着她坚挺饱满的胸部,再徐徐往下来到平坦的小肮摩掌着。倏地,他的绿眸轻轻眨了眨,大手依然稳稳地平放在她小肮上,而惊博和恍然之色却逐渐在他脸上交织浮现。他明白了!堡外大雨倾盆,堡内大厅里却是热闹非凡,族里的小孩都很喜欢溜进来找那位”小蚌子”的族长夫人,她总是开开心心的和他们玩游戏,还拼命的拿出一些很好吃的糖果和糕点来喂他们有如蝗虫般的胃。而大厅另一头的长桌边,嘉迈、盖文和瓦肯三人正细声谈论着,每人面前各放着一杯热呼呼的茶,中间则放着一大盘松脆饼。”嘉迈,坎南又派人来要求拜访夫人。”坎南是巫氏族长。嘉迈若有所思地望着和一堆小毛头们玩耍的雨婕,她喜欢小孩,又怕冷,只好窝在壁炉前,找一些不需要太大空间的游戏和他们玩。”你认为他是在示好吗?”扒文也看着正哈哈大笑的雨婕。”老实话?””当然。””我想他是对雨婕有野心。”盖文看到雨婕脸颊上被小孩用炭笔画了一个大≈215;≈215;,还很开心地大笑着,不由得矢笑。”老天!她真像个小孩子。”嘉迈也笑着看着她的额头上又多了一个大≈215;≈215;之后,才转向对面的瓦肯。”你认为呢?”瓦肯耸耸肩。”他的野心一向很明显不是吗?巫氏族人从来没有停止过找回法力的尝试。他们从祖先留下来的魔法书中,研究咒语和祭祀方法,不断的实验,每年总有一个巫氏处女和幼儿为此失去宝贵的生命。我想,他们多少也真的找回了一些咒语的法力,才会如此不择手段地意欲找回更多。””可是他们那些小咒语根本没多大作用嘛!”盖文反驳。”只不过是让人拉拉肚子、昏睡一两天,或迷路等小法术而已啊!”瓦肯斜睨着他,”但那已经足够证明法力是真的存在的,不是吗?”说着抓来一块松脆饼喀吱喀吱地咬食。”没错。”嘉迈也抓起一块饼,大口咬下一半,同时赞同道:”就是因为他们已经找回一些小小的法力,因此更加相信的确有更大的法力存在。””那”盖文欲言又止地瞄瞄雨婕,”她真的能帮我们找回法力吗?””不。”嘉迈否定地摇摇头,再把剩下的饼一口塞进嘴里。”不?”盖文顿时傻了。”可是那是不是要配合生命之泉的效果才””你还没睡醒吗?”瓦肯忍不住自了他一眼。”生命之泉根本没人能靠近,你忘了吗?”嘉迈忽地投下一颗炸弹。”婕可以。””嗄?”盖文和瓦肯同时猛然转向他惊呼,瓦肯的饼也掉了。”婕可以?”嘉迈轻轻点头,”而且她也能带我进去,事实上”他微微一笑。”我们还常常到那里泡水。”扒文和瓦肯两人张口结舌地瞪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嘉迈静静地看着蹲在壁炉前石地上画方格的雨婕。”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还在泉水里做ai,就在那时候,她怀了我的儿子,几乎是在她受精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他的存在了。”嘉迈回过头来。”也就是在那时候,我明白了一切,别问我如何明白的,因为我也不了解。如果硬要我回答的话,我想应该说是那孩子告诉我的。”扒文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又不知道要问什么,只好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我们一直期待婕能替我们找回法力,其实”嘉迈好笑地摇摇头。”应该说法力是从她身上孕育出来的才对。”两人不约而同困惑地对看了一眼,再同时说:”不懂!””我想”嘉迈想了想。”应该这么说吧!婕原本就是大地之母,而大地之镯的魔力激发出她身为大地之母的潜在职责,因此她在生命之泉中孕育出来的子孙后代都会有法力。””除非她取下大地之镯,或者不是在生命之泉中怀胎,那么孕育出来的孩子就不会有法力,但是基本上,大地之镯是根本不会离开她的。”他们两人又同时了悟地点点头。”哦!也就是说,在她之后才会有魔法师的出现,而我们现有的族人都不可能回复法力了。””这个”嘉迈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事实上,我们呢常常在生命之泉做ai,而每次我们在生命之泉做ai时,我都能感觉到从她身上得到一些呃算是法力吧”瓦肯忽地瞪大双眼。”