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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土狗系:冷情母单女×老实卑微男

 

“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以前是我不好,我当时怀着老二,老大也才七岁,既要顾着肚子里的那个,又要关注家里事,我真的很累很累了……

“我没有工作,你不知道一个因为育儿而与社会脱节的女人重新进入职场有多难!我没文凭,没经验,社会却永远有人在注入新鲜血液,他们年轻漂亮还不用被家庭拖累,我根本没有竞争力……而且我在家里待了太久了,已经没有勇气步入社会重新打拼……

“我只有他了,我必须要抓住他!他完了,我也跟着完了,小宋……你能理解我吗?”

“刀子没插在你身上,你不知道多疼是吧?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算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还有你主动来认错的一天。”

……

“唉,我录音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多年前被坑了个狠的,仇人相见肯定会留个心眼,大家也别太恶意揣测我是不是故意下套,我真没那么聪明,不然也不会白白挨了这么多年骂名。

“同个时代,两个女性截然不同的悲哀,然而本质上我们都是同病相怜。

“最后,我给大家念一段话吧,偶然翻到,觉得挺应景的……”

宋玟予笑了一下,从镜头外拿出一本书来,封面上的名字叫《列克星敦的幽灵》,她翻开夹有书签的那页,一字一句,吐字轻缓柔和,文字中的力量,却不容忽视。

“‘不过我真正害怕的,是那些毫无批判地接受和全盘相信青木那类人的说法的人们,是那些自己不制造也不理解什么而一味随着别人听起来顺耳的容易接受的意见之鼓点集体起舞的人们。他们半点都不考虑——哪怕一闪之念——自己所作所为是否有错,根本想不到自己可能无谓地、致命地伤害一个人,无论自己的行为带来什么后果他们都不负任何责任。真正可怕的是这些人。我半夜梦见的也是这些人。梦中我只能沉默。梦中出现的人不具有面孔。沉默如冷水一般迅速渗入一切,而一切又在沉默中黏糊糊地溶为一摊。我也在那里边溶化,怎么喊叫都无人听见。’”

“如果你们不想对我这个陌生人糟糕的人生负责,那就请不要在不知全貌的情况下参与这场单方面的屠杀。希望大家在保有正义感的同时,正确使用自己的善良,不要成为各大文学作家永世流传的佳作里被义愤填膺口诛笔伐的‘恶人’。当然,如果你对号入座觉得被讽刺了,也请不要乱发脾气……

“因为那是你混蛋!以前法律不完善,没关系,现在好了,时代在进步,科技在发展,律法条例也在不断修订,送你进局子的罪名变多了,对我进行人身攻击、捏造虚假事实、肆意传播不实信息的这些恶意我全部做了证据保全。忍了七八年,真是遭老罪了,好不容易我占了上风,这次你们一个都逃不过!”

宋玟予咬牙切齿放了狠话,以最激烈的方式下了直播。

她不仅揭示了当年真相,也对哈瓦那乐队放了狠话,说但凡有点骨气就不要再用她的稿,真的很丢人。

很多人以为王岩身为主唱,是普赛克的灵魂人物。

其实不是的,普赛克的根是宋玟予。歌是她写的,名气也是她挣的,只不过她不兴功利,又太爱这个乐队,所以从来不计较这些身外之物。她把一切都献给了普赛克,自己则窝在连光都照不进来的角落洒着汗水敲着鼓棒。越来越多的人认识了这个乐队,同时她作为宋玟予也被更多的人遗忘,融进了普赛克里,没人会单独提起她。在舞台上她只顾着打好自己的鼓,热闹的气氛不是她带起来的,那些观众也不会在意她。以至于到了人走茶凉的境地,没有人站在身后予她支持,反而推着她步入绝壁。

那时候版权保护法并不完善,她被赶走了,创造的作品却被留下供他们吸血。后来的哈瓦那再也没有那种有灵魂号召力的优质作品产出,一年比一年落寞,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也有一批坚定不移的狂热死忠粉为其撑台,曾经名声大噪的哈瓦那如今却是伤仲永般令人唏嘘的存在。大家只以为是王岩才气用尽,却未曾想过那么多传奇歌曲竟出自于宋玟予这小姑娘之手。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太在意结果如何了。她早已孑然一身,现在站出来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恶气。人心难变,恶人总是恶的,不会因为她一句话、一段澄清、一次直播就改变自己长久往来的劣根性。

网络风向一变再变,一半的人都在心疼被平白冤枉了这么多年的宋玟予。

荣笙问她,这么多人支持她,人们陆陆续续开始向她道歉,她有没有好受一点。

宋玟予摇头,笃定地说没有。

“一边倒的谩骂真的很可怕,无知的看客自以为是堪透一切真相的制裁者,他们高高在上,他们扭曲事实,他们颠倒是非黑白却能够行使无可制压的独裁力量。

“一个人,一张嘴,一个发自内心的恶意谎言。

“千万个人,千万张嘴,构成比事实更坚固的捏造出的下三滥现实。

“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张牙舞爪的侩子手,眼冒红光,用最粗鲁的方式将我片片凌迟。”

“所有人都在为自己所犯下的恶行开脱,没有人在真心对我道歉。

“我不会原谅。

“但原不原谅对他们来说好像也无所谓。反正没人会为‘不经意’伤害到一个隔了千里万里的陌生人而寝食难安,伤心流泪。

“不会真心觉得自己有错,反倒认为自己才是被蒙蔽了双眼的受害者。然后一个人推给另一个人,一个锅掀翻另一个锅。

“‘错的又不是我,当时骂的又不止我一个,凭什么我要道歉?’,到头来谁也不记得他们究竟对我做过什么,又对我产生了多大的伤害。

“他们会自我安慰,会心安理得,会挥挥手一锤定音的替我做决定——‘要不就这么算了吧,你不也没事吗?’;‘还纠缠呢?我看你活的也挺好的,继续闹下去就有点不懂事了。’;‘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着眼于当下吧……’。

“他们不会带着悔恨下地狱。

“但他们都会下地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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