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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代理就行,我没精力去关注这些了。”陈郁答,“我得腾出手,处理一诚的事了。”
晚间,家里又只剩下了纪惜桐和陈郁。
她出事的这些天,一诚还在苦苦支撑。石助理送来的纸面数据比陈郁预想中的要稍微好些。
书房里,陈郁翻看着文件,太阳穴跳得厉害。
她焦躁时容易口舌发干,书桌边摆着瓷壶,她像平常那样一隻手翻看文件,一隻手去握壶柄。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不得不松手。瓷壶摔在了毛毯上,柔软的触感朦胧了清亮的声响。陈郁裸露在外的脚踝也溅到了温水。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右手还没恢復好,一股莫名的挫败感弥散在心口。
深呼吸了几次,她平复了情绪,想要弯下腰拾起碎瓷片。
泛红的指尖和临近的瓷片总隔着一段距离,任凭陈郁如何努力都触碰不到。
她不喜欢这样无能的自己,更不想给纪惜桐添麻烦。
别无他法,陈郁隻得单手撑着桌面站起身。
“阿郁,放在那,我来就好。”
纪惜桐不知什么时候赶了过来,发梢还滴着水。
陈郁泄气般坐下,板正清冷的背影里透着颓丧。
纪惜桐用毛巾裹住湿发,半跪在她身前。
“你不要动。”纪惜桐轻声叮嘱,“毛毯藏的碎片太多,这块应该不能要了。”
陈郁低低道:“小心手。”
纪惜桐轻巧地拾起了较大的碎瓷,拍拍掌心,靠近了陈郁。
“拖鞋歪了。”她握住陈郁的脚踝,轻柔地拨正鞋面。
抬眸时,陈郁正垂着瓷色的手腕,视线不知落在哪里。
纪惜桐微蹙眉:“左手怎么了?”
陈郁微怔,下意识瑟缩了下左手。
“给我看看。”纪惜桐探身追寻。
受限于活动范围,陈郁很快便被纪惜桐捉住了指节。
“摊开手——”纪惜桐循循善诱,“不摊手就是心里有鬼。”
陈郁翻过手背,缓缓张开指节。
“你看看。”纪惜桐叹气,“本来就剩一隻手完好无损,这下翻文件都有问题了。”
她捏着陈郁被割破的指尖,呼了几口凉气:“我去取碘酒和创口贴,你好好坐着。”
“就破了一点口子,一会就干了。”陈郁牵住即将转身的纪惜桐。
纪惜桐的视线扫过她溢过指腹的血痕迹,没有说话,一切心思尽在眼中。
她的目光中没有责备的意味,有的只是恳求和心疼。
这样的眼神……
陈郁服软了。
“我……”
“松手。”纪惜桐微扬下巴,“老举着伤手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