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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专治不服

 

当盛韫再次睁开眼,他被一阵轻柔的风包围,风声沙沙,温柔地拂过他的面颊,仿佛大自然的轻语。风送来了稻杆青涩的香气,让盛韫的思绪瞬间穿越回十五年前那个春天。

那个春天,盛韫正处于人生的低谷。他在自己最擅长的修道之域不断受挫,那些曾经锋利如刃的锐气被一一磨平。在那段日子里,他失去了前进的方向,像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直到纪渊给出建议,让他来到远郊的村落修心养性,寻找内心的平静。

现在,当他环顾四周,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一切都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那片熟悉的田野,那条蜿蜒的小河,还有远处村落的轮廓,都让他感到了一种时空交错的错觉。盛韫忍不住轻声自语:“咦?居然还真是这儿……”

这片土地曾经见证了他的挣扎和成长,如今再次站在这儿,内心难免复杂。

盛韫缓缓起身,沿着记忆中的小路向前走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稻香的味道,四周的景色在晨光中渐渐清晰,露珠在草尖上闪烁,远处的山峦在朝阳下映出淡淡的金色轮廓。

进塔之前,颜师傅对盛韫简单做出了说明:“月坞的心法讲究实现心中欲求——先找到欲望,随后为之努力。裴思的伤说重不重,只是皮外伤,严重的是那个灵器打散了他的灵气,你得引导他在浮屠塔里调理好灵气,避免走火入魔。随着灵力的恢复,他也会变回你熟悉的模样。”

站在那片熟悉的田野中,盛韫凝望着远方树梢的轮廓。那随风轻摇的树叶间,似乎隐藏着过去的幻影,唤起了他深埋心底的记忆。他感到莫名的熟悉,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稍微走近几步,盛韫的目光锁定在了一棵树上——

那竟然坐着一个孩子。孩童眼中既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平静得仿佛超脱了尘世的一切情感,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凝视着远方。

而那张脸异常俊秀,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盛韫在心内骂了句脏话,这对师徒难道在玩他吗?

裴思从小就是跟踪狂吧?

那个孩子,那个场景,那个日子,和十五年前的记忆完美重合。

海清市这么大,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少年裴思的概率微乎其微,但事实摆在眼前,那个孩子就是裴思。

盛韫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审视着自己的打扮。他现在的装束也是十五年前的下乡知青模样,简单、舒适,没有一丝华丽与正式……按照颜师傅所说,裴思的灵气散了、经脉不通,所以眼前的裴思,是他灵力最低的模样。怪不得那时候的盛韫没有察觉到裴思是个修士,只以为他是个普通小孩。

盛韫感到头疼至极,元道修士通常会在浮屠塔里休眠或闭关,而月坞的灵器却让他感觉像是陷入了一个爱情电影放映室。

但不论如何,他已经夸下海口,必须让眼前的这个小孩恢复成他熟悉的裴思。

盛韫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径直朝自己的目标走去。

就当作是一个任务,没什么好深思的。

这不仅仅是为了裴思,也是为了他自己。盛韫必须找到方法,让裴思恢复,让一切回到正轨。

按照颜师傅的说法……无欲无求,没有灵力,所以裴思现在是个小孩;有欲有求,实现所求,灵力大涨,才会是成年的裴思?

那么,裴思的欲求是什么?

盛韫迫切地想要找到答案,他再也不想经历时光之轮里的一切了!

一边行动一边思索,盛韫按照记忆里自己的一举一动,如出一辙地把小裴思从树上抱了下来。

盛韫不免觉得好笑,从前到今,裴思总喜欢占据高位、俯瞰他人,在他们几次相遇里,裴思不是坐在树上、就是站在路灯上,这似乎成了他的一种习惯。

小孩当即对他动手动脚,摸了摸他的脸颊——这坏习惯养成的时间太早,已经无法戒断,盛韫不由得嘴角抽搐,问他:“你怎么会跑到树上?是不是和家人吵架自己偷溜出来了?”他话语中带着一丝调侃,试图打破眼前的僵局。

不过时隔多年再看一次,盛韫也不免感慨他容貌出色,裴思不愧是裴思,凭此深深地抓住了颜狗盛韫的心。

小裴思抿唇,没想到盛韫一语道破他的秘密,但眼里依旧淡淡,他认真地说:“这不重要,反正没有事能难得倒我,我很安全。”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自信。

盛韫转念一想,能从那么远的月岛来到这里还不被颜师傅发现,裴思确实和一般小孩不一样。

但他是谁?他是盛韫,专治不服。

盛韫戏谑而嘲弄地说:“你在我面前装成熟?我十岁时已经位列神武榜前一百了,你呢?哦,你知道神武榜是什么吗?”

