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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回复(完成时)

 

经过对系统来说漫长又痛苦的灌输常识过程后,时间的指针终于拨到了月见山考入警察学校的时刻。

系统随便给boss编了一段程序,让boss派月见山去警察学校卧底,但其实“去警校卧底”只是个给别人看的借口。毕竟boss虽然是数字生命,但又不是蠢货,怎么会按这段程序派自己未来的珍贵的容器兼一个刚从实验室放出六年的二傻子去卧底呢?这种程序编写进去boss估计只会觉得产生这种想法的自己果然是年纪大了脑子不好,急需容器让自己更新,说不定直接抓月见山换身体,然后任务就gaover了。

系统编写的程序是“因为组织不平静,为了保护月见山所以把他暂时寄存在警校,时间到了就会取回,同时不能让其毕业去做危险的警察职业。”

完美解决问题,还和后续剧情遥相呼应。

自己果然有做编剧的天赋。

接下来只要让月见山背下来就可以了。

很轻松!

一点都不轻松……

月见山虚弱抬头,面对着系统连接视神经投射到眼球的后续剧情,痛苦的闭上眼睛。

系统……你至少把左眼的黄色小视频关掉行不行……我怎么能做到左眼色情右眼剧情一起记忆互不冲突啊?

啊……好吧。

系统不情不愿关掉了左眼的视神经链接。

你要好好记剧情啊。

……好……另外,拜托顺便把我右耳的成语故事和左耳的黄色视频声音一起关掉……虽然我是个只有一张皮的“人类”,但也是个人类啊,哪有人类能同时听到这些东西还能用大脑思考的……

马上就要回去,时间要来不及了……你还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呢,你甚至会把阴阳怪气理解为“不直接的批评”,从而得出“这是个好人”的结论!

系统关掉声音开始碎碎念。

本来只计划让你前一、两年跟着搭档学习适应一下的,谁知道琴酒那么喜欢当保姆,居然不嫌你蠢,和你搭档了四年!我还以为琴酒很快就会想法子把你踢走呢。

马上就要回到原时间线了,你一定要牢记自己的人设—一名因为莫名其妙原因不能毕业的警察。不说要多么颓废,但千万不能像在警校一样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白甜样子,一个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是不会这样的,你一定要成熟起来!哪怕只有一点点!回去之后马上就到了萩原研二出事的时间,在这之后警校组就跟被老鼠盯上的小香肠似的隔三差五少一个。萩原研二的爆炸案可以说是漫画世界后续一系列事件的开端,一定要特别小心的去对待他的炸弹案!萩原研二死亡会对松……会对其他重要漫画角色造成很大的心理伤害,一个合格的拯救者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而且现在世界意识还没有完全承认你,想要扭转故事结局会遇到很多不应该有的麻烦。

最、重、要、的、是!这个世界意识固执的要死完全没办法交流,祂一定会尽全力阻止你改变故事走向的!

越说越觉得前景堪忧而暴躁起来的系统开始痛骂世界意识。

什么破世界连自己的故事不招人待见都不知道,还对本系统的故事逼逼赖赖,等回去了我一定要把祂的升职报告给压下去!

好了好了,系统你太吵了。

月见山痛苦揉头。

我好歹跟着琴酒搭档了四年诶,拯救几个自己找死的笨蛋还不是松松的事,不要太担心了啊……

月见山努力转移话题。

话说看其他的就算了,为什么我还要看爱情动作片啊我这四年又没有少干这种事!

但是这四年哪一次不是琴酒自力更生的?你除了躺在床上伸开手脚外什么都没有做吧,床上功夫一点长进都没有的吧?

系统异常鄙视。

既然决定要靠上床获取人类形态的记忆,那就把自己床上功夫练的好一点啊,你要是在床上把重要漫画角色弄疼了谁愿意和你做第二次?要学会可持续发展啊笨蛋。

月见山无话可说,自己也不想躺着浪费时间,也想利用琴酒练一下床上技巧,但对着黑黢黢的枪口谁敢乱动啊!琴酒那家伙每次做都要拿枪,每次在床上自己只顾担心枪会不会走火琴酒会不会做完开枪了,哪有空想什么技巧不技巧的。

唔……

系统回忆自己为了挑选适合月见山观看而看过的各类爱情动作片,迟疑地给出给出建议。

或许……你可以舔一口枪管……勾引他?这是个调情的动作,我看片子里那些人做起来效果还挺不错的。

月见山思考自己和琴酒调情的场景,不管怎么想都只能想象出琴酒一枪崩了自己并且用自己身上的衣服嫌弃擦拭枪管上口水的场景。

说不定还会嫌自己衣服脏给自己新鲜的尸体再来上一枪。

不会吧……

系统有被月见山无论怎么样都会走向be结局的想象震撼到。

好歹你和他睡了四年呢,琴酒这么无情吗。

月见山慢吞吞给系统回忆了一下三天前琴酒赤裸着身体、肌肉分明的肉体上挂满汗珠在自己身上起伏这种听起来很性感但是琴酒手里抓着伯莱塔抵在自己脑袋上还不允许自己唧唧软掉的场景。

