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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小说网 > 每天都在欺负男主角 > 1、清冷影帝最挥之不去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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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冷影帝最挥之不去的梦魇

 

裴映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饶是他再不谙世事,也知道此情此景代表什么,他涨红了脸,恼怒地喊道,“贺铮,你疯了吗?!”

“你松开我。”

他不断挣扎,手心擦过阴茎的力道更重,手掌上下摆弄,好像真的要给身前男生舒服一下似的。

手指尖不小心碰到敏感的伞状龟头,蹭了他一手淫水。

指尖沾染到那点粘腻体液要把裴映逼疯了。

“贺铮…别这样贺铮。”他声线发颤,似乎带了一点哭腔。

未经情事的单纯少年第一次面对这种困境,羞窘得不知所措。

“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该帮帮我?”贺铮故意夸大其词,“我为了你得罪尚晋那条疯狗,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过得有多惨?”

裴映信以为真,以为尚晋真把贺铮怎么样了。

他茫然又无促,“对不起,我不知道。”他急切说道,“我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

“没关系。”贺铮打断他,坦然接受了对方的歉意,转而继续蛊惑他,“帮帮我吧。”

裴映的反抗弱了下来。

“好不好?”贺铮把裴映的手当成可以让自己快乐的小玩具,不停变幻角度,试图找到一个最舒服的握姿。

比飞机杯还软。

“很简单的。”

“让我舒服一下,你又不损失什么。”

裴映一点点放下戒备,彻底沦陷在贺铮的谎话连篇里。

攀缠在枝桠上,拥有漂亮皮囊的毒蛇,蛊惑着他,吃下甜蜜的禁忌果实。

裴映强忍尴尬,压抑自己想要拔脚离开这处是非之地的念头,闭着眼睛用手套弄贺铮的性器。

几分钟后,贺铮哑着嗓子开口,“帮我舔舔。”

裴映懵了一下,不明白贺铮说的话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

贺铮没解释,单手扯开浴袍系带,赤裸身体一寸寸暴露在空气中。

皮肤不像裴映那么白,是健康的蜜色,他腰腹间有几颗没干的水珠,点缀在皮肤上,晶莹透亮,像浅色蜂蜜,散发着香甜气息。

他对裴映说,“过来,给我舔一下。”

这次自己没有领悟错。

裴映咬紧嘴唇内侧的软肉,和煮熟虾子似的,整具身体都羞耻得红透了。

他起身动作很慢,脚步一偏,似乎想要往外面跑。

贺铮态度不像刚开始那样和善,他威胁裴映,“你在我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玩,你要是敢跑出去,楼下那些人排队等着上你。”

他言辞间带着尖锐的讽意,“还是说你比较喜欢跟他们玩?”

裴映强烈的反抗欲望彻底萎靡。

他屈膝跪在贺铮身前,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喉结颤动,伸手捧住贺铮挺翘的性器,小心翼翼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龟头。

凑近了,裴映发现贺铮身上那股香甜气息是和自己同款的果味沐浴露。

好甜。

柔软舌苔抵住马眼舔弄,贺铮压下想要扣住裴映脑袋,让他把阴茎整根吞下去的欲望,继续循循善诱,“对,就是这样,含深一点。”

深红颜色的阴茎,看起来不是很难吃。

裴映用舌头舔了两口,把伞状龟头含得水淋淋的。

他抬眼,发现贺铮好像不太满意的样子,犹豫一下,无师自通学会用唇舌一下下嗦吸性器前端,舌头整个舔过光滑茎身,由上及下,最后把阴茎整根含进嘴巴里。

性器粗长,头部微微上翘,把裴映口腔塞了个满满当当。

浓郁的腥膻味道灌满口鼻,不再有刚刚的甜香。

裴映手撑在贺铮结实的大腿肌肉上,强忍呕吐的欲望,脑袋起起伏伏,努力把性器含到最深。

做了几次,他受不住了,吐出嘴里的鸡巴,偏头干呕几声,抑制不住小声咳嗽起来。

贺铮俯身,温柔抚摸裴映的脸蛋,看到他绯红的双眼和眼角沁出的泪,表情变得怜悯起来。

可他却没有想要放过对方的意思。

贺铮用手扶住性器抖了两下,贴到裴映脸上,让他继续舔,“很简单对不对?”

龟头抵在裴映唇边,试图蹭开他紧闭的嘴唇,分不清来源的粘腻体液把裴映唇瓣染得亮晶晶。

“来,再含深一点。”

眼窝里蓄满的生理性泪水,此刻倾泻而出,淌了裴映满腮,一片狼藉的他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重新握住贺铮滚烫的阴茎,抬眼,执拗看向对方,只想得到一个肯定答复,“只有今天这一次。”

贺铮没有丝毫犹豫,含笑应下,“好。”

爽过头的贺铮没忍心告诉裴映,其实他刚刚能跑掉。

楼下那些人不是他叫过来开淫趴的。

如果裴映愿意动脑子想一想的话,他们要是想玩,昨晚多好的机会,干嘛不玩?

过度紧张,让他失去了原本应有的理性。

生日会过后,贺铮信守承诺,没再继续骚扰裴映。

他找到一个新乐子。

玩了几天,玩腻了,他又重新想到裴映。

恰逢考试周,学校放学早。

下午回到家的裴映看到坐在客厅,和他爸妈相谈甚欢的贺铮时,浑身血液凝滞住,他死命掐住手心,只能靠手掌心传来的尖锐刺痛感维稳呼吸。

客厅几人都看到了呆在门口的裴映。

裴父招呼儿子,“傻站在门口干什么?快进来,我正和你同学聊到你呢。”

他口中的同学,当然是指贺铮。

心怀鬼胎的几人凑在一起吃了顿晚饭。

裴映心里有事,根本没吃多少,而被他恐惧着的贺铮,吃得比他更少。贺铮只是在刚上桌时,用筷子夹了一口面前的菜尝尝味,剩下时间都捧着一次性纸杯,小口小口喝饮料。

裴父裴母互看一眼,心情惴惴。

饭后,裴映终于知道他爸妈如此忌惮贺铮的原因。

裴父留在客厅陪贺铮聊天,裴母借口准备水果,把儿子拉到厨房,小声嘱咐他好好招待同学,别惹对方不高兴了。

水果刀切在砧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为什么?”

“你…”裴母虽然不想让孩子提早踏进成年人的世界,可她当初把裴映送进那所私立高中,也怀了一点私心。

拿奖学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她希望裴映能在学校里多交点朋友。

最好多交往一些富裕朋友。

裴母委婉道,“你爸爸工作的那个厂子,厂长好像是你这位同学的远房表亲。”

她一边洗水果一边絮叨,“一点能力没有,整天只知道打牌,能当上厂长还不是因为他投了个好胎,有个好表叔。”

裴母唠叨了半天,裴映反应依旧平淡,“哦。”

气得裴母戳他脑门,“你啊…”

转瞬,她认命叹气,“算了,也不指望你什么,别给我惹祸就谢天谢地了。”

说完,她把果盘往裴映手里一塞,“去,跟你同学好好聊聊天,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说是特意为了看你。”

裴映全身写满抗拒,呆站在厨房不肯出去。

裴母表情狐疑,“你是不是和人家小同学闹什么矛盾了…?”

