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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秦枝今天没去公司,收到儿子的电话后亲自驱车来了学校。
“缓缓想去哪?”秦枝的嗓音淡淡,问询的同时俯身为儿子系上了安全带。
他没有指责儿子的任性,仅仅只是因为接受不了新班主任是自己的小妈就请假回家。
父亲今天穿着居家服,显得他的年龄好像也变年轻了,只是经过岁月打磨的温润气质却出卖了他。
秦缓突然想看一看父亲的眼,于是他望了过去。
那双漂亮的凤眼像往常一样锋利,眼神却是有温度的、含着温情的。秦缓眼神不自觉地向下飘,恰好瞥见了父亲衣领下未曾遮掩的几抹红痕。
不知是想起徐意如的哪句话,秦缓的某根神经抽了抽,眼皮沉了下去。
秦枝见秦缓没有想回答的意思,也没有逼迫他,只是很轻微地蹙了下眉心,然后径自开去了市中心的海洋馆。
被困意袭击的秦缓在父亲宽大的臂膀里睁开眼,眼前漾开海洋馆的水纹投影,他看着“青市海洋馆”几个字瞪大了眼,一下子清醒了,霎时间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秦枝低下头,与秦缓的鼻尖相抵,低沉的嗓音里好像隐隐泻出一丝醇厚酒香。在这样的旖旎氛围中,秦缓不由得有些晕头转向了。
“宝贝是不是以为爸爸忘记了?爸爸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食言。”
来到了日思夜想的海洋馆,秦缓也不管什么心里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了,当即便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爸爸我爱你!”
毕竟只是一个还没成年的高中生,真是小孩心性。秦枝看着秦缓迫不及待跳下地跑进大门的背影,忍不住轻笑。
12
也不知道是不是胎教的问题,儿子好像从小就对海洋生物有特别浓厚的兴趣,就算那时他们一家三口迫于压力四处躲藏,秦枝还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儿子买了一个大鱼缸。
秦枝至今还记得,当时只有一岁的儿子安静地趴在妻子的怀里,粉嫩嫩的嘴唇嘟着吐泡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五彩斑斓的小鱼们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大箱子里游来游去。
“阿枝,快看啊,我们儿子多可爱。”妻子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去戳他肉鼓鼓的脸颊,扬起笑容的同时,细眉间一直被隐藏的疲惫却也显露了出来。
秦枝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用手抚平了妻子蹙起的眉头,将他在这世上有着最紧密的连结的两个人拥进了怀里。
鱼缸发出的霓虹般的蓝紫光悄悄拢住了这一家人,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们带去一个光怪陆离的异世界。
两个大人在婴儿的咿呀声中对彼此的秘密心照不宣。
婴儿不知道什么叫沉默的艺术,于是他不合时宜地哭了起来,大人们被惊天动地的声响拉回了现实。相较于父亲的手忙脚乱,女人对这种突发情况的处理显然更为熟练。不一会儿,孩子就在母亲温柔的哄睡声中陷入了沉睡。
“宝贝晚安。”母亲在孩子的额头落下对待珍宝似的珍重一吻。
深陷泥淖里的三人靠着短暂的喘息时间相互舔舐伤口,无言温存。
星月的轮廓映在秦枝的眼皮上。他抬眼,对上了正在慢慢朝他转动的投影仪,记忆中的霓虹灯光在此刻与现实重叠。
他顶着刺眼的灯光看了那个投影仪很久,像个坏掉了的机械零件那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眉心一动,手上动作十分优雅地摘下了机械手表,阴沉着脸将表盘对准投影孔砸了下去。
星月化为齑粉。
13
“缓缓。”
秦缓在海月水母的观察窗前转头,在看见自己的父亲时脸上扬起了真诚的笑脸。
秦枝向儿子伸出手,秦缓便像只回笼的小鸟一样扑腾着翅膀飞向了自己的父亲。
“爸爸!”
