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就像剪了个特别丑的浏海的少nv,拼命想理由要去解释为什麽头发变成这样:是发型师听错了、我头发长太快这样方便、今天刚好没梳整齐而已??千奇百怪的原因想了一大堆,心里七上八下,毅然走进教室,却发现——
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换了新发型。
从头到尾都只是她自作多情罢了。
裘yan带着自嘲,走到客厅,见到茶几上属於自己的黑框眼镜。
以及被压在镜框下的一个微微鼓起的信封。
裘yan戴上眼镜,拿起信封,用手掂了一掂,大概猜到里面是什麽。
打开信封,果然。裘yanch0u出那一沓蓝se的钞票,冰蓝se的背景上印着北极熊、北极狐和独角鲸等已绝种的生物,右上角是用特殊墨水印刷的数字——1000。
这样的钞票,信封里有二十张。整整两万块。当初跟炎泉谈好的薪资,是一万。更何况,根本还没到一个月。
这个信封在这个时点出现,那多出来的一万块是什麽,不言而喻。
原来炎泉在家里藏了这麽多现金。早知道他就应该借打扫之名,翻箱倒笼,看看炎泉家里有没有什麽传家之宝商业机密,再因利乘便,来一场监守自盗,说不定就能一举拿到他需要的钱,从此告别劳劳碌碌的生活。裘yan不着边际地想,捏着纸钞的指头紧得发白,北极熊面容扭曲,独角鲸的长牙刺中北极狐毛茸茸的前x,冰天雪地的幻境遽然变se。
朝南的yan台渐渐亮了起来,熹微的晨光却止步於落地玻璃外。裘yan站在昏暗的客厅里,看着晨曦中生机b0b0的庭园和不远处金光粼粼的湖水,苦涩在心头蔓延。
正因为知道事情往往会变成这样,他才会不愿意跟炎泉这种天之骄子有交集。
人际交往,平等是必不可缺的基础。权力不对等的话,根本不会发展出任何有意义的关系。强弱悬殊,朋友会变成跟班,伴侣也不过是炫耀魅力的资本。
对上闪闪生辉的学生会会长,他这个资助生连跟人家「酒後乱x」的资格都没有。会酒後乱x,总得有点意乱情迷、情不自禁、相互x1引。但人家英明神武,怎会被他这个老土寒酸的穷学生迷倒?
於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就被炎泉定义为「交易」。炎大少爷有生理需求,裘yan提供了私人服务。仅此而已。
一晚一万。炎少爷还真豪爽。想当年他二八年华、青春无敌的时候,都没有人跟他开过这个价。
裘yan多麽想拿支粗头笔,在那印着北斗七星暗纹的信封上写上「去你的」,再把信丢到炎泉桌上;能丢在他本人脸上更好。
但他也不过是想想而已。他要真的有这样的底气的话,他此刻根本不会站在炎泉的客厅、所有的一切根本不会发生。
步向玄关,裘yan把信封丢进背包。鞋柜旁的全身镜映照出他的身影。他看着镜中的自己,脸se苍白,一半是被气的,一半是被累到的;毫无血se的脸显得颈脖上红一块紫一块的吻痕更为扎眼。本来还想去上课的裘yan打消了念头。带着这些印记招摇过市的话,真不知道会被传成怎样。虽然在饭堂在一幕之後,早已有传言说裘yan正恬不知耻地想爬炎泉的床,不过裘yan一点都不想为这个传言增添几分可信度。
早上是生物课,史教授不会为难他的。至於下午的物理……下午再算吧。裘yan踏出炎泉的家门,把昨晚的事情一并关在身後。
至於那一万块,裘yan心想,自己一定会找机会归还的。就当那是炎泉提前给他的委托金,而不是一夜贪欢的p金。
不管是为了哪个原因,昨天晚上,裘yan不希望是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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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短……需要一个过渡,才好开展之後的戏情,请大家见谅噢。
炎泉站在学生会室的窗前,看着被夜se笼罩的校园。贯穿校园的大道只有零星几盏路灯,对面的科学系教学楼乌灯黑火,几乎融进幽冥中。
薄晓之际,正是一天里最黑暗的时候。刚才还银光曳地的满月不见了踪影,徒留空无一物的天穹,漆黑一片,远近难辨,若即若离。
炎泉逃了。从自己的家落跑,逃离了那个在他床上熟睡的人。
炎泉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落慌而逃是什麽时候。或许这是,唰唰唰地在副本上盖了章,再把那一沓还带着暖意的纸丢进待发文件架上,待会直接送回各个学会。
了却一件麻烦事,炎泉心情好了一点;再想到某些学会的负责人看到那份只差没有指着鼻子骂白痴的报告时的表情,心情又再好了一点。
瞄到裘yan流畅中带点棱角的字迹,炎泉唇边的微笑如愈飘愈高的肥皂泡一般,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只能这样。
猛然把文件夹合上,和炎氏家纹宛如双生儿一样的校徽闯进他的视线。有着各式各样的传说,在东方神话中神力无边的北斗七星,被炎氏选为家纹,野心不言而喻。七星的尾巴指向正东的,是炎氏的家纹;指向东南的,是东一的校徽。分不清二者分别的大有人在,亦因为标志如此相似,不少人戏称东一根本就是炎家开的。嗯,此话倒不全假。
看着从小到大一直在自己头顶盘旋的北斗七星,炎泉眼神一黯。
只能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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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存文时把时间ga0错了,昨天的早上9点就po出来了
自己看到时吓了一跳=="
最近都是两个主角的小日常
因为把裘yan推倒了有点愧疚,这阵子的炎泉会很乖(应该
但裘yan会继续往诱受的方向发展xddd(裘yan:?!