裴映果断否认,“没有。”

他从小就自尊心强,打碎牙也混着血水往肚子里咽,要让裴映说出那天在贺家的经历,不如一剑杀了他。如果消息不小心走漏出去,被其他人知道,让那些人用或怜悯或嫌恶的眼神看自己,裴映宁可从没活过。

出了厨房,原本应该在客厅跟裴父聊天的贺铮不见了。

裴父用眼神瞥了一下正在阳台不知道跟谁打电话的贺铮,又指指裴映房间,示意让他们俩等下进去聊。

说完,他起身走到厨房,和裴母嘀咕几句,两人简单收拾一下,转身一齐出门了。

打完电话的贺铮回到客厅,看到茶几摆放整齐的果切,没客气,直接拿了一块菠萝吃。

咬碎果肉,汁水迸出,清甜的菠萝香气瞬间充斥口腔。

吃完两块菠萝,他看向裴映,亦有所指道,“我听人说,菠萝吃多了会让精液变甜。”

他用舌尖卷去嘴角多余的汁水,暗示裴映,“你想尝尝吗?”

裴映面无表情,“吃两块不会变甜。”

贺铮乐不可支,“我可以为了你多吃点嘛。”

裴映眼中满是防备,他一点点倒退着走到防盗门前,想要飞速逃离这个原本应该带给他安全感的家。

在他试图开门,回身背对贺铮的一瞬间,腿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裴映没站稳,膝盖“咚”的一声磕到地上,他吃痛,闷哼一声,呼吸粗重起来,脊背弯折出痛苦的弧度。

贺铮用脚踩住裴映下跪的腿弯。

裴映回头看贺铮,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愤怒,是恨不得把对方挫骨扬灰的恶意。

这眼神太妙了。

贺铮压着裴映后背摁住,表情愈发愉悦,他胸中陡然升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都在疯狂叫嚣。

撕碎他。

把他的人,他珍视的一切,他小心维护的自尊,一一碾碎掉。

裴映校服裤子是松紧腰的,一扒就掉。

贺铮脱下他裤子,连带内裤一起扯下去,堆积在腿弯。

裴映几乎使出全身力气,试图摆脱贺铮的束缚,可他膝盖是软的,疼到站不起来,后背被摁住,脸颊紧紧贴在冰冷的防盗门上,无论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贺铮从裴映校服下摆摸进去,绕到他胸前,狠掐了一下他的乳头。

冰凉的手掌贴在皮肤上,冷得裴映不自觉瑟缩了一下,脊背弯曲,好像故意往贺铮怀里靠似的。

自知反抗无能,裴映拼命挣扎的动作缓了下来,他试图稳住颤抖的声线,僵硬着想要和贺铮讲道理。

只可惜,贺铮存在感约等于零的善心没有发作,他动作没停,反而变本加厉。

贺铮才不乐意听他废话。

干巴巴揉了几下乳头,贺铮嫌弃他,“哇,你奶子好小。”

裴映涨红了脸,这回绝对是气的。

贺铮很快转移阵地,手指顺着脊椎骨骼,摸到裴映的臀缝上。指尖陷在洞口,好奇朝里面戳了一下。

裴映又开始大力挣扎。

贺铮没管他,自顾自捅了一根手指进去。

裴映另辟蹊径,他想要打开防盗门逃到外面去。手刚搁到门把上,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你准备出去让所有人近距离观摩我强奸你吗?”

“我不在乎。”贺铮掐住裴映下巴,恶狠狠威胁他,“你想要让所有人看到你光屁股的样子吗?”

“这里人有点少吧,你说我明天把照片印出来贴到学校去怎么样?”

他揉了揉裴映浑圆的屁股肉,一巴掌扇上去,臀肉颤抖着形成一道肉浪。

两根手指毫不留情捅进紧闭的穴口。

贺铮在裴映脖子边咬了一口,蛊惑道,“你乖乖放松,我让你也爽一下。”

裴映终于消停下来,不再反抗。

他表情木然,乖顺任由对方摆弄。

贺铮挺腰操进去的时候,裴映疼到脸色发白,牙齿咬紧嘴唇,硬生生咬出血来。

还是一声没吭。

裴映体内很热,鸡巴一寸寸挤进去,仿佛要在这个不毛之地硬生生开凿出一条通道来。

没有口交爽,紧致穴口夹得鸡巴生疼,可贺铮却亢奋到不行,难受到差点痿了他也没退出来。

穴道里的嫩肉推拒着,挤压着,无数次试图把入侵者赶出去。

贺铮摁住裴映的腰,想要更深地操进去。

后来裴映一直在哭,哭到嗓子都哑了。

贺铮没放过裴映,直到把他操开了,操软了,操到身体每一寸皮肉都写上臣服。

他内射了裴映两次,到后来裴映不哭了,身体疼痛到麻木,偶尔贺铮操得深了,或者又被内射了,精液灌满上下腔口,他才会勉强喘一声。

精液汗水糊了满脸,湿淋淋的,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他嘴角破了皮,皮肤青紫,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贺铮兴奋得不得了。

他一把揪住裴映的头发,迫使对方不得不仰起脑袋看他,贺铮掏出手机,打开拍摄功能,笑容灿烂,“来,拍照留个纪念。”

裴映眼神浑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有在闪光灯亮起刺到眼睛时,他眼球才稍微转了转。

贺铮松开手,裴映身体一软,狼狈瘫倒在地上。

缓了好半天,裴映费力撑住身体爬起来,眼神怨毒地盯住贺铮。

“做这种事,你就一点都不害怕吗?”

贺铮眨了眨眼睛,“我怕什么。”

他根本不慌,气定神闲开口,“你准备报警抓我吗?”

贺铮耸肩,一脸无所谓,“随便啊,你去吧,我这里还有证据呢,你要吗?去跟他们说我强奸你。”

他拍了拍裴映的屁股。

臀肉一抖,夹不住的精液顺着臀缝淌出来,体液犹如失禁般溢出,根本不受裴映控制,他羞耻地闭上双眼,自欺欺人不去看。

贺铮挖了一点新鲜精液蹭到裴映脸上,嘻嘻哈哈笑开,“刚好,还有证据呢,快去吧,掰开屁股给他们看,告诉警察我是怎么操进去的。”

“操得你爽不爽?”

贺铮手绕到裴映身前,去摸他疲软的性器。

裴映高潮了三次,到最后射不出来东西,只能浠沥沥流出一点稀薄精水,断断续续淌着,和尿出来一样。

之后贺铮也没放过裴映,强奸他一次又一次,时间跨度长达一年。

贺铮掐准了裴映的软肋威胁他,没走漏一点风声。

在裴映25岁那年,交往了半年之久的男朋友送给他一份盛大的生日惊喜。

裴映当时参演了陈导新戏,拍摄地点定在某座孤岛上,岛内生活设施齐全,是投资商为拍戏特意买下的私人岛屿。

剧组前往岛屿所乘坐的巨型邮轮据说也是这位神秘投资商倾情赞助的。

上船后,看到倚在栏杆边,笑得和个偷腥狐狸似的时家小少爷,裴映瞬间反应过来,时清焰可能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神秘资方。

剧组众人乘坐那艘耗资数十亿的豪华邮轮,是时清焰计划送给裴映的生日礼物。

登船当晚,正准备上床休息的裴映突然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时清焰来找自己,没成想开门后看到了助理那张憨笑的脸。

裴映皱眉,搞不懂助理大晚上又在闹哪儿出,“有事吗?”

