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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站住,老子有事找你。」

听起来应该是带头的那个人开的口,基於礼貌及好奇心,相乐停了脚,回头,双眼的不耐烦明显告诉别人自己现在很忙没空不要惹他,可惜小混混读不懂相乐的眼神及情绪。

「我小弟只是想跟你借个表,你不会不借吧?」

「凭什麽?」相乐的声音冷下来,肩膀却相反的放松,视线扫过眼前的五个人,相乐确定自己这不是单纯倒楣遇到街阻,但对方却是纯粹即将倒楣。

「凭我们人多,对你的手表有兴趣。」烂理由,但相乐忍住没翻白眼,不过相乐确定了对方是纯粹找碴。

谁指派的吗?

「不好意思,我跟你不熟,我对借东西给不认识的人没兴趣。」说完,转头就走。

走不到两步,身後人就动手扳住相乐的肩膀不让离开,「那我们只好想办法让你对交出东西感兴趣了。」

话落手起,触碰相乐肩膀的人根本就ga0不清楚情况整个人就被甩出去,满面错愕疼痛的坐在地面上。

相乐帅气的甩甩手,拍拍被碰到的肩膀,低头确认手上的袋子还完好後继续走自己的。

「给、给我打!打到连他爹娘都不认得!」

老套,这次背对小混混就没有忍耐的直接翻了个白眼,侧身的同时闪过迎面而来的拳头,伸手揪住送来拳头的人的x前衣物,手挂上肩膀,身t突的前弯,第一个就被轻轻松松过肩摔躺平在地面上,动作没有停顿,回身的的作用力连带拳头一并挥出,第二个人直接面门撞拳,那冲击力连相乐都愣了一下,为被自己砸中鼻梁的人感觉到痛。

稍稍的愕愣之後第三个冲来的人手上带了指环,相乐退後两步闪过两个盲目挥击的拳头,抓准时机及空隙抬腿往对方下巴扫,穿了靴子的腿快狠准的将人给扫飞出去倒在地上吭都没吭一声。

被踢不烂的靴子斜踢到的下巴应该会烂掉吧。

唇角扬起,冷哼,仍直直站着的还有两个,趁胜追击也是种强者的选择,但面对绝对的弱者就容易成了不人道的赶尽杀绝,虽然长孙家训目前还没有必须对来袭者赶尽杀绝这一条,但相乐并不借一把它变成自己的教条,不过b起教训眼前来意不善的人,更重要的是等待着他的谷薰。

看剩下的两个人呆呆站着没有要冲上来的感觉,相乐也只是整整自己的上衣k子後,转头继续走自己的,不担心後面的人突袭,因为在短暂的交手後相乐确信对方只是单纯在路边被用钱收买来找麻烦而已,对自己没有长期或严重的危害,更没有那个胆量拿自己的安危挑战未知的危险。

但曾经在自己身上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让谷薰知道,相乐一点也不希望这点小事影响到谷薰的心情,所以在买好蛋糕开车回家後、站在在电梯里,相乐仔仔细细的把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痕迹在身上後才放心地走出电梯。

哼着怪腔怪调好心情的走出电梯,可惜好心情还没能多延长个一两小节就让等在门口的人影给打断了。

脚步稍稍停顿,别别嘴巴,相乐认真的思考起是否回家跟大哥客诉,这幢大楼实质上没有房仲自己说的那样神奇,什麽专业的保全人员、什麽绝对严密的进出入管制,全都是p!

看着出现在她家大门前的不速之客,相乐真是所有好心情全部散尽不说,连客气两个字都不知道该从哪里拿了。

如果相乐没有记错,现在堵在他家门口的应该就是阎家的老二,脱掉西装甩掉可笑的古龙水,不同於当日沉默地站在大房背後那妈宝的模样,相乐觉得眼前这个这可能才是阎家老二阎永勳的真实模样,x格扭曲的纨k子弟。

「长孙先生……」

「别那样称呼我,那活像在叫我父亲一样。」刚走近自家大门,阎永勳立刻靠近,脸上的笑容虚伪的让人一眼就看得出意有所图。「你找我有事?」没有打算开门请人入内的打算,背靠在自家大门上双手抱x,就算手上拎着印有超市名称的白se塑胶袋也没让相乐的自信与帅气打折。

