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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只听癸娘柔声道,“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要害你的意思。”
“没有吗?”女子咬牙切齿,“我方才听到了,你们,要送我去见官!”
她说话间,崔灵仪才注意到,她的手腕上竟烙着一个“囚”字。
“话还未说完,”只听癸娘向她解释着,“今日,也是这二位救了你,不然你便昏倒街头了。姑娘,我知道在这乱世,人人皆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你也不能为此伤及无辜。”
原来,方才崔灵仪出去时,这小小的地窖里也是一场惊心动魄。王婶母子本来在尽心尽力地照顾这昏倒的姑娘,可偏生丙生正是少年时,心里竟生出了些龌龊念头来。趁人不注意时,他竟悄悄翻动了这姑娘的袖口。这一翻不要紧,露出些许肌肤的同时,连带着手臂上的一大块烙伤也露了出来。
“小兔崽子!干什么呢!趁人之危啊!你老娘还在这呢,你就如此胆大包天!”王婶正在倒水,一回头就看见丙生在这动手动脚,气得回来就要捶他。丙生连忙就要躲闪,可王婶的拳头却没有落下来。
“这是……”王婶意识到了不对,“谁家好姑娘身上有烙印啊!”
“嗯?”丙生听了这话,也连忙回头去看,“这上面,好像还是个字呢。”
“字?什么字?”王婶问。
丙生挠了挠头:“娘,我也不认识啊。”他说着,却又紧张起来,对王婶道:“娘,你方才说得对,谁家好姑娘身上有烙印呀?更何况,这还是一个字,我瞧着,竟像是官府的东西。你说,她会不会是哪里出逃的犯人?我们要不要去报官?”
“报官?报什么官?”王婶眼睛一瞪,“如今官府……啊!”她正说着,忽然叫了一声。原来是这姑娘忽然翻身而起,还不知从哪里拔出了一把匕首来,那手从丙生背后绕到前来,抵在了丙生的脖子上。
“报官?”这姑娘问,“是啊,报什么官?”她的声音轻悠悠的,在这黑漆漆的地窖里,更显阴森。地窖外在此刻传来了些许风声,将那地窖上面的板子吹得吱呀作响,风声猛然变大了些,像极了鬼神哭号。
王婶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便要去拚命救下儿子。可匕首在丙生的脖子上,女子稍微一动,便有可能伤到他。王婶受此胁迫,没有办法,当即便要喊叫求援,可那女子根本不惧。“你尽管叫,”女子说,“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她说着,又将那匕首贴近了几分。
王婶恐惧,也不敢叫了。一边的癸娘见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又默默地站起身来。“姑娘,”她劝着,“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