助理不自在地摸摸鼻尖,“时总说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他在甲板那边等你过去。”

顶着裴映危险视线,助理一口气说完,长长舒了一口气。

裴映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先给时清焰打了一通电话过去,对方没接,审视着看了助理一眼,助理无辜回望,表示自己只是听命办事,也不知道时清焰具体想要干什么。

“等我一下。”裴映说着,反手关好门。

他回到卧室,快速换好一套外出穿的衣服,打开门,跟助理说,“走吧。”

助理紧张得眼神四处乱飘。裴映看到了,没多问,不知道这俩人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两人来到甲板上,周围黑漆漆一片,唯一一点亮光是高悬头顶的满月。

海风拂过面颊,带着咸湿气息。裴映四下张望一圈,没看到时清焰的影子,想问助理,转过身却发现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助理现在不见踪影。

“搞什…”他低声抱怨着,刚说出两个字,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巨响。

裴映循声看过去。

先是一簇耀眼白光自地表升起,一点点攀升到最高处,随后“砰——”的一声,一团巨大烟花炸开,如流星般绚烂,从遥远天际滑落。

漆黑夜色下,无数璀璨的烟火在天空中绽开,噼啪作响。

裴映抬头看天空,晃得眼睛很晕,他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这时候船舱里乌泱泱涌出来一堆人。

领头那位是裴映男朋友。

时清焰抬脚走到裴映身边,笑容明艳,“生日快乐。”

漫天烟火下,裴映直直看向时清焰,神色恍惚,映照出对方倒影的黑色瞳孔不停发颤,仿佛透过他,在看其他别的什么东西。

等了一会儿,裴映还是那个呆呆的样子,时清焰笑得脸有点僵,快要维持不住表情了。

他免不了在心里犯嘀咕,怎么裴映这个反应和他预期的不一样啊?

“呃…”时清焰一点点收起脸上的笑,试探着问裴映,“你不喜欢吗?”

裴映终于反应过劲来。

“不。”他瞳孔闪烁一下,随后瞬间转换神色,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无促,“不是…”

时清焰有点懵,“欸?”

裴映嗓音干哑,“抱歉,我…”他话音一顿,涩然道,“我有点太开心了。”

他弯起唇角,眸中盛满柔和,温声说,“谢谢,我很喜欢。”

裴映表情温柔,似乎很珍视面前的一切。

时清焰一瞬间开心起来,也笑眯了眼睛,“你喜欢就好。”

在时清焰背过身去和其他人聊天的时候,裴映脸上笑意淡了下来,他表情漠然地盯住时清焰背影,眼神再没有了刚刚的柔软。

参加聚会的众人无不赞叹面前这位令人艳羡的小情侣,纷纷称颂他们感情甚笃,简直是模范伴侣。

没等宴会结束,裴映就借口酒醉让助理送他回房间。

助理不疑有他,亦步亦趋跟在裴映身后,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了。

进到船舱,离开甲板众人的视线范围,裴映故作混沌的眸子一点点变得清明,在走廊里,他冷冰冰瞥了助理一眼,问他,“他准备了多久?”

助理瞬间反应过来裴映在说谁,犹豫着回答,“差不多两天吧。”

裴映接着质问,“所以在上船之前你就知道他会来?”

助理愣了下,呆呆点了点头。

“很好。”裴映点头,口不对心地赞赏他,“你瞒了我两天。”

他顿住脚步,回身看助理,“我给你发工资不是为了让你帮着外人把我耍得团团转。”

裴映声音不咸不淡,没有一丝情绪起伏,但助理听过后,脊背一瞬间窜起凉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急匆匆辩解,试图找补,“是时总不让我们告诉你,说是想要给你一个意外惊喜,时总是你男朋友,我以为…”

在裴映冷漠的注视下,助理声音越来越小。

“你以为什么?”裴映从鼻腔里不屑地哼了一声,嗓音冷淡地警告助理,“别做多余的事。”

“我不需要。”

撂下这句话他提步走开,助理赶忙追在裴映身后道歉,“对不起,裴哥,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绝对不敢有事瞒着你了…”

回到房间,裴映先去洗了个澡,衣服上沾到不少烟花碎屑,浑身都是难闻的爆竹味道。

在浴室里,赤裸身体的裴映倚靠在墙壁上,任由温热水流冲刷过皮肤,后背紧贴住冰凉瓷砖,在冰火两重天的温差刺激下,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抹了一把脸,把湿透的头发顺带着一起捋到脑后,露出光洁额头。

淡漠的眉眼在水汽晕染下,少了几分距离感。

刚刚在漫天烟火下,裴映脑子里突然窜出一段回忆。

是在高考前夕发生的一件事。

裴映很少回忆高中,也很少回忆带给他惨痛经历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瞬间,他会想到贺铮。

那天晚上七点多,他接到贺铮打来的电话,叫自己出来玩。

“现在?”裴映犹豫着问。

“嗯。”

“我…”想说什么又咽回去,纠结几秒,裴映重新问,“我去哪儿找你?”

电话那头传来贺铮吊儿郎当的熟悉声音,“你下楼就能看见我了。”

躺在床上,已经准备好睡觉的裴映不得不从温暖被窝里爬出来,他没换衣服,顺手从衣架上抓了一件薄外套披在身上。

刚出单元门,车辆刺目的远光灯便照过来晃他眼睛,裴映抬手遮光,微微眯起眼。

楼道门前停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跑。

裴映走过去,刚打开车后座的门,一只手便从车门里伸出来,抓住他胳膊,硬生生把他拽进车里。

裴映跌入一个温暖怀抱。

温情氛围没维持多久,贺铮动作就变得下流起来,他的手从裴映睡衣下摆钻进去,没有一丝阻碍地环住对方的腰,手掌摩挲着温热肌肤,看清楚裴映这身穿搭的贺铮乐了,“穿睡衣出来干嘛?你就这么急着跟我睡觉啊?”

裴映身体一整天都不太舒服,原本想早点休息的,不过这话跟贺铮说也没用,他干脆装死没吭声。

贺铮不满意自己被冷落,掐了一把裴映腰上的软肉。

裴映吃痛皱眉,闷哼一声后回怼他,“你找我出来不就是为了睡觉。”

上个月他发烧,烧到神志不清,迷迷糊糊躺在床上,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

来人走到他床边,掀开被子,手伸进他衣服里摸。

对方轻嘶了一口气,“好热。”

冰凉的手掌抚上额头,有人压低嗓音问他,“你生病了吗?”

