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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生日天气晴

 

纪泱南的二十岁生日在周六,这天一早白榆在去教堂前就去喊alpha起床。

alpha整个人埋在柔软的被子里,白榆弯着腰,抬起一条腿跪在床上,伸手拉开一点被子,才发现alpha上本身是裸着的。

“泱南哥哥,起床吃早餐了,夫人说今天要带你出门。”

被子上属于纪泱南的味道太重,白榆不禁耳根发烫,他小心地维持着弯腰的姿势,纪泱南浓密的睫毛动了几下,随后缓慢睁开。

“几点了?”

“七点。”白榆吞了下口水,说:“我给你穿衣服。”

那套定制的西装被白榆捧着放在桌上,他昨天晚上就已经把衣服熨好,纪泱南去了浴室洗漱,他就在外面等着。

十分钟后,纪泱南裹着浴袍出来,白榆很轻地嗅着鼻子,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能特别清晰地闻到少爷身上的信息素,比以往都要浓得多。

白榆把西装连同衬衫一起拿过来要替他穿上,被纪泱南拒绝了。

“不穿这个吗?”

“晚上再说。”

“好吧。”白榆要去拿放在沙发上的军装,纪泱南身高腿长,先他一步拿起,墨绿色的军装在空中掀起一阵风,随之有个东西掉落,白榆一低头,看见了当年他送给纪泱南的无事牌,连忙捡起来。

“这个我给你戴上。”

纪泱南脱掉睡袍后裸着上半身,胸口肌肉的纹理不禁让白榆移开眼,他踮起脚把串着红绳的无事牌挂在alpha脖子上,琥珀色的眼珠亮晶晶的。

“生日快乐,泱南哥哥。”

纪泱南换好衣服准备离开,白榆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就说。”

“那个。”白榆脸颊愈来愈红,好半天才憋着字说:“那天说的你答应我了,是不是?”

纪泱南微微侧过脸,逗弄似的问:“哪天?”

“就是那天在一楼的卫生间。”

“说什么了?”

白榆结结巴巴地重复:“就是我罚抄教规,然后、然后等你过完生日,我们、我们就生宝宝。”

“生宝宝”三个字仿佛花了他很大的力气,说完后就再也不敢看纪泱南的脸。

他已经羞得不行,alpha却问了句:“教规抄好了吗?抄了几遍?”

白榆说:“我抄了四遍。”

oga的神情格外认真,他的人生跟手册上的教规一样,被一条条规划好,即使没人要求他这么做,他也仍旧会按部就班地进行。

“小榆。”纪泱南突然叫他的名字,白榆心跳不止,竖起了耳朵。

“我在。”

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外头有嘹亮的鸟鸣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白榆浅色的头发上,看上去柔软又可爱。

“是我妈催着你要生孩子了?”

白榆呆呆地摇头,“没有。”

他从小就跟着纪泱南,但频繁的战事让他们聚少离多,他在家里跟苏叶和悠悠一样,做着下人的活,冯韵雪在他面前也鲜少提到生孩子的事,说的最多的话也不过是要听少爷的话,要好好照顾少爷。

直到他十六岁因为迟迟没有发情期,冯韵雪让他去检查身体那天说:“不来发情期怎么怀孕?”

他当时既急切又羞愧,忍着眼泪不敢说话,冯韵雪说了句:“早点生个孩子,家里也热闹些。”

自那之后,他就一直放在了心上,说催,是没有催的,可能确实是他着急了。

纪泱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白榆觉得自己犯了错,开始哭着道歉:“对不起,夫人没有催我,泱南哥哥,你别生我的气,是我错了。”

oga的眼泪说掉就掉,一颗颗砸下来,纪泱南登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白榆有时候没有必要总是把生育这件事挂在嘴边。

像在执行任务。

他在军队里执行过太多次任务,不想回家也这样,很不喜欢。

“我没怪你。”纪泱南叹口气,上前替他擦泪,动作生硬,“别哭了。”

白榆忍着哭腔,“原谅我,我会再罚抄教规的。”

“小榆,你要是再哭,那我这一周都不会再理你。”

威胁的话一出,白榆死死咬住嘴唇,憋得眼睛通红,纪泱南揉他的头发,“走吧。”

“嗯。”