那日裘yan回到宿舍,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乾净後,传了讯息给史教授请假,便看着满身的痕迹发愁。
早上史教授的课要请假不难,因为某些不可声张的原因,史老跟他熟得很;但下午的物理课就不是这麽容易能翘掉的。
更何况,裘yan是个靠奖学金缴学费的资助生。翘课这种玩命的事,他一般不会做的。
花了几个小时,又是冰敷又是按r0u,总算把颈侧x口的印记消去。至於其他地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实在乱七八糟得很,有些更落在超级无敌尴尬的地方……裘yan别无他法,乾脆视而不见,把衣服一穿就算了。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裘yan若无其事地上完物理课,其间正常发挥他学霸的实力,大笔一挥就把几题复杂麻烦的电磁波算好,还顺道逗了逗炎汛,再一次慨叹遗传物质的神奇——炎泉跟炎汛,是亲的啊!
「一杯长岛冰茶、一杯极地可可。」裘yan走到吧台前,朝调酒师阿威喊道。阿威点点头,拿起雪克杯开始调酒。明明应该在一旁打下手的学徒乐乔却凑近裘yan,用炽热中带点疑惑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不去偷师,在这里瞪着我g嘛?上次调的极地可可怪得要命,根本就是极乐苦茶,还不去学着点!」裘yan笑骂,实际上是用笑意掩饰心里的忐忑。乐乔这人,平时不算jg明,做事偶有错漏,但因为长得可ai,又ai笑,就算下错单送错酒了,客人也不会责骂,反而会被嘴甜的他哄得乐呵呵,多点几杯。事实上,乐乔不过是脸neng,其实跟裘yan同岁,一人夏天出生,一人冬天出生。乐乔仗着那几个月的差距,b着裘yan喊他哥。
令裘yan不安的不是乐乔的挑逗——要b脸皮厚,谁怕谁?裘yan担心的,是乐乔的「特异功能」。明明没有b裘yan大多少,乐乔某方面的经验却异常丰富,生冷不忌,动静皆宜。据他本人的说法,要不是两个零号凑在一块太没劲,他老早把裘yan弟弟拐shangchuan——肥水不流别人田啊!万人斩的经验令乐乔对这方面的蛛丝马迹异常敏锐,彷佛可以嗅到残留的荷尔蒙,能够准确地说出某人前一日有没有做过。听说曾经有客人怀疑另一半有外遇,故意把对方带来酒吧被乐乔「监定」,还真的揭破了对方一脚踏两船。乐乔也因此得到了「偷腥雷达」的称号,虽然裘yan更ai叫他「狗鼻子」。
要是被乐乔的狗鼻子闻到什麽,那就惨了。惨在哪?裘yan也说不清,大概是不想解释跟炎泉的关系吧。
「小子胆子大了,敢这样跟哥说话!」乐乔边说边朝裘yan的脸伸手。裘yan肤白皮薄,一捏就红。他捂着发红的脸可怜兮兮地瞪着人的模样……实在太可ai。
裘yan立马避开。乐乔追着他,弯身向前,突然用力嗅了嗅,眯着眼问道:「yan弟弟,你昨晚去哪了?」
「还能去哪?在学校啊!」裘yan答得乾脆,一点心虚都没有。
「噢?所以这次也是学校里的人?」乐乔眉毛一挑,笃定地说。
「嗯?」裘yan露出疑惑的表情。刚好阿威把酒调好了,裘yan把酒杯放在托盘上,顺理成章地逃离了乐乔的魔爪。
「哼,你就装,我看你这次能瞒多久。」乐乔心道,想起裘yan上一段关系,忍不住皱起眉头。
整个晚上,裘yan有意无意回避着吧台;乐乔见他如此,也放弃了把事情问清问楚的念头。很多事情,都不容旁人说三道四。以局外人自居、自以为自己看得清的人,实际上又有多少了解?