裴映身体发烫,热得仿佛有谁把他架在火上烤,他脑袋发晕,意识不清晰,全凭本能去追寻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些的存在。

带着凉意的手指在他腰腹处游移,裴映舒服地半眯起眼,轻轻喘息,“嗯啊…”

很快,他裤子被人脱了下来,有一个更加滚烫的东西挤进身体里,裴映感知不到疼痛,只觉得后穴胀得难受。

来人轻抚裴映汗湿的身体,没有给他降温,反而让他肉体变得更加燥热。

“你里面也好热。”对方趴在裴映耳边亲了亲他。

裴映提不起一丁点力气,绵软的身体只能任由他人施为。

他昏昏沉沉,只记得最后有一股冰凉的液体射进体内,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再睁眼,看到的便是医院雪白的天花板。

裴映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手上扎着吊针。

贺铮正坐在旁边沙发上打游戏,听到动静,他撇下手机,走到裴映床前,脸上扬起笑意,“你醒啦?”

裴映身体虚弱,没力气发火,他不想搭理贺铮,干脆侧过脑袋不去看他。

贺铮没再继续笑了,他用一种很古怪的表情看向裴映,眼中满是疑惑。

“你是…”他好奇地问,“在跟我发脾气吗?”

裴映舔了一下苍白干燥的嘴唇,没回答他。

贺铮俯身,一只手撑着床铺,另一只手掐住裴映下巴,让对方不得不扭头看自己。

他表情还是很困惑,“你生气了吗?”

裴映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努力张大嘴巴,趁着贺铮手掌下滑的时机,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指。

“嘶——”贺铮吃痛抽气,急忙甩开手,站稳身体后,他低头去看自己带着清晰牙印的食指指根,又抬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恶狠狠瞪他的裴映,还是很奇怪。

裴映脸色苍白,面颊因为气愤而泛起红晕,他哆嗦着嘴唇,恨不得下一秒把贺铮生吃了。

贺铮下意识用拇指抚摸着指根的齿印,后知后觉想着,裴映是该生气的。

他发着烧,又让自己内射了一次,送到医院的时候,裴映身体跟刚从沸水里捞出来似的烫。

好在脑子没烧坏。

……

不。

可能还是烧坏了。

也许连裴映本人都没意识到,他红着眼眶,执拗看向贺铮的表情有多委屈。

贺铮第一次强上裴映的时候,裴映眼神里满满都是刻骨的恨意,要是当时手里有把刀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刺进贺铮胸口。

换做现在的裴映呢?

贺铮好整以暇想着,就算自己把刀递到裴映手里,他也不会真的扎进去。他只会边挨肏,边哆嗦着叫自己轻点,手无力地握住刀柄,凶器在他手里俨然变成了一个调情的玩具。

裴映努力把脑袋埋进枕头里,说话声音嗡嗡的,“我讨厌你。”

“哦。”

贺铮撇撇嘴巴,本来就没指望你能喜欢我。

“那你讨厌着吧。”

他最后是这样跟裴映说的。

当晚,护士查完房,留裴映一个人在病房里。

屋内熄了灯,只有走廊的微弱灯光从门缝照进来,昏暗夜色下,有人悄悄摸进裴映的房间。

房门“吱呀——”响了一声,来人脚步很轻,似乎不想惊扰到床上病人休息。

贺铮摸黑爬上了裴映的床,伸手环住他的腰,努力往自己怀里带。

单人病床强行塞进两个身强体壮的青春期男生,空间一瞬间变得逼仄。

穿着单薄病号服的男生僵硬住身体,随后开始大力挣扎起来。

贺铮废了半天劲才勉强压制住对方乱动的手脚,“靠,你别乱动。”

经过一番撕扯,裴映上衣扣子崩开几颗,前襟敞开,胸膛的白皙皮肤裸露出来。少年费力喘息着,胸口不停起伏,呼吸声变得沉重,他咬牙质问贺铮,“你到底想干嘛?”

贺铮干脆把裴映病号服剩下几颗扣子都解开,没脱掉,让衣服松垮挂在对方身上,手掌紧贴住细嫩皮肉,把裴映抱了个满怀。

“都说了让你别动。”

热出了一身汗还是没拧过贺铮,裴映彻底放弃反抗,他松弛肩膀,手臂无力地垂在床铺上。

“贺铮,你他妈的非要搞死我才开心吗?”

他嗓音发颤,第一次在贺铮面前爆了粗口。

贺铮把怀中少年锢得更紧,毫无保留的近距离接触,感受对方炙热体温,在这种安静氛围下,贺铮甚至可以听到少年逐渐加快的“咚咚”心跳声。

贺铮没吭声,面对面抱紧裴映,把脑袋埋进对方颈窝里,“死在我床上,这事儿传出去好像有点丢人。”

裴映差点没气死。

贺铮就是这么没良心,他叫自己出来只是为了睡觉。

听到裴映略带埋怨的口吻,贺铮笑笑,没和对方过多计较,直接吩咐司机开车。

窗外风景不断变幻,眼见着路线越来越偏,裴映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

他皱眉,惴惴不安地问贺铮,“你要带我去哪儿?”

贺铮好笑地看着警惕不安的裴映,故意唬他,“我准备把你卖掉。”

他捏住裴映下巴,仔细端详一番后作出评价,“细皮嫩肉的,肯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贺铮嘴里没一句正经话,裴映放弃了试探口风。

最后司机开车带他们去了城郊的澜山。

贺铮让司机把车停在半山腰,下车后他拽着裴映硬生生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

裴映又困又累,衣服还穿得少,夜晚风凉,冻得他打了个哆嗦。

他无数次在心里暗骂贺铮有病,大晚上不睡觉就为了把他叫出来爬山。

在一个斜坡边,贺铮停下脚步。

他仰头望向只有几颗星子的漆黑夜空,仿佛能听清裴映心里话一样,突然问道,“你很讨厌我吗?”

裴映不知道贺铮又在抽什么风,他没好气地反问回去,“你觉得呢?我应该喜欢你?”

贺铮嗯了声,神经质地点点头,“应该不喜欢。”

他给裴映提了一个好主意。

“你可以把我从这里推下去。”

裴映看贺铮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贺铮低头,看向脚边漆黑不见底的山谷,回想起裴映曾经说过的话,“你不是说想杀了我吗。”

他百无聊赖踢着脚边碎石,语气轻松,仿佛只是随口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

碎石子骨碌碌滚到山崖下面,眨眼间便不见踪迹,连个落地声都没传回来。

裴映咬牙,胸腔剧烈鼓动,长时间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倾巢而出。

他是有过想杀了贺铮的念头,无数次计划和对方同归于尽,可惜最后都不了了之。裴映不甘心,他忍受了那么久,多痛多疼他都咬牙忍过去了,没必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他不会为了贺铮这个人渣把自己整个人生搭上。

但贺铮是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他以为自己不敢吗?

裴映缓缓伸直手臂,手掌颤抖着推向贺铮后背,在掌心接触到对方背部的前一秒,贺铮回身,猛地攥住裴映胳膊,高举到头顶。

他表情讶异,“你真想杀我啊。”

看到裴映咬牙切齿的样子,贺铮很快笑开,戏谑调侃道,“不好意思,下辈子吧。”

贺铮满脸无所谓,不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跌落山崖,裴映怕死,更怕贺铮掉下去的时候拉他垫背。

强拽着贺铮离开崖边,对方一连串不按套路出牌的行径搞得裴映有点崩溃,“贺铮,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大晚上把我叫出来,你到底想干嘛?”

