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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不高兴

 

预警:本文内容与原作剧情无关,你沙和薇爹是老朋友,没有窃国方面的想法,只是普普通通的七武海。社员之间并非素不相识,有时候会私下聚在一起团建(指不带老板玩)。

你薇不是卧底,出于兴趣使然做的特工,自以为身份隐瞒得很好,其实大家都知道她是公主。感情方面她把你沙当成值得尊敬的长辈,但对方似乎不这么想。

1

克洛克达尔没进门就听到薇薇呜呜地在哭,还以为波尼斯人没了。进门一看并不是这回事,波尼斯靠在床板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

地上松散的废弃绷带沾染黑红血迹,新换的绷带没有渗血,说明情况远不到危险的程度。虽然波尼斯伤得不轻,但他意识很清醒,这是不争的事实。

看他这样也不嫌薇薇的哭声吵,克洛克达尔心想换作是自己早受不了把她撵出去了,忍不住皮笑肉不笑地对她说:“isswednesday,眼泪可治不了刀伤。就是能治,治了这么长时间没见好,你的效率也太低了。若是哭丧的话,不免有些早,r1还在喘气呢。”

波尼斯腹诽不愧是社长,一上来就阴阳怪气自己人,不过他早就适应了老板痛击我方队友的恶趣味爱好。

跟在克洛克达尔后面的罗宾也是见怪不怪的表情,说实话巴洛克工作社员工受伤或者出了什么事,社长的态度一向是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克洛克达尔最多听一下汇报,知道这个特工暂时没办法执行任务,之后也就不再理会了。他从来没有慰问伤员的习惯,不管是哪一个员工。进门前她就料到社长来看波尼斯绝不是出于对他的关心,十有八九是因为其他事情。

薇薇止住哭声,抬起脸,眼睛红红的,声音也有些沙哑:“社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r1是为你才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哼了一声:“又不是我让他给我挡的刀,我可没有下过这样的指令,他擅自行动要是因此死掉那也是他自找的。”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又要哭了:“你这样多寒r1的心啊……”

克洛克达尔挑挑眉,问波尼斯:“r1,你感觉怎么样?”

他立刻回答:“我没事。”

“听到了吗?他说他没事。”克洛克达尔吐出一口烟圈,意味不明的目光落到薇薇脸上。

薇薇声如蚊蚋:“可是我不放心。”

克洛克达尔翻了个白眼,未等他开口,罗宾上前一步:“isswednesday,恕我直言,他既不是你的亲人也不是你的任务目标,并且你对他伤势的愈合没有任何帮助。你在r1这里,社里就少了一个人手。仅仅为了自己的安心耽误工作进程,拖了大家的后腿不觉得有些自私吗?明白的知道你是关心同伴,不知道的只会以为你在偷懒。”

“所以你不要再赖在他这里了,给我去工作。”最后一句话克洛克达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他真不理解她是怎么想的,不就是搭档受了个伤吗,又不是死了。波尼斯本人都没要求什么,她眼巴巴地跑来照顾他算什么。

波尼斯也开口了:“isswednesday,r0说得对,你去忙你的事吧。”

他们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薇薇不好再坚持下去:“我、我知道了,我会去工作的啦。”

照看波尼斯的这两天她自己都没怎么好好休息,站起来的时候甚至想打哈欠,看到克洛克达尔想杀人的眼神又生生咽回去了。

薇薇刚出房间,不到三秒又从门口探头对波尼斯说:“r1,晚上我会来看你的。”

波尼斯闻言嘴角抽搐了一下,并没有回答。

克洛克达尔没再说什么,也离开了房间。

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罗宾在薇薇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r1,你怎么看isswednesday?”

波尼斯面无表情地说:“还能怎么看,用眼睛看。”

“你什么时候学会讲冷笑话了,真是稀奇。”在罗宾的认知里,波尼斯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平时话都不怎么讲,会开玩笑什么的真是一点也不像他。

“没人规定我不能说冷笑话。”

“那我重新提问一下,你是怎么看待isswednesday这个人的?”

波尼斯沉默了一会,说:“她人很不错,就是不太适合干这一行。”

不过做他们这种工作的,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苦衷和难处。不插手别人的闲事是灰色地带不成文的规矩,只是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来说,波尼斯并不讨厌薇薇的关心。

薇薇入社有一年多了,他和她相处的时间不短。那孩子没有什么坏心思,纯粹到让他害怕的地步。没有她陪伴虽然不要紧,但会感到寂寞是真的。

罗宾瞥了一眼床头柜上削了一半的苹果,露出的雪白果肉已经开始氧化成铜黄色:“你没有发现社长对isswednesday有些区别对待吗?”

“什么意思?”

“我建议呢,你在做任务时多关照关照她。嘛,你也不用太在意,可能是我多嘴了。”

波尼斯的眉头不禁拧在一起,罗宾经常说这些让人难懂的话,但她的建议总是中肯、值得采纳的。她会这么说自然有她的道理,其实她不这么说他也会多注意薇薇的,毕竟她作为非果实能力者来说战斗力实在是太弱了。

“谢谢你的建议,issallsunday。”

镜头转到克洛克达尔那边,他正闷在办公室里抽烟。他也不想拉下脸来跑去找她,只是不走这一趟老朋友就要把半个禁卫军队塞进他工作社了。

薇薇一个月没回宫,她长这么大就没在外这么长时间过。寇布拉急得一天给他打三回电话,催他把薇薇往回赶,而且还要不着痕迹,不能让她发现老爹给她上司打招呼让老板关照她。

这样的话寇布拉从薇薇初入工作社一直说到今天,克洛克达尔可以理解他的爱女之心,他俩是父女情深,但是别折腾他啊。寇布拉的女儿也不是干脏话的料,他还得专门整点积极正能量的任务分配给她做。当特工不能见血不能伤害好人那还当什么特工,想做好事去福利院啊,把他这当什么了,他的工作社可不是给小公主玩过家家游戏的地方。

当然看在多年老朋友的情分上,这些话克洛克达尔最多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来。他自认为是仁至义尽了,把工作社里第一强的特工安排给她做搭档,工作风险降到最低。薇薇每次出任务他都缀在他们后面,远远看着他们,生怕她出了意外不好和老朋友交待。

薇薇从小就性子野,不好好在宫里待着出来到处乱蹿还不带侍卫。因为身份显赫她小时候差点被王都当地的黑恶势力绑架,克洛克达尔虽然是阿拉巴斯坦地下最大黑恶势力,但也不是面面俱到。

为了防止再有不长眼的杂碎盯上国王的掌上明珠,寇布拉干脆直接把克洛克达尔从雨地揪到阿鲁巴拿亲自坐镇。其中涉及到一大堆利益纠葛,寇布拉很舍得下血本,开出了让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尽管活动范围重心的转移很麻烦,但克洛克达尔本着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的原则,麻利地搬来了王都。

一个是国王,一个是黑老大,原本毫无交集的两个人要说是怎么成为朋友的,倒也简单。寇布拉未登基前就打算以明君的称号为目标奋斗,有些不方便明面上做的事他都暗中交给克洛克达尔做。两人并非上下级从属关系,克洛克达尔也不是王室专用的白手套,但是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一来二去,两人关系就发展起来了。

加上阿拉巴斯坦的沙漠气候和他的果实能力相得益彰,克洛克达尔在阿拉巴斯坦滞留的时间很长,也曾去过王宫作客。其实他和薇薇早就见过,那时她才五六岁,一面之缘她很快就不记得了。

克洛克达尔对她小时候的印象也不深刻,现在看她在工作社里跟个猴儿似的洒脱自由,丝毫看不出来有公主的样子。

克洛克达尔真心觉得老朋友太溺爱女儿把她养废了,也不管束管束。但转念一想这关他什么事,只要人是活的就行,他的职责仅限于此。

以上是薇薇刚入社半年时他的想法,现在他的想法又不一样了。虽然很对不起老朋友但是薇薇实在太可爱了,特别是上上次潜入任务搞砸时,她穿着被红酒泼脏的女仆装抽噎着跟波尼斯道歉说“对不起”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欲罢不能。当时克洛克达尔为了看清她的哭脸特地凑得近些,好险差点被波尼斯察觉到他在跟踪他们。

他很后悔没有用相机拍下来那一幕,可恶,他的果实能力为什么不是拍照,照片冲洗出来他绝对会贴在床头每天看。

几年前有人问他为什么这么大了还不成家,克洛克达尔总是用“智者不入爱河”回答,几年后的如今他想要证明这是一个谬论。

他确实爱上了朋友的女儿,而薇薇对此事完全一无所知。如果克洛克达尔年轻个二十岁,绝对会去追求她的。事实是他的年纪够做她父亲,再碍于和寇布拉的关系,这种情况下对她出手可能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已经能预料到出手后的糟糕结局了,十有八九会和老朋友关系破裂,换做是他也不会认可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女儿死缠烂打。

克洛克达尔活了这么久还从来没遇到过需要他压抑的事情,直到他陷入这份不必要的情感。他有努力尝试过摆脱它,但是命运似乎喜欢和他作对,让他无意中看见玛丽安努上班摸鱼在偷偷画画。

他不知道玛丽安努是怎么说服薇薇给她做裸模的,玛丽安努也不知道是哪个狗东西偷走了她细化五天才完成的素描。因为是上班时摸鱼画的画,加上内容有些私密,她也不好大肆寻找,只能忍气吞声。自那以后她宁可把画装在包里带着到处跑,也不再留在办公室的抽屉里了。

虽然安排波尼斯做薇薇的搭档让克洛克达尔对她的安全放心,但是那两人最近好像有些过于亲密了。

波尼斯看起来也是不近女色的类型,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可单身男女在一起工作的话反而更有可能日久生情不是吗?