对b起相乐,阎永勳就显得一点阎家人该有的气质也没有,教育出这样的後代,阎家恐怕也到尽头了吧。

扯扯嘴角似笑非笑的,相乐一脸不屑的态度让阎永勳脸上讨好的笑脸显得狼狈而产生松动,但似乎真的是有求於相乐,所以阎永勳并没有因为相乐脸上的傲慢而变脸,反而在顿一顿後笑得更加虚伪。

「没什麽,就单纯的觉得需要跟您打个招呼,之前不知道您就住对门所以一直都没有来拜访,以後彼此都是邻居了,各方面我们都可以互相照应一下。」

哼,相乐冷笑,他倒是不知道什麽时候阎永勳住到对门了,但阎永勳太过明白的目的及背着大房等在这里的行为让相乐有些确定这货没本事威胁到谷薰更没可能影响到自己。

老二这个德行,老大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所以能把谷薰这样控制着的也只有阎家的元配夫人才可能有这个手段。

话说回来,阎夫人也不是小人物呢,当然,作为大房、阎家家主的元配夫人,没有点手段真的控制不了那个总是传言不断的家。

或许他真正应该注意的是阎夫人。

「虽然我不太清楚您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烦需要我的协助,但因为现在是我个人的休息时间,有什麽事我们另外再约时间,到我办公室谈吧。」

「啊,您误会了,我只是想跟您交个朋友……不过在这里跟您说话确实是我唐突了,改天我会再正式的登门拜访。」说完,对相乐微微点了点头後转身就离开。

不知道阎永勳有没有发现自己的话跟行为实在很矛盾?住对门却堵在走廊上只为了等相乐回来跟他交朋友?出师不利口中说着改日登门拜访却远远往外走而不是转头回到自己口中的自家?就算他本来就要出门好了,谁吃饱撑着会站在走廊上等一个不知道什麽时候回来的陌生人?

除非,阎永勳这个时间等在大门前的行为并不是吃饱撑着而是有人向他通报,会像阎永勳通报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谷薰,另一个就是带人在路上赌相乐的混混,前者相乐不相信,後者的可能xb较大,但也只是可能x而已,相乐并没有证据。

确定阎永勳走远了,相乐才敲响对门的电铃,铃声响起的同时门也跟着开启,门板後的小脸满是歉意。

「看你一脸作贼心虚……是偷吃布丁结果吃不下晚餐了?」

「才不是。」推推下滑的眼镜,谷薰扁嘴。「我……」

「不是就来吃饭了,今天买了你提过的可乐饼……可是油炸的你能吃吗?」之前试过给谷薰嗑炸j,结果却害他胃痛整晚差想叫急诊。

「可、可以!」站直起身t,歉意心虚什麽都抛抛到脑後,现在他想要的只有相乐手上的可乐饼。「你真的买了?」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相乐,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下。

可惜舍不得。

「买了,但感觉不够热,等等进去再加热一下。」边说,边让谷薰把门关好到自家这边来。「还买了草莓蛋糕,今年的草莓好像很好吃,看着就想吃。」

「你太夸张了。」自动的帮着拿出碗筷摆好,给两人倒了杯水,抓着等待的空档再帮相乐着上一壶咖啡,一下子咖啡香味满是飘逸。

温暖而平静,好像是那麽理所当然的事情,看着谷薰习惯的帮着坐着,相乐的唇角就实在很难收起,就这样继续下去也没有不好,唯一美中不足就是那些可能三不五时会出现在门外的那些扰人好事的碍事者。

上桌的可乐饼不如现炸的那样美味,但谷薰还是一点一点的吃得很开心,等他吃完一个可乐饼後旁边一小半碗粥早就塞不进胃里转而全进了相乐的胃袋。

这算是相乐的一点小烦恼,每每谷薰吃不完的东西他全都会扫进胃里,幸好平时为了保持可以让大脑高度运作的t力而一直有在健身,并长孙家的人都必须要习武,除了强身健t,最重要的就是能够防身自保。

不说还不会有人知道,长孙家号称的公主长孙优禹居然是长孙家武艺最强的人,老二那个懒鬼就不提了,实打实练的长孙老大就算动起真格来恐怕也打不赢优禹弟弟,不过优禹那张百分百跟二哥学的毒嘴就够气si人了,在他动手教训人以前恐怕对方就已经被他念到趴地求饶。

这样认真想起来,其实搬回家真的是最好的选择,一方面有还是学生且时间一大把的小优当现成且最好的保镳,也有二哥这个熟人跟大哥那个大靠山,又有宁姨可以照顾谷薰,身为专业主厨的莫叔一定见不得谷薰那样乾巴巴的模样会负起责任将人养得白baengneng。