在酒吧里工作的人,大多都有几个不为人知,也不愿人窥探的故事。相安无事、感情融洽的前题,是懂得尊重这条不可逾越的界线。
正如从来没有人问乐乔的父母在哪、为什麽要天天跟不同的人za;若是裘yan不愿,也没有人会问他昨晚睡了谁,或是被谁睡了。
见乐乔脸se如常地跟自己道别,裘yan松一口气。虽然,或许,有一天,他会对乐乔和盘托出,就像上次一样,不过,这一刻,他实在不想说。
等他把炎泉的债还了再谈吧。现在的话,他就只能说炎泉买了自己一夜。可是他不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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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文存到一半昏睡了……
这是昨天的
带着心事拉开了家门,裘yan意外地在客厅看到母亲。在昏暗的灯光下,程秋正拿着针线,动作缓慢地缝补着一条男装长k。见到裘yan,程秋二话不说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了,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
「妈。」裘yan喊道。程秋拿着水杯,走近裘yan——身後的沙发,款款坐下,悠悠地喝起水来。裘yan见惯不怪,把背包放下,坐在程秋旁边,拿起针线,继续她还未完成的工作。相b起程秋的gui速,裘yan的动作快得多,执着针线的手灵活得很,不消一会,一行整齐的针步沿着k脚围了一圈。
「都叫你别再接裁缝店的单子了,你又不会!还不是要我来做!」裘yan抱怨着,声音轻轻的,像是有点小心翼翼。
「哦?不想做?」程秋徐徐把水杯放下,睨了裘yan一眼,语气也是轻柔得很,只有那「做」的尾音稍微重了一点、高了一点。
「没有。不是。」裘yan乖乖地说,立刻低头继续g活。
程秋很少大声说话——除了裘yan真把她气疯,还有没睡饱就被吵醒的时候。其他时候,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不过要知道,讲话的音量跟语言的攻击x,不一定成正b的。程秋就是那种骂人不带脏字,却能令对方哑口无言无地自容的人。裘yan小时候从其他小朋友身上学会了讲脏话,程秋听到,没有直接开骂,而是温声道:「说脏话有什麽难?跳针似的一味重复那几个词,谁不会?愈是大声骂脏话的人愈是在虚张声势,因为他可怜的脑袋根本没有办法想出其他东西。裘yan,你要骂人,就要骂得狠、骂得准,朝着对方的痛处直刺下去,那才算得上是骂。」
见六岁的裘yan懵懵懂懂地看着自己,程秋也不动气,即场来一回示范教学。
「你真笨。」她扬声喊道。裘yan无动於衷。
她随即放轻了声线,说道:「你这个小矮子,怎麽总是长不高?隔壁小你一岁的小英都b你高是吧?说不定你以後都要b别人矮,一辈子都要仰着头跟旁人讲话哩。」裘yan听了,马上哇哇大哭。震撼教学成功了,只是裘yan小笨蛋不明白母亲的苦心,还因为长得矮而伤心,哭得撕心裂肺,把程秋气笑了。
也许是因为这个童年y影,裘yan勤力运动、姿势标准、从不挑食,终於在青春期长个子,一雪前耻,一路长到175公分;也大概因为这段黑历史,裘yan对於被人以身高碾压特别反感。
程秋几乎从不对裘yan说重话,在教他t术以外的时间也没有打过他,但裘yan很听taade话。小时候是单纯的胆怯:说又说不过她、打也打不过她,所以他只好乖乖听话。长大後懂事了,害怕变成尊敬跟佩服,对母亲更是千依百顺、言听计从。
裘yan唯一一次反抗母亲,是他17岁时决定要去墙外跑任务。程秋反对,裘yan坚持,母子冷战了一天,最後是程秋让步了。
「一直跟你这个笨蛋讲道理,也是为了有一天你能为你自己做决定。既然你想好了,我也不说什麽。不过裘yan,你要记住,你不欠我什麽。你做任何事情,只需要为你自己而做。」这是程秋的原话。
「我知道。我就是为了自己而做。如果我眼睁睁看着你慢慢si去,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当时裘yan这样回答。於是,程秋就在裘yan的生si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学校怎样了?」尽管育儿哲学与众不同,但在某些地方,程秋跟一般母亲没什麽分别,b如在对儿子嘘寒问暖方面。
「还好。今天物理课竟然教中阶电磁波,无聊得很。」裘yan边说边从一旁的布包中掏出一件小礼服,看了看用别针扣在上面的指示,着手修改。
「哦?」程秋忍不住笑了一下,娟秀的瓜子脸瞬间褪去了冰冷,宛如雪後初晴,清丽和煦。「东一什麽时候沦落至此了?」若问裘yan顶着笑脸放狠话这招是从哪学的,铁定是程秋教的无误。
裘yan表示不能同意更多。母子有的没的闲聊了一会。裘yan只字不提他跟炎泉的事。不想,也不敢。如果他妈知道了,他也说不准到底她会先打si自己,还是会先去崩掉炎泉。
「下个星期我要去墙外。」星期天晚上,裘yan说。为免在早上把他妈吵醒,他提前交代。
「嗯。」程秋点点头,神se自如。三年前她说了不会g涉裘yan的决定,就真的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别再接裁缝店的单子了。」裘yan又说。裘yan觉得自己回家不是休假,而是去了血汗工厂。
对於这句,程秋就没有那麽乾脆了。她耸耸肩,不置可否。裘yan哭丧着脸跟她道晚安。
翌日裘yan去裁缝店交货时,千提醒万拜托,让对方不要再让母亲接单子了。
「但秋姨姨说她好闲,想要打发时间啊!」打工小妹友善地说。
她是有点闲,但哪一次不是留到最後几天他回家替她赶工的?她根本不靠修补衣服消磨时间!0到布料、看了版型,不到一分钟就会跑去画图!
「我看她有点太辛苦了。」不敢拆母亲招牌,裘yan只好微笑着说。
「哦。那我告诉老板。」打工小妹信了。看到裘yan真诚中带点可ai的笑容,能不信吗?
放下心头大石,裘yan又踏上了从11区回到东一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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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点还有一更噢!
大家可以投珠奖励一下勤劳的我~(脸皮厚!
「容安,我给三分钟你解释,什麽叫『主题不合』、『成本过高』、『灯光无法配合』,解释不来我切了你!」一个窈窕嫋娜的身影阵风似的刮进学生会会室,啪一声把几张纸砸到容安桌上,娇滴滴的脸上是恶狠狠的表情。
「靠,你切了我,我们家不就绝子绝孙了吗?」正在托着头补眠的容安见到来人,立刻清醒过来,因为对方是从出生起就把他耍得团团转的亲妹妹,容宜。
「就我来生啊!反正指望你还不如靠我!」容宜毫不留情地说。
容安一噎。这……还真反驳不来……
「你让我解释什麽?我什麽时候说了那些东西?」好男不与nv斗,容安生y地把话题转了。
「不是说的。」容宜咬牙切齿:「是活动部部长阁下白纸黑字写下的!」她乾脆把桌上的纸怼到自家哥哥脸上。
容安把捂在脸上的纸摘下来,看了几眼,冤枉喊道:「大小姐啊,这不是我的字迹啊!」
容宜不买帐,玉葱般的手指往一戳,说道:「你有哪份家课是自己的字迹?还不是把姓名写一写就当成自己的?这里盖的是活动部的印章,我不找你算帐找谁?」
容安yu哭无泪。这好像真的是自己的工作,但因为拖拖拉拉了两个星期毫无进展,被老大拿回去了。什麽时候被写好了,还盖了章送回去呢?还在容宜那份上面写得乱七八糟,这是存心迫害啊!
