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陈钢最讨厌家里来人,陈萃推辞道:“不方便,不方便的,周末那么短,你在我家休息不好,周一上学要困。你…贪觉,要好好睡觉。”
武成晚挑眉:下周一我不去上课,周二周三周四周五都不去。
陈萃惊掉下巴,为难地说:“不许,不许逃课。”
武成晚:我不管你,你也不要管我。
任陈萃怎么暗示武成晚都不走。冬天黑的快,五点钟陈钢就挑着担子回家了,到家门口看见那辆摩托车,脸立刻拉了下来,进门再看见武成晚,脸膛黑的陈萃不敢上前搭话。
陈萃已经做好饭了,喊陈钢来吃,陈钢端上饭碗,对谁都没好脸,就像在屋里这俩人欠他的。他粗声粗气道:“身在福中不知福,上学还不够享福的,不用下地干活,不用为了那几毛钱起早贪黑,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他数落陈萃,同时冲着武成晚,话碾到陈萃跟前,“少认识些不三不四的,把你卖了你都得倒贴他数钱。”
武成晚不知道陈钢对他印象有这么差,也不怪他。陈钢的性子,对全天下的人都一个样,他们欠他的。但武成晚心理素质好,听见了当作没听见。
陈萃最近因为不上学理亏,在陈钢跟前抬不起头,一句忤逆的话都不敢说。只有陈钢说他的份儿。
陈钢吃完饭就去树底下抽烟去了,天蒙蒙黑,武成晚围着陈萃在灶台洗碗,陈萃问:“你还不走?”
武成晚反问:这么黑我怎么走?
陈萃像是没想到,纠结了一会儿,说:“那你晚上在我家睡,但是我家里床很硬,你睡不习惯。明儿一早你就走行吗?”
武成晚糊弄的回:可以。
农村晚上没有活动,睡的早,陈钢先歇下,陈萃给武成晚烧洗脚水,俩人睡他那间屋子。屋子不大,放的东西又不少,万幸陈萃没再邋里邋遢,武成晚坐在床上,陈萃给他倒热水,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
条件简陋,只能简单收拾一下,陈萃的屋子冷的出奇,床上铺的棉絮跟学校宿舍铺的没两样,摸上去冷硬。他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武成晚接过,应是前几天刚晒过,比床上那条被子蓬些。
拉灭灯泡以后,窸窸窣窣响动一番,武成晚听见陈萃问:“是不是很冷?”
他在陈萃手上写:是。
陈萃好像笑了一下,嘟囔道:“你手怎么那么凉啊?”一边把他手放在自己怀里捂,用早料到如此的语气说:“都说了你不习惯,非要在这儿待。”
他的反驳是用手冰陈萃,陈萃怕痒的挪两下,闹走热气儿。他无意摸到陈萃肚皮的烟疤,总归是疤,他有些在意。
陈萃小声跟他说:“以前学校被人烫的,后背也有,我真的好讨厌烟哦。”武成晚唯有沉默,陈萃又说:“也讨厌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