本来克洛克达尔没有必要关心员工的私事,但是如果薇薇和波尼斯发生了点什么搞出人命的话他没办法和老朋友交待。这个理由非常正当合理,不过他又不能逼着波尼斯赶紧找个对象结婚,只能继续暗中观察。

波尼斯受伤是个契机,克洛克达尔也没想到薇薇会亲自照顾他。在他看来这何止是给他们“日久生情”的感情添了一把火,简直是倒了一桶汽油,急速升温。他知道薇薇很关心同伴,但也不至于帮他换绷带吧,这样一来不会很像情侣吗?

要说给薇薇换个搭档,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萨拉虽然和薇薇同是女性,但是特别看不起弱者,根本不会在战斗中照顾薇薇。

硬给她换其他的搭档,不是单身未婚就是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本萨姆实力不俗,但是性格多少有些变态。克洛克达尔抽了好久的雪茄,都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

没过多久波尼斯伤势痊愈,重回到工作岗位。有一次他向克洛克达尔汇报工作时,克洛克达尔闻到了浓郁的蛋挞香气,仔细看看波尼斯嘴角还有蛋挞屑。

薇薇会做点心,给工作社里每人送了一份自己烤的蛋挞。连本萨姆都收到了,但是就没有他的份!

罗宾看热闹不嫌事大,是她特地告诉了克洛克达尔这件事。他弄折了手里可怜的雪茄烟,把它处理掉后。他让罗宾叫来薇薇,微笑地问她为什么没有送他。

薇薇脖子一缩,心虚地看着天花板:“你不是不喜欢甜食吗?”

克洛克达尔想起来了,大约在薇薇刚入社三个月的时候也像这样给全社送过自制的曲奇饼干。他是那时跟她说的自己不喜欢甜食,事实也的确如此,可是不喜欢吃甜食和这是两回事吧。

“没事,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意见呢,哈哈。你走吧。”

薇薇没有多想,反倒是罗宾背后提点了她一下。她思考后感觉自己这件事做得好像确实不怎么地道,第二天顺手从糕点店买了一盒蛋挞拜托罗宾放老板桌上。

她会这么做在罗宾意料之中,她连最外面的包装袋都没去掉,完完整整送了过去。

克洛克达尔想要的是蛋挞吗?他想要薇薇亲手做的。他对甜食的确兴趣不大,连拆开的欲望都没有就让她拿走了。

最后这盒蛋挞被罗宾投喂给了玛丽安努,没有造成食物的浪费。

2

女社员们约好周末去海边沙滩上玩,周五下班前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工作社里以果实能力者居多,只有薇薇和玛丽安努碰到海水不会失去力气。

米琪塔是能力者不错,但是很喜欢玩水。这次活动是她发起的,讨论时也非常兴奋,恨不得今天就去海边。

“安全问题不能无视呢。”薇薇不好扫她的兴,但是觉得要做好防护措施:“去之前能力者们每人自带一个游泳圈吧。唔,iss双手指的能力说不定会不小心扎破游泳圈,你的游泳圈我帮你带吧?”

“我又不是那种能力没办法收放自如的菜鸟能力者,你在瞧不起谁?”萨拉表情淡漠,“我不喜欢海,到时候不下水在沙滩上玩点其他的算了。”

“嘛,这是个不错的方法。”

“遮阳伞和沙滩椅这样的大件物品怎么办呢,要我说抓几个男社员来当苦力怎么样。”米琪塔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看了帝诺一眼。后者正在帮玛丽安努写这周的工作小结,突然有种被什么盯上了的危机感,一阵恶寒,头上“3”形状的辫子抖了抖。

罗宾摩挲着下巴:“我用能力的话可以搬几件,但也搬不了太多。isswednesday,你和r1关系不是很好吗?剩下的就拜托他来搬吧。”

“诶?也没有关系很好啦。r1对这种活动应该没什么兴趣,他每次休息日不是健身就是锻炼,上次请他去烧烤都被拒绝了。”

“之前他受伤你不是照顾过他两天吗?欠的人情总要还的,所以这次你去拜托他的话一定能行的。”

薇薇还在犹豫:“真的吗?可要是失败了……”

米琪塔把在另一个房间里的波尼斯叫过来:“喂,r1,isswednesday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讲!”

在波尼斯走过来前,罗宾拦住了想要夺路而逃的薇薇,并且把她推到了他面前。

波尼斯手里还拿着铅笔,刚刚他在打工作报告的草稿,俯视着神情紧张的少女:“什么事?”

“r1,那个,我……”

米琪塔在玛丽安努耳边笑着说“气氛好像表白哦”,但是她说话声音大得薇薇都能听到。

她更紧张了,看到他手里的笔急中生智:“你不是不擅长写工作汇报吗?这周的报告我帮你写吧?”

波尼斯听后不以为意:“我想这个我还是独立完成的好,否则r0会不高兴。”

正在奋笔疾书写两人份报告的帝诺头也不抬地说:“你太刻板啦,那玩意boss不会认真看的,交上去就行了。”

罗宾提醒薇薇:“isswednesday,你要说的还有一件事。”

“那个,我帮你写工作报告,后、后天的话,你能不能帮忙搬一些东西?”薇薇的脸越来越红,为什么要让她来做这种事啊,感觉超级尴尬,她已经在找地缝准备等会钻进去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答应了:“只是搬东西的话,没问题的。后天什么时候?”

薇薇说了时间和地点后,向他表示感谢,他并未多言。

看着波尼斯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她终于松了口气:“下次别让我做这种事了,要是被拒绝我都不好意思再和他继续搭档了。”

“我就说他会答应的!”米琪塔说到这,冲她挤了挤眼:“有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的请求呢?”

写工作报告的帝诺一心二用,留了个耳朵在听她们的对话。为了避免自己被抓去做苦力,他想出了祸水东引的办法。他插嘴提议她们把r9带上,理由是他不是能力者,有谁落水了还可以让他帮忙捞一下。

说到落水,罗宾若有所思:“听说溺水的人会死死抓住施救者的身体不放,导致施救者也没办法游起来。如果下水去救人的人不懂得技巧,大家会这样互相纠缠着全都淹死吧?呃,也许对于海洋生物来说会是一场盛宴呢。”

“噫,不要一脸平静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米琪塔脸色发青,抱住了薇薇的胳膊:“issallsunday好恐怖!”

薇薇摸摸她的头,安慰她:“别怕别怕,只要做好准备那种坏事就不会发生。”

玛丽安努嘟着嘴:“issvalenteday好狡猾,我也想要isswednesday摸头。”

“好好好,也摸摸你的。”在玛丽安努一脸期待的目光下,薇薇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罗宾轻笑道:“isswednesday好像主人在奖励小狗。”

米琪塔反唇相讥:“你才是小狗呢!懂不懂有人摸头是一种幸福啊?”

作为特工她们平时很少和人有如此平和的肢体接触,执行暗杀任务最糟糕的情况下是要和目标贴身肉搏,那样受伤的概率和任务失败风险都会大幅度提升。

趁着这个机会,米琪塔一把抱住薇薇,肆无忌惮地搂紧:“唔,isswednesday抱起来好舒服,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男人。”

“别再戏弄我了,issvalenteday。”

罗宾使用能力在肘关节上像开花一样变出小臂:“我可以自己抱住自己哦。”

“只有自己抱自己不是很可怜吗?要不要我抱一下你?”