唔……

系统伸出黏糊糊、没有形状的手,轻轻从大脑内侧拍了拍月见山的脑门。

真是辛苦你了。

床上技巧还是等回去慢慢练习吧。

回去那些人至少就算被搞疼也不会崩掉你。

几天后,背剧情背到已经可以在睡梦中通过梦话和系统进行剧本交流的月见山回到了原时间线。

第一件事情先抓起手机看日期。

距离自己离开过去了12天。

考虑到自己跑到过去填补了六年的背景,这个时间流速还可以接受,只消失不到两周时间,别人问起的话也能用毕不了业心情不好敷衍过去。

月见山拍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发现并没有用,身上的土跟礼花一样在空中绽放,然后把地面搞得更脏了。再三询问过系统确定有交电费能洗衣服后,月见山很是嫌弃地扒光了衣服塞进洗衣机,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掏出一瓶洗衣液倒进去,盯着洗衣机开始转动后才转头。

已经完全不能信任系统了。

喂喂喂,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啊。

系统非常不满地和身上脱光光的月见山进行了一番争论。

突然。

系统争论声音变虚了,语气也极其微弱。

如果是以前月见山肯定相信系统是被自己无以伦比的辩论技巧给压制住了。

但是现在月见山只有不好的预感。

你是不是又忘记什么了……

……

现在几点?

十二点。

……

……下午一点是萩原研二死亡的时间……

今天?

今天。

虽然我是很想立刻冲出门救萩原研二,但是光着身子出门遛鸟是不是会先被警察抓起来啊?

……这个房子是贝尔摩德准备的……也许……可能……大概会有备用衣服吧……

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会有衣服吗。

这个功能比较高级,暂时还没有。

呸。

明明能拿出润滑液却拿不出衣服,润滑液难道比衣服重要吗?

等一下……能拿出润滑液?自己为啥要从“一顿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找这个啊?

好像是为了上床来着……

跟谁上床?

……

…………

是松田!

是松田阵平啊!

消失前忘了跟松田阵平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月见山光着身子啪哒啪哒在地上来回转圈。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刚上完床对方就消失不见而且还没确认恋爱关系……听上去就是个骗炮的渣男啊!以后获取卷毛记忆大概率没戏了说不定还会被揍一顿……

系统你怎么不提醒我!

系统在月见山大脑里慢慢化成一滩,又把自己卷成一条蛋卷,打着滚欣赏月见山此刻的表情。

当然是为了精彩的修罗场漫画剧情啦,而且看月见山害怕被揍的样子很有趣呢。

但是不能直接这么说。

系统理直气壮回复。

我忘啦。

月见山抱着头在地上蹲着缩成一团,稍微反省了一下自己,决定从中吸取教训,下次有对象的话一定要事无巨细汇报行程,然后就把松田阵平抛到了脑后开始翻找衣服。

不让睡没有卷毛记忆可拿大不了就去找15号多贴贴!反正自己这六年已经练就了一手近乎完美的梳发技术!爱美的15号是不会拒绝自己的!没有松田阵平也是可以的!

说是这么说……

但是15号真的很吓人啊嘤嘤嘤嘤嘤……

虽然看起来和蔼可亲人也是漂亮的香香的但是每次和她交流自己都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

诶?难道自己其实不是男主角而是一只小白鼠吗?

月见山一边翻着柜子抽屉盒子等等一切看起来能塞下衣服的地方一边发散思维。

唔啊,这么快就想好没有松田阵平的备用方案了,松田阵平好可怜哦。

系统无慈悲的发出感慨。

果然当时给月见山同时看爱情片和爱情动作片是明智的,看看现在这个又纯爱又薄情的家伙。

带感。

月见山经过一番努力,成功在一个很隐秘的柜子夹层里找到一身粉嫩粉嫩的运动套装,还有配套的樱花球鞋,甚至于还有粉色的四角内裤。

……看尺码应该是男装,但这个颜色……是不是过于少女了……

这大概是贝尔摩德的恶趣味吧。

系统发出温馨提示。

离萩原研二死亡时间还有五十分钟。

这里离出事的居民楼不远,救人很容易。但、是,你打算怎么解释信息来源?

月见山慌慌张张往身上套着衣服。

解释啥啊解释,我又不是警察他们又没有权利命令我说出真相,我到时候闭嘴一问三不知就是了。

那跟萩原研二他们怎么解释呢?

月见山停下冲向房门的脚步。

嗯……

就说我消失这几天是去调查炸弹了怎么样。

系统打量一下一身粉嫩嫩、金黄色的头发乱蓬蓬还微微翘起的月见山,只觉得他现在一个人出门都会有好心的路人出于关爱送他报警器让挂书包上。

他们一定会拍拍你的脑袋用充满感动的口吻说:孩子,你长大了,都知道心疼大人了。

哦!听这个反应,这个主意还不错嘛!

