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亲亲
乔越离场之后,卫杉也跟着一起走出来。
很难形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友谊,毕竟如果是真正的朋友,这种时候就不应当落井下石。
“我还以为你和总统大人有交情呢,怎么人家根本就不理你?”卫杉看着乔越冷着一张脸,心情好了不少,笑眯眯地勾住他的肩膀,“怎么这么大火气?人也没干啥啊,你这样,真没素质。”
“闭嘴。”乔越用力把卫杉推到一边的垃圾桶上,“好好待在家里,别乱跑。”
他漂亮的脸冷下来,竟显得有些残忍,卫杉坐在垃圾桶里,一时间不知是该抗议这种没品的讽刺,还是该安慰一下他。
乔越只是转身,匆匆走进一个休息室,他需要冷静。
门刚关上,却很快被推开。乔越不悦地皱起眉,看向来人,不是卫杉,是满身红酒的薛明世。
“阿越,怎么这么生气?”
门还半开着,而眼前这头今天应该备受瞩目的黑猩猩既不知道关门,也不懂得识趣一点让开,还在乔越越过他去关门时伸手把人抱住。
乔越顿时触电般后背拱起,当他发现自己依然不是薛明世的对手后,很快放弃了挣扎,只是问:“干什么?”
“生气了?”
乔越抬眼看向薛明世的眼睛,他的心脏还在因剧烈的情绪而失控,但语气已经恢复平稳,他问:“我们以前认识?”
薛明世把乔越压向墙边,“当然认识,几个月前不是才睡过?”
乔越明白他这是不愿意回答,可也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问下去。
“既然你记得,那刚才为什么不说话?”
“阿越今天太漂亮了。”
乔越狐疑地审视他的眼睛,可他什么都分辨不出来,那是一双盛满欲望的眼睛。
“所有人都在看我们。”
“抱歉,我确实愣住了。”
可薛明世起码愣了一分钟,这漫长的沉默足以蔓延出一场范围不小的八卦议题。
乔越手里唯一的筹码只有那个视频,而薛明世却拥有着属于总统的一切。
“希望总统先生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我不会忘的。”语气轻佻得像个谎言,乔越觉得,这实际上,很可能确实是个谎言。
薛明世动作急迫,他话还没有说完,就低下头,含住乔越颈子上的一粒小痣。
他馋很久了。
乔越说话的时候,掐住咽喉的项圈会跟着发生微小的移动,那一粒小痣就藏在缝隙里,时隐时现。
“你确定?”乔越握紧拳头,他努力让自己容忍薛明世的骚扰。没有了巫山雨,他很难从中得到快乐,但好在,比起其他男性,他确实更能够接受薛明世的触碰。
起码他胃部的翻腾没有严重到让他当场呕吐。
但一种远比平时更强烈的恐惧却让他开始失去力气与体温。
他逐渐无法抑制自己身体的战栗。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薛明世软下声音安慰,但他如果真的为了乔越好,就应该继续遵照医生的指示,离乔越越远越好。
但他没有。
反而抱紧乔越的腰,感受着怀里的躯体变得冰凉,眼睛里只有冷漠和情欲。
他只想做爱,为此付出代价,公平合理的交易。他不要再愚蠢地当一个好人了。
好人是一无所有者。
无论是爱情或是权势,都适用这同一个规则。
“酒会还没结束……”乔越竭力让自己听起来不弱势,但显然收效甚微。
薛明世吸了半天他的脖子,也勉强足够,终于放开他,在离开前,长久地看着那块被他舔食得泛红的皮肤,像是依恋。
“我会遵守诺言,”薛明世对乔越告别,“今晚来我房间。”
见乔越保持沉默,他又补充:“谈谈国防部长的事。”
乔越依旧没有答话,主要原因是,他并没有什么资本让他可以拒绝,但薛明世还是贴心地解释了一句:“关于你家的那些糖果。”
“知道了。”乔越背靠着墙,无力地应道。他不是很舒服,想吐,并且有些头晕。
可能他需要重新开始吃药,为了应对薛明世。
薛明世折返回来,在他额头亲了一口,“盖章。”
等到薛明世离开,乔越缓缓滑落到地上,把自己蜷缩起来。
他的高中是一所教会学校,教学楼顶楼有一座神蛙圣象。他把自己蜷缩在楼顶天台的角落里,即便是酷暑的正午,他依然觉得冷。
这个世界是一只巨型树蛙睡觉时吐出来的鼻涕泡。
乔越觉得这简直是最恶心的教义,可全国有5173%的人是教徒,而其中有68%信仰虔诚。
“这么讨厌神父吗?”
有人把他抱住,好热。
乔越觉得自己可能点了头,所以那个声音又说:“讨厌就不要去见他了。”
“抱歉,最近导师ph得厉害,只能等下周再来见你了。”
“我保证,来,盖章。”
乔越从这一段让他几近窒息的记忆里抽身时,才发现自己是差点被自己的眼泪淹死。
他已经能够确认薛明世和自己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但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
他的高中时代,薛明世正在攻读数学硕士学位。
按照薛明世如今的行为模式推断,他那个时候应该是个该死的恋童癖。
可这样一来,自己那位当时正大权在握的父亲为什么没有把薛明世阉了送到南部的黑帮手里?
同时,乔越又不得不再一次思索起来,自己的父亲又是为什么如此轻易就被那个背叛者打倒……
父亲叮嘱他安稳度日,但野心旺盛的基因就在他的身体里,让他无法甘于平庸,即使代价是摧毁他自己。
值得吗?
乔越的医生问过他很多次。
不值得,答案显而易见,但他忍不住。
所以乔越在赴约之前,找医生要了几片帮助他维持情绪稳定的处方药。
薛明世没有被他冷淡的反应打消热情,抱着他做了很久。乔越无力反抗,到后来,为了能让薛明世快一点结束,他不得不主动把自己的肉送到薛明世嘴边。
但收效甚微。
漫长而疯狂的性爱让乔越招架不住,他的意识开始涣散,逐渐分不清压在他身上的人究竟是谁。
薛明世那张漂亮的脸被情欲扭曲成一个畸形的影子。
乔越看到自己的手臂似乎失去了本该属于成年人的肌肉线条,少年纤长的腿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高高悬在半空。
幻觉?还是已被遗失的记忆?
他听到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呢喃:小越是乖孩子。
“怎么哭了?”薛明世停下了动作,于是乔越眼前的幻象也消散。他对待乔越的态度像是充满爱意,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是你吗?”
“什么?”
乔越受惊一般抱紧薛明世的身体,他正遭受恐惧的折磨,而他不得不向恐惧的本源寻求安慰。
“我小时候,好像被强奸过,是你吗?”
乔越的语调像个害怕的孩子,而不是一个成熟的参议员。
薛明世没有立即回答,他把手指插进乔越的发丝之间,用指尖的茧磨蹭乔越的头皮。
“是我。”
乔越想抬头看一看薛明世的脸,但被抚摸得太舒服,于是很快被睡意压倒。
等到他再一次醒来,薛明世已经离开,而关于糖,自然完全没有机会提及。
总统刚上任,乔越没有理由去责怪薛明世的不辞而别,只是他看着马桶里那一滩自己的呕吐物,难免觉得委屈。
真稀奇,他竟然对一个曾强奸过他的恋童癖产生了这样软弱的情绪。
乔越没有离开酒店,躲进柔软的床铺里,等眼泪流干净。
“第一件事?当然是换掉那个毒害青少年的巫婆!”
即使是毫无彩排的直播,薛明世也反映敏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