“不必了。”罗宾谢绝了米琪塔的建议,比起这种女孩子间过分亲密的嬉闹,她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看书。

这样看来她还是和玛丽安努更好相处一些,她们两个人能在互不打扰的情况下各做各的事。

到了周末,薇薇在约定的地方见到了大家。玛丽安努的泳装像是童用款,蓝白竖条纹,围的游泳圈外形是黄色小鸭子,俏皮又可爱;罗宾穿的是藏青色吊带泳裙,荷叶边下摆,红白相间的泳圈;萨拉一身纯黑连体泳衣,是拉链外露的经典款式,和平时性感的穿衣风格截然不同,游泳圈也是同样的颜色;米琪塔上身是明黄色的三角比基尼,外面套了件浅黄透明的救生衣,下身是蓝牛仔热裤。她带的不是游泳圈,而是打气筒和虎鲸外形的充气浮排,现场充的气。

薇薇上装的款式是白色交叉绑带,左胸的细带子上缀了一朵五瓣红花,胸衣下摆有着双重圆边褶皱,外白内金。下装两侧缀了一截金珠,右大腿横套了三道珠链,最下端缀着的宝石和耳坠上镶嵌的一样是暗紫色。

两个男社员是平常工作场合的打扮,没有特地换泳衣。帝诺眼镜外面还套着一副黑墨镜,用来遮太阳光。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沙滩椅和遮阳伞支起来,波尼斯一言不发地干活。帝诺习惯性地皱眉,好像心情很不爽。

薇薇出发前在卡鲁脖子上挂着的箱子里装了冰饮和沙滩球,把它们一件件拿出来放到白色小圆桌上。

帝诺对卡鲁有些兴趣,但至多看它看得久些,不像罗宾已经开始上手摸它的翅膀了。

玛丽安努好像很害怕卡鲁,它一把头扭过来她就躲到米琪塔身后不敢出来。

米琪塔不知为何极力挽留波尼斯:“r1来都来了,要不要一起玩,别急着走嘛。”

帝诺点破她的心思:“你只是想他帮你把东西再搬回去吧。”

“嘿嘿,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啦,主要是人多热闹嘛。对了,r3你能用能力做一艘蜡船让它浮在水面上什么的吗?”

“呃,没试过,不知道能不能行。但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好玩。”

“无聊。”

薇薇给沙滩球充好气,看萨拉孤单地在人群之外发呆,出声叫她:“iss双手指,看球!”

萨拉一抬手,沙滩球应声被尖刺戳破。她反应过来薇薇是在和她玩,嘴角抽了抽:“啊,抱歉,看到有东西飞过来还以为是暗器……”

谨防偷袭和暗杀算是特工们的职业病了。

“没事没事,我早就考虑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特地多带了一个。”薇薇变魔术似的从卡鲁胸前的箱子里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沙滩球。“这次小心点别再弄破就好啦。”

波尼斯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罗宾抱怨:“她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心思意外地缜密,要是能把这份心思放在工作上就好了。”

“大概是因为生长的环境和我们不一样吧。”罗宾轻笑着说。

米琪塔从包里拿出防晒霜喊她们:“喂,你们要是不想和issallsunday一样晒成小麦色,就来涂防晒霜。”

“诶,要不是issvalenteday提醒,我都忘记有这回事了。”

萨拉穿得最严实,要涂的部位不多,很快就涂好了。

轮到玛丽安努的时候,她发现后背有涂不到的地方,一言不发把防晒霜往帝诺面前一递。

帝诺不愧是她的搭档,无需言语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不禁额角冒汗:“要我帮忙涂背是吗?啊,好麻烦,你就不能叫别人帮忙吗?”

他嘴上抱怨着,还是站起来帮她涂了。

薇薇要涂的地方就多了,涂完够得到的位置,还差一大块后背。

她正打算让同伴们帮忙,才发现玛丽安努和米琪塔已经抱着虎鲸浮排下水玩去了。萨拉和罗宾在打沙滩球打得不亦乐乎,她不好意思打扰她们,有空的只剩下帝诺和波尼斯。

帝诺懒散地躺在伞的阴影下,把抗拒写在了脸上。要不是卡鲁没有手不方便,她真想让卡鲁帮忙。

她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波尼斯,眼睛里大有楚楚可怜的意味:“那个,r1,能拜托你帮我涂背吗?”

波尼斯其实不想做这种事,但是实在难以说出拒绝的话:“……嗯。”

“非常感谢!”

薇薇悠闲地趴在沙滩椅上,波尼斯的手上有厚厚的老茧,是多年习武所致。

面对毫无戒备的少女,波尼斯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他这双手经常夺走人的性命,却不懂得怎样呵护旁人。他掌心的温度很高,防晒霜却冰凉滑腻,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拓开。

真是奇妙的经历,他无法用语言描述,只是盼着时间走得慢些,能让他多体验一会这种感觉。

“这样就可以了吧?”

薇薇的笑容明媚灿烂:“可以了,真是感激不尽,r1!”

波尼斯心中一热,短暂的失神后把防晒霜放在了桌子上。

帝诺嘴里咬着浅绿色的吸管,吸着玻璃杯里海蓝色的冰饮,冷眼看着波尼斯的表情变化。

待到薇薇和卡鲁下去玩水,他把墨镜推上去:“那丫头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我劝你还是趁早把话说清楚为好。”

“你想多了,如果你跟她熟络起来会发现她对谁都这样。”今天阳光很刺眼,海面的反光也很强烈。波尼斯没有戴墨镜,眯着眼看水中嬉戏的少女:“她就是这种性格的人。”

“哎,到底是出身了不起,命就是好。”帝诺语气里有种深深的嫉妒,“我要是有个这样的爹,哪用得着在这替人卖命。”

波尼斯不置可否,在沙滩上盘腿席地坐下。他承认薇薇多少影响了他对生活的态度,但她不会改变他们的命运轨道。

她的存在犹如天边一闪而过的流星,人类对它许下虚无缥缈难以实现的愿望后奇迹并不会发生,还是像昨天那样庸碌地重复着前日之事。但是瞬息间她的确曾经照亮过他,像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多久呢?他无法作出保证。

在他们愉快地团建之时,克洛克达尔躲在一棵棕榈树后面,又双叒叕在阴暗地偷窥。

薇薇的泳衣真好看啊,款式大胆性感,又不失高贵……波尼斯给她涂防晒霜这件事让他妒火中烧,他们怎么能有这么亲密的举动!为什么不让同性帮她涂!

克洛克达尔用钩子疯狂刨着无辜的树干,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嘛,不管怎么样薇薇不会被晒黑就好了,阿拉巴斯坦的太阳确实无比毒辣。

这次活动是罗宾透露给他的,不过他要是参加了绝对会是气氛杀手。克洛克达尔对这种团建活动不屑一顾,反而有些讨厌。但如果是和薇薇单独来海边玩的话,他会很乐意的。

他手下的特工个个敏锐异常,克洛克达尔在确保自己不会暴露的情况下继续观望。薇薇在和罗宾她们打沙滩球,打得热火朝天的。她动作非常灵巧,身材也很好,皮肤真白。

克洛克达尔感到自己的雪茄被唾液打湿了,钩子百无聊赖接着划拉棕榈树。他看到罗宾用能力耍赖,一个本来接不到的球靠着她多长出来的手臂硬是接下来打了回去。

薇薇好像打累了,和她们一起回到沙滩桌边。她给波尼斯递了一杯冰饮,真是的,他自己没有手吗?居然还要她递。

如果视线能杀人的话,波尼斯此时已经被戳成了筛子。他本人毫无察觉,拿着冰饮大口喝着。薇薇在他身边坐下,和他有说有笑。

克洛克达尔手指攥紧树干上的棕毛,波尼斯靠她靠得太近了。薇薇!薇薇肩膀蹭到他的胳膊了,腿都碰到他裤子了!

罗宾似乎有所感应,有意无意地往他这边看了一眼。

卡鲁好像在沙滩上和玛丽安努比赛跑步,他们跑到他附近时,为了避免暴露,克洛克达尔默默变成一堆沙子,混在沙滩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

3

周一早上薇薇又被叫到克洛克达尔办公桌,桌上放着两个计时沙漏,要干什么一看便知。薇薇刚入社时因为太弱有幸接受过一次社长的特训,那还是去年的事。

克洛克达尔让她把她的配枪拆开,零散的部件放到盒子里。他戴上眼罩,将沙漏倒置,开始拼装枪支。

他用一只手不到一分钟就拼出了完整的枪支,摘下眼罩时沙漏才落了五分之一。他对枪支各部件熟悉到这种程度,如果他有两只手的话,一定会拼得更快吧。

薇薇佩服他的同时,又有些不安。要她在看不见零件的情况下拼装枪支,光是摸清楚那是什么部位就要花半天时间,恐怕要在社长面前出糗了。

克洛克达尔把完整的枪还给她:“到你了,你可以不用蒙眼。”

薇薇刚把枪拆散他就把另一个沙漏倒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拼了半天,能感受到克洛克达尔严厉的目光,心里越急动作反而越笨拙。

薇薇有种功课不好的学生被老师抽查课文背诵的压抑感,沙漏都快流完了,她才把枪拼出来。

她一脸窘迫地把枪交给他检查,克洛克达尔把子弹推进去,成功上膛:“嗯,不错,至少能用。”

她稍微松了口气,社长这么说已经很留情面了。

她站的位置离他很近,他忽然举起枪,枪口稳稳地对准她的眉心。薇薇没有躲闪也没有惊讶,这让他很是意外:“你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社长又不会害我。”薇薇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说的是心里话。