月见山兴高采烈按着投射在眼球的路线图往前跑。

……我就说你听不懂阴阳怪气吧……

月见山气喘吁吁跑到了已经被警察团团围住的居民楼,一边调整呼吸一边思考自己该怎样把楼里的拆弹警察弄出来。如果可以的话并不想让居民楼爆炸,但在无人处引爆炸弹的提议早在路上就被系统否决了。

因为这个世界意识极其固执,要是对故事做出过多改动的话不仅不好沟通,而且世界意识还有可能出手扳正剧情,所以尽可能一切小细节都按原剧情来。

系统极其头疼地解释。

综上,只能努力想法子把在炸弹前待命的警察骗出楼了……

啊!有了!

月见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虽然可能会对萩原研二有不太好的影响……

但萩原研二人很好,肯定会原谅自己的!

那啥,其实只救萩原研二一个人就可以了,不用管其他人的。

系统提出异议。

这样对故事的改动是最小的,或许加上那几个拆弹警察的存活世界意识就会出手干预了。

可是我的目标不是拯救世界吗?把他们也救了的话世界上人就更多呀,让这个世界人变多不就是任务目标吗。

……

该怎么说呢……除了重要漫画角色大概漫画里每个人都是推理情节里被害者与嫌疑人的候选,而且读者看不到也不会在意这个世界上是否多了几个无名无姓的npc。

他们的生命真的没那么重要。

但是月见山现在才六岁诶,让他过早明白“在这个世界里人的性命是分等级的”是不是不太好啊。

系统陷入沉默。

根据以往经验,月见山觉得系统是默认了。

计划开始!

月见山兴致勃勃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开始给嘴唇上色,然后拿出一个粉红色缀着花花的皮圈在脑袋后编了一个短短的小辫。

总之,当系统从沉默中脱离,月见山已经变成了一个穿着粉色运动套装的高个甜美妹子。

……

系统再次陷入沉默。

总觉得已经猜到月见山要干嘛了……

要不要为萩原研二默哀一下呢……

距爆炸还有40分钟。

警察来回穿梭,疏散着住户远离居民楼。月见山看看自己一身扎眼的粉红色,无奈叹气。

15号真会找麻烦,要是一身黑自己就能轻松混进去了。

月见山绕着居民楼观察,找到二楼一扇半开的窗户,在注意着警察动向的同时小心地使用兜里揣着的一把挤压后几秒会发出声响的小东西来转移人群的注意力,偷偷摸摸贴近窗户,好不容易爬进了楼里面。

粉红色很讨厌,但为了小道具,还是感谢一下贝尔摩德吧。

进入居民楼的月见山轻手轻脚爬着楼梯,在快接近装有炸弹的房间时故意放重一点脚步。

“谁在哪里?”

能听到动静的果然只有没穿防爆服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正靠在墙上,摸出香烟点燃来消磨时间。早在人群疏散过程中就已经把炸弹结构摸透,现在就等着指挥下达“拆除炸弹”的指令了。等待指令的时间异常漫长,萩原研二叼着烟,重复着吸入—吐出烟雾的过程,放空大脑。

小阵平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非常糟糕,虽不至于影响工作,但心里总像是压着什么事,表现在脸上就是本来就很吓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恐怖到来交接工作的领导都感受到压力以至于胃痛,出了门就开始找胃药。

经过自己不懈努力地旁敲侧击,小阵平几天前终于吐口,含含糊糊说了一堆话,听来听去,中心思想就一个—“上了床第二天对方就不见了是什么情况”。

被“小阵平询问恋爱问题”这种完全超出之前预测氛围外的问题震撼到的自己,下意识说出内心的第一答案:“那根本就是个骗炮的渣男啊。”

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不对,以小阵平的性格,绝对不会做睡完就走这种事情,所以,睡完就跑的其实是对方?是骗炮的渣女?小阵平被骗了?

不不不,小阵平被骗怎么想都不可能。

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但肯定有哪里不对,正准备圆一圆答案的时候,小阵平神色凝重,走了。

刚刚确信小阵平肯定不会被骗的自己开始动摇,难道真的是被骗了……

之后的几天,小阵平仿佛有被自己开导到,脸上笼罩着的乌云消失了,胃药消耗量也下降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除了小阵平开始更加努力练拳击这件事。

萩原研二看着出拳时五官神情基本可以称得上恶鬼的小阵平,稍微可怜了一下对方。

渣女是没有好下场的。

“渣男!”

在拆弹现场听到动静扭头的萩原研二,被快步走近的女人劈头盖脸糊了一巴掌,捂着脸,愣住了。

注意到门口的修罗场场景眼神乱飘的同事、莫名其妙突破警察封锁线进入拆弹现场的人、和长得……莫名像自己同期还疑似和一直单身的自己有感情纠葛的女人,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哪个场面更加完蛋……

虽然那一巴掌声音很是响亮,但并不疼痛。只是出于被打的本能,萩原研二下意识捂住被打的位置,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

这张脸,好眼熟啊。

等一下!这不是月见山和幸嘛!