容安往炎泉的方向投去一个「ga0不定,救命!」的眼神。炎泉瞟了他一眼,心想我还没看够戏呢,却又想到了什麽,心念一转,开口道:「小宜,这事跟你哥关系不大。你明天再过来吧。」
「哦。」听到炎泉的话,容宜神se一变,恶狠的表情瞬间变得温柔可人。「我听炎泉哥哥的。那明天再见喽。」还活泼地朝炎泉还有一旁的方悠挥挥手。
「我这个妹妹,就是生下来克我的。」容安被妹妹吓得犹有余悸,摊坐在椅子上。少顷,缓慢运转中的脑袋终於想到了关键,後知後觉地问:「老大啊,那份东西是谁写的?」
「裘yan。」炎泉答道,眼神都没给一个容安。他看着手上的电话,思索着该用怎样的语气跟裘yan说话。
「啊?」容安一脸呆样。
「你不愿意做,我只好把工作外判出去了。怎麽?有意见?」炎泉道。
「……那你可以把它给冯翔啊……或是给文婷也行啊……」自知理亏,容安说得小声。
「冯翔是外务副会长,光邀请嘉宾已经忙得要si;文婷是出版设计,有整个校园的布置要烦,我怎麽好意思加重他们的工作量?还是你好意思开口?那你自己去啊!」炎泉终於把讯息送出,有了余裕对付容安。
「不不不。」容安当然没那个胆。
「那……为什麽是裘yan?」好半晌,不怕si的好奇宝宝又问。
对啊,为什麽是裘yan?不论是学生会的工作、甚至是自家大门的钥匙,他都毫不犹豫地交给裘yan。为什麽?
「没有为什麽。还是你有更好的人选?」炎泉回答。
「哦。」容安的确没有更好的人选。谁不知整个学生会正为400周年的事忙得人仰马翻?谁愿意在这个时候接过这烫手山芋?
「那裘yan人还挺好的?」脑回路结构特殊的容安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对啊。」炎泉没好气地说:「所以明天下午,你就跟裘yan一起跟学会代表们解释那份摘要的评语吧。」
「老大,你不能这样的啊——」容安惨叫,炎泉不理。方悠在一旁看戏,心想明天下午一定要过来,看看裘yan如何驯服那些如狼似虎的学会代表。
方悠对裘yan可是很有信心的。为什麽?连那堆狼虎豹的头领,英明的学生会会长都败在他手下了,那些小兵小将更不在话下了。什麽?炎泉败下阵了吗?唉,多明显的事啊。你没看到炎泉步出会室时那个微笑吗?你什麽时候见过会长嘴角含春的?
其实,让炎泉「嘴角含春」的短讯内容很是普通。
炎泉:明天下午过来学生会会室一趟。
裘yan:明天下午要去咖啡店打工。
炎泉:很快。有要事。
裘yan。好。
只是炎泉想像裘yan读到短讯时,无奈却又不得不妥协的神情,不知怎地觉得心情很好。
当然,如果炎泉知道裘yan那个「好」字,是边骂边按送出的,心情或许就不那麽好了。
星期二下午,裘yan如约去了学生会会室,见到门外长长一条人龙、还有那快能具像化的怒火怨气时,他觉得自己又被炎泉坑了一把。
推门进去,六个位子上五个都坐着人,会议桌旁坐着一个打扮讲究、脸se不善的nv生,还有一个垂头丧气、有点眼熟的男生。
这个男的……好像是炎泉的朋友?大概也是学生会的?
裘yanga0不懂自己的角se是什麽。既然你们学生会人全在,g嘛要自己来?裘yan望向炎泉。
裘yan不知道的是,正正因为他要来了,其他人才在方悠的「温馨提示」下出现的,不然哪会这样齐人啊?
炎泉见到裘yan脸se如常地望向自己,心情有点复杂。一方面是因为对方如他所愿地装作没事发生,放下了心;另一方面是见对方云淡风轻的态度,忍不住想,难道他早已习惯这种事了吗……?
「容宜是戏剧社的社长,她对你的评语有点意见,你跟她解释一下吧。」炎泉坐在他的位子上,解释道。
所以说我真的不是学生会的g事啊!裘yan在心里大吼。说得这麽冠冕堂皇g吗?不就是被人拿着东西来砸场子推我出去挡?下次早点说清楚,先谈好安家费再说!裘yan一肚子邪火,看到坐在会议桌旁闪闪缩缩的男子气不打一处,问道:「阁下是?」
容安被他妹瞪得心底发毛,好不容易等到一个人来分担压力,也不计较他恶劣的语气,嗫嚅道:「我是活动部部长,是来……看看有什麽可以帮忙的。」
哦,原来就是那个尸位素餐,害他不得不来当免费劳工的活动部部长。裘yan把背包放下,拿出自己的文具,拎起自动铅笔在指间转了一圈,对上容宜想吃人的目光也不怵,从容地问道:「哪里有意见?」
「全部。」容宜也不跟他客气。
裘yan没被对方的气势吓到,依旧冷静。笔尖停顿在他法地吻得七荤八素,好不容易把人推开时,已是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这里是学生会会室!」裘yan怒了。发情也要看地方啊!