小裴思当然知道神武榜是什么,他还知道灵气、灵器、灵力。

他是月坞内定的下一任坞主,学习速度奇快,远超同龄人,月岛上人人都敬他三分。只是自小展现出来的超强天赋和聪颖,并不能帮助他修习月坞心法,即便驾驭了体内的灵气、修习了绝佳的体术,却无法发挥分毫灵力。

听到盛韫如此讥讽,小裴思收起笑容,扭开脸去,示意他放下自己。

盛韫挑了挑眉,知道自己猜对了,这小屁孩绝对处于叛逆期,自己偷跑出来,估计颜师傅正满世界找他。盛韫摸了摸下巴,这时候的他为了修心,难得好为人师了一阵,既然上天要让他遇到小裴思,那他必须发挥这份“仁心”。

盛韫幻化出隐霞刀,无锋的刀刃吸引了小裴思的注意,空气中仿佛有介质隔断了气流,但寻常人看不到它的存在。

然而,裴思依旧沉着,讶异很快被消化。盛韫注意到,他对一切的兴趣都淡淡的,这和后来他在盛韫面前展现出的狂热大相径庭,盛韫挥舞着刀刃,见裴思能够裸眼捕捉到刀刃晃动的形态,脖颈不经意地顺着刀锋袭来的方向轻微摆动,他不免更加稀奇。

盛韫根骨奇绝,身体素质强悍,与修道相关的天赋能力更是与众不同,是天生的修士。但裴思的聪明则超出了盛韫的想象,反射神经、学习速度、心智水平都超乎寻常孩童,不论做什么,他都会成功,也正如他所说,盛韫不用担心他的安危,因为一般大人根本骗不了他。

猛地将刀挥到裴思面前,盛韫小心地试探,却见小裴思灵敏地往后避开,盛韫更是讶然,他甚至没被吓到,体术看来也是佼佼者。

但他为什么没在这个时代闻名?

“想要?”盛韫将隐霞刀又变回雨伞形态,示意裴思靠近。

裴思的脸生得玉雪可爱,清澈的眼眸里却古井无波,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成熟和深沉。他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静而淡漠:“不想要,都一样。”

盛韫听着裴思的回答,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绪。经过一段时间相处,盛韫终于明白问题的所在了。

裴思的内心深处缺乏“欲望”,这使得他无法使用月坞的心法来控制灵力。盛韫既感到哭笑不得,又对这个少年老成的孩子十分好奇。

他从未想过,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对世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

那干脆出家当真的道士吧。

盛韫觉得有必要让裴思认识到自己的潜力和价值,他幽幽地说:“是你用不了吧,小朋友。而且,我的刀只有一把。”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裴思的软肋,他的面颊骤然染上了绯红,白皙的皮肤上泛起红晕,这样的反应让盛韫觉得异常新鲜有趣。

长大后的裴思总是狂狷热烈,哪像现在这般羞涩可爱?

裴思仍是硬邦邦地说:“不需要,天生我材必有用。”坞主又不需要亲自下场战斗!

何况他单凭体术就能战胜对手,足以让他人生出敬畏心。裴思坚信颜师傅所说,不论他是否具备灵力,只要他足够聪明,都能胜任坞主一职。

盛韫看着裴思那坚定的眼神,嘴角不由地扯了扯。趁裴思不备,他用伞柄猛地揍了裴思的屁股一下,发出沉闷的一声“砰”。

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小裴思差点跳起来,原本老练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露出了一丝孩童应有的惊慌和羞愤。

这一刹那,盛韫看到了裴思眼中的火花,是一种被挑战后的激动和斗志。

裴思并非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只是他的世界太过成熟和冷静,需要一点外界的刺激来唤醒他内心的激情。

“你!你欺负人!你比我大了那么多!”小裴思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修士,他当然知道盛韫深不可测,他回头一定要查查这到底是谁!