说起来……小月见山毕业典礼之后就不知道哪里去了,本来还以为是躲到哪里因为没有警察毕业证偷偷抹眼泪哭唧唧,结果……居然是变成了一个女装爱好者+重度妄想症了吗……

“小……月见山……?”

萩原研二捂着脸,明明是老大一只却看起来惨兮兮的缩着脖子,睁着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小心翼翼陪着笑脸,迟疑开口。

然后另一边脸又被呼了一巴掌。

同样响亮。

同样不疼。

周围离得近的几个警察已经摘掉防护头套开始正大光明竖着耳朵听,远一点的没有摘掉头套的几个警察眼神也一直往这里瞟。虽然现在这莫名其妙的场景很不合规矩又不知道这个女人哪里跑来的,但是……嘛……在拆弹指令没有下达之前又不能动手拆炸弹,听听热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那可是花名在外的萩原队长的情感纠葛啊!

月见山无视系统在脑子里累的大口喘气的声音,继续掐尖嗓子模拟女声。

“居然用疑问的口气!你居然不记得我是谁了吗?在把人家的肚子搞大后?笨蛋!蠢货!丑八怪!小矮子!”

虽说在组织干了六年,但跟着一位骂人只有“废物”和“该死的老鼠”还少言寡语能动手就不bb的杀手,在骂人这方面月见山是没有任何长进,总不能骂萩原研二是“废物”或者“该死的老鼠”吧?无奈之下,月见山把肚子里仅存的单词储量挤完之后就迅速把脸埋进手里,嘤嘤嘤地发出哭泣的声音。

“嘶!”

在背后当背景板的警察集体倒吸一口凉气。

好过分啊萩原队长,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面前这个柔弱可怜……呃……好像这个女生和他们个子一样高诶……

咳,虽然个子很高,但也是个纤细脆弱的少女呀。

萩原研二双手捂着自己的双颊,震惊的瞪大眼。

这种明摆着与事实不符的形容词,攻击力低到甚至有点可爱的骂人方式。

这个一身粉嫩嫩的家伙居然真的是月见山吗?而且这个剧情……有点眼熟啊……

这不就是小月见山被污蔑导致不能毕业的那件事吗!搞大肚子的渣男什么的。

难道小月见山遇见那件事后,只是表面看起来正常,其实心里因为被污蔑而不能毕业的事而痛苦万分以至于出现幻想自己是那个女生的记忆了吗?那自己是不是不要打破他的想法,先顺着他说比较好呢……

……不管出了什么事,现在还是先把他弄离这个拆弹现场吧。

“……小月见山……”

尽管萩原研二是个很会看场景说话的人,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正当他思忖着安抚并让小月见山离开的话术时,一个平日里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同期一个箭步挡在自己面前。

“这位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们现在正要拆除炸弹,很危险的,有什么事等结束后再聊好吗。”

正苦于扇了萩原研二两巴掌他态度依旧很好甚至眼神温柔中带着点同情,自己没有理由发疯、剧情也推进不下去的月见山在心里对这个警察投去感激的目光。

自己可不想再扇萩原研二一耳光了!

自己一个全身上下只有一层皮的“人类”要扇出清脆响亮还不痛的耳光是很困难的!

对面用手捂着脸哭泣的女孩子慢慢抬起头,除了满脸的泪水,完全看不出有哭过的样子。

“等结束后再聊?”

“等、结束后、再聊??”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哈哈!”

“等结束后再聊……研二,结束后,我还能再见到你吗?我和你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我们感情一直都很稳定,我甚至以为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结果呢……你知道我怀孕之后,电话不接短信不回。我找你找的多辛苦啊研二!这次我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行踪,你知道我找他有多困难吗?”

月见山一脸哀怨,盯着挡在萩原研二面前的警察。

“你是他的同事,我们交往这么久,你有听说过我吗?交往的时候研二就不向任何人说起我的存在,知道我怀孕之后他甚至一直都躲着我,连短信都不肯发一条。

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错过这次,下次要怎么找到他啊……找不到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找你吗……你能为我肚子里的孩子负责吗?”

被劈头盖脸哭了一顿的同期为月见山哭泣着咆哮的气势、说不定还有话中巨大的信息量所震慑,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萩原研二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同期顺势很是僵硬地退了回去。

“对不起这位小姐,我不知道……”

月见山怎么能放过这个名正言顺发疯的机会,用手擦了一把“眼泪”,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很是锐利的小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很柔和很婉转的声音说道:“研二……你离我近一点好吗,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

“呃……”

萩原研二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双手举在头两边,调整自己的表情,带上实践证明最能让人放松警惕的温柔笑容,慢慢挪近:“小月见山,不要冲动啊……那个……关于孩子的事……”

哼哼~

月见山得意的想,萩原研二还是太嫩了。只要多看几部爱情剧就会发现,在男主角发疯时只有女主角的眼泪和亲亲才能安抚男主角。换言之,只要萩原研二不哭,自己就能继续合理发疯了!这可是爱情剧里学来的,肯定能塑造一个靠谱且合理的发疯人设!