克洛克达尔叹口气,她这种人在遵守丛林法则的灰色地带太少见了,不如说有这种天真想法的傻瓜早都被淘汰干净了,根本不会活下来。

“你啊,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卸下子弹,把枪交到她手里:“用枪指着我。”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克洛克达尔看着漆黑的枪口:“你有杀人的决心吗?isswednesday。”

她迟疑片刻,摇了摇头。

“很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把枪收起来吧。”

薇薇没办法理解克洛克达尔话语和行为里的深意,她对于那些真正的黑暗仅仅是一知半解,始终处于懵懵懂懂的状态。

克洛克达尔作为海贼,在杀人的同时自然做好了被杀的觉悟。杀人的人不一定被杀,不想杀人的人却有可能被杀,这其实很不公平。绵羊不会吃肉,只会吃草,永远是猎物。而狼群在食物缺乏的情况下会吃同类的死尸,所以狼既是猎手也是猎物。

他看出薇薇缺乏成为猎手的意志,所以她只能做猎物。幸运的猎物也是有活下来的,否则绵羊早就灭绝了。

“如果枪法准的话,可以考虑把实弹换成橡胶子弹。虽然打不死人但是冲击力也能起到一定的掣肘作用,当然前提是你能打中。还有枪械组装速度的问题,以后每周一早上你都要来我办公室。我不要求你一下子进步很大,但是不能止步不前。天赋的不足就靠勤奋来弥补,明白吗?”

薇薇愣了愣,向他鞠了一躬:“明白,我会努力的,多谢社长栽培。”

他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薇薇走出办公室时,丝毫没有如释重负感。想想社长的要求,压力仿佛变成实体落在自己肩膀上。

站在社长角度考虑,自己手底下有个不愿意杀人还拖同伴后腿的员工会很苦恼的吧。她得好好练习一下枪组装的速度,说来惭愧,这是她的配枪,但她对它的熟悉程度还没他高。

下一周再来时,她拼装的手法明显比上次要熟练得多。

克洛克达尔先是给予了肯定:“很好,看出来你回去有认真练了。不过,”他话锋一转:“命中率怎么说?”

“啊,这个,这周开始我会去靶场练习的。”

“我希望你清楚枪的作用不仅仅是杀人,还有自保。这也算一种防身技巧,练好了对你有益无害的。issvalenteday是果实能力者,她靠着能力能轻松逃跑。issgoldenweek不是果实能力者,但有特殊的战斗方法,连我也不想遇上她这样的敌人。她们有资本放假了就去外面玩,你不一样,如果不吃果实的话就尽力提升自我。你和r1是搭档你也看到了,他会利用业余时间进行修行。”

其实他希望她能把时间多花在这些事情上,不要再在周末穿着暴露的泳装去沙滩上晃了。

克洛克达尔这番话说得非常有道理,薇薇被他的良苦用心感动了,用力点点头:“我明白了!”

接下来薇薇果然隔几天就去射击馆练习打靶,业余生活十分充实。克洛克达尔放心了不到一个月,罗宾向他打小报告说薇薇打算约波尼斯这周末去水族馆玩,这话从罗宾嘴里讲出来怎么听都像是他俩要去约会。

克洛克达尔这个身高想要隐入人群不被发现只能说是难于登天,这回和上次又不一样,人家周末去哪玩跟谁玩是她的自由,他还管不了。

眼看着克洛克达尔脸色阴沉下去,罗宾不紧不慢地补充:薇薇之所以会约波尼斯,是因为米琪塔和她结伴买了两张水族馆的票。结果米琪塔临时变卦说她这周有任务去不了,多出来的这张票还退不了。薇薇一问周围的人大家这周都没空,只有波尼斯闲着。

有空是吧?那让他没空不就好了。克洛克达尔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紧急给波尼斯安排了一个单人出动的任务。

薇薇好不容易才说服波尼斯周末跟她去水族馆,一听老板布置了任务,那没办法了。罗宾建议她不如试着去约老板,老板周末没有安排。

薇薇还在犹豫,罗宾鼓励她:“不要害怕被拒绝,据我所知r0很喜欢海洋生物,以前在雨地的赌场里养了很多超级可爱的海洋生物。”

“真的吗?那太好了。社长养的是什么动物?海獭吗?”

“香蕉鳄鱼。”

薇薇心说我就不该相信你的审美:“呃,这,头上香蕉形状的鼓包也算可爱吧。”

有罗宾在中间传话,克洛克达尔自然是接受了薇薇的邀约。周末下午到水族馆门前,薇薇已经等在那里了。她穿着深紫色短袖t恤,下身是雪青色打底的一片式绑带半身裙,间错白色斜条纹和阿拉巴斯坦风格的图案,平底黑凉鞋带子上装饰着白色的小花。

薇薇看到他,老远就冲他打招呼,热情地挥手,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社长,你来啦,我们一起进去吧。那个,室内的话可能禁止吸烟,请把雪茄拿掉。”

克洛克达尔“啧”了一声,还是照做了。

薇薇对看到的一切都表现得兴致盎然,这就是年轻人吗,真有活力啊。

克洛克达尔不懂那些鱼啊龟啊有什么好看的,呆头呆脑也不可爱,最多是颜色花里胡哨,远不如他养的香蕉鳄鱼霸气。

就算克洛克达尔不说话,薇薇也能一个人说个不停,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是:“可惜卡鲁不能进来,不然真想让它看看。”

“可以拍照。”

“水族馆有规定禁止游客拍照。”

“规矩?谁管它。”克洛克达尔差点说出让你爹给你包场诸如此类的话来,果然言多必失。

“规矩还是要遵守的啦,虽然很遗憾,但正因为有遗憾才更要珍惜。怎么了,社长,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只是觉得你这么笨也能说出富有哲理的话,让我实在惊讶。”

薇薇不满地鼓起腮帮子:“社长这么说好过分,我不笨,就是反应有点迟钝而已!”

恰好游过来一条身体胖得和球一样的海鱼,他指着它:“喏,看,这个鱼跟你脸很像。”

“什么?”薇薇转头来找他说的鱼,看清它长相时她瞪大眼睛:“哪里像——”

她这一瞪眼反而表情和鱼更相似了,克洛克达尔忍俊不禁,发出了低沉的笑声。因为总是叼着雪茄,他习惯笑的时候不把嘴张得很大,因此笑起来显得不是很放肆。

薇薇不记仇这点和小孩子一样,没过一会就把克洛克达尔说她像鱼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他们到了水母区,无数只半透明的白色水母被关在一个个圆柱形的鱼缸里,扁圆的身体中央有类似四叶草的形状。它们于幽蓝的灯光下优雅地翕动,宛如飘浮在空中起舞。

薇薇兴奋地把手贴在玻璃上:“哇,感觉好梦幻啊,我喜欢这个。”

“你想要养水母吗?”他问。

克洛克达尔的话让她为之一滞,她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只是看到美丽的事物感慨一下……不一定非要把它占为己有啊。”

“哦。”他没有就这点和她展开讨论。

企鹅馆的几十只企鹅走起路来憨态可掬,薇薇趴在围栏边伸头往里看:“太可爱了吧,那个绒毛看着就暖和,真想摸摸。”

克洛克达尔对她的评价不敢恭维,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打破了她的幻想:“isswednesday,你看过企鹅张嘴的样子吗?它的嘴里布满了密密的利齿,是为了防止被咬住的鱼类逃脱。”

“这种事情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薇薇目瞪口呆地看着外表人畜无害的胖企鹅们,顿时不想接近它们了,还往后退了退。“r0懂得真多。”

“那是,不然哪有能力领导你们这些人。”水族馆逛得差不多了,克洛克达尔看看时间还早:“晚上有没有空?我请你吃晚饭怎么样?”

“还有这种好事?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相应的,你在晚饭前这段时间就由我来支配了。给我看看你的手。”克洛克达尔抓着薇薇的手,手心朝上检查她的手指,有多次扣动扳机留下的痕迹,看得出来是用枪的手。

薇薇本来是打算出来好好放松一下的,很不幸地在休息日被老板抓去射击场,由他亲自指导她打靶。回过神来她人已经在靶场了,手里握着枪,克洛克达尔站在她身边纠正她的动作。

她感觉自己上当了,但是又没有理由脱身。她答应下午到晚上的时间由他支配,还以为他会带她去哪里接着玩,没想到来了靶场。

即使戴了护腕,也不能完全消除手枪后坐力对她惯用手产生的影响。大量射击练习积累下来的损伤弄得她手指和手腕酸痛,晚饭时握餐刀的手都在抖,拿红酒,杯里的液体晃个不停,稳都稳不住。

克洛克达尔在饭桌上第三次无缘无故笑起来,笑过之后安慰她说没事,他还是新人时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习惯就不抖了。

薇薇在心里哀嚎果然她就不该和老板一起出来,虽然他请了她一顿大餐,但是感觉她的精神损失更大是怎么回事。

4

罗宾看克洛克达尔和薇薇去过一次水族馆后,走路都轻飘飘的,莫名觉得不爽。

她悄悄把薇薇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跟她说:“你有没有觉得最近社长突然关注起你来了?”