你你的法力回复了?””不,不能算是我回复了”嘉迈皱眉。”应该说是我从她身上呃或者是借由她从生命之泉中得到的。”盖文更是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嘉迈,你真的有法力了?”一些吧!”嘉迈耸耸肩。”每次做ai就只得到一点点,我猜,在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和她在生命之泉做ai之后,应该就是我的法力最高的时候了。”瓦肯不觉失笑。”那你就应该常常抓她到生命之泉去嘛!””我是一直很努力地拉她到生命之泉泡水嘛,有时候晚上还在那边过夜哩!”嘉迈喃喃地咕哝。”可我就是不懂,她的个子那么小,为什么精力永远比我旺盛?”瓦肯很不客气地爆笑出声。”因为她是大地之母,精力当然是无穷尽的啊!”扒文却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嘉迈,你现在到底有什么法力了?”嘉迈无语地注视他片刻,而后突然抓起盖文的右手,在他的上臂处有一道今天早上被牛角刮到的伤,缝了十多针。嘉迈将手掌轻轻抚在伤口上,然后合上眼。扒文诧异地看着他。”你在干什么?”瓦肯则若有所悟地低语警告:”盖文,别吵他!”半晌后,嘉迈睁眼移开手,手掌上黏着几条线,而盖文的那道伤痕居然就此失去踪影了。扒文不敢置信地左右翻转手臂寻找自己的伤,瓦肯则欣喜地点点头。”水之道的塞尔达位(可以直接利用法力来治疗伤患的魔法医)!””太过分了!”盖文懊恼地嘟呸着。”居然把我的勇者标记给弄不见了!””你真罗唆!”瓦肯不耐烦地将他推开。”嘉迈,不管坎南知不知道婕到底对我们有何帮助,但他肯定会认为既然婕对我们有助益,对他们当然也会有同样的帮助。所以你最好小心一点,否则””放心,”嘉迈的下巴朝雨婕那边点了点。”我儿子会保护他母亲,而且大地之镯也会阻止任何人对她不利。””你儿子?”瓦肯讶然望向雨婕,也许是衣物太厚,也可能是因为头胎的关系,反正就是完全看不出来她己经怀孕了。嘉迈突然转移了话题。”现在已经是一月了,早该下雪了不是吗?”≈039;是啊!大家都在奇≈039;瓦肯突然顿住,旋即低呼:≈039;你是说是你儿子≈039;嘉迈端起已然变温的茶,喝了一口,而后慢条斯理地宣布:≈039;他是生命之道的贤者(法力最高强的魔法师)。≈039;

≈039;啊!≈039;两人呆呆地注视着嘉迈,继而又同时转向雨婕,紧接着又惊呼:≈039;老天!嘉迈,她怎么还那样疯疯癫癫的?难道她不知道怀孕的人不能那样跳来跳去的吗?≈039;嘉迈无奈地长叹,≈039;你们曾听过不跳的袋鼠吗?≈039;瓦肯转回来看他一眼。≈039;当然有,你们曾听过睡着的袋鼠会跳吗?≈039;扒文也跟着转回头来。≈039;废话,梦游的袋鼠就会跳啊!≈039;下一秒,两块饼同时碰到他脸上。不理会盖文的嘀咕咒骂,瓦肯兀自向嘉迈说:≈039;嘉迈,尽量劝她不要再那样蹦蹦跳跳了,要是一个不小心,把未来的贤者给跳出来了怎么办?≈039;≈039;她连我的格子呢都能剪成那样了,我的话她听得进去吗?≈039;嘉迈懊恼地反问。≈039;那倒是。≈039;一想到嘉迈的格子呢,瓦肯就险些爆笑出来。≈039;那这次又要用什么借口拒绝坎南?≈039;≈039;不能再说婕太累了,第一次就用过了。≈039;盖文连忙提醒道:≈039;感冒也说过了,水土不服也是,甚至连心情不好、夫妻吵嘴都用上了,我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借口可扭了。≈039;≈039;简单,就说天气大冷了,夫人根本不想动。≈039;嘉迈斜瞄着在壁炉前和小孩子一起玩跳格子的雨婕,睁眼说着瞎话。≈039;让他春天暖和一点时再来。≈039;≈039;夫人根本不想动?≈039;瓦肯嘲讽地重复道。嘉迈垂下眼睑注视着双手捧着的茶杯。≈039;是咧!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哩!