儿子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是对父亲全身心的依赖与钦慕。
秦枝望着这张与亡妻有七八分相似的脸恍惚了一瞬,刚刚被他毁掉的那片星尘原来是转移到了这双美目里。
"不愧是全华夏最大的海洋馆!这里有好多我只在外国文献上见过的品种!"
秦枝为儿子喜不自胜的神态逗得失笑,慈爱地捏了捏他的鼻子,解释道:“爸爸本想暑假前就带你来的,但是当时忙着和你小妈讨论结婚的事,就把带我们宝贝来海洋馆的事往后推了推,没想到一推就到了今天。”
秦枝怜爱地吻了吻儿子的额头,轻声细语道:“是爸爸不好,明明答应了宝贝考到年级第一就带你去旅游的。可是爸爸最近真的很忙,只能先委屈一下我们宝贝先来海洋馆解解馋了。宝宝不要怪爸爸好不好?”
秦缓当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跟独自一个人拉扯他长大的父亲闹脾气,更何况他早就想来青市海洋馆参观参观了。
要不是自己因为失恋之后消沉了大半年他在刚转来青市时就应该来看看的。
可是他却仍然因为父亲的话生出了一丝微妙的不爽和排挤。
爸爸从来都是为了我会给其他事情让路的,怎么现在娶了新老婆就不管我了?难道老婆比儿子还重要吗?
都怪爸爸,好端端的非要娶什么新老婆明明有我就够了不是吗?现在好了,娶了我前男友,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爸爸。
不不该这么说,他是为了接近我爸才和我谈恋爱的那我呢?我算什么?我在他眼里就是一块可有可无的垫脚石吗?利用完了就随意丢在一边不管了吗?
头顶被揉的动静把秦缓从纠结成了一团乱麻的心思中拖了出来。
秦枝好笑地看着儿子捂着头发狼狈逃窜,“想什么呢,小脸都皱巴成一团了。”
秦缓在暗地里朝身后的人做鬼脸,却是头也不回。
秦枝静静地目送儿子沿着蜿蜒的道路走向更深处的展区,直到彻底听不见儿子欢欣的脚步声后,他拿出手机,给仍在学校的徐意如打去了电话。
14
徐意如在写教案的同时按下了接听键:“嗯?”
秦枝抚着眉心,疲惫道:“你是不是在缓缓面前说了什么?”
“能有什么?”徐意如脸不红心不跳,“我跟你儿子很熟?”
秦枝听着年轻妻子小作的语气,语气缓和了下来:“他心情不好,我带他出来逛逛。”
徐意如在尾音里勾出一声笑:“你儿子心情不好,你觉得是因为我?拜托,当初你可是很赞成我这个提议的。你可别因为自己的心肝宝贝难受就反悔了。”
“那能怎么办呢,木已成舟啊,秦先生。”徐意如放下笔,拉开椅子站了起来,站在窗边看着在楼下嬉闹的学生们。
秦枝对徐意如话里带刺的态度习以为常,他毕竟有着比妻子丰富了将近一倍的人生阅历。在他看来,妻子呛声的行为和一只不服管教的小猫趴在他身上踩奶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于是他只是礼貌地硬了,在长椅上优雅地交叠起双腿。
将已经挂断的电话放到一旁,秦枝左手状似无意地向旁边伸出,下一刻,一包烟就被人恭敬地双手递了过来。他轻捻起一根。
点燃,吸进,呼出。
熄灭。
秦枝满意地看着亲信手背上被烫出的鲜红印记,粗糙手心温和地摩挲着他的脸。
“回去吧,今天不用跟着我。”
高大的保镖垂眸应诺,他微不可察地耸了耸鼻子。鼻尖好似还萦绕着股淡淡的烟草味。
15
秦缓在海洋馆玩得尽兴,刚刚的插曲也就被抛在了脑后。
他不想回学校见徐意如,秦枝也没有逼他。两人一同回了家。
这是徐意如名下的一套大平层,地段极好,比先前父子二人在城郊住的出租房根本没有可比性。
搬来的时候秦枝没有说实话,只是说他最近投资赚了很多钱,为了方便照顾走读的秦缓才买下了这套房。秦缓还在为秦枝能买下这样的豪宅而高兴,没想到实际却是因为徐意如。
秦缓又不高兴了。
“你明明说买这套房是为了我的。”秦缓一双眼瞪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关上门。
秦枝走近,将人拥入怀中,吻上那双盛满水光的眼。这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爱的人。
“当然是为了宝宝。”秦枝温和亲昵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多一个人疼我们缓缓,你不开心吗?”
