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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2-3

 

张海?他怎麽会跟我搭同一路车呢?我还在为今早对他不耐烦的事愧疚呢,即使他早就不在意,还送我一包我最ai的芒果软糖。

「嗨,你到哪一站?」我压低声量问。

「我到新店捷运站。」

「哦,我往终点站,在山上哦。」我伸出食指,对上空笔划。

「你家住山上?」

「对啊,超不方便的。」

「那你每天来回要很久欸。」

「也还好啦,早上我爸会载我去学校。」「啊---」

突然,一个紧急煞车,我整个人用力撞上他。原以为是个骨牌阵,想不到他并没有往後跌,反而毫不费力的撑住了我。

「你没事吧?」他问。

「没事、没事,抱歉,我很重吧?」

抬眸,他微笑清秀的脸庞,瞬间占据我眼前所有世界,让我开不起任何玩笑。

这是我头一次近距离看一个人,甚至感受到他温暖的鼻息就打在我脸上,撩起我心底最深处的小小怦然。

他有一对翅羽般的眉毛,挂在他独有的单眼皮之上,怎麽看都是一副亲近人的模样,却又无所畏惧,让人舍不得移开。

窗上倒映着我微微泛红的脸颊,还有他注视着我的模样。公车没有停下,时间却静止了,静止在我们两人之间,静止在窗外流泻的风景、路过的站牌。

我想对心脏喊停,可惜那绝对不是我能够控制的。

我想化解尴尬,於是乾咳几声,yu盖弥彰,然後颠起脚尖不留声se的移回原位,想假装笑嘻嘻的面对眼前这男孩,却装得连自己都觉得不自然。但为甚麽呢,阿海看起来真的不在意,一点也不在意阿,我怎麽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情形呢?我一直很认真在上健康教育课,关於两x之间的大小考卷也写得很好,几乎满分阿。

那日,我深深明白,原来男人nv人,不是上个健康教育课就能理解的。谁叫当时,我还只是个国一生呢。

不过,这冷气,好像不够强阿。我伸手对自己搧了搧,发现那是个很好的自我散热法。

「下一站,捷运新店站。」

直到他下车前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阿海有能让整个世界都融化的笑容。

--

回到家,书包一扔,我直接躺到床上,也不管还没洗澡脏不脏了。

回想今天一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我感觉未来三年会很不一样,甚至有些小小期待。

至少我有个好的开始,就好一半了。

我兴奋的遮着脸,与此刻幸福洋溢的模样,在床上翻滚。

好一段时间,我才又想起刚回家要先洗澡这个规定,然後随手拿了一套披在椅子上的家居服。

当我准备卸下百褶裙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忘了关窗帘,差点就春光外泄了。

我拉住帘子,往隔壁窗看了一眼,发现李韦廷房间的窗帘也紧紧阖着。

看来我们的关系,并不会因为住在隔壁而有所改变吧,原来我担心了不应该担心的事,在意了不应该在乎的事。

是我多想了。我轻轻关上能看见他的世界。

明知是理所当然,他根本没必要刻意对我示好,为何我还是有一点点失落,一点点惋惜呢?

也许我真的很希望能拥有这个朋友吧,这个像天使一样的朋友。

--

洗冷水澡是夏日最痛快的一件事。

梳洗完毕,我随便用一条毛巾裹住sh透的长发,便冲下楼边吃晚餐边看每天最最最期待的---

哆啦a梦!

今天播出的主要道具是淘汰郎饭团,一种任何动物吃了都会顺服的道具,他们还用了一种叫动物海绵的神奇物,是专门让动物与人类g0u通的。

我常想,要是真那麽高科技,22世纪以後的人类也许连话都不会说,走不了路了吧。

虽然很瞎,但我就是ai看这种不会有结局的卡通片,应该说,至少有结局时我也老了。

但我总是不明白,为何故事里的角se能永远青春不老呢,永远的四年级生、永远的高中男孩、永远的忍者

其实我很想成为静香,万众瞩目,既单纯又不害怕受欺负,人生也能简单幸福,一举四得,多好啊。

--

晚餐过後,我通常会直接上楼写作业,但刚开学只需要写联络本心得和为书本装上书套这样的简单事,一下子就完成了。

我开始玩手机,玩一款叫2048的手游,当时可红透天了。

我最喜欢数字合并时的声音,2、4、8、16、32、64、128、256、512、1024手感越来越强烈。

突然,

咚!

什麽声音?

没事吧。

咚!

烦si了,我快输了啦!今天我一定要破1024的纪录!