≈039;在麦氏领地与瑟尔索之间的是巫氏族人的聚居地,不同于麦氏一族的是,巫氏族长没有头衔领地,也没有城堡,只有小小的庄园和散居族人,甚至于他们都不太富裕,因为他们没有祖先遗留下来的财富,也太专心于寻求法力的回复,而忽略了日常生活所需。庄园一角的书房里,坎南怒瞪着刚从麦氏领地回来的巫氏使者。≈039;他们这次又用什么理由?≈039;≈039;他们说麦夫人不习惯这儿的寒冷,几乎都躲在卧室里不太愿意出来。≈039;使者嗫嚅道:≈039;还说最好是等春天时再去拜访。≈039;坎南愤怒地猛拍一下桌子。≈039;借口!≈039;一旁的可丽忙向那个使者使个眼色,使者如蒙大赦,慌慌张张行个礼便转身逃出书房去了。可丽倒了杯威士忌塞入父亲手里,再硬将他塞回座位上。≈039;爸爸,先冷静一下,生气解决不了问题的。≈039;好一会儿之后,坎南才平息下愤怒。≈039;我一定要得到那个女人,如果她能帮麦氏族人恢复法力,当然也能帮我们巫氏恢复法力。≈039;≈039;我明白,爸爸。≈039;可丽狡诈地笑笑。≈039;我会帮你得到那个女人,而嘉迈则依然会是我的。≈039;坎南马上以不赞同的眼神盯着她。≈039;可恶!可丽,你还是不肯死心吗?你忘了那次的结果吗?你≈039;≈039;该死!爸爸,≈039;可丽尖锐地打断父亲。≈039;我当然没忘记,但是只要我们回复法力之后,还需要担心什么灾难降临吗?≈039;坎南愣了愣,≈039;那倒是,风之道的席福哈纳能够cao控善变的天气,水之道的医者可以帮助生育≈039;≈039;还可以让嘉迈对我死心塌地!≈039;可丽得意洋洋地接道。≈039;问题是≈039;坎南起身来到窗边,背着手凝视着雾般的大雨。≈039;嘉迈如此谨慎,我们如何得到那个女人?即使得到了,我们又如何保住她?嘉迈绝对不会任由他的妻子被我们抢走的。≈039;≈039;更重要的是≈039;可丽悄悄来到他身边。≈039;她是否已经开始在回复麦氏族人的法力了?≈039;坎南思索片刻后。≈039;应该还没有,否则他们就有能力保护她,也不用这么极力阻止我们见到她了。≈039;≈039;你认为她是如何使他们恢复法力的?≈039;坎南轻哼。≈039;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了,我怎么会知道?≈039;可丽忽然眯起双眼,邪恶歹毒的光芒在睫毛下若隐若现。≈039;或者是要以她来作祭祖品?≈039;≈039;不可能!≈039;坎南断然道。≈039;据祖先传下来的魔法书上表示,麦氏一族并没有祭祀仪式的存在。≈039;可丽不禁攒起秀眉。≈039;那还有什么方法?≈039;坎南反身走到酒柜取出一瓶酒后又回到书桌后坐下。≈039;我想了很久,≈039;他把酒徐徐斟满酒杯。≈039;生命之泉可能是重要的因素≈039;≈039;可是没人能靠近它啊!≈039;可丽反驳。坎南举起酒杯向女儿敬了敬。≈039;或许她就可以,因为她是大地之镯所选定的女人。≈039;可丽长长≈039;啊≈039;了一声无可反对。≈039;还有≈039;坎南轻啜一口酒。≈039;既是大地之镯,它所选定的可能就是大地之母,而大地之母的主要职责为交配与生育,那么≈039;≈039;懂了!≈039;可丽猛弹一下手指。≈039;所以麦氏族长才必须娶她,同样的,爸爸,你也必须和她交配,对吧?≈039;坎南颔首。≈039;应该是如此,否则我就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了。≈039;≈039;那简单,≈039;可丽用力点头。≈039;据我私下打听,嘉迈和她认识的第一天,她就很明白的表示,她非常厌恶嘉迈的冷峻和庞大体型,而她之所以愿意和他结婚,好像是为了要逃离家人的控制。所以,爸爸你≈039;她上下打量父亲修长的身材和俊美斯文的外表,虽然他年纪已过五十,却丝毫不见衰老的迹象,反而增添一股成熟的魅力,初识的人都误以为他绝不会超过四十岁。≈039;只要稍微施展一点男性魅力,相信很快地她就会迷上你。≈039;可丽相当肯定的说:≈039;到时候,恐怕她会自动离开嘉迈来找你,不必你冒险,也不怕嘉迈抗议,因为是他老婆自己变心的,他能怪谁?