可惜万事俱备,就欠谷薰一点头一应承,相乐b不得又觉得这事变数太大拖不得,光是阎永勳的主动招呼就让他脑子里的警铃不断的震动。

相乐不怕任何意外,就怕谷薰有任何意外。

唉,「如果可以答应跟我搬回家不知道该有多好。」脑与嘴突然同步了,将想讲的话给一吐而出。

没想到会突然蹦出这样一句话,谷薰跟相乐都愣了下。

「谷薰……」走廊上跟阎永勳的交谈相乐相信谷薰应该多少都有听见,甚至他可以大胆的说,阎永勳在遇到他以前试图想说服谷薰让他进屋里等待但谷薰没有回应,这样大的一个闭门羹相乐不觉得阎永勳会那麽大气的不计较。

「你让我想想……」谷薰很想赌,但他也没有太多的勇气赌。对谷薰而言那是拿相乐的生命及安全在做赌注,这是他最最不愿意也不想做的事情,但如果现在不跟相乐赌上这一次他还回得去以前的日子吗?

对相乐的信任及依赖有些出乎谷薰的意料之外,原来打算着过一天是一天却在每一天结束後开始等待与期待,那是过去他所不曾有过的感受。

或许这真的是因为太过长时间的一个人孤独的待在让人窒息的空间里了,所以在重新走进人群时的那种雀跃感跟期待感都让谷薰无法真正控制住自己的心情所向。

每天每天,谷薰都想试着拒绝开启那扇古铜se大门,但每天每天的听到门铃声的想起心情就忍不住飞扬起来,原来因为讨厌的事情而低落的情绪也很快被门铃声赶走,以为自己只要这样就可以满足却又替自己找了必须开门的藉口──如果不开门,铃声会吵到人。天晓得这整层根本只有他跟相乐两个人住而已,能够吵到谁?

看着相乐的双眼是渴望自由却又含了些复杂的情绪,不像是想要拒绝,而是明白的犹豫,相乐当然知道谷薰犹豫的是什麽,但是只要谷薰可以安全的、快乐的、健康的,他不在乎受点挫折或伤害。

更何况,向乐他有一群最护短且容不下外人对自家人有半点伤害的兄弟们。

「阎夫人知道我住这里了,刚刚阎永勳在外面赌我的路、跟我说的话我想你应该也听到了,他们……阎永勳明显再打什麽不好的主意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谷薰,你应该再清楚不过跟我走是你最好也最安全的一个选择,应该没有b这个还要更值得赌一把的吧?」不是相乐要自豪,能得到长孙家任何一个人的支援那是b什麽都还要强的、根本犯规的奥援。

「嗯?都在,刚好,相乐你过来。」

那边餐桌两人有些僵持不下,门外走来的曜之是满脸无奈,怎麽看都是在一边听了一小段,不该露的都听进去了的表情。

「二哥?」愣了好大一愣,才想问曜之是怎麽进来的,就想到前不久为了省麻烦就乾脆声请了门卡给大哥跟二哥。「你怎麽突然来了?找我?g嘛?」哥哥在叫,弟弟的本能还是移动脚步往曜之方向跑,但满脑子的问题也没忘丢。

「搬家。」伸手,冲着相乐一脸呆愣补充:「对门的钥匙,在哪?」

「玄关的柜子上。」跟自己的绑在一起。

听到自己家的大门钥匙+搬家两个关键词串在一起,就算谷薰在沉得住气也会忍不住主动发声,「搬家?搬什麽家?」站起跟在相乐後面走。

「相乐没跟你说过?让你们一起搬回我们家。」

「我没答应!」脸上出现惊慌,看着相乐的双眼又带了点气,「我说我再考虑考虑的!」

「我不知道……不是,我是说我不知道二哥今天会突然过来就说要搬……二哥,大哥不是说要谷薰答应才可以吗?」

「你等得到那一天吗?」在推开对口大门前,曜之停顿,回头正se的问相乐。

「你说的是什麽意思?」问话的是谷薰,看着相乐的双眼与其说是警戒不如说是警告。

「二哥,你不要讲那种会让人误会的话。」扯扯嘴皮似笑非笑,相乐不觉得该把所有事串在一起,他这一两周深厚的跟p虫多了一些的事也好,收了一两封威胁信也好,就不知道下午接上动手的事情有没有被发现,希望没有。「而且你明明没打算过问谷薰得事的,为什麽现在又……」