月见山眼含泪光,露出一个微笑:“研二……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你其实,一直喜欢的是阵平对不对?和我在一起只是顺水推舟,我们在一起的那次也只是意外……我都知道的。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你只要跟我说一声,我就会听你的话把他打掉的。可是、可是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是为了不让阵平知道我怀孕吗……”

萩原研二从小到大都是妇女之友交际之花,挨过的眼刀子数不胜数,早就习惯了后背发凉的感觉。但在月见山说出“阵平”两个字的时候,萩原研二还是感到一阵恶寒,自己的后背快要被身后同事们锐利的眼刀穿透了。

“等一下小月见山,你在说什么啊,我和小阵平不是那种关系……”

“你不要说了!你这个骗子!我在电梯里都看到了!”

月见山情绪突然激动,打断了萩原研二的话。

不打断不行,爆炸时间马上就要到了,得赶紧结束这段扯淡的故事把萩原研二和同事弄到楼下去。

自己费劲吧啦演了这么久,别人不说,至少萩原研二肯定相信自己精神不正常了吧。他具体会做出什么举动不好猜测,至少,作为一个很有正义感的警察,萩原研二应该会顺着自己往下走来尽力阻止自己伤害自己来挽救生命的。

如果不顺着自己……

不顺着自己就把他打晕了扛下去!

刀子继续压下去自己脖子就该流血了!一定要在出血之前把他弄下去。

跟着琴酒这么久自己就没获得过“伤口”的记忆,更别说“血液”的记忆了。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呢?啊……要不喝一点红墨水先备着好了。

神游天外的月见山下意识模仿爱情剧里夸张的发疯场面,模式化的开始发疯。

“你这个骗子!我受够你的谎言和逃避了!

阵平就在楼下吧?你既然说你不喜欢他,你跟我一起下楼找阵平把话说清楚!”

月见山眼神扫过正在一边光明正大听热闹的拆弹警察,这些警察怎么回事,自己本来还想着他们可能会妨碍自己演出,备用计划劫持萩原研二当人质威胁他们下楼的,结果,他们居然都在一边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乖乖听热闹吗?

啧啧啧,有这么一群看热闹不嫌多的警察,你的恋人要完蛋啦降谷零!

“这栋楼里都是你的警察同事吧?所有的警察也要跟我一起下来!我要你当着你同事的面解释你和阵平的关系!”

“不行!”

萩原研二直接喊了出来,眼神转到月见山抵着自己的小刀后,又放缓声音解释道。

“这里可是有炸弹的呀,至少要留几个人……”

“不行!所有警察都得下去!都得去作证!都得去!都得去!”

萩原研二身边的同期凑近耳朵小声道:“队长,刚刚接到通知可以拆弹了。这个炸弹也已经停止倒计时,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咱们先把无关人员引离现场吧。”

萩原研二皱眉,本来以为小月见山是被女生诬陷刺激到了。虽然自己当时不在现场,但事后听小阵平狠狠地骂了一阵,也算是对事情经过有所了解。现在这个剧情,越往下走越和当时的事情发展不一样。诡异的是,剧情和当时的污蔑越来越不同,自己看着却越来越眼熟。

这不是之前自己老姐看的狗血言情剧吗?

小月见山看电视剧看多了吧……

为了拯救一条人命,萩原研二率先服软,示意其他人全部下楼,自己不停说着好话不让小月见山自杀。

月见山盯着其他警察都下了楼,扬起下巴示意萩原研二跟上。萩原研二站着不动,脸上无辜的笑容敛去,面无表情盯着月见山,一米九的身高给人带来的压迫感无限放大。

“月见山和幸,别演了。”

月见山一阵心虚,对着天赋型读心选手演戏还是很有压力的,更何况自己不仅瞎编乱造还污了萩原研二甚至是松田阵平的名声。

心虚归心虚,演戏是演戏。

月见山嘴硬道:“演什么?你再说我要自杀啦!”

萩原研二面无表情:“血都没出来你说什么呢。另外你刚刚说的剧情上周电视上演过。”

月见山默默收起了小刀。

萩原研二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看言情剧。

可恶!

直接打晕弄下去吧。

作为报复要公主抱。

萩原研二看月见山收了小刀,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嗯?都知道是演戏了还是会乖乖下楼吗?

月见山默默跟在萩原研二背后,悄无声息下着台阶,幻想萩原研二突然失忆,这样就不用解释自己为什么是个女人还是个被卷入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爱情故事的怀孕的可怜女人了。

萩原研二走的很慢,和前面的队友拉开一定距离后,他站住脚:“说说吧,这个……”

萩原研二从月见山连哭带叫“讲述”的狗血故事里提炼重点:“三个男人的三角恋是怎么回事?”

“明明是两男一女的三角恋!”

一小时前还在黑衣组织写《只想拍摄优秀电影的我被十位美少女包围~陷入苦恼的男人身处选择的迷宫~》言情的月见山下意识反驳道。

完蛋。

重点错了啊。

自己在警校没和萩原研二约过架,他打人应该不会太痛吧。

月见山抬眼打量一下萩原研二高大威猛的背影,又想想自己女装也不违和的体型,绝望闭眼。

反正自己打不死,随便啦!