咚!

g,我输了啦!

我想重新开始,却无法忽略刚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是不是有东西掉下来,砸到我房间这扇窗?

那不好,要是砸坏了,砸出洞怎麽办?

那可不行。

我以最快的速度同时拉开两层帘子,寻找窗户被撞过的痕迹。

但很快,我停下动作,意识到眼前一片光明。

是李韦廷的房间,窗帘敞开着,橘hse的灯打得很亮。

然後,有人在看我。

是他。

「李韦廷?」我瞬间觉得自己超蠢,隔几扇窗啊,对方怎麽可能听得见。

只见他拿出一张a4纸,上头有蓝se细铅字笔留下的潦草字迹:"hello"

我僵在原地,感觉好像该回应些甚麽。

我顺手拿了书桌上一张hse废纸,再打开第一眼见到的黑se原子笔笔盖,不知该说些什麽,只能同样回复他:"嗨!"

换来他浅浅微笑。

"刚刚的石头是我砸的,抱歉"

石头?原来砸在我窗户上的是一颗石头啊!不过,他是为了叫我才砸的吗?

"没关系,你有事找我吗?"我飞快写下这几个字。

"因为无聊。"对面的他搔了搔自己的头。

你无聊,我也想帮忙啊,但又不能跑过去陪你玩。

"所以呢?"

他只盯着我,眨眨眼。

我明白了,他是希望我陪他聊天。

不过聊什麽?

我只好随便写:"能弹lethergo给我听吗?"说实话,我也是真的想听。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跑到墙边,打开原本静置一旁黑se套子里的吉他,先是熟练的调音转拴,一副万全准备都做好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毕竟这会是我第一次,看见他面对我弹吉他的模样,那是曾经上演在我脑海里几千遍的画面阿!

为了听见他的声音,我打开玻璃窗,打开纱窗,暖风直直吹了进来,吹在我脸上。虽然外头很热,但我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离他好近。

他盘腿坐地,顶住吉他,桥好位子後,看了我一眼,便开始按弹琴弦。四周寂静的夜晚,没有太多月光皎洁,也看不见星星,唯独他指尖撩拨的旋律,轻轻悄悄,钻进我心里。

和第一次跟他对话的感觉类似。心坎里,温温的,热热的。

视线从他婉转流动的手指,往上移动,移到他认真注视着吉他的脸庞。

国一的男孩是很稚气的,无论心灵,无论长相。此时的他,让我深信不疑。

他轻轻锁着眉头,只显得他深邃的五官更立t;他的皮肤不会太白,却也是一般h种人不容易有的白;眼睛也很特别,是很明显的淡褐se,不像我们,在yan光底下才能有棕se的瞳孔。

他该不会是混血儿吧?

这个想法正要出现的时候,琴声停止了,我们的视线再一次对上。

「好听吗?」他对着这头的我喊,声音却不大。

我竖起大拇指,给他一个赞。

「谢谢。」他如同上台演奏完毕的表演者,向我深深一鞠躬。

这举动也太可ai了吧!我忍不住掩嘴轻笑两声。

我想了下,通常这个时候,台下的观众都会拍个不停,大喊安可之类的吧,於是我也用力拍起手来,算给他一个肯定。。

看着他过於灿烂的笑容,我也试着大方微笑,虽然无语相望,我们却像是有很多话想说的朋友。

这只是一种感觉,很微妙的感觉,我觉得我们很合拍。

"你之前就知道我会弹吉他吗?"他潦草的字迹让我忍不住低头抱怨。

我打了一个g。

然後,他看了我几秒,很认真很深刻的几秒,似乎想确认些甚麽。

只见他又埋着头继续写,等会,我看见纸上大大的六个字。

"我们出去玩吧。"

出去玩吗?我打了个问号。

"有一个很bang的地方。"

很bang的地方?我都不知道社区里还有这麽一个地点呢,不过无论如何,他已经挑起我浓浓的兴趣了。我瞥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九点零七分,不会太晚。

我连衣服都没换,准备直接穿家居服出门。一来,夜深人静,根本没人看得清我穿的是什麽。二来,家居服又不是睡衣,不算太不得t。三来,李韦廷都见过我最狼狈的模样了,还有什麽好见不得人的。