≈039;≈039;是咧!他能怪谁哩!≈039;坎南得意地笑了,诱惑女人可是他拿手绝话之一,他想着。可一会儿他的笑容就凝住了,≈039;可是那女人长得≈039;≈039;放心,爸爸≈039;可丽顺手取来父亲手中的酒杯,仰头一口饮尽,≈039;虽然我很不想这么说,但是我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长得相当美,而且别有一股迷人的魅力,所以嘉迈一见到她就迷上她了,≈039;她恨恨地说。≈039;太好了。≈039;坎南满意地站起身绕过书桌来到女儿身前,两手按住她的双肩。≈039;宝贝,我保证,只要一得到法力,你要多少男人,我都会替你找来,包括嘉迈,ok?≈039;今年冬天,高地的温暖不寻常得很(对高地人而言),竟然连一片雪也没有,到了四月春天时,温度甚至和爱丁堡同样回升到七至十度。刚开始习惯高地寒冷的雨婕,居然挺着个大肚子就想往外跑,嘉迈只好频频带她到生命之泉去游水当≈039;大白鲨≈039;。另一方面,嘉迈渐强的医者法力也开始造福麦氏族人。举例来说!前些日子不小心跌到悬崖下摔断双腿的族中少年,即使是在现代医术下也只有截肢一途,然而,经过嘉迈整整三天的治疗后,虽然少年还是有些跛,但终究是保住了双脚。另外,一位五岁小女孩的白血症,即使他目前尚无足够的法力能治愈,可至少也大大减缓了她恶化的速度。其他如帕金森症、老人痴呆症、瘫痪等等,嘉迈虽然无法马上治愈,他却有把握过些时候,定能令他们完全康复。自然,麦氏族人也谨记祖先的教训,绝不能让麦氏族人拥有特殊法力之事传出外界。就算是小娃儿,也懂得什么都能说,就是这件事绝不能说出口。四月底,坎南未先通知便直接来访,恰好嘉迈又带着雨婕溜出去生命之泉过夜,瓦肯当然不会告诉他实话,只推说夫妻俩去麦塞之弗耳访友,于是坎南只能幸然离去。五月,坎南再度来访,嘉迈却带着雨婕到格拉斯哥去了;坎南立即带着可丽随后追去。可一到格拉斯哥,管家又说公爵与夫人到伦敦见国务大臣商讨事务,坎南不死心地再追过去,伦敦管家却说公爵到达伦敦当天,和国务大臣研讨一整晚之后,隔天就带夫人去巴黎购物了。连日奔波之下,坎南己经有些泄气了,但可丽可不愿意放过这个选焙时装的大好机会,好说歹说的又拉着父亲追到巴黎去了。而事实上,嘉迈和国务大臣谈过之后,便和雨婕直接回麦家堡了。所以,当坎南在巴黎心疼被女儿大把大把花掉的钞票时,他盲目寻找的目标雨婕,却早已安安稳稳地待在麦家堡待产了。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有各自的传统习俗,或许其他人不觉得很重要,对保守的民族来讲,有些传统却是绝对必须遵守的。譬如六月底,雨婕顺利产下一个跟他老爸一样大块头的男婴,黑发绿眸,漂亮得不得了。一个星期后,雨婕就吵着嘉迈抱她到大厅去。她坐在大躺椅上,扬起手中的宝宝,得意洋洋地朝围拢在四周的族人高声宣布。≈039;我决定叫他洛特,你们觉得如何?≈039;刹那间,所有的欢容全都变成惊吓的表情,仿佛她刚刚宣布的是她就要杀死怀中的婴儿了。≈039;天哪!夫人,你不能告诉我们宝宝的名字啊≈039;所有人都一起惊叫起来。≈039;呃?≈039;雨婕的视线愣愣地扫过所有焦急的脸庞?≈039;为什么不能?≈039;露丝上前一步代表发言。≈039;夫人,如果有人在孩子受洗前知道宝宝的名字,他可以施咒对孩子不利,所以在这之前,你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宝宝的名字。≈039;其他人也都连忙点头附和。由他们严肃的神情,雨婕看得出来他们不是在作弄她。不过想想也是,既然有魔法的出现,谁又能保证施咒绝对不存在呢?≈039;那我现在要叫他什么?≈039;≈039;宝宝、儿子都可以。≈039;安格建议道。雨婕无奈地叹息。≈039;好吧!≈039;≈039;记得另外替他取蚌名字喔!≈039;厨师也提醒道。≈039;这回在受洗前千万别再告诉任何人了。≈039;真是!好不容易想破了头,才想到这么一个好名字哩!雨婕瞄一眼同样满脸无奈的嘉迈。