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
字里行间的心急几乎跃然纸面。
轻轻一声叹息,信纸化作灰烬。
实在过于迫切了啊……
山雨欲来,从风而靡,那个人…究竟还有什么底牌,以至于如此有恃无恐?
…
回去的路上,兰景淮神情逐渐恢復往常,好似什么都未发生过,揪了路边的野花捏在手里把玩。
丁小五见状松了口气,终于不似先前压抑得难以呼吸,有胆子开口:
[你去找秦恕给你治治伤呗,拉近一下关系。]
[让你讨好人家,你就知道使唤人给你做饭,啥好事也没干。]
兰景淮敛眸,盯着手中的花,“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什么?]
她微微一笑:“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我这不是在一直陪着她么。”
丁小五:[……]
漫长的无语过后,气急败坏:[狗都会帮主人递水,你光陪伴有个屁用!]
[都有两个人找上门求秦姝之派兵杀你了,你就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吗?!]
“既然她没被劝动,那肯定是有她自己的考虑,你急什么。”兰景淮懒散地把捏烂的野花瓣一丢,在风中看着它们飘远,目光悠深。
“该来的总是会来,不该来的…一定不会来。”
[……一天天的打什么哑谜啊。]丁小五气恼自闭。
回到寝殿,兰景淮步入院中,目之随扫,表面一切如常,但氛围又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院子里的宫人会在不经意间悄悄打量她一眼,从之前的恐惧敬畏,变成了带着一点激动的慎重。
就像弱小的人类看到濒死的狮子,虽恐惧它的濒死反扑,但又觉其已不足为惧,谨慎而期待地守在不远处准备亲眼见证它的死亡,便仿佛自己得到了亲手杀死狮子的荣耀。
两次被人在寝宫“密谈”篡位,她的帝位有多么不稳,如今谁人不知呢?
该死的侵略者,终于要被乱石砸死了。
可事实当真如此吗?
兰景淮转悠着手里的花环,似无所觉地推开门走进房间。
秦姝之仍在桌案旁批奏折,除了地面上的尸体与血迹已经被处理干净,其余与她走前没什么区别。
对方听到了动静,但没有抬头。
她走到秦姝之身旁,将手里的花环轻轻放到她的发丝未束的头上。
这是她在路上扯野花编的,白黄蓝都有,花小小一朵,聚集为一捧好似天上星星。
兰景淮觉得,这花与秦姝之还是般配的。
三千青丝如流瀑,顶盛灿星惬作景。
抬眸一潭溪,夜映世上荧。
秦姝之回神摸了下头顶花环,抬起头看向身侧女人,却蓦而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