「哦。」炎泉抿了抿嘴唇,似是意犹未尽。「刚好我是会长。」说罢,上半身往前倾,把裘yan压在沙发上,吃乾抹净。
事後,作为惩罚,挑食的食r0u兽连续一个星期只能吃素。
终於终於终於,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明天就是「东区乐二人也没啥好做的,日子过得很无聊!
裘yan第n次帮冯翔核对宾客名单,再带着能倒背如流的流程表和布置图,跟着方悠跟文婷满校园跑,一边确认细节一边发想方案bcdef……去应付由下大雨到外星人侵略地球等情况。马不停蹄走遍偌大的校园没把他累si,倒是两个g事的紧张兮兮快把他弄得神经衰弱。
「啊——」典礼会场外,裘yan跟方悠调整接待处的陈设,突然听到文婷高分贝的惨叫。二人慌忙跑进会场,走向站在舞台前的文婷。
站在文婷身旁,裘yan瞬间看出让她不顾仪态放声尖叫的原因。
那盘要价二万块的彼岸花。
象徵着东区的绯红、代表炎氏的曼陀罗。
枯萎了。
「怎麽会这样?」文婷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裘yan默然,不敢直视惊惶失措的文婷。见到她流泪,裘yan有点尴尬,更多是愧疚。那时候,应该多问一句的。他别过脸,暗自叹息。
两万块十朵的彼岸花,一定有猫腻。即使是不连根的花卉,光是给佣兵的委托费就起码要两万。如果文婷不是靠炎泉的关系拿到好价钱,那就是被坑了,常见的做法是捡别人用过的花,鱼目混珠。
「这……」一向g练的方悠也愣住了。明天就是典礼,怎麽这个时候才出岔子,连补救的时间都不留给他们?
彼岸花,是炎氏权势的象徵。愈是身居高位的人,愈是重视仪式和传统,因为那些约定俗成的制度,正是他们权力的来源。
面对这烂摊子,方悠也无能为力,只好打给炎泉。炎泉二话不说赶了过来。
奄奄一息的花朵耷拉着,本应鲜yan夺目的红花变成暗褐se,花瓣乾枯、花蕊低垂,即使文婷和方悠二人不懂花艺也知道这花大概救不回来了;素来对植物有研究的裘yan更是一眼便看出,这花其实已经si了。
炎泉本人看到将si未si的蔓陀罗时,怔然无语。要说在场谁最了解这盘花的重要x,一定是炎泉无异。
「对……对不起……」文婷还在ch0uch0u噎噎。那日抱怨彼岸花价钱过高後,她查了查这花的意义,也知道它们事关重大。
「没关系。」炎泉说。事实上他也只能这样说。这个时候再去追究是谁的责任,也无补於事。
「随便买些花回来换掉吧。反正只是摆在角落,也没什麽人会留意到。」炎泉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言不由衷地说。
方悠瞥了炎泉一眼,挤不出任何场面话。不用很多人留意得到,只要炎和一人察觉了,就??唉。方悠也愁眉苦脸起来。
最後方悠陪着双眼通红的文婷留下善後,裘yan把接待处布置好,带着物资回到学生会室。一路上,裘yan都心不在焉。他满脑子都是炎泉转身离去时,垂着身侧、握得si紧的双拳。
他应该很不甘心吧。裘yan想。忙里忙外了几个月,好不容易终於差不多完结,还应该是一个蛮不俗的结局,却突然横生枝节。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要找到彼岸花,只有一个可能x吧……
求助炎氏本家。
裘yan推开会室大门。炎泉背对着他,伫立在窗前,颀长的身影带着几分落寞。
事情出了错,一开始炎泉的确有点恼文婷的不谨慎。但他是会长,他没把关好,能怪谁?炎泉看着人来人往的h金大道,心里有点愤怒、有点惘然,但更多的是疲倦。
这些事何时是尽头?开幕礼、开放日、正典、晚会……就算毕业了,还有家族里没完没了的事情。
如果可以的话,炎泉只想回家,摊在床上,倒头大睡,最好能昏迷个三日三夜,等所有东西都结束了才醒来。
但他不能。
不论他有多生气,他都要强颜欢笑;不论他有多累、多想躲起来,他都只能面对,不管那有多麽痛苦。
炎泉靠着窗框,伸头看天,眼角余光瞥到不知道在大门旁站了多久的裘yan。
「怎麽来了?下午不是有课吗?」见来人是他,炎泉没有掩饰脸上的失落和颓然,淡淡地问。
「来放下东西。」裘yan扬了扬手上的档案。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彼岸花……不问问本家吗?」
炎泉乾笑了一下,带着点嘲讽,却不是针对裘yan的。「提前预告一下自己的无能吗?没有。等他们明天自己发现吧。」
听到炎泉的自损,裘yan张嘴想说点什麽,却突然想起那日在他家听到出自炎和的话,又闭上了嘴。
「我倒是想过去黑市买,不过被拒绝了,说太赶急,找不到人,而且时间太少,大概没有人会接。」炎泉没所谓地道:「不过就算有人接了,我也付不起那个价码。学校没这个预算,我也……如果是伸手问家里拿钱,还不如直接叫他们直接把花送来还b较快。」
裘yan定睛望着似是满不在乎的炎泉,没有作声。
「先走了。最近有点累,b卡超明天你自己喂?」裘yan说。为免猫主子被猫头鹰炎泉饿坏,裘yan几乎每个早上都会上去喂猫。
「嗯。」炎泉应了声。
裘yan推开木门,回首一看,炎泉孤单的身影映在他眼底。
黑市。墙外。彼岸花。石蒜。
即管一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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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点。有点卡卡的……
「阿伟,借我一个木箱,然後帮我开门嘛。」裘yan撑着可ai的笑脸,半是哀求道。
「裘yan你吃了什麽,胆子这麽大?让华叔知道你私下接活还不拆了你!」快要午夜,城门看守人阿伟正昏昏yu睡,却被裘yan这个不速之客缠上了。
「谁敢瞒着华叔接活了?你别胡说!让他听见了我水洗都不清。」裘yan道:「就帮朋友一个忙而且。」
「哪个朋友有这麽大的面子,让你大半夜跑到墙外啊?」阿伟奇道。裘yan的本事他不是不知道,但再厉害也是个人,外面黑瞎瞎的,他一个人轻装出去,是不要命吗?