贺铮表情看起来很无辜,“我不干嘛啊。”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跟裴映说,“我就是想放烟花给你看。”

在半山腰可以眺望到整座城市,霓虹灯闪烁,把冰冷的钢铁都市装点得五颜六色。

贺铮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繁华夜色变得喧嚣起来,一簇亮光如流星般划过天空,在半空中,色彩明艳的巨型烟花炸开。

视野宽阔,高处可以窥见烟火全貌,绚丽的彩光,衬得天上星子都黯淡了许多,裴映从没看过这么大的烟花,也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画面。

“好看吗?”贺铮得意洋洋炫耀,“我找人新研发出来的,烟花这种东西,不就是越大越好。”

他逆着光,从裴映的角度看过去,对方瞳孔亮得惊人,仿佛满城星火都揉碎了落进眼睛里。

裴映强逼自己移开视线,吹着冷风,身体莫名变得燥热起来。

烟花不断炸开,声音噼啪作响,但因为两人离得远,噪音传进裴映耳朵里已经降了几个分贝,没那么吵闹,所以他能清晰听到贺铮的问话。

声音懒洋洋的,“你真就那么恨我啊?”

这次裴映回答得很笃定,“对。我恨死你了。”

也许是一早就知道答案,贺铮情绪变化不大,甚至在裴映话音落地的那一刻他就笑开,看起来没心没肺的,“随便啦,反正也没指望你能喜欢我。”

裴映要是真能喜欢上自己,那他一定是个超级变态的自虐狂。

下山回去的路上,裴映不停打喷嚏,看得贺铮挺纳闷,“有那么冷吗?”

他比裴映穿得还少,没感觉多冷。

“要不你离我近点走?”

裴映吸了吸鼻子,没过去。

贺铮手臂枕在脑后,走得慢悠悠,“随便你。”

在贺铮面前,裴映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心,他不愿意软下态度跟贺铮说话,更不愿意接受对方递来的示好,那样会让裴映觉得,他对不起曾经辗转难眠的自己。

平安无事过了一段时间。

高考前一晚,贺铮没放裴映离开,照旧拉着他厮混。

做完爱,躺在床上,贺铮心血来潮,指着网页推送的旅游指南问裴映,考完试要不要出去玩?

裴映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懒得理他,“随便。”

反正他的意见不重要,不管说什么贺铮都不听。

贺铮没管裴映,自己选了几个好玩的地方,兴匆匆订机票酒店,准备考完试就飞过去。

前一晚上累得不行,裴映第二天早上差点没起来。

贺铮躺在床上打哈欠,看着匆忙套衣服的裴映,揉了揉眼睛,用恹恹的声音说,“你别着急,我等下找人送你。”

裴映不愿意从贺铮手里拿什么好处,更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他觉得自己一旦低头,就会剥离出受害者的身份,转而让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变成一份肮脏交易。

让人厌恶。

但这次裴映没拒绝,穿裤子的动作慢了下来,他点头,轻轻嗯了一下。

上午考完一科,午休时间,裴映突然接到贺铮打过来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我在外面吃饭。”

贺铮哦了一下,又让裴映把地址给他发过来。

裴映觉得贺铮再有病也不至于争分夺秒过来跟他打一炮。

发完地址,等了半个多小时,两点多,裴映看到贺铮推开餐厅门进来。

贺铮进门后四下扫了一圈,一眼就看到孤零零坐在餐桌前的裴映。

他走到裴映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

裴映好奇地摊开手掌。

是一根红绳。

东西拿到手,裴映表情渐渐古怪起来,僵持着没有动作。

“你从一中跑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

“对啊。”贺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亲手把红绳系到裴映手腕上,低头认真调节尺寸,说,“可能是昨天不小心落在车上了,我刚刚才看到。”

他说得随意,裴映心里却陡然升起一股荒谬感。

他们两个人的考场几乎是南辕北辙的相反方位,裴映是真觉得贺铮疯了,跑这么远就为了给他送一根破红绳?

那根红绳是前几天裴母送给裴映的,说是在庙里求来的,可以保佑他高中状元。

裴映对这类封建迷信产物兴趣寥寥,架不住裴母硬塞给他,图个吉利,他也带了。

早上发现手腕上的红绳没了,裴映也没在意,丢就丢了,他本来也没指望那东西能怎么样。

裴映皮肤白,细细的编织红绳系在手腕上跟个艺术品一样。

帮他戴好,贺铮没跟裴映说其他别的,好像来这一趟真的只是单纯送东西。

“我走啦,你好好考试吧。”

裴映以为自己习惯了贺铮的心血来潮,对方毫无计划性,脑子里想到什么,下一秒就要立刻执行,他对什么都无所谓,也不会去想自己的无心之举有没有给其他人造成误会。

明明知道他没这个意思。

明明知道的……

裴映几个深呼吸,勉强压下心里疯狂涌出的复杂欲念。

再之后、

贺铮没去找过裴映。

让裴映胆战心惊的假期旅行没正式开始就已经化为泡影,彻底消散,几年过去,裴映鼓起勇气回忆曾经,过于虚无缥缈的一切让他怀疑过往经历只是单纯的一场梦。

如果真的是梦,他希望是一场美梦。

在梦中,裴映擅自美化了自己的遭遇。

惨烈的第一次封禁在脑海深处,梦里的贺铮会很体贴对他,动作温柔,技巧娴熟,会在操进去之后问他疼不疼?

醒来之后的裴映觉得这段回忆很假,那样温和的神色,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贺铮脸上。

现实和梦境混淆,他的记忆出现错乱。

真正的贺铮该是什么样子?他有点想不起来了。

时隔多年,在同学聚会上,一群好久没见的年轻男女有说不完的话题。

喝嗨了,不知道是谁突然提起要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几个人嘘他,说是多无聊啊,玩这种老土的游戏,但他们七嘴八舌讨论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别的好玩的,最后少数服从多数,全员参与这项俗套游戏。

抓取的第一位倒霉蛋是一个短头发女生。瓶口慢悠悠在她面前停下,她哭丧着脸,绝望说道,“我还是选真心话吧。”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玩得开,选大冒险绝对是要她的命。

为了满足众人八卦心理,真心话通常会询问一些个人感情问题。

坐在她右手边的女生率先举手提问,“上高中的时候你有没有暗恋过我们班上的谁?”

短发女生犹豫,最后点点头,小声说了一句有。

“谁谁谁?”

