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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

 

“她跟着我后脚走与我没什么干系,我也不相信她与凌王有染。”

陈长泰拍拍膝盖,站起身来,说道:“何况这么多年过去,突然传出什么凌王遗腹子出来你们也不觉得奇怪吗?若真有遗腹子的存在,不管是凌王还是凌王妃的人,只会护其周全,万不会暴露。你觉得流传出这个传闻的人,会是什么目的?”

冷伯仁三人一时语塞,就听陈长泰讽刺道:“就是等着你们这些旧部现身呢,蠢货。”

张大富不甘道:“你不是殿下的部下,不待殿下为主子,焉知我们这些旧部想为殿下平冤的心情,以及这么多年忍辱负重究竟是如何过的!若殿下的血脉真的存在于世,对殿下,对我们,何尝不是一种解救!”

“我只知道你们想把所有的压力都转交到这个遗腹子身上。你们这群人,不是一直号称有勇有谋吗?这么多来依旧只能躲躲藏藏,难不成冒出一个十几岁的小儿就能改变这一切?真是可笑。”

陈长泰转身准备回屋,漠然道:“我也真是傻了,居然还想着你们能说些出什么来,不知所谓。”

“等等!你真的不知道玉萱儿在哪里吗?”

“我与她毫无关系,更不知道什么遗腹子。”陈长泰不耐道,“在此说明白了,就算曾一起在凌王府侍奉过,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们也别再找上门,更别让人盯着我的徒弟,哪天下了死手可不关我们的事。”

陈筱艾今天上街回来那神色,虽然她没有说,但陈长泰一眼就瞧出不对劲。

张大富正准备扶冷伯仁离开,闻言回道t:“谁盯着你徒弟了,我们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是你们在外得罪人,惹祸上身了吧。”

陈长泰脚步一顿:“你们没有?”

“我们盯你徒弟做什么。得知你在京城里,除了踩点过你这宅子,并没有做其他,可别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诬赖到我们身上来。”张大富负气道。

“好了好了,大家在外都不易,别这样说。”汪岬再次劝说,转身对陈长泰肯定道,“张兄没有糊弄你,我们的确没有让人跟踪你那小徒弟,既能与你当面说话,就没那个必要。话说回来,你那徒弟是打哪来的?我记得以前在凌王府,你可最烦小姑娘了。”

“路上随便捡的,长路漫漫,孤家寡人一个,就养着当个伴了。”

汪岬注视着陈长泰那张年轻又疲倦的面孔,当年他随着师父师兄进凌王府,那副活泼好动的调皮样子还历历在目,汪岬忍不住叹道:“看你样子,也知道你这么多年过得并不容易。既已到京城里来,同在凌王府侍奉过,大家也是旧友一场,该多多联系,互相照顾才是。”

“你们是凌王的旧部,而给了我恩情的是凌王妃,不要混为一谈。也别忘记你们在我面前对凌王妃的不敬。”陈长泰冷漠扫视他们一眼,“我与你们不是同路人,没什么好说的。”

“好吧。”汪岬无奈道,“我多嘴一句,最近京城里私下风云涌动,各处不知为何动乱不安,你们出门在外最好小心一些。”

陈长泰放缓了语气,说道:“多谢告知。”

冷伯仁刚被张大富扶着走两步,突然转过身来,伸手对着陈长泰急切道:“凌王妃凌王妃她自尽前,难道就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吗?”

“凌王被抓直到身死牢狱,被你们嫌弃不满的凌王妃在那段身怀六甲的艰难时日,同样背负着叛国的骂名,咬牙四处奔波求助跪拜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做了。”

陈长泰看着冷伯仁颤动的双眼,闭上双眼,声音沙哑:“不能做的,她也做了。你究竟还要她怎么样?”

那个女人,在深爱的丈夫含冤而死的那一个夜晚,就穷尽所有心血换来另一个结局,她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是啊,那不仅是凌王殿下的血脉,也是她的血脉啊。”冷伯仁愣愣地扶住张大富的肩膀,“她就这样义无反顾的带走了,换来了殿下一部分清白干净,也让我们这些人当时没有被赶尽杀绝。”

“少给自己加戏,凌王妃是为自己的信念而做出选择,与你们这群人毫无关系。”

张长泰打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关门离开。

汪岬不忍冷伯仁再受打击,劝道:“冷前辈,咱们走吧。长泰小弟当年虽得凌王妃爱重,但到底只是个陪伴不久的半大小子,又能知道多少呢?”

“是啊师伯,咱们对玉萱儿的猜测是极有希望的,与其盯着陈长泰,不如让弟兄们入江湖再探探风声。”张大富也劝道。

“是啊此刻丧失信心还早,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冷伯仁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走吧。”

陈长泰站在房内,感受到三人的离开,但他心里知道,只要在京城里,这种事情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

要怎么办?再次带艾儿离开京城吗?

他们还能到哪里去?天大地大,难道继续那样四海为家的日子吗?

“嗯”

陈长泰的思路猛然被打断,他连忙朝床边走去,就见紧闭着双眼的春晓轻轻拧着眉头,微微转动头,从唇齿间勉强发出呓语:“筱艾”

陈长泰赶忙把脉,顿时长吁一口气,这已经是十成十的成功了,这位春晓姑娘还真是争气,再过些时日,就能彻底清醒过来。

“筱艾”

陈长泰为春晓掩好被角,看着春晓感叹道:“都成这副样子了,还只念着我那傻徒弟。她这趟虽凶险,但到底没白进宫去。春晓姑娘,多谢你愿意跟筱艾成为朋友。”

陈筱艾果然在厨房里睡着了,她半趴在一旁的稻草堆上,收着手臂曲着双腿,大约是总算放心下来的缘故,整个人睡得呼呼的,一点防备都没有。

在昏黄火光的照耀下,她的脸颊莹润细嫩,仿佛新生的婴儿一般。

陈长泰就那样蹲着看着她,许久未动,良久他终于起身,将熟睡的徒弟抱起来。

当年那一晚,在火光和满地血腥中,在女人含着哭腔和笑意的祝愿中,他也是这样抱着陈筱艾,一步一步的离开。

逃避

春晓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起来,虽然清醒的时间不长,口齿也不甚清晰,但多少已经能吃下软粥,不用陈筱艾小心翼翼费尽心思的灌下汤药。

这天陈筱艾心情颇好,她将洗好晒好的衣服被单拿给房里折叠,见春晓并没有昏睡,而是半阖着眼,好似在思考着什么,连忙上前摸摸她的脸,轻声道:“春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春晓微微睁了睁眼睛,她头上动了刀的纱布还未彻底取下,衬得人苍白虚弱,显得人更加弱小可怜。

“我我好像啊呜呜”春晓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她感觉好似转不动自己的脑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有些焦急,话更加说不出来了,只能不停的张合嘴巴。

“别急,春晓,你别急。”陈筱艾连忙安慰道,“你脑中的淤血块已经被我师父清出,但淤血堵了这么些时日,多少会影响你的五官和四肢功能,随着慢慢消散和血液流通,都会逐渐好起来的,你看你今日视野是不是更加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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