「也没什麽。那条路我走过好几遍了,小心一点就是。」裘yan轻描淡写地说。他熟路,而且就算凶禽猛兽也是要睡觉的。他一人轻装上阵,速度快、动静小,悄悄地去,悄悄地来,也没什麽危险。
「服了你。」人家艺高人胆大,他能怎样?把裘yan要求的、专门用来装植物的木箱拿给他,阿伟把临时钥匙递给裘yan,打开了城门。
「谢啦。」裘yan把磁卡塞进上衣贴身的小口袋,背起木箱,走进夜se。
阿伟摇摇头,继续打盹,不过还是设了个闹钟。裘yan说他要去的地方不远,日出左右会回来。虽然把临时门卡给了裘yan,但阿伟想还是亲眼见到他回来b较好。要是裘yan出了什麽事,不管是刀子嘴豆腐心、暗地关心他的华叔,还是母j护小j般照顾他的高辅,也是不好惹的。
踏出墙外,裘yan戴上头灯,徐徐前进,闲适中带点谨慎。这段路他走了无数遍,他有足够的智慧知道要保持警觉,亦有足够的经验可以在警戒中稍稍放空。
夜晚的空气清新冷冽,却没能令裘yan的思绪清晰一点。
到底自己在g什麽?低头看着眼前的路,裘yan问自己。巴巴地跑到墙外来找彼岸花,到底是为了什麽?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几个月来的心血付诸流水吗?裘yan在心里辩解。说自己是个有实无名的学生会g事也不为过,不想看到努力已久的事情功亏一篑很正常不是吗?
但除了炎氏的人,谁会去留言那几朵花是红是蓝、是彼岸还是风铃?面对脑海中理x小天使的质疑,裘yan无法反驳。
其实真的没有人去管那几株花。学生不会理、校方也犯不着为了这些小事追究问责。
会在乎的,只有炎和一人。
所以……他是为了炎泉才跑出来的。
月明星稀,沐浴在月华中,裘yan却想起那个冷眼看着暖yan中的校园的身影。橙h的yan光g勒出他的剪影,既似镀上光环的神祉,又像把光明摒除在外的黑暗。
裘yan不是第一次目睹炎泉的脆弱。他讨厌见到这样的炎泉。裘yan又想起那个酒後乱x的晚上,举着酒瓶,一脸寂寞地看着自己的炎泉。他ga0不懂明知自己酒量浅得可怜,却答应留下,是因为偷听到炎泉父子的对话,心中有愧,还是因为炎泉眼眸中隐约的哀求。
炎泉是前呼後拥、自信过人的学生会会长;他是找到想看的书,乐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学长。炎泉应该是那些样子的。
还有那一万块呢!裘yan提醒自己。那一笔炎泉不知道抱着什麽心态给他、被他当成了预付款的钱。就趁这个机会还给他吧。
裘yan可以接受炎泉开宗明义雇用自己做他的助理,却无法接受事後被他y塞金钱。因为这样会令他想起以前的自己。那个一无是处、天真白痴、出尔反尔、尊严尽失的自己。
一如裘yan所料,夜深不止人静,兽也静。这一带几乎没有夜行动物,只要不去主动招惹,应该能不动声se地完成任务。
裘yan常常顺着这条路去采矿。之前在路上见到还没开花的石蒜,还满心欢喜地开挖,以为可以拿去跟史教授一起研究它的球根的毒x,怎料突然冒出一群狼狗,si命追着他们,跑了个半si不说,还在路上把球根弄丢了。石蒜长出花ba0後,叶子便会脱落,花叶不相见。待花ba0再慢慢长大、缓缓展开时,便是绯红如血的彼岸花。
想起那群一点都不可ai的狗,裘yan下颌绷紧,不自觉地握上挂在腰间的弯刀。
在新纪元,因为热兵器的制造成本过高,枪pa0火药等等只有四家和联合政府才负担得起。像裘yan这样的佣兵,一般都是用刀剑弓弩之类的冷兵器。
裘秋从裘yan小时候就教他武术,只是裘秋本人也只是略知皮毛,裘yan在当佣兵前只会一点防身功夫而已。刀法还是认识高辅後,受他指点,加上出任务时以战养战,一点一滴学回来的。
一路无事,走了大概两个小时,裘yan终於看到在黑暗中依旧婀娜多姿的彼岸花。裘yan走近,头灯的光圈把彼岸花纳进它的范围内,鲜红的花朵在橙h的微光中柔和了一点,不似平时般妖娆。
裘yan放下木箱,拿出小铲子开始挖掘——既然都来了,当然要把球根带回去研究啊!裘yan果然无负学霸之名,也不枉史教授这麽喜ai他。
把红花放进箱子里,裘yan松了一口气。他最怕就是在此处停留时,又引来那伙狼狗。背起木箱,裘yan踏上归途。
只是裘yan的运气向来不怎麽好。就在他暗自庆幸一切顺利时,丛林中传来动物快速移动时的沙沙声和喘气声。老天也不给裘yan祈祷的时间,在他决定拔腿狂奔的一瞬,响亮的狗吠声打破了宁静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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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晚了……
因为快写到一个关键的情节,所以慢了点。
炎泉:裘yan!你找到彼岸花!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裘yan:不用谢
炎泉:不可以的!恩怨要分明,请容许我以身相许!