於是我想都不想,和爸妈说一声就出门了。

一会,我看见李韦廷从我们家的篱笆丛绕了过来。

「我们走吧。」我颔首,给他一个答覆。

一路上,我们没有聊太多,把话题留给待会的我们。

但渐渐,我感觉不太寻常。起初,我们走在挤满房子的街道,地上铺满闪亮的玻璃碎片,偶尔还能看见遛狗的邻居,没有走夜路的感觉。但越走,房子就不那麽密集了,地板也不再闪闪发光,甚至一个人影也没有,反而有种遭黑夜吞噬的感觉。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我停止步伐。天晓得我的警戒心为什麽特别迟钝,现在才知道害怕。

「你会怕?」天太黑了,我看不清他想表达什麽,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怔怔的杵在原地,一堆不确定的感觉从x口冒了出来。

他没有给我再多思考的时间,直接拉住我左手,把我扯到他身边。

「你--」这好像太霸道了吧。

「放心,我们快到了。」

像温柔魔杖吐出来的魔法,我居然觉得不紧张,不害怕了,就这样傻傻的跟在一旁。而他掌心的热度,和他的话语一样,解开我内心缠紧的绷带,令我不再畏惧,反而更期待这个目的地会以什麽模样,出现在我眼前。

他明明是我刚认识不过一天的朋友,明明我可以选择不相信,调头离开的。

但我很清楚,在答应他的那刻起,就应该交付他全然的信任。毕竟他和我一样,只是个国一生,还能做出什麽杀人放火的事情不成?

脑海里浮现他纯真烂漫的笑容。不、可、能!

「喏!我们到了。」

转眼,我们来到他口中的秘密基地,里头还缀着几颗小夜灯,像是在迎接我们的到来。

他松开手,让我独自一人欣赏眼前这片偌大的草原,没有阻碍,没有繁杂,让人心旷神怡的大草原。

我好喜欢这个地方。清凉的风像花草滤过吐出来的气息,把我从头到脚冒烟的身t,洗了一遍。

看着我逐渐拉开的笑颜,他也扬起嘴角,随风轻唱。

「我不敢再看那月牙,像你温柔的眉高挂,

照映大漠思念无涯。我不怨连年的征杀,

只要有一天能回家,一片和你安居的晚霞。」

我恰讶了一阵,这不是陆剧风中奇缘的主题曲,「为你平定的天下」吗?

这首歌我何止听过,还会唱呢。

但他的歌声与原唱不同,不如李剑青那般豪迈柔情,反而温暖如风,与这片夜相互交融,也让我想起剧中,莘月与卫无忌起初错ai的情景,和莫循最後ai而不得的下场。

故事明明是美好完结,却又伤透人心。

李韦廷的音韵同样深深牵动我,让我再也移不开注视着他的眼光。

「让我的臂膀变成你的城墙,如果我倒下也相约在天堂,

就让逆风的野望,风乾最後的泪光。」

一轮毕,他便没有再继续,点到即止。我却觉得旋律仍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继续吗?」我恳切的望着他。

「先到这里,等我练好了再一起唱给你听。」他面露神秘,我却一愣,心想,这家伙是想给我惊喜吗?

挺可ai的啊。

「那我就好好期待搂。」我笑着说,然後随着他的步伐,开始遶起这片园子。

「所以说,你也有看风中奇缘吗?」我们边走我边问。

「电视有播,跟我妈看了一~点点。」他把大拇指和食指贴在一起,想表达「真的只有一点点」。

「很好看欸,那部所有歌我都会唱哦。」

「所以你听过?还会唱?」他瞬间写上满脸惊叹号。

「是阿!」看着我嘻皮笑脸的模样,我感觉到他眼神有一丝丝无奈。

於是我忙转移话题:「不过,你是怎麽知道这个地方的啊?好像有点偏僻?」

「其实这里是我阿公很久以前买的。」

闻言,我再度环顾这片b我家庭院大上几十倍的青青草地,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所以这都是、都是你们家的地?」我咽了一口口水,此人不容小觑阿。

「对,因为不在住户区,刚刚吓到你了,抱歉。」他歉然的搔搔头,似乎更在意我先前的行为。

「不会不会,我只是觉得,你们家也太有钱了吧。」我余惊未醒。

「还好啦,阿公那代留下来的,都不是我们买的。」

「不管怎样,我都好羡慕你们哦,这个地方白天一定很漂亮。」

「你喜欢就好。」他侧首看我,嘴角轻扬。「其实,你随时都可以过来啊,我会跟管理员说。」

「真的?」我好像太过急切,反应太过迅速,让他一愣,却继续笑着道:「当然喽,这里平时也不会有人来。」

我实在太受宠若惊,千言万语都无从表达,只能以感激涕零的眼神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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