“噗……”

萩原研二背影震动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很明显憋着笑。

“好吧,这个两男一女的三角恋是怎么回事?”

月见山料想中的情节完全没有发生,但为以防万一他还是停住下楼梯的脚步和萩原研二隔开一点距离:“不能说。”

“唔……”萩原研二不紧不慢下着楼梯,随意抛出猜测:“和炸弹有关系?”

“没有!完全没有!”

月见山像被踩到尾巴的狗狗,立刻跳起来反驳,嗓音急到有些尖锐。

你可别说了。

看不下去的系统强行捂嘴。

萩原研二就猜一下,你直接给他正确答案了。

萩原研二在前面下着楼梯,抛出一个又一个猜测,眼看到了一楼,身后除了轻轻的“嗒”“嗒”脚步声外再也没有其他动静。扭头一看,月见山死死抿着嘴,神情庄重肃穆,见他突然回头也只是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一个音都没发出来。

萩原研二忍俊不禁,揉了一把月见山的头发:“好了好了不问了,不用忍的这么厉害。横竖你也干不出来什么坏事,到时候做笔录找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就好了。”

想了想,萩原研二又补充道:“三男……两男……三角恋的理由不能用。”

嘤嘤嘤嘤嘤。

系统一只手滩开成一片,举到眼睛处晃晃悠悠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

萩原研二真是个好人。

还没学会撒谎的月见山点点头,萩原研二真是个好人。

萩原研二正说着笔录时的注意事项,只听“轰”的一声,明明是倒计时暂停的炸弹爆炸了。

即使在一层,月见山都能感到墙壁在晃动,被震碎的墙皮从空中散落,堆积在地板上。

还好还好,萩原研二现在是在一层,没问题没问……

“小心!”

眼前一花,月见山被重重压在地板上,萩原研二整个人都伏在自己身上。

正常人被突然压在地上肯定会头晕眼花一阵,但不会晕又意识到什么的月见山尽可能不碰到萩原研二从他身下爬出来。只见楼梯旁不知什么时候断裂开的栏杆砸在萩原研二的脑袋上,血一点一点从伤口渗出浸透了发丝。

月见山一边小心翼翼把栏杆移到一旁,一边慌得要死打电话喊救护车。

系统!系统!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远离炸弹了吗怎么还会出事?

系统话语中带着生无可恋。

都说这个世界意识固执的要死,你又把其他拆弹警察也算在拯救行列,故事情节改动太大,世界意识就出手修复剧情了。

要不是萩原研二人好,没有被炸弹炸死也要被栏杆砸死。

跪在萩原研二旁边的月见山猛地回头看向萩原研二原先站立的地方,一长条明显比砸向自己的栏杆更尖锐、更有重量的栏杆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拆完炸弹的松田阵平站在居民楼外给萩原研二打着电话,一直打不通。

越打越焦急、把手机捏出“咯吱咯吱”声音的松田阵平正要继续打下一个电话时,从居民楼门口突然涌出一群拆弹警察。看了一圈发现没有萩原研二的松田阵平随手拉住一个平时和萩原关系不错的警察问:“你们拆完炸弹了吗?萩原呢?”

对方神情尴尬:“是松田队长啊……炸弹……咳,炸弹并没有拆除……”

“什么?没有拆除炸弹你们出来做什么?”

本来就因为联系不到萩原研二而有些急躁的松田阵平脸色十分难看。

“呃……嗯……”

对面警察眼睛四处飘,看了一眼松田阵平,又把眼神挪走,小小声说道:“是萩原队长的女朋友用刀威胁我们出来的。”

“什么?”

松田阵平脸色更难看了,先不说萩原什么时候有的女朋友,封锁现场的警察居然能让一个女人跑到炸弹现场去,真是不像话。

感受到松田阵平低气压的警察很想溜走,但又觉得“被骗的”松田队长实在是可怜,委婉提醒了一句:“萩原队长叫那个女生是‘小月见山’,那个女生是因为怀孕了萩原队长又不肯负责才跑到炸弹现场的。”

什么东西?

身体一向强健没病没灾的松田阵平第一次产生“自己需要去医院看看”的想法。

要知道自己和萩原的交际圈几乎是完全重合的,说到“小月见山”,应该只有那一个人。

月见山是萩原研二女朋友?

月见山是萩原研二怀孕的女朋友?

什么时候这个世界男人也能怀孕了?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统统被震碎的松田阵平呆滞许久,被硬扯过来的同事用带着怜悯的眼光打量着面前这个平日里说话直接思维敏捷,但是现在呆若木鸡像个呆逼……雕塑的男人,摇摇头走了。

刚刚费劲吧啦把自己破碎的三观重新粘合好的松田阵平,就被楼顶巨大的爆炸声吸引过去目光。

楼下的警察慌成一片,火焰几乎是瞬间从四面冲破了玻璃,猛烈地在楼四周炸开,火焰顺着炸开的玻璃蜿蜒地向上,攀附在楼外侧的墙壁,整栋楼看起来活像是一个包装不严从侧面炸开的烟花筒。

萩原……

萩原还在里面!