薇薇想了一下确实如此,点头表示同意。

“r0好像喜欢r1,我的意思是,社长暗恋他。”

薇薇捂住嘴,眼里的震惊掩饰不住:“原来社长喜欢男人才至今未婚吗?”

罗宾维持着表面的严肃,心里已经笑开了花,一本正经地说:“你和r1走太近了,r0怕r1喜欢你,所以处处针对你。你要想过好日子的话,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issallsunday。要不是你告诉我这个,我根本看不出来。”薇薇心有余悸地摸着因为训练酸痛的手腕,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上次克洛克达尔都气得用枪指着她的头了,她真笨,他喜欢她搭档这么明显的事情她居然没看出来。

“不客气。”罗宾笑不露齿,嘴角翘起来像狐狸一样,她准备看薇薇会弄一出怎样的好戏让她欣赏。

薇薇远离波尼斯的同时也远离克洛克达尔,在走廊上看见他会千方百计避免和他碰面打招呼,怕自己这个潜在的情敌惹得老板不高兴。

克洛克达尔察觉到她的疏远开始郁闷,丝毫没有意识到罗宾做的手脚。

薇薇组装枪支的技术已经达到高级特工的水平,这次他让她尝试蒙眼拼枪。薇薇对于社长折磨人的本事还有有所了解的,之前在家提前练习过闭眼拼枪,因此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也没有太怵。

薇薇专心拼枪时,克洛克达尔装作无意地问她:“你喜欢r1吗?”这样的问题在他看来简直是明示,一般单身男性问另一个单身女性这个问题,多半是想要追求她的意思。

薇薇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且不说她本来就把他当朋友看,在从罗宾那得知了不得了的消息后,她心想这个时机要是敢说喜欢,社长会不会当场把她击毙啊?果然社长暗恋波尼斯,怕她对他有想法才会这么问的吧。

薇薇自信满满地摘下眼罩,把拼好的枪交给克洛克达尔。

他表情似笑非笑:“你不再检查一下?要是有什么问题怎么办?”

她把枪翻来覆去看了一遍:“我觉得没问题了。”

“那要是有问题,我因此惩罚你你愿意接受吗?”

“行啊。”

克洛克达尔脸上唯一的一点笑容消失了,把握着的拳头张开,一个细小的零件藏在他手心里。

薇薇和他都沉默了。虽说社长趁她看不见的时候拿走了一个零件很卑鄙,但她没有及时发现也算她的过失。

“惩罚是什么?”薇薇咽了口唾沫,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克洛克达尔把一张入场券递给她,他说得很含蓄:“这周日晚在西郊有烟花大会,你懂我意思吧?”

薇薇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社长是要她借着搭档的便利给他俩制造独处机会啊。要说服波尼斯去看烟花确实有点难度,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办成这件事,社长会不会心情好点因此放过她。

她按住自己的胸口,再次自信地说:“放心吧社长,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哦,这样还算不上惩罚,要罚就罚你到时候穿那种……阿拉巴斯坦的传统服饰吧。”好险,他差点说让她穿舞娘装,那样显得他太变态了,还是循序渐进慢慢来吧。

薇薇点头如鸡啄米,一转头把入场券给了波尼斯,说这是社长安排给他的任务。

波尼斯满脸问号:“isswednesday,你确定这是r0的原话?”

“是他亲口对我说的,绝对不会出错。”薇薇信誓旦旦地点头,叮嘱他:“到时候记得穿阿拉巴斯坦的传统服饰来。”

当克洛克达尔如约而至,和穿着阿拉巴斯坦传统服饰的波尼斯面面相觑时,波尼斯知道自己就不该信薇薇的话,应该亲自去找社长确认一下的。

周一早上薇薇到克洛克达尔办公室,问他昨晚烟花大会看得怎么样。

他真的生气了,不过在薇薇看来他很平静。他面色平和地去把办公室的门锁死,此时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克洛克达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先让她用特别复杂的绑法把他的手反绑起来,之后给她展示了单独解开这种绳结的技巧:“看仔细了,我只做一遍。”

他只有一只手有些不太方便,但成功在沙漏漏完之前解开了。

轮到薇薇被反绑手后,她弄了半天,面有愧色,对靠在高背椅上的他说:“抱歉,社长,我没有学会。”

闻言他身体前倾,从嘴里拿掉雪茄,放在烟灰缸上:“真的解不开吗?”

“真的。”

“那机会难得,顺便再训练一下你对春药的抗性吧。”克洛克达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药瓶,拇指撬开瓶盖,神情冷漠地递到她嘴边要她喝。

薇薇:???

她没听错吧,社长要给喝什么?不过社长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心眼吧,可能只是在开玩笑。她用下唇接住瓶口,醇香的液体融入口中,很快一股无名火从小腹向四肢百骸蔓延开。

薇薇舔舔嘴唇,是甜的,说实话味道有点像糖浆。倒空的药瓶被丢进垃圾桶,发出闷响。

他隔着衣服抓住薇薇一只丰满的乳房,像她在厨房里揉面团那样揉捏。钩弯挑开她吊带的下摆探进去,抵住另一只胸乳。钩子不如手指灵活,却不依不饶地往上推。冰凉的金属带着戏谑蹭过她的乳尖,冷得她发痛。

薇薇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社长,你这是在干什么?”

“测试你身体的敏感度。”克洛克达尔没好气地回答,将手伸进她衣服里,一边搓捻着她的乳尖一边教训她:“任务失败被敌人抓到多半会是这个下场,有些狡猾的敌人会用春药审问情报,你能忍住吗?”

薇薇后腰抵在办公桌的桌沿,勉强支撑着身体不往后仰,虽然社长的手法有些粗暴,但是摸得她很爽。这种感觉好奇怪,她怎么能发出这种羞耻的呻吟。

“嗯,啊,社长,我、我好像对春药没有抗性……”薇薇明显能感到内裤湿了,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地流出来,但现在远不到经期。她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在想春药是不是会让人尿裤子。她夹紧双腿,央求他:“社长,能把绳子解开一下吗?我有点想上厕所……呜,拜托了。”

“啧,才摸几下胸就露出这副表情,作为特工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他解开她的腰带,把热裤和内裤一并扒到膝盖。薇薇的内裤是可爱的粉红色,缀着白色蕾丝边,浪底上的水渍印比其他地方要深。

薇薇嗫嚅着嘴唇道歉,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体微微颤抖。她血管里每一滴血都是燥热的,让她有种必须要做点什么的冲动,没办法安静地待着。

克洛克达尔注意力转到她下面,手指在她的私处色情地摩挲着。托春药的福,薇薇两腿间净是湿热滑腻的黏液。他拨开阴唇将中指钻进去,毫不客气地搅动,幅度越来越大。

薇薇忘情地喘息,衣衫不整任他玩弄的模样让他销魂,露出那截雪白的脖颈,黄澄澄的细耳坠在泛红的耳垂上摇曳。克洛克达尔喜欢黄金也喜欢宝石,她今天戴的耳坠没有镶宝石,样式单调看起来就不是很名贵,但是因为他喜欢薇薇,所以爱屋及乌地喜欢她戴着的耳坠。

他低头要吻上她的唇,薇薇悚然别过脸,拒绝这个吻:“唔,不行,接吻会有小宝宝的……”

“笨蛋,亲嘴才不会怀孕。”他不情愿地腾出手,打开另一个药瓶,把里面的液体含在嘴里,钳着她的下巴,嘴对嘴地渡给她。

她毫无反抗之力,将口中收到的不明液体悉数咽下。他手绕到她后面,一边吻她一边帮她解开复杂的绳结。这个吻是附赠的,或许对他们来说都是惩罚。

两人脸颊贴得很近,她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毛孔和皮肤的纹路。大概是社长太高了,平日里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疏离感,薇薇很少有机会在这个距离看他的脸。她痴痴地望着近在咫尺的面庞,总感觉不真实,像是在梦里。

克洛克达尔最引以为傲的便是他的自制力,他相信自己够喜欢薇薇,正因如此才能忍住不碰她。恶念在心头划过,像黑夜里燃起的火柴很快又熄灭。

等待薇薇恢复神智的时间,他神色重归平淡,用手帕擦拭指间的淫液,镇定自若地抽起雪茄。薇薇不会刻意去看他的裤裆,只有他知道自己勃起了,到现在还硬得不行。

药效刚解除一些,薇薇狼狈不已地整理着衣物。

“刚才我给你喝的是解药,感觉怎么样?以你的意志力能不受春药影响吗?”