「那是因为我觉得我没那个资格。」曜之说,双眼看着相乐片刻後又看着谷薰,「但是现在不一样,」视线重新回到相乐的脸上,「你是我弟弟,我没打算在一边看着弟弟耍笨、不知道自己有危险而撒手不管。」说完,转头推开门。

「欸……」什麽叫耍笨,他没有好不好。

拍拍弟弟的肩膀笑了下,回头直直就往谷薰卧室方向走,吐口气想要跟上,但袖子却被扯住了不能走,回头看只及自己x口的谷薰正一脸气呼呼的模样,这是第一次,相乐看到谷薰生气的样子,没有鼓鼓的双颊没有瞪得大大的双眼,只有冷冷淡淡的直视,但却可以让人明显感受到他的盛怒。

不该生气也不可能会生气才对,但谷薰就是明显感受到了来自x口的怒意,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曜之的任意而为而迁怒,还是因为可能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置相乐在危险的环境中而生气,但对於相乐的迟钝及无感而感到气愤却是谷薰及曜之共同的情绪与无奈。

「你讲清楚。」

「啊?」愣住。

「曜之说的是什麽意思?你被人袭击?」

「没有。」相乐断然摇头,突的停顿一下,继续摇头。对相乐而言,那几个小混混只是纯粹挑衅,充其量只是在浪费时间,根本称不上是危险。「我是长孙家的人,又在集团里任职,平时pgu後面跟一两个根本是常态,你别听二哥瞎说,真的没什麽事。」

「骗人,你刚刚停住了。」

「真的没有。」相乐苦笑,但心里又有点高兴谷薰对他的事情这麽追究,但认真想起来或许就是相乐太容易看轻这些小事所以才会造成不必要的危害,上次只是个疯狂的nvx冲进屋子哩,那下一次呢?「我承认我平时真的不太注意,但以後会注意,好吗?」

相乐开保证,但谷薰不信的是自己,或者该说自己的家人,阎永勳知道相乐就住在对门,突然遇不上人的话他或许就会起疑,而且连自己都不在了的话,无论如何阎家人都会找上长孙家问事,如果知道了自己待在长孙家,那想要不把别人扯进阎氏一族的斗争中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如果怕相乐满嘴胡说八道的话,不如你自己亲自盯着他?」曜之声音含笑从房间方向传来,老实说,他真的不得不承认跟相乐再一起的谷薰看起来b跟自己再一起时快乐得多。「这次我没打算给你选择的权利,你上次的选择结果就是现在的样子,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权利,你确定我还有看到你的机会?」

不知道,因为谷薰当初做了那样的选择但从没想过自己会因此掉进一个禁锢,但或许就算他当初明知自己就这样跟着走掉以後将再回不到自己所期望的路线,谷薰仍然会因为畏惧於阎家的势力而选择屈服。

明明身为阎家的一份子却如此畏惧身为家人的阎家,这实在是一件有点可笑的事,但却是阎谷薰所感受的事实,他无力抗拒,或许这就是从小到大被灌输的观念,让他自然的选择放弃抵抗。

「我不希望把别人扯进阎家的问题里,曜之,你或相乐谁因为我发生什麽意外我真的……无法承受。」最後四个字,不只对曜之说,更对相乐说。

特别是在相乐与阎永勳正面的直接遇上以後,谷薰就一直有些焦虑的情绪在胃里翻滚,傍晚阎永勳突然一个人跑来敲门,什麽话都没说的就是在门外叫嚣、踢打着大门,幸好大门够厚又结实就算遭到强y的对待却仍然不动不摇,就是有点可怕。

好多年了,已经不再有人会这样对他大声说话、粗暴粗鲁的动手动脚,就算大妈对他的态度依然是轻视,或许是因为有所求所以也不至於对谷薰大小声或冷言冷语,但那些都建立在谷薰是无害的情况之下,当阎家人重新抓住了谷薰的行踪,那则是另一种情况。

「那你不更该乖乖地跟我回家然後接受我们的保护?伸手拍拍谷薰的脑袋,相乐呵呵笑道:「在你看得到我的地方我也可以确认你的存在安好,那我就可以放心,不会整天提心吊胆的整天就想你有没有吃好睡好、是不是又有人去烦你了……老实说,我一直很介意,谷薰你到底是在帮阎家人做什麽?不是犯罪吧?」