裘yan:……?!我说了不用谢!
炎泉:不许不用!!!!!
裘yan转身逃跑,又把纤长的弯刀拔出,护在身周。狼犬疾跑的声音从身後传来,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此起彼落、凌乱中带点节奏的脚步声告诉裘yan:追着他的狗不是一只,是一群。
真的一点都不可ai!裘yan暗骂。不就是来摘了几朵花?这花还是有毒的!帮你们清除毒物,保你阖家平安,竟然觉都不睡追着我跑!恩将仇报!
尽管裘yan心里万分不爽,脑袋却仍转个不停。连续两次在这个位置被狗追,他就想到这一群狗大概把这一带划作了自己的领地了。
不知道是在野外生活久了,唤回了基因中的兽x,还是乾脆跟野狼交配了,诞下狼x十足的後代,这一群狼犬的习x跟狼有八成相似,包括脚程、攻击力跟猎食方式。
不过在牠们眼中,裘yan可不是单纯的猎物。他是入侵牠们领土的敌人。而狼对待入侵者,向来是赶尽杀绝,毫不牙软的。
说时迟那时快,犬群中最大的一只突然往前一冲。裘yan听到急促的脚步声迅速靠近,回头瞥了一眼,只来得及把人往左边一偏,右侧便传来一阵破风声,左肩倏地一坠——狗爪把木箱一边的背带割断了。只靠一条带子支撑着,木箱在裘yan背後晃来晃去,他又跑得快,又要顾着闪避後方的攻击,好几次在回避时差点被木箱的惯x扯得快失平衡。裘yan只好抓住左肩带,往前方一甩,索x把箱子揽在x前。
裘yan握紧弯刀,闻声辨位,脚步往左方一挪,右手往身後一挥,成功化解了另一次攻击。
幸好裘yan对这条路是真的熟得不行,才没有在慌乱间走错路。前面四百米左右,应该有一堆蘑菇。裘yan心生一计。有了目标,他便不再留力,全速往前跑。
或许是裘yan的回击惹火了牠,或许是单纯不满自己的领土被侵犯了,狼犬的头领更是咄咄b人。其余的狗跟不上一人一兽的速度,都没再追上来了,只剩下这最大的一只穷追不舍,好几次伸出利爪挥向裘yan的後背。大概是忌惮他手上的刀,狼犬没有直接扑上裘yan埋身r0u搏,他才不用面对狼犬锋利有力的牙齿。犬科动物不像猫科动物,爪子不算特别锋利,没有一划封喉的本领,也幸好如此,不然裘yan早就撑不住了。
裘yan不合时宜地想起b卡超猫爪上软呼呼的r0u球。为什麽同样是爪子,一只会这样可ai,一只却那麽讨厌?
边跑边躲,来自头灯的光圈随着裘yan的动作不住晃动,终於,光晕的边缘出现了裘yan的希望:一堆白se的蘑菇。他松了半口气,连忙跑向那些外表圆润可ai的蕈类,狼犬紧跟着裘yan的脚步。跑到白菇生长的大树下,裘yan没有减缓速度,反而冲向树g,右脚往蘑菇群用力一踩,便乘着反作用力向一旁滚去。狼犬只顾追着裘yan,也没来得及顿住脚步,一头撞上那大树。
裘yan自然不是天真得以为狼犬会一头撞昏。他的希望,是那些外表可ai,内藏杀机的「毁灭天使」。
毁灭天使外表洁白,在旧纪元已是可以致si的有毒蕈类,常有因为其无辜的模样而被误食的案例。在新纪元,也不知是什麽促成了它的演化,它的特x变得更为厉害:它的孢子进化出神经毒素,即使x1入少量也会出现呼x1困难和昏厥的情况,不过并不致命。
它在被攻击时会释出孢子,作为防御的手段。而刚刚裘yan那狠狠的一脚,便是攻击。狼犬一头撞上的,不止结实的树g,还有悬浮着有毒孢子的空气。
裘yan把弯刀丢开、木盒护在身前,在地上滚了一圈。当他满身草屑地坐起来时,追了他一路的大狗已经昏倒在一旁。
裘yan的x膛剧烈起伏,因为呼x1过快,肋骨甚至有些隐隐作痛。奇怪的是,痛的不止他的横隔膜,还有右肩和後背。
si里逃生後,肾上腺素慢慢回落,裘yan才恢复了痛感。虽然犬类的爪不足以杀si猎物,但要在毫无保护的人t划上一道口子却是易如反掌。裘yan轻装上阵,身上没有急救用品;就算有,伤在背部他构不着的地方,也是白搭。没有,也没法处理身上的伤,缓过气後,裘yan站了起来,快步离开,一来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会引来其他动物,二来虽然他t质b较强悍,x1入太多有毒的孢子也绝不会是好事。
虽然被b着狂奔了好几公里,但t力消耗加上背上的伤,即使裘yan咬着牙努力加快脚步,还是花了快三小时才回到城门。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门卡,往读卡器一拍,快要脱力的裘yan闪身进门。
甫按下关门键,裘yan便对上阿威焦急的目光。他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对方为何不去眯一下,阿威已抢先大叫:「我的娘啊!发生什麽事了?」
数小时前还言笑晏晏的裘yan脸se惨白,总是挺得笔直的背佝偻着,身上还沾上了泥巴草屑。阿威看着堪称狼狈的裘yan,实在担心。担心裘yan,也担心华叔跟高辅知道後被追究的自己。
「出了个小cha曲。」裘yan勉强笑着回道。「那个……打扰你睡觉不好意思啦,但帮我处理一下好吗?」说罢,便转过身去。