“很糟糕,没有解药的话,我想我没办法靠自己的意志力坚持下去。”薇薇头脑晕乎乎的,她的内心太过纯洁。尽管察觉到不太对劲,但她依旧倾向于相信社长,认为这是训练的一部分。

“药物是这样的,直接作用于人体,是很卑鄙的手段。人的意志固然有时候很强大,但也并非无所不能。就好像我的意志想我不被毒药毒死,但喝了毒药我依然会死。”克洛克达尔把绳子收进抽屉,“春药不至于这么霸道,中了春药的人还是能保持一定的意识清明的,所以经过训练是能够凭意志力抵抗生物的原始本能的。前提是你意志力够坚强,很遗憾,你还需要努力。”

“社长给其他社员也做过这样的特训吗?”她怯生生地问。

克洛克达尔眉宇间戾气浓重:“没有,就你最蠢,这么大人了连这个都不懂,还要我来教。”其实也不能全怪她,有些事没人教的确很难弄懂。

薇薇摸摸自己的脸颊,温度高得像发烧了一样:“我会努力成为优秀的特工,不辜负社长的期望。”

“还有,接吻是不会怀孕的,性交才会。除非把生殖器插到你下面的洞里再射精,否则你不会怀孕。就是我刚刚摸过的那个洞,清楚了吗?”

“这个我清楚了,但是社长,生殖器是什么?”薇薇脸上写满了迷茫和困惑。

克洛克达尔无奈地拉开裤链,掏出来给她看了一眼:“是这个,记住了吗?”

“哦,记住了……”

他把肉棒塞回去,拉好拉链,抬手隔着衣服捏了捏她的胸。薇薇一点反抗的意味都没有,抿着嘴,圣洁乖巧犹如被束缚在祭坛上的羔羊。

少女乳房的手感着实妙不可言,但他心情并没有变好,而是质问她:“我摸你你就让我摸了?你身边人没教过你女孩子的胸不能随便给人摸吗?”

“教过。”

“那你怎么不拒绝?”

她更糊涂了:“这个难道不是特训的一部分吗?”

克洛克达尔恨铁不成钢:“啊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信任我,真不怕我把你上了?呃,‘上’就是性交的意思。”

薇薇从罗宾那得知社长喜欢男人这个惊天大秘密之后,潜意识里或多或少把他当女人看待。尤其是推测他这么关注她是出于嫉妒,感觉社长除了打扮得像个男人外简直女人味十足。恰好工作社里有一个人妖,r2会化很浓的妆。因为本萨姆主要负责外勤,所以薇薇不经常和他见面,但他艳丽的妆容和女性化的举止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社长应该是有自己的苦衷才没办法随心所欲地生活,向大家展示真实的自我吧。薇薇是这么理解的,想到这,她还蛮同情他的。看似外表光鲜风光无限,实际上却不得不将真实的喜好掩饰起来。没关系,她不会因为他喜欢男人就对他有偏见,反而更尊敬他了。毕竟社长没有因为她太弱就开除她,一直在亲自指导她提升自己不是吗?

如果克洛克达尔知道她内心的想法,绝对会吐血。

薇薇下面还有点不舒服,调整了一下站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社长你这不是没做到最后一步嘛。”

这个回答倒是符合她的风格,克洛克达尔哼了一声:“你面对男人还是多点戒备心的好,别被人搞大了肚子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明白了,如果是别的男人摸我那里,我会揍他的。”薇薇做了一个挥拳的动作,但是在他看来一点威胁也没有。

他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这还差不多。去工作吧。”

薇薇出办公室时拧门把手,拧了三次没拧动。

克洛克达尔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她:“门锁了,笨蛋。”

她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打开门就看到罗宾抱着胳膊立在门边,也不知道来多久了。

“issallsunday!你什么时候来的?”在薇薇的认知中,罗宾一般没有重要的事情汇报是不会来老板办公室的。对于占用了他们宝贵的时间这件事,她感到很愧疚。

“刚来没多久,你和r0锁了门在里面是……”罗宾眼里带着些许探究意味。

“没什么,社长让我看了他的生殖器。”薇薇真是语出惊人,但她本人似乎不这么觉得。

克洛克达尔正在喝水,听到她们的对话忍不住把水喷了出去。

罗宾眼里的笑意更盛:“哦呀,那还真是不得了呢。r0的大吗?”

“isswednesday!”他黑着脸在里面叫她。“你给我进来!”

薇薇进去后被狠狠数落了一通,什么“女孩子要注意言辞”,又什么“别把这种话挂在嘴边”,最重要的是“有些事是隐私不能到处乱讲”。

克洛克达尔说得口干舌燥,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水。他郁闷得不得了,感觉自己像是操碎了心的唠叨老妈子。

“我说了这么多,你听进去没有?”

“听进去了,听进去了。”社长真的很关心我呢,薇薇这样想着,看克洛克达尔的眼神比刚才又不一样,一脸真诚地:“社长,你好像妈妈一样。”

克洛克达尔活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夸他,狠狠一锤桌子,钩子指着门口:“给我滚!”

薇薇唯唯诺诺地退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罗宾已经不在门口了。

克洛克达尔超级不爽,从最下层的抽屉里拿出玛丽安努画的那张素描欣赏了一会。

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对那种事居然一无所知。他怅然若失地看着画纸上的裸女,心中那股比性欲还要强烈的感情是什么?

果然他爱着薇薇,不想在她什么不懂的情况下和她发生关系,所以即便到了临门一脚的地步,他也生生停下了。

沾了薇薇爱液的手帕还没干,克洛克达尔用它自慰时回忆着薇薇胸部的触感。想象着把自己的精液射在那对白兔上,他愈发兴奋起来,加快手中的动作,嘴里叼着的雪茄都要被咬断了。

射精过后克洛克达尔的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静,雪茄烟的香气随着他的呼吸在空中飘散,真想让她也染上这样的味道。

他很确信薇薇的身体完全发育成熟了,是未经采撷的美味果实。只是结着果实的树枝上盘了一条剧毒的眼镜蛇,随意触碰它守护着的珍宝,恐怕会被毫不留情地攻击吧。

爱情与性欲有关,但性欲不是爱的全部吗?明明吻了她还摸了她,可他确实不该在这时做到最后一步。他不高兴不是因为没能和她做爱,而是气恼自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

克洛克达尔闭上眼,思索着自己为了得到她能付出多少。

这是一场不等价的交易,说到底爱情不完全是生意。他想。有的人无条件地爱着另一个人,到了为她付出生命的地步,但她或许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因为她不爱他。

人的爱情是既高贵又卑贱之物,实在可悲。

如果她真的没办法爱他,他会放弃吗?克洛克达尔在烟灰缸上抖落一截灰烬,看着它,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5

他找了几本带配图的色情小说给薇薇,让她回家好好了解一下。

薇薇回家认真读了,这几本小说内容大相径庭,毕竟做爱的体位就那么多。至于更高级的花样,也是在此基础上衍生出来的。

虽然书里讲的事情让她震撼甚至觉得恶心,但总的来讲读完收获不浅。

说起来人都是这样被爸爸妈妈生下来的,不过很难想象自己的父母会做那种事。但既然性交是怀孕的必要前提,那这么倒过来推算,爸爸妈妈肯定做过书上记录的那些事情。

有些性格保守的成年人把这当成私密乃至禁忌,在孩子面前对于性相关的事讳莫如深。这么一想,自己那天对罗宾说的话确实不太好,会影响社长名誉什么的。

薇薇看完这几本书,性相关的知识量有所增加。不过关于书里某些地方她还是有疑问,去克洛克达尔办公室问他:“社长,你不是说性交就会怀孕吗?为什么玛丽做了那么多次都没怀上,她也没避孕啊。”

他想了想,回答她:“要是怀孕了就没办法接着做爱了,所以作者故意忽略了这点。人类性交不只是繁衍后代,更多是一种寻求刺激。”

薇薇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所以其实是应该怀上的,但是作者弄错了的意思吗?”

“先别纠结那个。”他把手放到薇薇胸上,看着她:“我对你这样做了,之后你该怎么做?”

薇薇前后左右动了动,让自己的胸和他的手掌充分接触:“这样?”

“不是考你做爱技巧,我是假设如果有人对你这样做了该怎么办?”

她反应过来,回答:“揍他。社长你要我揍你吗?”

“那你也得碰得到我啊,就这么揍?”

她试着抬手发现他手在她胸口按着,她确实够不着他。克洛克达尔用钩子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胳膊上:“先把我的手弄下来,再做下一步。”

“我明白了。”薇薇握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从她胸上拿下来。“这样就可以了吧?”

“哎呀,真是累死我了,教你学点东西真不容易。”克洛克达尔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看着天花板。过了几秒,他又坐正了,很突然地偏过头:“还记得上次的接吻是怎么做的吗?”

“我已经忘记了。”

“要我帮你重温一下吗?”