≈039;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039;≈039;当然,≈039;露丝很严肃地板着脸,≈039;你要确定宝宝在受洗时必须哭出声来,这样才表示附在他身上的魔鬼已经被驱离了。≈039;≈039;确定?≈039;雨婕不可思议地重复道,≈039;我怎么确定?帮他哭吗?≈039;≈039;你可以轻轻掐他一下,这样他一定会哭出声来的。≈039;雨婕微微蹙眉。≈039;如果他还是不哭呢?≈039;≈039;那就再多用点力,反正一定要掐到他哭为止。≈039;露丝断然道。雨婕蓦然张大嘴,好一会儿才慢慢合上并朝嘉迈望去,嘉迈正有趣地俯视着她,因此,她很正经地点点头。≈039;我想这个应该没问题,我相信你们族长大人一定会善尽他为人父亲的责任的。≈039;这回换成嘉迈张大了嘴。雨婕的眼底荡漾着胜利的光芒,她轻快地笑道:≈039;好,你们尽量说吧!无论什么样的禁忌或该做的麻烦事,你们族长大人都会完美达成的。≈039;还好,受洗的那一天,宝宝刚碰到水,就很合作地哭嚎起来了,胆战心惊的夫妻俩同时松了一大口气。之后的欢宴上,雨婕瞪着桌上咬着一根胡萝卜的烤羊,心想:中国人烤猪,高地人是烤羊,好像没差多少嘛!在麦家堡住了将近一年,她的苏格兰语也说得相当流利了,甚至连那种呢呢哝哝的柔和土腔调也偷学了来。这会儿,她正向麦氏的妇女们热切地讨教妈妈经,而嘉迈则和男性族人围成一堆喝酒叫嚷着。就像一家人一样,她想着。≈039;夫人,宝宝该吃奶了。≈039;≈039;哦!好。≈039;雨婕起身朝正和族人拼酒的嘉迈望了一眼。≈039;露丝,待会儿嘉迈要是找我,你再告诉他,我去喂宝宝吃奶了。≈039;不到一个钟头,宝宝便含着雨婕的乳头睡着了,她将儿子交给负责照顾的茱莉后,就回到主卧室泡个香喷喷的热水澡。然后站在窗前擦拭头发,边俯视着广场上酒酣耳热的欢宴。好奇怪,她想着,一年多前她还是个无家可归的流浪儿,私心盼望着能自己打拼出一条路,为自己的目标而奋斗,寻求她最终的理想一个家和家人。结果什么都还没开始,她就有了老公,有了儿子,还有一大家子人。是的,麦氏族人至都是她的家人,她好喜欢既善良又温和的他们,而她知道,他们也喜欢她。而且由于她带给嘉迈的法力这点真的很不可思议,还有她为他们带来了盼望已久的贤者大魔法师这点更令人怀疑,他们对她更多了一份感激和崇敬。于是,在她赢得他们的心的同时,他们也赢得了她的心。她知道,这儿就是她的家了!但是似乎还缺了一点什么,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知道一切尚不够美满,就好像拼图中少了一小块,就是无法完整到底是缺了哪一块呢?≈039;女孩≈039;她回身,喝得半醉的嘉迈微晃着来到她面前,醺然酒气直扑她的脸上,她赶紧掩住鼻子倒退一步。≈039;嘉迈,你喝醉了。≈039;嘉迈猛摇头。≈039;没有,我没醉。≈039;雨婕轻嗤。≈039;通常喝醉的人都会拼命说他自己没醉。≈039;嘉迈耸耸肩。≈039;好吧!我醉了。≈039;雨婕不禁失笑。≈039;那要是我叫你去吃屎呢?≈039;嘉迈似乎很努力地思索了一下。≈039;我呃考虑考虑。≈039;≈039;还考虑呢!≈039;雨婕摇头笑道:≈039;你是真的醉了,嘉迈,我看要是让你去洗澡,你肯定要淹死在浴白里了。≈039;≈039;洗澡?≈039;嘉迈又眯着眼仔细想了想。≈039;我考虑考虑。≈039;≈039;考虑个头啦!≈039;雨婕笑骂,≈039;上床睡啦!≈039;雨婕拉着嘉迈来到床边,而嘉迈一碰到床就直直躺下,嘴里却还咕哝着:≈039;满一个月了,我应该可以碰你了吧?≈039;≈039;男人一喝醉就想上床,其实什么事也干不了啦!≈039;雨婕不屑地说道,边替他除去外衣、长裤。≈039;我没醉≈039;紧随这三个字而来的是嘉迈的如雷鼾声,雨婕不屑地睨着他。≈039;是咧!你没醉才怪!≈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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