他跟在纪泱南身后下楼,冯韵雪叫住他。

女人今天打扮得比以往更精致,气色也好,脸上难得地带着笑,朝他伸出纤细的手,白榆迟钝地把自己的手递过去。

冯韵雪给了他几张纸币,“自己去买件衣服,别穿得破破烂烂的。”

白榆想起来了,今天纪先生要回来,夫人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愉悦,他也不禁替夫人感到高兴。

“谢谢夫人。”

他比以往迟了十分钟到教堂,里面早已坐满了oga,他没看见时春,便只能坐在最后一排。

等结束,在教室里看了一圈也没找到时春的人,最后放弃了,准备按照夫人的吩咐去服装店买身衣服。

走出教堂,看见了姗姗来迟的时春。

“你怎么现在才来呀,都结束了。”

一向活泼外向的时春没有跟他开玩笑,而是苦着一张脸,“小榆,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怎么啦?”

时春舔着干巴巴的嘴唇,“我要结婚了。”

白榆呆愣着,像是没听清,时春就又说了一遍,“下周我就不会去学校了,我告诉你一声,我怕你找不到我。”

“时春。”

“唉。”时春眼睛肿肿的,对着白榆笑笑,“也没什么,反正oga总要结婚生子的,很正常嘛。”

白榆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以前他跟时春在一块儿总是互相开对方的玩笑,怀孕生子,甚至还给根本不存在的孩子起名,最后俩人抱在一起笑。

“那我以后还能再见你吗?”白榆忍着难过,问。

“当然了!我们可是好朋友!”

白榆早上在纪泱南那里才哭过,这会儿又想掉泪,但忍住了,他拉着时春的手,“我给你买冰激凌吃。”

“真的吗?”

“嗯。”

幸好推制冷柜的老板还没走,白榆从裤兜里拿出冯韵雪早上给他的钱,“我要一个。”

“来的真巧,我正想走。”

“麻烦你了。”

“等会儿,给你找钱。”

白榆把找回的钱塞进口袋里,然后把冰激凌递给时春,“快吃。”

时春掩饰不住地高兴,“你哪来的钱呀?”

”夫人给的。”

“她人真好。”时春舔了一口,冰得他呲牙咧嘴的,“好凉。”

“你慢点吃,时春,好不好吃?”

“好吃。”

俩人坐在剧院前方的公共座椅上,你一口我一口地把冰激凌吃完,时春站起来给了白榆一个拥抱。

“小榆,再见咯。”

“嗯。”

时春比他还小一点,瘦一点,白榆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角,揉了下眼睛才往服装店走。

他正担心会不会因为他多花了两块钱而买不起衣服,却发现服装店的大门关着,今天并不营业,他蓦地松口气,在店外发呆,好半天才回过神回家。

别墅门口停着纪泱南平时开的那辆军用汽车,苏叶和悠悠在家忙翻了天。

“少爷回来了吗?”白榆问苏叶。

“对呀,一会儿先生就到了。”

“他中午就回来呀?”白榆意外道,之前一直说是晚上才回来。

“嗯,打电话过来说的,小榆,来帮忙。”

“好。”

他把苏叶提前准备好的餐烛放在桌上,悠悠还在里外打扫,准备的午餐都是纪先生爱吃的。

冯韵雪跟纪泱南从楼上下来,alpha已经脱下军装,穿上了那天定做的西装,系着黑色的领结,看上去绅士又迷人。

“你怎么还穿着这个?”冯韵雪皱眉问他。

白榆低着头,解释道:“夫人,服装店关门了,我回屋换件干净的,马上好。”

“没事,就这样吧。”纪泱南说了句。

白榆感激地看向纪泱南,想开口叫他,但没敢。

门口传来汽车的喇叭声,纪泱南却没朝声源处看,而是问白榆,“你不会又哭了吧?”