秦缓浑然不觉自己被转移了话题,气鼓鼓地撇过头,赌气道:“我才不需要什么后妈。”
他的语气又低落下来:“爸爸娶了老婆就不疼我了。”
听到儿子压抑的哭腔,秦枝的心都揪了起来。他掰过少年的身体朝向自己,怜爱地捧起儿子的脸,为他擦去滴落的泪珠。
看到秦缓无意识地咬唇,两瓣唇被咬得通红,秦枝更是心疼地无以复加。
“怎么会呢,爸爸最疼宝贝了。”秦枝皱着眉含住了儿子晶莹的唇。
暧昧的气息在这对父子之间升腾,两人仿佛在唇舌相依的同时也在交流灵魂。
神圣的,不容置喙的。
16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秦枝在儿子的有意撩拨下重新起立,而秦缓也得寸进尺地坐在了父亲身上。
“我、我不知道”方才的一番安慰并没有让秦缓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更凶。秦缓哭得眼睛都红了,那双和母亲如出一辙的美艳杏眼盛满了泪水,“我只想要我才是爸爸最重要的人。”
眼泪不要钱似的滴在秦枝的衬衣上,烫人的热度透过薄薄的面料传来,秦枝的身体轻颤。
额角的青筋现出隐忍的弧度,秦枝尽量让自己保持呼吸平稳。
看着面前这张与挚爱的前妻如出一辙的美人面,他根本抑制不住内心和下身的激动与剧烈反应。
十七年,他养育了这个孩子十七年。他最初当然是以最纯洁的爱来灌溉这个孩子的,他身上流着的是他和自己毕生挚爱的血。可是每当他凝视着那双似有无尽心事藏匿着的杏眼,与这张他爱了更久的脸,他心中某个阴暗的角落就抑制不住地滋生了想要占有他的肮脏想法。
一点一点,如今满溢而出。
这是他的宝贝,只有他是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宝贝。
在那一个个潮湿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充满情欲的夜晚,在人前总是温和有礼的完美父亲靠着监控里儿子纤瘦的、尙未成熟的酮体一次次到达幻想的顶峰。而现在,他一手呵护养成的贝正在渴求地向他打开坚硬的壳,露出内里柔软的舌,只求得到他的全部爱。
眼中似有红芒闪过,秦枝在儿子的嘤咛声中勉强找回些名为理智的东西。
男人强自压下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面上维持着一贯的风度,颤抖着手轻声安抚哭得哽咽抽泣的儿子:“缓缓,听话,先从爸爸身上下去。”
谁知秦缓一听这话,突然毫无预兆地大声尖叫起来:“我不要!!!”
少年又难过又委屈。凭什么这种事只能是爸爸和他的法定妻子做,明明他们才是最亲的人。不止是结了婚的两个人才能做,他和爸爸也可以!只有自己和爸爸是真正心意相通的不是吗?!
秦枝在头脑凌乱中觉得一阵呼吸困难,是儿子又抱住了他和他接吻。
如果秦枝此时清醒的话,就能察觉到儿子的吻技急躁,却并不特别生疏。只是他一时不慎,便被彻底拖入了情欲的泥淖。
秦枝凭借仅剩的意志力将儿子抱到了次卧。这间卧室的一切家具和摆设都是父亲精心为儿子挑选的,像是世界上的任何一对寻常的父子那样,倾注着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
只是现在,这位慈爱的父亲却狠厉地扒下了亲生儿子的衣服,恶狠狠地咬上了儿子胸前的两点樱红。
“唔!”秦缓被父亲粗暴的动作吓住了,被他简直是想要从自己身体里吸出奶来的动作吓得抱住了父亲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