“啊,好。但是要怎么接吻呢?”

“这样。”他把雪茄夹在指间,扶着她的后脑勺,慢慢和她的脸贴近。

薇薇看他们的鼻子马上要发生碰撞,下意识地想后退,但是头被他的手托住。

“别紧张。”快撞到一起时他稍微歪了一下头,两人的鼻子就这样间错开。

他自我感觉氛围很不错,但是忽略了自己嘴里的烟味呛人这一事实。上次薇薇和他接吻之所以没感觉是因为解药中和了他嘴里的烟味,这次只是单纯的烟臭味让她无法忍受,用力推开他,捂着嘴猛烈地咳嗽了一阵。

克洛克达尔有些尴尬,重新把雪茄放到嘴里,假装若无其事地说:“接吻虽然不会怀孕,但你也别随便就和人接吻啊。”

薇薇咳嗽完,做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吧,我不会让r1知道社长和我练习接吻这件事的。”

为什么是不让波尼斯知道?他们接吻关他什么事?克洛克达尔还没想通其中关窍,薇薇又说起另一件事:“社长,最近怎么都没有我的任务啊?就算不和r1搭档,也安排一些单人任务让我做吧,不然我好无聊哦。”

“这么想工作啊?真看不出来你是这样勤勉的人,之前照看r1时怎么不记得自己有工作要做?”

薇薇心里一紧,讨好地牵着他的衣袖撒娇:“社长你想多了,我无聊不是因为r1不在。你看最近我确实没出什么任务,这是事实嘛。”

“单人任务没有,做双人的吧。”

“双人的也行,和谁搭档?”

“我。”

“啊?”薇薇吃惊地叫出了声。

克洛克达尔勾勾嘴唇:“怎么,不乐意?”

她慌忙摆手:“没有那回事,但是感觉社长亲自出马会是很难的任务,我担心我能力不足。”

“借口,就是不想跟我一起。你在怀疑我看人的眼光?”克洛克达尔何许人也,他最擅长做的就是给人扣帽子,歪曲别人的无心之言,引申出他想要的意思。

社长听着怎么这么不高兴啊,果然是因为提到波尼斯他吃醋了吧。薇薇急着岔开话题:“任务的内容是什么啊?”

“陪我出席一个晚宴,得去雨地一趟。你有适合出席宴会的礼服吗?”

“有。”薇薇话音刚落,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是公主,又赶紧改口:“等一下,好像没有。”

“哼,我就知道。”她心思的曲折全都落在克洛克达尔眼里,也就顺势做点自己想对她做的事:“得给你弄一身符合身份的行头。”

他起身去装满电话虫的柜子前,精准找到自己想要的电话虫。薇薇很佩服他能记住不同电话虫对应的人,依次拨通电话,说了句让对方过来的话就挂了。

没一会他的办公室来了好几拨人。最先到的是一个有着爆炸头、手拿剪刀的瘦高男人,他穿着一件颜色斑驳的长大衣,像是用无数块布条拼合而成,看起来非常奇怪。

他问克洛克达尔要给谁做衣服,克洛克达尔指了指薇薇:“是出席舞会穿的晚礼服。”

他绕着她转了一圈,目光上下打量,随后把自己大衣袖子上的一块剪下来:“用这个颜色,做克里诺林裙。”

橙得发红,是太阳花瓣接近花心那块的颜色。克洛克达尔想象了一下,和她天蓝色的长发说不定会很搭。

“布料怎么说。”

“用柯约格产的怎么样?”

克洛克达尔和他商量报酬,两人各自用笔在纸上写了什么。交换过后他看了一眼,把纸条装进口袋收好,很满意地走了。

目送着那个男人离开办公室,薇薇才出声:“那位先生是做什么的?”

“他是个很厉害的裁缝。你知道眼尺吗?不需要用标尺测量,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人的三围。这种本事一般的裁缝可没有。”

“虽然不是很懂,但既然r0说他厉害,那他肯定很厉害。不过他做出来的衣服应该很贵吧?”薇薇没有忘记自己现在的人设,普通的特工可拿不出多少钱。

“我给你报销,其他的就当是送你的礼物。”

“哇,社长你好大方,谢谢你。”

接下来来的这批人,拿给她的硬纸板书里印有各种饰品的照片。照片下面附有相应的价格,0多得饶是身家不菲的她看了也心惊肉跳。

薇薇不是那种神经大条的富家女,对于珠宝也没有特别痴迷。她下定决心,把书一合,还给目光殷切的服务员。

“怎么样,有看上的吗?”

“社长,我不能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克洛克达尔笑了,对服务员说:“把没标价的那本拿给她。”

后者忙不迭拿了另一本过来。

薇薇还想说什么,他笑容一敛:“钱的事不需要你考虑,挑你喜欢的就行。”他把裁缝留的布条往她的方向推去:“到时候穿这个颜色的裙子,选的饰品颜色最好能和这个相配。当然有其他想要的我也会买下来送给你,你只管挑就是了。”

服务员听了他的话,知道这是笔大生意,乐得合不拢嘴。至于薇薇和他的关系是情妇、妻子还是私生女,则不在他关心的范畴了。

薇薇面露难色,选了一串看起来比较普通的白珍珠项链,配套的还有两个珍珠耳坠。克里诺林裙袖子较长,手镯就不必选了。

再看头饰篇,薇薇相中了一款插梳。这款插梳的螺旋梳齿是金色,发饰主体呈花状,看样式是樱花。五瓣描着金边,花瓣里有细碎的水钻和水晶,花心则是一枚完整的圆钻,反射七彩的光泽。

克洛克达尔见她盯着这页时间有些久,问她:“在想什么?”

她答道:“感觉香槟色和粉色看着都很棒,稍微有点纠结选哪个。”

服务员试探性地说:“那我通知店里把实物拿来,让这位小姐试戴一下如何?”

“不用这么麻烦,我也觉得这两个颜色不错,全要了吧。”

作为一名女士出席塞拉瑞斯式的舞会,不可能没有一柄好的折扇。第三批到来的扇商向她推荐的几把扇子里有一柄绿孔雀翎制的折扇,扇骨由一种海王类的硬壳制成,摸上去温热如婴孩的皮肤,神奇非常。此外这把折扇还有蕾丝珠片点缀,看起来精致美丽。几乎没怎么犹豫,薇薇就选择了它。

出席宴会用的鞋要等礼服做出来后再定制,所以鞋匠来只是量了她脚的尺寸。

克洛克达尔盯着她赤裸的脚看了很久,在阳光下白得耀眼,好像一块美玉,估计摸上去手感也不会太差。

袜子的颜色是纯白,不知道她今天穿的内衣是什么颜色,会不会和袜子的颜色配套。克洛克达尔可以掀开她的衣服看,但是没有这个必要。他想还是不要有意料之外的举动,这会打乱他原先的计划。

薇薇一边穿鞋袜一边忧心忡忡地问:“社长,你不会打算把我卖了吧?”

“那你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恐怕只有天龙人才有这么多钱能把你买下来。”他的玩笑话听起来颇有种黑色幽默的意味。

“我没出席过这种场合,我怕我会给你丢脸。”她小声嘀咕。

寇布拉几乎从未在宫中召开过这种塞拉瑞斯式的舞会,在别国这种活动一般由王后负责组织发起。而薇薇早年丧母,从小就喜欢在宫外游离,混迹平民的孩子之间,自然不喜欢穿着紧绷绷的束身礼服出席严肃的社交场合,和那些贵族的孩子们打交道。

毕竟社交场合再怎么放松,她也得全程维持公主的端庄和仪态,不能像和砂砂团的小伙伴们相处时那样肆无忌惮地打闹。贵族们的孩子知道她是公主身份,碍于父母的叮嘱不敢和她过分亲近,担心不知在何处惹得她不高兴,导致国王对他们家族降罪,因此对她虽然恭敬,但也始终无法交心。

克洛克达尔抬起眼:“你会跳交际舞吗?那场宴会上的舞曲只会放华尔兹。”

“会的。”薇薇到底是出身王室,尽管小时候和砂砂团的小伙伴们混在一起,到了一定年纪也就不出宫了。该学的知识和该有的礼仪她一个没落下,这些是拉开公主和百姓子女差距的东西。

“那就没问题了。”克洛克达尔视线扫过台历,警告她:“舞会在下个月月末,在那之前你可别乱跑伤到了自己,弄得没法出席。如果太闲,我会给你安排一些不需要和敌人战斗的文书类工作。”

薇薇嘴上答应着,也不知道听进去几分。

帝诺和玛丽安努做完克洛克达尔安排给他们的帮派清洗任务,额外带回来一对半人半兽的双生子。

帝诺汇报说他和玛丽安努在帮派地下室的牢笼里发现了这对双生子,兄弟俩看囚禁他们的黑帮都被杀了非常高兴,一定要跟着他和玛丽安努回来。

两兄弟皆是橙发绿眼,除了头上的猫耳和缀在身后的猫尾,看起来和寻常的七岁男孩无异,并且能口吐人言,犹如正在学语的儿童。洗干净后消瘦的脸蛋光滑,和伟大航路上的兽人种族又不相同。