“到了灵器争夺战里,别人可不会因为你小就让着你,想报刚才的仇吗?”盛韫笑着望着裴思,手里把玩着隐霞刀。

他动作优美,目光自信从容,身上兼具修士的出尘和战士的矫健,嘴角噙笑,是裴思从没见过的强大。而且眼前的人救他不是因为他是月坞坞主,打他也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仇。

好独特。

他不由得看呆了,其实他有一百种方法报复。趁盛韫不备,仗着自己年纪小偷袭他,又或者诬陷盛韫,用月坞的力量来对付他……真奇怪,裴思一向当断则断、有仇必报,也不在乎世俗的目光,怎么现在……他不想这么做。

“你是谁?”裴思好奇地问。

这好像是他的筏子。

察觉了大长老的心思后,盛韫依旧冷静沉着,他最终决定为裴思做证,把他从天衡司中带了出来,但在天衡司门口,他却说了伤人的话。

“帮你是出于道义,不是因为情分,你犯了大错,不应该来屡次三番混入元道,视元道的规矩若无物,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见我了。”

裴思当时听完都快哭出来了,冷不丁地对他表白道:“不可能,我喜欢你,当然要来见你。”

那是盛韫第一次听裴思说喜欢他,本没有放在心上、也对裴思没有任何感情,可之后纪渊细细密密的安排与铺陈,这件事被渲染得沸沸扬扬,明家叫嚣着要联合各大组织讨伐月岛,他明明有要事在身,试图接近元道的招生办公室,但只要一想起这件事,他便担心裴思的安危,想要提醒他注意。

这样的举动,在裴思眼里是喜欢,他当即追到了自己家中一再表白;而在纪渊眼里,就是赤裸的背叛,察觉到自己和大长老即将走到敌对面。盛韫也不知道自己那晚动了什么心思,竟然答应了裴思的情意。

反正……就当是唯一一次。当时他心里这么想,对次日会发生的事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他被大长老召回组织。

纪渊要他带领元道讨伐月岛,盛韫做出了始终如一的选择。

可裴思也是。

被纪渊和明家拿住的那一瞬间,盛韫才知道纪渊一直在利用他,还大义凛然地说,“是月坞引诱了我的爱徒”。

——而后,裴思命悬一线。

歪打正着地使用了时光之轮后,盛韫重新经历了那些事,现在勉强有了一点拥有爱人的实感。

“在想我吗?”裴思搂着盛韫,笑眯眯地掏出一个灵器,“这是我当年改造的东西,我一直很想用,但是你恐怕不会答应。”

盛韫好奇地看了一眼裴思手上的阴阳鱼,不过是个太极八卦图案,这是什么灵器?他随口道:“你能不能少拿你的天赋做这种奇奇怪怪的事?”

“哪里奇怪?这是人生乐事,不能实现嘛,就成为了人生大憾。”裴思叹了口气,“所以我被困了很多年。老颜叫我找别人,我才不要,多找几个也不行,就要跟你。”

听着还挺执着,盛韫哭笑不得:“那我现在不是在这里吗?说来听听。”

裴思害羞一笑,在他耳边说了这个灵器的用途。

盛韫:……

“绝对不行!!!!”原本还淡然超脱的修士听后顿时爆炸了。

裴思果真是疯子!

盛韫喘息着,气急败坏地看着年长的男人,难怪他被困了这么多年,不论是哪个时间点的盛韫,听了这等要求,都只会狠狠地拒绝他吧!

这简直太荒诞了!

要不是看在这张脸实在好看的份上,盛韫会拿隐霞刀抽他一顿!盛韫当下觉得,还是让裴思在浮屠塔里孤独到老吧,也别恢复了,不然等他到外面了被祸害的人不还是自己?

然而,在盛韫拒绝裴思的瞬间,他的容貌居然变了——越发妖异、俊美逼人,他的头发也变长了,裴思舔着嘴唇,一举一动都摄人心魂。

裴思慢慢将盛韫压到床上,拉起他的手背亲了亲,撒娇讨饶道:“不行吗?就一次,好不好?”

这只坏狗。盛韫被迷得七荤八素,呼吸紊乱,还要分出心神来对付裴思。

“不行!你怎么不自己用?你成天都在想什么,你其实喜欢的是女人吧?”盛韫吼道,他绝不接受自己身上多个洞,即便被插了以后对两人的修炼都是双倍助益也不行!

裴思可怜地看着盛韫:“我才不喜欢女人,我是韫性恋,我保证会让你很舒服。”

……这不是舒不舒服的问题!盛韫大惊失色。

怪不得这种执念会成精,而且在浮屠塔里盘桓了这么久,这种心愿,能被实现才怪!