“我去,还真炸出来了。”

“你喜欢我们班上的谁呀?”有人好信,不停追问。

“快点说,我要好奇死了。”

所有人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短发女生害羞得脸都红了,低下头,攥紧酒杯。

有人帮她打圆场说话,“你们那是第二个问题了,等下一局再问吧。”

仰头喝下一大口啤酒,短发女生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反正都毕业这么久了。”

四下环顾一圈,她略带遗憾说道,“更何况他今天也没来。”

“我喜欢贺铮,高一刚开学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欢。”女生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我和他也没说过几句话,说个俗气点的理由,我喜欢他那张脸。”

旁边人啧啧感慨,“你这也太肤浅了。”

短发女生不服气,“做人肤浅一点怎么了!我就是喜欢他的脸,喜欢他长得帅,喜欢他身材好。他要是长得不帅我还懒得看呢。”

最重要的一点是因为贺铮惯会装腔作势,面对自己不感兴趣的人,他乐得用平常心对待。家教使然,和同龄幼稚男生比起来,他举止要成熟许多。

比班里的臭屁男同学好上一百倍。

话音落下,包厢里有一半的人脸色微变。

诡异的沉默了几秒钟,最先向她提问的女生笑着打趣,“那看来我们俩还是情敌呢,审美也太一致了。”

太过耀眼,以至于喜欢他都变得理所当然。

也许连贺铮本人都不知道,他作为一抹亮色,点缀了多少人枯燥无味的青春。

是时隔数年依旧难以忘怀的暗恋对象。

高中时期的贺铮存在感极强,有时孤单一人,有时身边簇拥着一群嬉笑打闹的伙伴,但不管什么时候,他永远是人群中最亮眼的那一个。

中午午休,在教室里闷了一上午的两名女生跑出来透气。

坐在路边长椅上,她俩看到刚从体育馆走出来的贺铮,话题自然而然就谈论到了对方身上。

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两人从贺铮帅气的脸蛋说到他糟糕的情史,花心滥情,每一任交往对象都不长久。

“…但是他长得帅啊。”女生幽幽感慨。

“再帅也不行,他这种性格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拿捏住的。还有啊…”另一个女生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道,“我听别人说,他好像搞死过人呢。”

“真的假的?!”女生瞪大了眼睛,咋咋呼呼问道。

“嘘——”同伴忙竖起食指挡住嘴巴,示意让她噤声。

女生伸手捂住嘴巴,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奇怪的是,同伴看向她身后,表情突然变得扭曲,眼睛不停抽搐,好像见到了鬼一样,一脸惊悚。

两人聊得专注,再加上周围树木层层遮挡,没注意话题中心的本尊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后。

女生好奇心不死,还在继续追问那个传言是真的假的?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

“小方同学,背后偷偷说人坏话可不是好习惯哦。”

女生表情发懵地转身看过去,下一秒,她就承受了一份美颜暴击。男生弯下腰,俯身看她,唇角微弯,表情戏谑,距离近得甚至能感受到彼此呼吸。

作为八卦中心的贺铮笑眯眯为她解答了这个困惑,“当然是假的。”

凑近看,女生发现贺铮皮肤细腻得没有一丝瑕疵,五官精致,可以代入无数本少女漫画的男主。

睫毛好长…

贺铮以为对方真被自己吓住了,心情颇好地起身,语调散漫,“这么离谱的谣言都信。”

引出话题的女生讪讪道歉,“不好意思,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贺铮状似不经意询问,“听谁说的?”

女生说了一个名字,贺铮瞬间了然,正计划该怎么找罪魁祸首算账呢,余光不经意一瞥,看到一个熟悉身影从教学楼走出来。

他当即改变计划,决定先玩个更好玩的。

长腿一迈,快步走到教学楼前。被贺铮盯上的男生低着头,像是在想事情,没注意到周围情况,直到有人用手臂勾住他脖子,炙热身体贴上来,把他抱了个满怀。

有路过的班上同学看见,纷纷向贺铮投来好奇视线,纳闷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贺铮抱住人后也不老实,故意使坏,使劲捏了捏对方的屁股。男生身体一僵,惊恐打量四周,生怕被别人发现。

裴映胆小的样子给贺铮逗乐了,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型控制器样的物件,举到裴映面前给他看,笑意盈盈,一副和同伴分享好东西的模样。

看到那个东西之后,裴映有些崩溃,他紧紧抓住贺铮胳膊,垂死挣扎,“别…”

他小声祈求,“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玩好不好?”

“玩什么?”贺铮故作讶异,“我没说要和你玩呀。”

他痛心疾首地谴责,“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饥渴?”

怎么说都是自己的错,裴映抿唇,没再继续辩解。就在他松了口气,以为贺铮今天不会继续作妖的时候,对方突然做出一件他预料之外的举动。

把玩着控制器,在裴映仓惶的注视下,贺铮自顾自按下了开关。

安静深埋在体内的跳蛋缓缓运作,均匀且持续的小幅震动。裴映下意识绷紧臀肌,夹住穴口,生怕屁股里那颗椭圆跳蛋在众目睽睽之下掉出来。

看到裴映面无表情的样子,贺铮小声嘟囔一句,“奇怪,怎么没反应。”

“坏了吗。”

说完,他又重重按下一个按钮,调高频率。

在贺铮按下控制器的一瞬间,裴映脸色一变。瞳孔发颤,他死死咬紧嘴唇,把唇肉咬得泛红充血也不松开,生怕自己不小心喘出声。

长款校服裤子里面,裴映大腿肌肉不停发颤,双腿绵软得快要站不稳,他下意识揪紧贺铮的衣服,试图寻找一个着力点。

冰冷的情趣用具尽职尽责运作着,在程序引导下,体贴地深入敏感点钻动。

咬紧嘴唇,裴映从鼻腔里舒服地哼了一声。

贺铮短促地笑了一下,拍拍裴映屁股,提醒他,“别光顾着爽,要是不小心掉出来的话,r中未来五年的谈资可能都是你了。”

看起来性冷淡一样的学霸,私下里其实玩得很开,又骚又浪,在大庭广众之下用跳蛋把自己玩到高潮。

经过各式加工的流言蜚语,可能要比这难听一百倍。

室外环境喧嚣,同学们嬉笑打闹,叽叽喳喳聊个不停。但现在裴映什么都听不见,耳朵里只有嗡嗡的、骤然加剧的跳蛋震动声,娇嫩穴肉被一款冰冷死物疯狂蹂躏,裴映恶心到想吐,但他那具该死的身体感受到的只有连绵不绝的快感。

贺铮把裴映身体调教得很敏感,哪怕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可他还是会硬,会觉得爽。

调到第三档,贺铮终于听见裴映恨透了的嗡嗡声,不难想象,它此刻运作的频率该有多快。

从外人角度看过去,贺铮一只手揽住裴映的脖子,另一只手在把玩一个看不清全貌的小物件,他满脸笑意,正低头和裴映说着悄悄话。

裴映的反应看上去就有点奇怪了。他垂着脑袋,看不清楚表情,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贺铮怀里。两条长腿时不时抖动一下,站姿虚浮,好像下一秒就会摔倒在地。

心思单纯的中学生们没往歪了想,只是觉得这俩人有点怪。

探究的视线从四面八方看过来,裴映又羞又窘,怕极了。

他抓紧贺铮胳膊,呼吸时,胸腔狠狠抽了一下。再开口,裴映声音带上一抹细碎哭腔,“停下,你把它停下来,贺铮,我不想玩了。”

裴映失去了往日的镇定,开始幻想起最坏的可能,“他们是不是都能听到。”

“不要看我…”

他荒唐的,向害自己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寻求安慰,“贺铮,别玩了贺铮,我们走吧…”

贺铮撇撇嘴巴,关掉了控制器。

他摸了一把裴映已经被汗水浸湿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

他看起来很关心同学的样子,“我带你去找校医看看吧。”

刚才还在觉得奇怪的同学们瞬间了然,原来是身体不舒服啊。

贺铮搀扶着脚步虚浮、“身体不舒服”的裴映同学走进教学楼里,没去校医室,而是拐了个弯,直接奔最近的厕所走过去。

在每年高昂学费的加持下,r中一应硬件设施齐全,这其中也包括卫生环境。

厕所瓷砖雪白,整洁干净,没有一丁点难闻异味。

里面没有其他人在,裴映见状松了一口气。

跟在他后面进来的贺铮直接了当地说,“把裤子脱了。”

裴映皱眉,一脸不情愿。

贺铮表情无辜,“快点啊,我帮你把东西取出来。”

他故意曲解裴映的抗拒,“还是你想一直带着?”