“我没有。”白榆咬着唇,小声说:“真的没有,泱南哥哥,你别不理我。”

“出去吧。”

“嗯。”

冯韵雪跟纪泱南并排走出大门,他跟着,苏叶还有悠悠,以及管家在最后面。

还是一辆军用汽车,不过比纪泱南那辆大了些,车身侧着,白榆看不清里面的人,他只一心盯着纪泱南垂在一侧的手看。

alpha的手掌很宽,虎口上有着常年握枪起的茧子,指甲干净又好看。

突然想起来,他好像还没跟少爷牵过手。

车门被打开,有人从车上下来,白榆抬起头,却不是纪先生,而是一个年纪很小的男孩子,长相极为张扬。

白榆愣住了,接着纪先生从另一侧车门下来,同时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年纪稍长,白榆的直觉告诉他,也是个oga,长相跟刚刚男孩儿很像,可能是紧张,手紧紧牵着纪先生,白榆那一瞬间脑子就空了,他什么都想不到,冯韵雪在他前面几乎站不住脚,他伸手去扶。

“夫人。”

冯韵雪一下子就抓住他的手,死死的,眼睛却盯着纪先生。

纪泱南的父亲毫无疑问是个alpha,他见的次数太少了,每次也只在远处廖廖看一眼,白榆只知道他是一个非常严肃且不好接近的alpha,跟纪泱南是完全不同的。

alpha穿着部队的军装,肩上满是他的勋章,他带着oga往前走,那个男孩儿一脸笑意,在满是安静诡异的别墅门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妈妈,这个房子好大。”

被他叫做妈妈的oga出声阻止道:“别乱说话。”

纪廷望早已松开刚刚牵着oga的手,他朝纪泱南看过去,笑道:“怎么?不欢迎我?”

纪泱南面容冷峻,眼神里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深黑的瞳孔里没有容下任何人,更没有在他面前的oga。

纪廷望这时候才解释了声:“他叫明江,是军队的军医,因为家庭变故,我就带回来了。”

冯韵雪长长的指甲把白榆的皮肤戳得通红,然而他还是一声不吭,蜷着手指握住冯韵雪的手,指腹很轻地在她手背摩挲,似在安抚。

悠悠张着嘴想说话被苏叶拦住了,她对悠悠摇头,示意她闭嘴。

气氛太奇怪了,白榆再笨,也知道这个叫明江的oga跟纪廷望的关系不一般,从他们下车交握的手就能够看出来。

然而纪廷望却说是军医、家庭有变故,所以他才领着独自带孩子的oga从战场回来。

因为他们是战友,所以好像没问题,可仔细一想,好像又全是问题。

纪廷望没再说话,那个叫明江的oga却走了出来,似乎是想跟冯韵雪说两句,被纪廷望拦住,alpha走向前,纪泱南往边上跨了一步,挡在冯韵雪身前。

白榆下意识朝纪泱南那边看,alpha的背挺得笔直,垂在腿侧的两只手仍旧是很放松的状态,修长的脖子露出一截,后面是alpha的腺体。

他这个角度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纪泱南被太阳照得柔软的头发以及露在短发外形状好看的耳朵。

纪泱南的生日最后潦草收场。

白榆一直以为冯韵雪会在家里大发脾气,也会像以往那样摔东西,但是没有,她在纪廷望领着oga跟男孩进屋的时候,眼睛直视着她平常最爱的那片花圃,说了一句:“今天是泱南的生日。”

最后独自回了房间。

夜里,悠悠按照吩咐给明江铺床,她显然不乐意,但又不得不去做,捧着新的床单气鼓鼓地上楼。

纪泱南在冯韵雪的房间里,女人站在窗边,精心打扮的妆容此刻都掩不住她的疲态。

“你在我这里做什么?去睡吧。”

“我会在外面找套房子,过段时间,就搬走。”纪泱南说。

冯韵雪一听这话随即转了个身,眼神里迸发着激烈的色彩,她完全不理解为什么纪泱南要说这种话。

“我为什么要搬?他今天把人带回来不就是想逼着我走吗?”冯韵雪难以自持地激动起来,眼睛通红,“他们都在看我的笑话,你也是吗?”

纪泱南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冯韵雪自嘲地笑起来,“怎么?觉得我疯了?”

“我没有。”

冯韵雪又想抽烟,然而烟盒早就空了,她最近才刚决定要戒的。

“我十五岁跟着他,十七岁生的你,仗都打了六年。”

冯韵雪的声音不自觉开始发抖,她努力维持着胸口过于压迫的呼吸,把垂在耳边的头发捋到后面。

“我守着这栋房子十几年,这个家是我的,我凭什么走?他故意把人带给我看,不就是想看我发疯吗?他想让让我变成一个疯女人,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换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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