「才不是,我不做这种事。」拨开停在头顶上的大手,谷薰没好气的说,没有说的事,阎家确实有些犯罪事实但没有证据。

「那你答应我了吗?」

「什麽事?」不懂。

「跟我走吧,跟我一起回去,我会照顾你。」

「这好像跟你之前说的不太一样……」

「没有不一样啊,还是一样,只要你同意、点头,我就可以帮着你,绝对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发誓。」

「好bang好bang,骑士先生,那麻烦你解决一下,我拿那台电脑没办法。」站在房间门口拍拍手,曜之满脸无奈的摊手。

一来一往的两人被打断,谷薰脸红了,相乐愣住了。

对了,万能的二哥什麽都好什麽都强,偏偏就是拿电脑一点办法也没有,如果只是用用软t打打字写写论文写写企画作做投影报表之类的都没问题,再深入的就没辙了。

可是,能让曜之没辙的也不算多呀。

回头看看谷薰,谷薰一脸茫然,片刻後又一脸恍然大悟。

「电脑动了什麽手脚?」相乐无奈拍拍谷薰的头,跟着曜之走进谷薰的房里看着电脑。「不能关吗?」

「关了就会被发现的。」跟在相乐身後走进房间,站在两个高大的人後面小小声说。

「这种事情你早讲啊!」

「忘了。」

手搭在谷薰肩上,有种想勒si他的冲动,想起上次遇到谷薰差点倒下时,他也是用这两个字唬弄自己,相乐就有点气。

「如果让阎家突然断掉谷薰的讯息,刺激到某些人也不太好,只能先放着吗?」

「只能这样了,不然要让它烧起来吗?」相乐的目光向曜之。「都是二哥太x急了,如果可以好好跟谷薰g0u通就好了。」

「是你太迟缓了,工作明明就很果断,怎麽……啊、真的烧起来了。」曜之愣了下,他不过是动了下滑鼠。

「二哥,你进化了?」想笑又不能笑,「这下好了,连怎麽搬都省了,这里除了谷薰外也没有什麽值得带走的东西了吧?」

「还有保险箱里的现金。」说话的是谷薰。

「那种东西……」

「对我来说是需要的。」银行的存款不能碰,碰了行踪就泄漏了,信用卡什麽的更不可能有,钱什麽的他可以再攥没有问题,但一开始要他依赖别人他真的做不到。

「那现在我们是应该立刻回家呢?还是还有点时间整理东西?」

「你还说!」皱起鼻子冲着曜之吐舌头做鬼脸,「不过毛毛躁躁的二哥真的很少见,所以算了。」

「谢谢你喔。」

兄弟俩人突的沉默对视,虽然不觉得阎家人的动作会快,但共有的默契还是觉得早些离开是一个b较好的选择,毕竟不可能总是待在谷薰身边,如果有任何情况的变化他们肯定会人措手不及。

谷薰没有再说考虑或是反对,想离开的心已经满满,相乐让他想走出那将他禁锢的高楼,知道打开那扇铁门不过是一个动作的事情,不在总是站在门後犹豫不决,开始有期待开始了等待,这是一个机会,如果错过了,谷薰怀疑自己不说不可能回去过那种不知所以然的生活,这次,或许也会将自己的生命豁出去也没有一定。

前方的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下是讨论要不要绕到卖场买些东西,一下又说要路边停一下吃点东西,可惜很快就被打枪,因为就算打开了大门、不出了高塔,但谷薰终究还是阎谷薰,仍有些不方便行走的地方。

烧掉的笔电还是被谷薰带走了,还有大笔现金,无法想像大妈发现自己离开时的恐怖模样,应该不会等待太久,失去凭藉着监控的电脑,大妈应该已经得到了口头报告自己断了讯息的事。

其实谷薰还是很犹豫,这样轻率地将与自己不同世界的人扯进来,真的可以吗?相乐一直说没有问题、没有问题,谷薰就算相信,但心里还是免不了害怕,害怕了又会有期待,期待大妈就此以为自己消失了、si了、世上再没有阎谷薰这个人了。

可能吗?

