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页
她双眼微亮,目光专注的不像话,带点笑意的嘴唇抿着。和初雪那天一样。
受宠若惊这个词可以很好的描述竹鱼的感受。
没有人为她写过什么,无论是诗还是歌,哪怕是这样的一句话也没有人提起过。
她轻轻眨了一下眼,道谢。
“好啊。”
不管会不会得到一首歌,竹鱼都觉得自己得到了一首歌。
大学生的活跃时间可以比拟任何夜行动物,因此夜晚的校园和街上总是不同的景象。
她们穿过球类乱飞的小广场,然后走到六号宿舍楼下。
折春问:“票还在吗?”
竹鱼拿出在眼前晃晃,抿出酒窝笑,说当然。
折春被可爱到了,顿了下,说:“明天一定要来。”
竹鱼保证:“翘课也会来的。”
这种程度的决心让折春发笑。
告别的话语从两人口中说了两轮,谁都没有动作,仿佛都在等待对方。
明明是冬天,空气中却有点夏天般的黏糊。
“你怎么不走?”竹鱼催促。
折春说:“你先。”
衝动突然涌上头,竹鱼已经转身走了一步,又转回来,深吸一口气,向下摆手,“低一点头。”
折春还在看她,杏眼圆圆,闻言弯了腰,歪头,意思是“怎么了”。
竹鱼伸手放在她的头顶,摸了摸,把乱发压下,又揉了揉。
折春微讶,但没有动作,只是任她摸着。
这一瞬间突然被无限拉长,四周安静得不像话。竹鱼的胸膛被一种说不清的感受满溢着,直到逃也似地跑进楼,等躺到床上还无法消散。
骆凝说:“下午有人来取票。”
她这才想起来摸手机,微信的红点多了好几个,云穗的消息已经落到了中间。
……
云穗:好,那我下午自己来取票。
云穗:[图片]已经取到了,谢谢!
竹鱼回了个“ok”,然后打开相册,把今晚拍的唯一几张照片翻了翻,导进电脑,才沉入梦境。
-
一语成谶。
竹鱼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时,离手机闹钟响起已经过了一小时。
她瞬间清醒,从床上飞奔下来,又连打了三个喷嚏,把骆凝吓了一跳,问:“你怎么还没走?比赛开始半小时了。”
“阿嚏——我吃了感冒药有点困,没想睡过头了——阿嚏!”
竹鱼用一分钟穿好衣服,然后洗了脸带上口罩和帽子,就顶着眩晕的头衝了出去。
原本就有感冒的迹象,昨天又吹了冷风、现在还能不能赶上折春唱歌、好困好饿……这些思绪在脑袋里混杂成一团。
她推开大礼堂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