“萩原!”

大声喊着萩原研二名字的松田阵平想要冲进楼门,被一旁的拆弹警察死死拉住。

“不能进去!松田队长!不可以随便进入现场!刚刚还在爆炸!”

“萩原……萩原他……还有月见山……”

松田阵平语无伦次,急切的想要冲进刚刚爆炸完的楼房的身影看上去那么英勇。

下一秒。

一道黑影闪现到松田阵平面前。

萩原研二以一个正在被公主抱着的姿势被硬塞进他怀里。

“我抱不动了,阵平,交给你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你抱一会。”

其实是能抱动的,但是萩原研二扑到自己的时候把自己的小拇指指腹整个削掉一块肉……这种伤口要去哪里才能找到合适的伤者学习啊……普通的结痂会很假吧……

从刚被世界意识强行搞晕掉的萩原研二的身上获取皮肤形态的记忆显然不行,万一不小心获取记忆太多弄的萩原研二直接挂掉就完蛋了。

月见山做出英明决定—把萩原研二塞给松田阵平,趁机摸一把松田阵平的手来补上伤口。

虽然皮肤颜色不一,但总比需要到处找伤口记忆来的好。

而且,不找理由自己上去就摸手一定会被松田阵平打飞的,现在这么一塞,松田阵平根本没手打自己!

阔别多日的疑似前男友出现在自己面前……还嘴唇抹得红红的、穿一身疑似女装的粉嫩运动服,不管是出于月见山前男友的身份还是警察对女装变态的警惕,松田阵平第一反应就是挽起袖子先揍一拳,给没毕业的准警察一点小小的警校优秀毕业生的震撼。

可惜,自己没有空余的手。

松田阵平仔细观察一番被塞进怀里的幼驯染,感觉萩原研二头部的伤看起来并不严重,出血量也不太大,大概只是被砸到头昏迷而已,松了口气。接着嫌弃地掂掂萩原研二一米九的身体,死沉。要不是这家伙这么沉,自己就能腾出一只手去揍月见山了。

月见山虽然用萩原研二的身体作为盾牌确保了自己短期的人身安全,但由于种种理由,他现在看见松田阵平就很想逃跑,偏偏在确定萩原研二被安全送到医院之前自己都不能走,万一世界意识不死心,还想再给萩原研二脑袋上来一下确保祂的故事顺利发展呢?

看着月见山在自己面前看天看地就是脑袋绝不摆正、一副强装镇定的样子,松田阵平心情突然愉悦起来,被疑似吃完就扔的不解、不甘、愤怒突然烟消云散。

只要看到这个人站在面前,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还好月见山没有像诸伏和金毛混蛋一样直接消失,还好月见山救了萩原研二,还好、还好这样自己就有理由直接原谅他。

而且……至少小混蛋还知道回来。

松田阵平在心里唾弃自己。

也太好糊弄了。

自己攻略自己完毕的松田阵平,看着月见山眼神都古怪起来,虽然这么说对昏迷的萩原研二很不礼貌,但刚刚开荤的处男对着阔别多日的男朋友,boki……咳,至少可以亲亲摸摸抱抱吧,摸自己男朋友有什么不可以的?

虽说按照一般人的思维睡了就跑会默认分手的。

但是。

摸前男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直接的性格使松田阵平果断向自己的欲望屈服,跳过月见山莫名消失的十几天,露出一个虽嫌弃又纠结至极但勉强能看出一丢丢善意的表情,向月见山发出邀请:“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

月见山听到松田阵平的话后脑袋转的更偏了,是一个几乎要把脖子扭断的角度。

先不说从他到这个世界做任务以来,他就没有吃过饭,不需要也没有相应身体器官。

等到晚上,松田阵平只怕没有心情吃饭了……虽然萩原研二被砸的道理上讲应该不重,但以世界意识想要弄死萩原研二延续自己剧情的行为来看,没有意外都能硬弄出来栏杆砸人。萩原可是被结结实实砸到了脑袋,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不知道砸到哪里反正就是砸坏了变成植物人的结局……

也不知道这种算不算对重要人物的心理造成伤害,希望松田阵平不要太难过啊……

月见山沉默许久,冲松田阵平摇头:“不行。”

松田阵平纠结的表情化作满满的恶意,看上去分分钟要揍月见山。

……

月见山感觉昏迷的萩原研二已经要护不住自己了,立刻补充:“明天!明天我请你!”

松田阵平刚刚因为拒绝邀请有些阴沉的脸色一下子明媚起来。

月见山不忍直视,松田阵平,你可是警校组的白月光啊,不要这么恋爱脑啊喂!虽然这样对自己很有好处就是了。

“啊对了。”

得到恋·自己目前为止单方面坚持认为没分的·人肯定答复的松田阵平终于好心提醒月见山。

“变态是不能上救护车的。”

“啧……好奇怪啊。”

医院办公室里,医生拿着各种检测报告看了又看。

“病人各项身体指标都很正常,头部的伤口也只是皮外伤,连脑电图都很正常,但是为什么就是醒不过来呢……”

“是……是植物人吗……”

匆匆忙忙赶到医院的萩原千速声音有些哽咽。

“不是的,现在还只是昏迷,但是时间久了就很有可能……”

医生很是头痛地重新翻着检测报告。

“总之先住院吧。”

“真的很抱歉!”