「不要想那麽多了,既然走出来了就不要再想往回走,你现在该做的事情应该是把身t给养好。」

驾驶座上的人回头对谷薰说,一直沉默着的谷薰抬头,双眼看着前方,背着光的脸孔却可以清楚知道笑得温柔至极的男人,谷薰不觉得相乐懂得自己的犹豫,但相乐却把自己的坚定明明白白的传达给了谷薰,真是奇怪的男人,真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为什麽会以为自己可以连同别人肩上的负荷也一并挑起。

「长孙家的人这麽多事可以吗?这可是别人的家事,现在後悔还来的及,把我送回去吧。」

「你在讲什麽?下车了,先去看看你的房间然後好好休息後在打算之後的事吧。」开门下车,曜之早就先将东西拿进屋子里了,车子就剩相乐跟谷薰两个人,「而且你如果不快点下车把你的电脑从二哥手上拿回来,它应该会坏得更惨喔。」

「这样我也会有点困扰……」

「走吧。」先跨下车,绕到後座打开车门,「还有其他人也等着要见你,不要让他们久等了。」

「你这句话听起来好像怪怪的……」後车门被打开,相乐就站在门外笑着伸手迎接谷薰,双眼看着车门外的绅士,谷薰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把手交到相乐的手上。

被阎永勳吵了很久,又为相乐的事情情绪起了大波动,再让曜之一闹,又颠波了这一路,谷薰的t力真的不堪负荷,极限了。

让相乐半扶半抱的走进屋里,谁也都还没跟谁招呼过就被领着走到属於他的房间,床被枕头等一应具全,连房间里的空气都是新鲜的,不带一丝cha0sh,枕头被子松软且闻的到记忆中鲜少有过的,属於yan光的味道。

安心感及疲惫在将自己的手交给相乐、走进这个自己陌生的大宅、躺进柔软的床被钟後就彻底将谷薰给捕获,连动个手指都困难的进入了深眠之中。

这一晚,谷薰仍然睡得很不好,他做了个梦,讨厌的梦,梦里有有看不到脸的父亲,还有总露着一脸讨厌的母亲,大妈三妈总是瞧不起人的模样及尖锐的声音在耳边绕,二妈虽然总是笑笑的却莫名的让人心里不舒服,房门碰碰作响是兄弟姊妹们的恶作剧,就算好心的老佣人替他准备好吃好用的,被发现也只有被破坏,但谷薰从没有气愤过。

离开阎家是打从懂事起就清楚明确的目标,所以父亲的冷淡及母亲的叛离对谷薰来说也不过只是刚好而已,刻意选了遥远的学校就读除了让家里属於自己的气息就此消散以外更希望这些人就这样把自己彻底忘记。

在外面的生活非常惬意,有属於自己的朋友跟自己的生活,他不是阎家的小少爷,也没有人想知道或多问他的家庭,他可以大声说话大声的笑,也打了工赚取自己的生活零用,光明正大的不回家也不会有人管,念了高中,高二时认识了曜之,高二下学期才慢慢感情变好,一起设定目标一起考上大学,一切才准备要开始时才知道原来谁都没有真正的放过他、忘记他。

谷薰至今还是不知道父亲为何让自己回家後又将自己放任不理,更不明白父亲明明不要自己又为何限制自己的行为,谷薰自认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情,他只是想要做自己,结果就是之後没有任何自由的十年。

现在,他再次离开那个充满枷锁的塔楼,足以让人疯狂的世界,这一次,等待着谷薰的是另一场禁锢的开端还是真正的自由,不知道。

尖锐的辱骂、高亢的笑声、鄙视的眼神、还有那些闲言闲语,不断的在耳边环绕着散不去,几年不曾断去,让谷薰难以入面又因为身t的t力不堪负荷而无法从烦人的梦里清醒,

「看起来睡得很不好呐……」

「好了,让谷薰休息,你下去了。」

「喔……」

悻悻然的声音,这时谷薰才感觉到原来床面曾经下陷後又回弹,双眼好奇想看看是谁,不熟悉的空气让他也想确定自己到底身处在那里。

「欸欸,哥,醒了醒了。」

声音相当兴奋,他又不是栅栏里的小动物,但有点耳熟又跟印象中相去甚远的声调让谷薰睁开了双眼,明亮的空间、白se的天花板,都不是他那边冷冰冰的房子的,身上盖的被子与大楼里相乐给的也不一样,但一样舒服。