谁想一直带着这个鬼东西。

裴映眉头紧锁,低头解着裤子扣,直接婉拒了对方的好意,“我自己来吧。”

贺铮挑眉,一副闲适模样,环抱住手臂,安静欣赏裴映脱衣服给他看。

解开腰带,校服裤子掉下来,松松垮垮堆积在小腿处。手指卡在内裤边,褪下去一点后,裴映动作一顿,在贺铮强烈的注视下,他有点进行不下去。

贺铮嘲笑他矫情,“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了,你害羞什么?”

他都不知道操过多少回了。

裴映没理会他的调侃,红着耳根一股脑把内裤全扯下去,刚好卡在小腿弯。

少年身段修长,肌肉紧实,肉体隐隐有走向成熟的趋势。肩膀变宽,一马平川的胸部鼓起,呼吸时,腹肌显现。

裴映性器是正常的肉色,带了点粉。会阴干净,没有难看的耻毛,贴近胯骨的位置有一点没处理干净的黑色毛茬。

一看就知道身体主人有仔细打理过。

脱掉内裤后,勃起的阴茎弹出来,暴露在空气当中,颤巍巍抖了几下。

看到贺铮调侃的眼神,裴映心中满是羞耻,不敢相信自己会被一个跳蛋玩硬。

一根细细的线缠在大腿根,勒出凹陷肉感。裴映低头解开缠绕的线,拽住一端轻轻扯动,想要把另一头连着的跳蛋拿出去。

跳蛋在甬道里滑动,不小心戳到敏感点上,裴映双腿一软,险些没站稳。

贺铮失笑,上前一步,把裴映沉甸甸的阴茎握在手里掂了几下,“这就硬了?”

“你可真敏感。”

后两个字贺铮说得很慢,仿佛在故意嘲弄他。

裴映抿唇一言不发,脸颊却红得滴血。

贺铮没继续玩裴映肉感十足的鸡巴,故意折磨人一样,手指点在少年敏感的会阴区域滑动,始终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裴映咬唇,难耐地看了贺铮一眼,碍于羞耻心,不愿意主动说出诉求。

微凉指尖沿着少年腰腹滑动,从前到后,最后落在饱满紧实的臀肉上。指关节抵住臀逢之间的狭窄穴口,向里推动,争取让它一口气吃进去两根手指。

已经被跳蛋操到绵软的嫩肉吮吸挤压着手指尖,不知是推拒,还是在鼓励着让它继续深入。

贺铮把已经冒头快要掉出来的跳蛋重新塞回去。

该说不说,裴映是真的天赋异禀。不管前一天玩得多开,塞进去多粗多大的东西,到了第二天,肉穴会自动恢复如初,跟没被开过苞的雏一样紧致。

窄小嫩穴勉强吃进去一颗跳蛋。贺铮又故意把手指挤进去,挨着跳蛋上下滑动,不停进出侵犯。

身体被强行撑开,裴映感到一阵胀痛,疼得脸色发白。

贺铮掀开裴映衣服下摆举起递到对方嘴边、暗示让他咬住,裴映犹豫,在贺铮的耐心告罄之前,他乖乖张开嘴巴,用牙齿紧紧咬住。

回看过去,用眼神示意,这样行了吧?

用力揉了一把少年鼓起的胸脯,贺铮眯着眼睛笑起来,“真乖。”

贺铮用两根手指搓揉着乳头,感觉它变硬一点后,低头咬了上去。

湿滑的舌头舔舐过小巧乳粒,脊椎一麻,仿佛过电一样,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脊椎一路传到了天灵盖。裴映先是后缩身体躲了一下,随后不受控制地挺起胸脯,想要更舒服一点。

他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前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心情复杂。

察觉到裴映的主动,贺铮笑了一下,更加用力舔弄、跟喝奶一样大口大口嘬吸起乳肉,每一次动作,舌头都能触碰到一颗硬邦邦的小肉粒。

舔了几下,贺铮终于放过裴映一侧已经充血肿胀的胸肉,舌头离开时,留下一串蜿蜒的晶亮水痕。

用手指撩拨几下那颗颤巍巍的小肉粒,他跟裴映说,“改天送你个好玩的。”

裴映几乎把抗拒写到了脸上,“我不需要。”

贺铮才不管他说什么,随便哼哼两声糊弄过去,听起来很敷衍。他解开腰带,放出已经憋了一路的东西。

随便撸了两下,给鸡巴弄硬,一把扯出裴映屁股里的跳蛋,换了个更粗更大的东西塞进去。

鸡巴整根没入操进去,贺铮舒服地喘了一口气。

没留给裴映适应时间,贺铮直接掐住他的腰,大开大合凶猛操干起来。少年腰肢软韧,皮肤白皙,轻轻碰一下就能留下印,贺铮总借此嘲笑裴映娇气。

裴映后背紧贴住冰凉的瓷砖墙壁,身前是入侵者火热肉体。每一次撞击都能感受到冰火两重天的刺激,他身体爽到不停打颤,腿软得几乎站都站不住。

贺铮干脆抬起裴映两条发软的长腿,环在自己腰间圈住,这个姿势可以让他毫无保留操到底,力气大得仿佛要把对方狠狠钉在墙壁上。

四肢离地,背后墙壁滑溜溜的,根本架不住他。支撑裴映身体平衡的只有凿进肉穴里的鸡巴,他伸手抱住贺铮,像是抓住了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裴映细白的小腿悬在空中,随着贺铮操干动作,一颤一颤的。

这次性爱是在裴映半推半就下进行的,但发展到后面,裴映已经全身心投入进去,脑袋被黄色废料塞满,只知道鸡巴操得自己好爽。

因为顾及着场合,他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忍住。

贺铮可没有对方那些顾虑,舒服了喊出来不是很正常吗。他看到裴映口不对心的样子,眼中笑意更深,刚想说几句嘲笑的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先是嘈杂的脚步,紧接着是几个人的说话声。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动静?”有人好奇问。

“好像是有一点…”另一人想了想,回答说,“是不是从厕所传出来的?”

“谁他妈叫床呢,喘这么欢。”

“不会真有人在里面搞起来了吧?”

“卧槽,真的假的?!”