盛韫扯了扯嘴角,要是他真的满足了裴思这样的诉求,现实世界里的裴思估计能立刻好起来,甚至在他面前表演一套拳法吧。

然而,一想到活蹦乱跳的裴思,盛韫心中又百转千回。

他确实……很想见到那样的裴思。

直到此刻,盛韫才终于能够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心意,他爱裴思身上那股自己缺乏的生机,而这份炙热永远只望向他。

不,再想下去真的要答应这混账了!

盛韫咬牙切齿,闭上眼睛开始念清心咒。

“这是浮屠塔里才有的机会,你难道不好奇吗?”裴思还趴在盛韫身边,以低沉沙哑的话音勾引盛韫,手指顺着盛韫的胸口往下,落在他的下身,隔着西裤按压着他的会阴,“会很舒服,修为大增……而且,你不希望我走火入魔吧?”

盛韫猛地睁开眼睛,发觉裴思的眼眸逐渐变得赤红,他当然记得这个任务,如果裴思过于执着,可能会认不出他,任务的难度会更加困难——早知道就不应该与他纠缠在一起!盛韫左右为难,抬起脚狠狠踹了裴思一下,又被男人握住脚踝。

裴思眯起眼睛,在他的脚背上落下一吻。

浑身的衣服和鞋子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盛韫裸露着身体,羞耻地瞪着裴思,抵抗道:“不行!不……唔……”风华绝代的一张脸俯身在他胯间,拉起他两条腿,舌尖刮过他的会阴,反复戳弄着那里,盛韫忍不住骂他变态,浑身泛起绯红,像只煮熟的虾。

“为什么……非得要两个!”盛韫咒骂着裴思淫邪的念头,但由于元道把他教得太好,他连脏话都会得不多,性经验少之又少,遇到了裴思实在是自讨苦吃。

“因为一个不够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肏死你。”裴思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目光中流露出危险,令盛韫不禁一抖,“恨不得把每一个你都射满,盛先生,盛老师,韫韫,盛韫……”

果然,裴思不太正常。

看在裴思在现实世界里还稍微压抑了一下奔放的天性,没有真的一上来就强暴他,还耐心地与他周旋了如此久的份上,是不是还得感谢他,给他发面锦旗?

盛韫无奈地闭了闭眼,认命地说:“只此一次。”

“嗖”的一下,裴思的眼睛就亮了,他摩挲着身上的鱼形灵器,吻上了盛韫的嘴唇。

阴阳鱼,裴思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灵器,可以改变人的体质。

一般人会用于增强灵敏或者力量,方便在战斗中一展身手。

而裴思把它改成了淫器,便于使用者享受性爱,拥有一具耐肏的身体。

简单来说,男性可以拥有一套女性器官,虽然只是暂时性的身体变化,但这个事实依旧让盛韫害羞不已。

盛韫几乎不敢面对这样的自己,他全程闭着眼睛,一副被裴思强迫了的样子,反倒更是勾起裴思的欲望。

那热腾腾的性器反复蹭着盛韫股间多出来的穴口,里面溢出汁水,浇在裴思的阴茎上,盛韫不习惯地抖了抖腰,陌生的快感快把他折磨疯了。

连胸肌都变得软绵了许多,盛韫可耻地命令道:“要就直接进来。”

“不。”裴思笑眯眯地拒绝了他,继续用勃发的粗硬性器反复磨蹭,偶尔会插入一点,他又随即撤出,带着前面的汁水黏连到后面,弄得盛韫的下体湿乎乎的。

裴思还好奇地拉开盛韫的腿,打量着他腿心的变化,肉红色的下身多了个裂口,里面的媚肉一开一合,被他蹭了几下就十分情动地吐汁,看起来骚得要命。

可裴思仍旧遗憾道:“怎么没有阴蒂啊,我也想让你感受一下不一样的高潮……唔,老婆,不要打我,打坏了怎么办?”

他嬉笑着握住盛韫的手,越发认真地用手指玩弄起那个窄小的肉洞,试图把它彻底撑开。

里面又泄出一波汁水,浇得他的手指湿淋淋的,带着淡淡的腥气,撩拨裴思的性欲。

裴思抿唇一笑,将晶亮的手指递到盛韫眼前,爱抚过他的脸颊、嘴唇,留下一道划痕:“好骚啊,哥哥。”

盛韫或许能板起脸来教训二十五岁的裴思,可当他想要教训三十五岁的裴思,更高大、更强壮、更有力的身躯能够让他顷刻之间泄力。更何况他现在衣衫半解,靠在床垫上,裴思压住他的手臂,膝盖有技巧地顶开他的胯间,盛韫动弹不得,几次想要开口骂他,都被裴思更超过的举动给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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