「早安!」jg神奕奕的声音,从来没有在一醒来就被人在耳边罗嗦的经验,谷薰一时反应不过来。「睡得好吗?会饿吗?哇~~你真的太瘦太瘦了,这样会被我哥压扁……痛!」

「吵si人了你,闪边去。」

眨眨眼,往声音来源看去。

先入眼的是一张有点熟悉但又那麽陌生的脸孔,那是一张漂亮的脸,脸上缀着jg致的五官,相当的可ai,娃娃一样,像是曜之但却没有曜之那种jg致,漂亮的人被有点粗暴地拎到一旁,随後是相乐的脸靠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又在白天醒来第一眼看到相乐的脸,那真是一张对心脏不太好的脸。

b起曜之来说太过普通的一张脸,但却胜过太多太多谷薰所认识的人,也b阎家任何一个人都更加好看的脸,b起美丽更适合俊秀的一张脸孔,让谷薰看着觉得心跳有些失序。

大清早的,太刺激了。

抬手掩去自己的视线,脸也别到一边,缓了缓後才坐起。

「早……安?」不是没有在早上清醒过,但更多时候是看到太yan才入睡,而且身边一个人都不会有,所以在注目下清醒让谷薰很不习惯且感觉到不好意思。

昨晚因为实在太过疲倦,所以应该要打的招呼完全没有,一下车後脑子就开始昏沉,任由相乐带着进了屋子里,有谁在、遇到谁、或是谁讲了什麽谷薰完全没有记忆,事後想起来,谷薰觉得自己真是太糟糕了。「对不起,我好像……」

「没事没事,我们大概有厅三哥说过你的情况,好像不太好?还要睡吗?还是吃点东西?可以的话起来吃点东西如何?宁姨一早就就准备好多好吃的,看得我口水直流啊~~」站在相乐身边,优禹笑得像个小天使,大概只有相乐知道这小天使正甩着小恶魔的尾巴心心念念的全是宁姨的那桌药膳大餐。

那桌吃下去不会喷鼻血吗?相乐怀疑。

「要睡的话先起床来吃点东西再睡?带你回家住也有这个目的,希望把你的身t调整得健康一点,现在这样……」握起谷薰的手放在手心,皱眉,「太瘦了,对身t不好。」而且谷薰的t力及身t状况真的差到了连二哥都惊讶的地步,或许得找个机会给谷薰安排个身t检查?

「我醒了。」脸颊微微红,「而且昨天来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我们都认识你了,这样就够了,你好好住下就是了,天塌下来有三哥扛,只管使唤他就是了。」

「你使唤的还不够吗?」无奈,明明是家里最小的却老是摆出老大的样子,「跟宁姨说一下谷薰醒了,等等我会带谷薰一起下去,还有,谷薰吃不了太多东西,清淡点的就好。」

「好唷!」ga0笑的行了个举手礼後就蹦蹦跳跳的跑出房间,人还没跑远就可以听到优禹的大嗓门在屋子里荡。

摇摇头,「他是我最小的弟弟,优禹,有点过动,但绝对是个好孩子。」

「看得出来。」轻轻的浅笑,谷薰的心情很好,不只是因为醒来後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是梦,他真的离开了那让人窒息的高楼,也多少受到优禹的影响,情绪不再那麽低落。「高中生?」他身上的制服看起来像是。

「高三,我们兄弟年纪差距他差得最多,所以有点宠坏了,对家里人总是没大没小的。」

「看得出来你们都很疼ai他,是个男孩子都好动,但绝对不是怀孩子。」掀开被子做到床边,在双脚放到地板上前,相乐拦住谷薰,蹲下身子替谷薰套上棉质的柔软的室内鞋。

「养身t第一件事情就是不要让自己身t着凉,虽然房间里都铺了地毯,但还是注意一下b较好。」

唔。眨眨眼,谷薰愣了愣,倒也没说什麽的乖乖点头,在相乐的指引下走到房里设置的浴室做梳洗,转回房间就看到替换的衣服已经躺在床上,相乐则坐在床面上看着手机等待,从头到脚、里到外的替换衣物一应具全,看得谷薰的脸不自觉的泛起淡淡羞红,将人给赶出房间後才缓慢的拿起床上相乐替自己准备的衣服替换掉身上的。

谷薰那不正常的瘦削身形穿什麽样的衣服都是一样的松垮,就算乡乐在这以前花了点心力在谷薰身上,试图让谷薰能多吃点、多长点r0u,但长期累积下来的枯竭并不是一小段时间就有办法可以调整的。

看着自己的掌心,还有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乾枯手臂,x前的肋骨一条一条相当明显,被遮盖在长k下的双腿更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再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难看的五官、凹陷的双颊,惨白的皮肤,唯一在相乐的努力下得到改善的大概就是眼下的黑圈,虽然每天只有一小段时间,但离开房子走到相乐的屋子哩,听他讲话、陪着他每天吃着不同样的各式餐点,一整天的紧绷感也会跟着被驱善,就算入睡後的梦境仍然是那麽样的讨人厌,但谷薰不再会排斥睡眠,甚至可以说,因为跟相乐的互动後回到自己的屋子礼,jg神不再高度紧绷,反而更容易入睡。