见到裘yan背上的血迹和被划破的衣服,阿威吐了好几个有力的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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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过十二点!(要求真低……)
明天炎泉会出场了
「你就不能等晚一点有人来了,找个人陪你出去吗?要是你这伤是伤在脖子上,人就没了!」医疗室内,阿伟见到裘yan背上的伤,忍不住念道。白皙的背上赫然是几道细长的伤口,看样子应该是动物的爪痕,有些还在渗血。
「怎麽会伤到脖子呢?我有小心啦,你看,这伤不是不重嘛。」喝了几口水,歇了一会,裘yan又回到那个从容自若的状态。「而且这又不是有钱收的任务,哪找到人陪我啊?」
「你是要被抬回来才学乖是不是?」阿伟拿他无辙。裘yan的不要命在佣兵圈里出了名,总是走在队伍前方打头阵,就算是没有地图、缺乏情报的地区,他都愿意当尖兵去探路。偏偏他又运气极好,这样胡闹的做法至今都没出什麽大事,就更不听劝。
裘yan说过无数次自己心里有数,不会拿命去赌,却没人信他。他又不想si,哪会乱来?他就是太有自知之明,才会总抢着做先锋。有些事情,他碰上了顶多晕一下吐一吐,别人遇到的话可是非si则伤的。
阿伟熟练地帮裘yan处理伤口。虽然职称是「看守人」,他却不止是个守卫——或许该说,他守护的不止那个门,还有出任务的人。疗伤包紮、情报登录、任务物品处理??作为华叔的副手,他根本就是半个城墙管理人。
「你这伤不重,但记得要换药,不然有够你受的。」阿伟叮嘱道。
「好。」裘yan应得乾脆,只是有没有真的听进去就难说。
「能借我一个纸箱吗?」有求於人,裘yan又挂上了可ai的笑脸。
「借?你是打算还?」阿伟没好气地回道,从仓库拿出纸箱。
「还啊!不过不是还你箱子。下次带瓶好酒给你!」裘yan知道自己今晚真的给他添麻烦了。
「威士忌。不然我把你供给高辅,看他怎样收拾你。」
「一言为定!」裘yan朝阿伟b大拇指,接过纸箱。
这束彼岸花太过抢眼,实在不好就这样捧着它们招摇过市。用sh毛巾把球根的部分包起来,裘yan小心翼翼地把花放进纸箱。把弯刀放进总部里的个人储物柜,因为身上有伤不能洗澡,裘yan用毛巾抹去了身上黏腻的汗,换上乾净的备用上衣,再次谢过阿伟便离去了。
走回大街上,晨光熹微,街头只有零星几人。城墙旁边就是11区,不过裘yan没有绕回家看一看。一来他没时间,而且要是让母亲知道他昨晚做了什麽傻事,大概会被骂si。
开幕礼九点开始。虽然搭公车都应该来得及,但以防万一,裘yan还是奢侈了一回,叫了车。平时花他一个多小时的路,今天半小时左右就到了。钱果然是好东西。
走到典礼会场,不意外地见到保安已开始在附近巡逻,校方的礼仪人员也在忙里忙外,把名牌、纪念品、花篮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安排妥当。
因为裘yan最近在泡在学生会,职员认得他,也就没有拦着,让他进了礼堂。
炎泉坐在第一排座位。今天算是个隆重的日子,他穿上了黑se正装——是裘yan两天前帮他从衣柜一角拿出并烫好的。礼堂内同样有不少人在忙着,但裘yan一眼就认出了炎泉。我是认得我亲手烫的衣服,裘yan想。
「这麽早?不是要休息吗?」炎泉见到裘yan,有点惊讶。不是说累了吗?因为校庆开幕礼的关系,今天东一停课一天,方便教授跟相关学生出席典礼。炎泉还以为裘yan想趁着假期,睡个懒觉,才不上去喂猫。今早b卡超见到开罐头的是他而不是裘yan,脸臭了什麽似的,喵喵喵地抱怨了好一会才不情不愿地吃饭,彷佛在盘算要不要以绝食控诉裘yan的「抛弃」。炎泉觉得他这猫有点做恐怖情人的潜质。
裘yan淡淡一笑,没有回应。反正炎泉看见东西後就不会记得这个问题了。
「史教授找了它们回来研究毒x,反正只要别si透就能用,我把它们借来摆一摆。」裘yan轻描淡写地说。他把箱子打开,娇然盛放的彼岸花在礼堂明亮的灯光下yan丽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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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2>500 - ?????????????</h2>
<h3>?????????????????????????????</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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