在系统不懈努力下虽然敬语用的一团糟但礼仪还马马虎虎的月见山90度鞠躬。

把口红擦掉小辫散掉的月见山此时正穿着松田阵平友情提供的黑色西装外套,努力使粉色在自己身上不那么显眼,至少不要像个变态。

“都是我的问题才害得萩原被砸头,医药费我会全部负责的!”

月见山在脑内疯狂戳系统。

系统~

系统~

借我点钱系统~

“不能怪你啦,研二是警察嘛,保护群众是应该的,都是那些可恶的炸弹犯……咦?难道说你是月见山吗?”

正在和系统磨磨叽叽要一大笔医疗费的月见山保持弯腰的姿势,一脸茫然抬头:“你认识我?”

萩原千速拍拍月见山肩膀:“你又没有错,直起身子来了。研二有很兴奋的跟我提过警察学校里有几个很有趣的人,重点提到一个眼睛像绿宝石的超级可爱……可优秀的人!说你的成绩很好哦。”

“所以啊”月见山直起身子的时候,萩原千速快速眨眼逼回眼泪,对着月见山露出一个微笑:“不要苦着脸了,研二救了你肯定超级高兴的。”

“哇……医药费居然这么贵的……”

缴完费的松田阵平对着账单咂舌,他几乎是掏空了钱包才凑齐现金付住院的费用,还只是初步的,也不知道账单上这些能去报销的有多少。

“阵平……”

月见山像背后灵一样出现,快手抽走了松田阵平手里捏着的一沓纸,随口说道:“萩原小姐在找你哦,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哇。

系统面无表情感叹。

无师自通学会的说谎技能诶。

不过这种级别的谎话也就只能骗骗松田阵平这种愿意相信的人了。

“嗯?千速姐有什么事啊?”

松田阵平立刻转身上楼,走到一半,突然扭头。

“等下,这跟你拿走那些东西有什么关系?”

“走了走了,萩原小姐很着急的。”

月见山低着头忙着翻看各种项目的费用,随口敷衍着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很不爽地磨着牙,总觉得月见山跑了十几天后没挨揍不太行,敷衍起人来理直气壮的,还是借这个由头揍一顿吧。

月见山查看各种项目费用……也没什么用,因为后续会在哪些地方付医药费完全没办法预料,好像受伤的警察还会有补贴什么的。

到底需要多少医药费啊,根本算不清。

好在系统同意按实际情况把医药费的钱先借给自己。

现在口袋鼓鼓的。

所以。

先找个护工。

再买瓶番茄汁。

“诶,我没有拜托月见山去找你啊?”

被松田阵平拦住的萩原千速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很是疑惑。

“没有吗。”

松田阵平意料之中的点点头,妈的就知道那个小混蛋说的话是在敷衍人。

果然还是揍一顿好了。

“那个……阵平啊,你知道研二他……”

萩原千速轻声跟松田阵平重复了医生的检查结果。

松田阵平整个人愣住了,口腔瞬间失去了水分变的干涩异常,上下嘴唇死死粘在一起,嘴唇没有办法分开。

过了许久,松田阵平勉强从唇缝中挤出微弱的声音。

“这么……严重的吗……”

“嗯。虽然现在还没事,但要是昏迷很久的话,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萩原千速靠在墙上,并不看松田阵平,只是低着头:“把脸色收一收,月见山很快就要上来了。”

月见山爬上楼梯后,看见萩原千速和松田阵平靠着墙站着,两个人身上散发着大佬的气势,路过的医生护士病人全部都是小心翼翼绕着走的。

月见山眨眨眼,将手里的各种东西交给萩原千速,谨慎的开口:“出什么事了吗?”

松田阵平戴着墨镜,不辨神色,手臂一勾,夹着月见山的脖子就往外走:“千速姐,我们走了哦。”

到了医院外,松田阵平才放开月见山:“你家在哪里,我开车了,送你?”

“呃……”

月见山不敢反抗,被松田阵平塞进了副驾驶。

坐在汽车里的松田阵平摘了墨镜,表情冷酷,没有发动汽车。

月见山不住眼地抬眼看松田阵平。

嗯……虽然有预料到松田阵平知道萩原研二情况后会很生气,但是现在这个隐忍愤怒的感觉不像松田阵平啊,松田阵平不应该立刻炸毛吗?自己都做好被打一顿的准备了!连冒充血的番茄汁都喝了!

“你给我解释一下。”

过了很久,松田阵平开口了。

来了。

月见山默默闭上眼。

没有练习过一边被揍一边模拟伤口和流血,不知道会不会做的很假。

“你是萩原研二怀孕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

松田阵平转向月见山,一字一句地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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