将衣服套上遮去丑陋的身t,就算最小的尺寸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仍然显大,衬衫外在套件毛衣,勉强可以掩饰衣服下一点r0u也没有的t型,却掩饰不去心里缓缓深起的自卑感。

这是第一次,谷薰觉得自己一个成年男子还要依赖别人的帮助,真是难看。

甩甩头,蓬松杂乱的头发用梳子缓慢的梳开,天生偏淡的浅茶se发丝勉强可以遮去脸颊上的凹陷,放下手上的梳子,对着上面的落发叹口大气,拔了拔後r0u成一团丢进一边垃圾桶里後才缓慢的一步走出房间。

「原来等nv朋友梳妆打扮是这种心情。」一开房门,相乐就站在门外等着。

「我好了,不好意思……」谷薰知道自己动作慢,但他以为相乐应该是离开了、不会等在门口了所以才任由自己放慢速度,同样也可以放慢思绪与情绪。

「不要紧,衣服还可以吗?还习惯吗?」

点点头,头发随着动作摇曳遮住谷薰的脸。

「有什麽需要的尽管说,不方便的地方尽量告诉我,好吗?」伸手挑起贴在谷薰颊上的发丝撩到耳後。

「没问题的,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好吗?」

「嗯~~看不出来呢……」这是真心话也带了点恶作剧的味道。

「我跟曜之是同学呢。」抬眼看着相乐,站在一起才有深刻的感觉,相乐很高,b起曜之好像还高了点,自己只到相乐的肩膀,或许还不到,因为谷薰要看相乐的脸得抬高了脸才看得到。

跟在相乐的身後走下楼梯长孙家的几个兄弟正散在大厅的沙发上闲聊,第一个迎上来的是个和善的年长的妇人,感觉,跟老家那个总是对自己很照顾的老佣人很像。

「相乐少爷。」

「宁姨,这是谷薰,之前有大概跟你提到过……这家伙的身t真的很糟糕,以後要麻烦你了。」相乐说,眉毛挑了下,回头,咧嘴笑着看那个在背後垂了他一下的人。「你可要多吃点,宁姨的手艺很好,吃完了才可以吃莫叔做的点心,你之前很喜欢吃的鱼片粥、布丁,都是宁姨跟莫叔做的。」

「鱼片粥,还有布丁都很好吃,谢谢你。」

「哎呀呀,谷薰先生喜欢就好了,来,先吃点东西。」宁姨伸手握起谷薰的手,b自己更加瘦削的五指让妇人的心跟着酸涩,大概听过少爷提过眼前这个男孩的事情,但听过的却不如眼见的来得震撼。

谷薰努力遮掩了却掩不住脸上的凹陷,jg神多了的双眼还是b一般人看起来更加疲倦,小小的身t感觉身上的衣服都可以将他压垮,宁姨看着就忍不住眼酸。

她不是没有照顾过类似情况的孩子,但是这样的成年男子她真的是第一次看到,究竟是什麽样的家庭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孩子,宁姨无法想像。

她在长孙家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开始是跟着夫人照顾夫人,然後少爷们陆续出生,她也帮着照顾少爷们、看雇少爷们,这个宅子里总是充满和谐的,少爷们也总是客客气气,彼此更是互相照应,她没看过四个少爷为了什麽事情真正的争执过,唯一一次大概就是先前那个闯进宅子里的nvx差点误伤相乐少爷而让大少爷大发雷霆,但那终归还是为了兄弟们好。

所以像谷薰这样的情况,宁姨想也想不到,原来,真的有人把利益权力的事情看得b亲情还要重要。

「没事了喔,孩子,阿姨会负责把你养得健健康康白白胖胖……」说着说着,声音带起了哽噎,让谷薰惊慌的抬头看看相乐又看宁姨,一脸不知所措。

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从没有人会为他的事情真正的难过,就算事照顾自己的老佣人至多也只是感慨而已,像宁姨这样为自己伤心的,谷薰这还是第一次遇到。

相乐站在一边苦笑,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开口说,宁姨,谷薰是个ren了,健健康康还好说,加上白白胖胖……呃,好像也不算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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