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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我不是正常么,”亲王抿口酒,说:“你怕我是为何呢?”
食案并不大,亲王坐在侧边,乔秉居低头而坐,视线里有亲王衣角与步履,亲王似乎喜欢深蓝色,今次又是着着这般颜色的衣袍。
乔秉居视线从衣摆一角渐渐上移,唔,比之上次六易居的简洁不同,亲王这回身着深蓝色交领织锦袍,那绣工复杂的四爪飞龙腾在云海浪涛中,日月山河皆在,无尚威仪。
停顿须臾,好奇心驱壮着胆子让她再沿着形状美好的脖颈往上看,亲王神色与衣着之威截然相反,亲王神色尤其亲善温和。
“妾冒犯。”直视亲王容颜刹那乔秉居忙收回视线,依照规矩,摄政之尊如天子,谁敢直眉楞眼去瞅天子容貌?
亲王抬手给乔秉居斟酒,递过来酒杯时不知丢进杯子里小小一颗什么丸,丸粒迅速融化酒中,无声无息。
目光交错,在乔秉居诧异的视线中,亲王用平静神色掩藏暗地里所有惊涛骇浪与权谋交伐,温柔说:“对不起,你若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有好多话想说,但按按键盘又不知道该打点什么。近来尤其不喜欢这一头的头髮,想全部给它推喽换茬儿新的,家里人反对。
7、
乔秉居知道亲王这是准备助她脱困,亲王看出了她的困境。可究竟是什么在驱使乔秉居将杯中化有药的酒一饮而尽?是曾经笔墨下的人物活灵活现出现在眼前,还是近十载至今事关“亲王”二字的所有积累?
温过的酒酿顺着喉咙滑进腹腔,放下荼色酒杯的时候,乔秉居脑子里闪过一句下午莫玉修说的没头没尾话:无论朝堂局势如何变化,更无论过程如何,只要我爹在,我就娶定你喽。
朝堂,局势。
自陷入还钱事件以来,乔家和大多数欠债的门户一样自顾不暇,她父亲偏瘫卧床,哥哥里外奔劳,乔秉居没再见过好友冯筑,她对于亲王的知解基本都来自父兄和冯筑——冯筑一位表姑在先帝朝时入宫作了女官,至今仍未出宫,她侍奉在天子近旁而常能见到亲王,私下里偶尔也会和冯筑说几句关于亲王的事迹,乔家父子不在的半个月里,朝堂上发生什么事?
可惜乔秉居还未能结合此前所知推测出朝堂上可能发生何事,亲王让她服下的药物便开始起作用,疹子发出来的同时烧热模糊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