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
……
邬引玉猛地惊醒,隻觉得周身又烫又冷,双腿好像真的被雷电劈麻了。她下意识一挣,因为身上红绳连着镜子,差点把镜子拽歪了。
她呼出一口气,把别在盘扣间的木刀拿了出来,解开领口的几个扣子,在心口上划了一刀。
“八方威神,证灵符以缚邪,奉天地灵勅,照鬼魅以现真身,祭万鬼使伏藏。”
默念完的一刻,邬引玉发顶倏然一湿,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天上坠落,不明缘由地下起了室内雨。
不对。
邬引玉陡然仰头,只见一股墨气朝她扑近,她连忙闭眼,周身一个激灵……那股墨气钻进了她的身体。
静了三秒,她睁眼扭头,只见一个浑身素白的人影映在镜中。
不光衣裳是白的,脸和手俱是白得不成样子。“她”周身毫无光泽,不是有血色的白,就像是一张画纸。
那是……她?是在白玉京时的她?
邬引玉浑身湿哒哒地从水里出来,坐在木椅上给鱼泽芝打了电话。
鱼泽芝接得倒是快,问道:“看完医生了?”
“嗯。”邬引玉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能劳烦鱼老板给我带件衣服过来么,我在萃珲八宝楼。”
“没去医院?”
“去了,吊完水才来的萃珲。”邬引玉说。
“衣服怎么了?”
邬引玉把湿淋淋的裙摆往上提,那布料贴在皮肤上委实难受,说:“打湿了。”
鱼泽芝没追问,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
在邬引玉离开灵只斋时,周恪然想进去检查又不敢,毕竟祁羽非向来是不允许旁人踏入这灵只斋的。
邬引玉赤着脚,手指上挂着一双鞋,晃悠悠地往外走,斜了周恪然一眼说:“把门锁上,我没拿祁羽非的东西,放轻松点。”
周恪然也不是忧心邬引玉会拿东西,毕竟这可是五门之首,邬家的千金,哪是会缺东西的。他只是怕里面要是被折腾乱了,祁羽非要是问起,他必会丢工作不可!
再一看,邬引玉半个身湿淋淋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水漫金山了。
邬引玉放下裙摆,抬手往周恪然肩头一按,说:“如果祁羽非问起,你把我供出去就是,她不会拿我如何。”
周恪然等的可不就是这句话,当即挤出笑:“多谢邬小姐!”
邬引玉在楼里坐了一会,听到叩门声才走去开门。
鱼泽芝站在门外,把手里纸袋往前一递,稍显克制地打量起邬引玉,问道:“泡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