克洛克达尔见多识广,曾在海上见过半人半兽的种族,对此也不太惊讶。若是虎豹一类,全身上下覆盖的绒毛俨然是直立行走的猛兽。这对双生子虽然有着未退化的兽类特征,但并没有展示什么凶性,不会贸然攻击不认识的人,反倒对于陌生人感到警惕。

双生子只能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例如自己的名字和年龄,再问多了,比如他们的来历和出现在此地的原因,他们就答不上来了。

克洛克达尔对他们的身世不感兴趣,料想多半是不法机构培养出来给王公贵族赏玩的兽人奴隶一类。如果没有薇薇,他就算不把他们喂鳄鱼,多半也会叫帝诺把他们随便找个地方丢掉。正好到宴会举办还有四十多天时间,薇薇不是不安分吗?把这两个需要人呵护的小鬼扔给她照顾,看她如何抽的出身再在外面乱跑。

果然薇薇第一次见到这两个孩子,顿时起了兴趣,像遇到流浪猫那样,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朝他们伸手。

两个小男孩均穿着崭新的白衬衫,外面套着黑色的背带裤,脚上是油光锃亮的小皮鞋。兄弟俩虽然穿着人类的衣服,但是比起站立更喜欢四脚着地在地上爬行。他们依次嗅了嗅薇薇的指尖,记住她的气味,没有很防范的意思。随后便允许她抚摸他们毛茸茸的猫耳,绕着她的腿撒娇。

得知社长让她照看这两个孩子,薇薇更是喜不自胜,当即把其中一个抱起来,让他坐在她胳膊上。

兄弟俩的举止都像猫一样,她试着和他们沟通:“你们好呀,我叫薇薇,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原本坐在地上舔手背的小男孩站起来,叉着腰作小大人状,奶声奶气地说:“我是莱特,我是哥哥。这是我的弟弟,汤姆。如果你欺负他,我会咬你。”

“我不会欺负你们,不过如果你们不听话,我会教育你们的。”

兄弟俩第一次见到卡鲁时,非但没有因为它高大的身躯害怕,反而兴奋地喵喵叫起来,一甩尾巴扑上去抱着它一通乱啃。还好他们身材矮小,不会给卡鲁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它抖抖翅膀,把他们挡开了。

“卡鲁是我的朋友,不可以袭击它!”薇薇一手拽住一个,揪着两兄弟的后襟训斥他们。

汤姆自知有错,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耳朵。莱特嘴角滴着口水,十分可惜地:“我还以为是食物呢,喵。”

薇薇把他们放到卡鲁背上,然后坐在他们后面,牵着缰绳带他们回她在阿鲁巴拿的临时住所。

莱特抱着卡鲁的脖子,还不死心地用嘴咬,除了咬一嘴毛外无所收获。

这四十天里薇薇一边处理文书一边用空闲时间教兄弟俩像人类一样生活,怎么样用勺子从碗里舀饭,怎么端起碗来喝汤而不是像猫一样脸埋在碗口伸舌头舔。

他们虽然有着儿童的外表,但是没有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自理能力。砂砂团的小伙伴们在他们这个年纪会自己刷牙、穿衣服,会帮家里买菜买其他生活用品,有的甚至会站在板凳上烧饭。

汤姆学东西比较快,与其说他更聪明不如说是他更认真。莱特太贪玩了,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分心。汤姆虽然乖巧,但是更听哥哥的话,经常配合莱特一起调皮捣蛋。幸好有卡鲁帮忙,不然薇薇还管不住这两个淘气包。

莱特没少做坏事,打翻杯子碟子更是家常便饭。但是薇薇一发火他就躲回被子里,蒙着头哭。他一哭汤姆也跟着哭,好像薇薇在欺负他们。

薇薇虽然容易心软,但也知道孩子不能娇惯。有些事情不在小时候教好,长大了会更麻烦。想到这是为了他们的以后好,也就硬着心肠不去哄莱特。

她教他们做错事要道歉,好在莱特不是那种性格顽劣到无可救药的家伙。尽管依旧不断给她惹麻烦,拒绝剪指甲、跳到柜子上弄翻杯子、咬坏她的工作报告,但是他被批评后会很快道歉,并想办法弥补。

薇薇教他们识字记数认钱,还教他们念书。她看汤姆性格安分,学进去的知识明显比莱特多,薇薇多次发话让他多带带哥哥。

虽然莱特总不让她省心,但两人比刚来到她家时要像样多了,至少不会在地上抓起东西就吃,也会用勺子了。

随着莱特词汇量的增加,他渐渐和薇薇讲起他和汤姆之前的遭遇。兄弟俩在黑帮吃了不少苦,先前照看他们的人完全不给他们洗澡,吃的直接倒在食盆里,上顿没吃完的剩在盆里也不刷。

莱特说看守给他们吃的也不是什么好饭,还不如等耗子来偷食时抓耗子吃。活老鼠血肉的滋味那叫一个香啊,说到这,莱特的口水又从嘴角漏出来。

莱特和汤姆在薇薇家虽然不缺吃喝,但喜欢逮老鼠吃的天性是不会改变的,只是没有被薇薇发现而已。汤姆会细心把吃剩的毛发埋到垃圾桶下面藏好,因为薇薇教导过要保持家里的卫生清洁。

汤姆是一个懂得感恩的好孩子,这天他和莱特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抓到的耗子送给薇薇做礼物。考虑到新鲜的耗子口感更好,他们把锅倒过来扣在老鼠上,把它关在里面。

当薇薇把锅翻过来时,发出了扰民的尖叫。卡鲁火急火燎地来帮忙,但快跑鸭并不擅长抓老鼠,老鼠从屋子这头蹿到那头,最后是莱特抓住了它。

薇薇惊魂未定,莱特又把老鼠抓在手里殷勤地要送给她。薇薇尖叫着逃跑,事态演变成莱特追着她满屋子跑。

等卡鲁把老鼠丢出门去,薇薇已经累得瘫在沙发上,腿都抬不起来了。莱特嘴里嘀嘀咕咕“不喜欢就不喜欢,丢了多浪费,还不如让我吃”,汤姆也是满脸的遗憾。

之后薇薇严正教育了他们老鼠身上携带了很多细菌,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吃的好。

6

那款插梳光看照片根本想象不到实物有多璀璨耀眼,薇薇第一眼见到它就被吸引住了,情不自禁拿起来细细打量。水钻和水晶被精心切割成规律的形状,虽然她选择戴香槟色的那个出席宴会,但粉色的那个也同样让她爱不释手。

薇薇平时在宫中不喜欢盘那种复杂的发髻,做出来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过耗时了。宫女拿着一堆工具给她盘发时,她除了看书什么事也不能做。看书还不能低头,要把书举起来看,有这个闲工夫她不如去多练会竖琴或者多跳几支舞。

所以薇薇在宫里总是披着头发,充其量把两绺牵到后面用发绳绑起来就算是造型。薇薇做特工时则用一个皮筋把头发全都拢起来,扎成一个马尾,不留额发,干净又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考虑到她可能想试戴一下,给她送发饰的自然一并有专业的化妆师陪伴,给她现场盘发。

化妆师夸她的长发秀丽,保养得好,看她年纪小还趁机推销说等她结婚的时候可以请她来给她做妆造。

说到结婚,薇薇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才十六岁,刚成年两年而已,不必要急着结婚,也就笑而不语。

做好造型,摄影师给她拍了几张不同角度的照片,送东西的人和化妆师又是一顿猛夸。薇薇从小到大没少被人称赞过,她不是那种经不起夸的人,既没有不好意思也没有得意忘形,表情依旧安之若素。

送走了这批人,薇薇把关在卧室里的兄弟俩放出来。莱特和汤姆看她陡然变了个发型,好奇地绕着她转圈,尤其被她头上那个亮闪闪的发饰吸引了注意。莱特甚至想沿着她的身体爬上去,被她拎着后领放到地上。

水晶和水钻都是很脆弱的,薇薇怕他们弄坏这两个插梳,特地用盒子收起来,放到他们够不到的衣柜顶。

宴会前的一个星期,裁缝做好了裙子,和裙子配套的高跟鞋也一并送来。

当薇薇看到塑料模特身上成品的那一刻,她意识到这条裙子可能比她想象得还要贵,也不知克洛克达尔在纸上写的数字究竟是多少。

这条裙子领口偏大,前襟上方的双重领是镂空设计,目的是为了展示穿衣者的项链。复杂精美的描金刺绣主要集中在领口、衣袖、裙子前后和裙摆位置,除却繁琐的花草形状的纹样,还有整齐成阵列的小点缀在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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