“你去看看。”

“你去你去。”

“……”

门外几人推搡着,嘻嘻哈哈笑开,都想要进来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敢直接在学校搞。

裴映一副高潮过后的蠢样子,眼睛雾蒙蒙的,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门外人在说什么。他眼中满是惊恐,伸手推了推贺铮,“外面有人。”

裴映不想继续做了,但贺铮死死压着他,不让他走。

非但没停下来,贺铮动作更加变本加厉。他挺动腰肢,再一次鸡巴整根操进去,重重撞击耻骨,发出“啪”的一声。

门外人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动静,吵嚷声一下子停住。

裴映满眼哀求地看向贺铮,“他们要进来了。”

贺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表情淡淡,“进来又怎么样?”

正在做的荒唐事即将被外人撞破,他也依旧不慌,反正自己身上背负的流言已经够多了,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我又没邀请他们过来一起玩。”

说到后面,话音越来越轻,贺铮若有所思地低头看了裴映一眼,似乎真的在考虑。

裴映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别、别让他们过来…”

他说话带着颤音,“求你了。”

寄希望于施暴者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裴映知道。但现在别无他法,只能祈祷贺铮所剩不多的善心能救一救他。

犹如溺水之人死死抓住浮萍,明知存生希望渺茫,可他仍不愿放弃。

裴映仰头,小心翼翼吻上贺铮唇角,“我会乖乖听话的,不要别人…”他慌乱得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想要其他人,求你了贺铮,别让他们过来,我只给你一个人玩好不好…”

给他一个人玩、还是和其他人一起玩,后者让裴映这么难以接受的原因是什么?

贺铮拧眉,想了半天也没弄懂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裴映表现出来的,总是讨厌他讨厌得要死。

在贺铮发愣的功夫,外面一群男生已经嘻嘻哈哈推门进来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贺铮把裴映脑袋扣进自己怀里,侧过身体,把对方挡了个严实。

打头的男生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贺铮怀里的人是谁。

毛都看不清。

贺铮不在乎自己已经被看光了,笑眯眯回望过去,语带威胁,“同学,你好奇心很重哦。”

连狠话都算不上,却听得几人脊背发凉。已经有人已经认出了贺铮,男生伸手拉了拉同伴衣服,示意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赶紧走吧。

热闹不是这么好看的。

男生讪讪说了声不好意思,带着朋友转身灰溜溜离开。出去之后男生满心不忿,又不是自己做错事,他心虚个毛线啊?

碍事的人终于走了,贺铮松开抱在怀里的裴映。

裴映仰头,露出一张已经泪流满面的脸。

娇弱可欺的美人垂泪,惊艳绝伦,充分满足了贺铮的变态心理。

搁平常他早就干了个爽,但今天贺铮没那样做,而是伸手捧起裴映的脸,替他擦掉眼泪。

动作并不细致,给少年白嫩脸蛋蹭得通红。

人类就是这样奇怪,一旦有了依靠,在伤心难过时只会哭得更凶。

裴映泪水止不住的流,糊得满脸都是,再没有了刚刚的清透美感。

贺铮将裴映揽进怀里,一下下抚摸着对方光裸的后背安抚,“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

裴映揪紧贺铮的衣服,随后缓缓伸手,环住了贺铮的腰。他是第一次在意识清醒、且没有遭受到侵犯的情况下主动做这种事。

泪水把单薄衣物浸湿,布料颜色深了一大块。

贺铮顺毛动作一顿,头疼地看着眼前一幕,小声嘀咕,“真娇气。”

麻烦。

怎么搞得他俩像在谈恋爱一样。

他最讨厌这种事了。

《将行》剧组已经开机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这个投资和制作都称得上是业内顶尖的剧组,都是由行业一线男女星出演,连配角的阵容都十分豪华,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有不少粉丝的二三线明星。

按理来说,这个剧组里的工作人员也算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了,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到来还是在组里引起了巨大的骚动。

“傅老师在哪儿?好不容易见到真人了,我得赶紧过去要个签名啊。”

“来的真是傅重非啊?当初不是说他息影了吗,现在这架势,是又打算复出了?”

“听说是他当时欠方导一个人情,这次就是来友情参演一下,还人情的。”

“说的也是,毕竟当初还算是方导一手捧起来的人。他出道的第一部电影好像就是方导拍的。”

“哎,你们说这傅重非到底是什么背景啊?刚出道就能接上这么好的剧本?”

“谁知道呢,早年不是还有传言说他背后有金主呢吗,这么多年了,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找出来。那些没影的事,肯定都是黑子乱造谣的。”说话的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京腔,像是要寻找认同一样,用手肘怼了怼身边的人,“是不是啊小靳?”

“……”

靳亦行朝他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他还能说什么呢。

傅重非是谁?

这个问题放在几年前,估计没几个人能答上来。

但现在不一样,这个在国内火得一塌糊涂的一线男星,估计没有几个会不认识他。

傅重非到底有多火。

火到能连上互联网的的人就没有不认识他的,就算真的有人没看过他拍的戏,但也一定多少听说过这个名字。不单单只是靠着那张好看的脸吸引颜粉,他本人也凭借着出色的演技征服了所有的观众。

就连圈子里脾气最为古怪的导演也挑不出他半分在演技方面的问题。

天赋型选手,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那种,属于是其他人拍马也追不上的程度。

二十来岁的年纪,影帝的奖项却拿到手软。

在半年前,拿到了电影届最高奖项的傅重非,却让工作室在第二天的记者发布会上宣布了息影的消息。

在这个人气最为鼎盛的时期选择了激流勇退,只留下大批粉丝哀嚎的声音,退居到了幕后工作。

盛安集团,国内最大的影视公司。不单单包含影视行业,还涵括了不少的娱乐产业。

而傅重非,正是这个集团里第二大的股东。

凭着他白手起家的身份做到这种地步,任谁都会称赞其一句人生赢家。

“小靳,走啊,去看看傅影帝。顺便看看能不能要到个签名什么的,这东西卖出去都可值钱了。”

要个签名还能赚到钱。

后一句话听得靳亦行很心动。

但是,

“我还是不去了吧,陈哥,我这手里活儿还没干完呢。”

“扯什么呢,现在能有什么要紧的活,”陈麟根本不听他说的话,拽着靳亦行就走,“走走走,哥带你去见见市面,省得去晚了到时候连人影都看不到。”

靳亦行一向能屈能伸,更何况他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强硬地挣扎好像就更加引人注目了。

他木着一张脸跟着陈麟去了拍摄的场地,看到了站在场上那个众星捧月般的男人。

刚刚别人嘴里一直在提的傅重非。

那是一个十分耀眼的男人,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叫人移不开注意力到旁的地方。

在这个百花齐放的娱乐圈里,傅重非优越的长相也绝对排得上名号。但别人看到他的第一眼所关心的一定不是那出色的容貌,而是他周身的气质。

他的唇角带着一点笑,神色看起来似乎很温和,但气场却又叫人不敢轻易接近。

举手投足间都很有味道,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注定了会吸引所有人全部的目光。

名副其实的超级巨星。

陈麟啧啧了两声,“乖乖,这也太帅了。”

靳亦行也哈哈干笑了两声,“陈哥,那前面人也太多了,咱们肯定挤不进去了,先走吧,一会儿该吃午饭了。”

陈麟看着前面乌泱泱的人,叹了口气,“说得也是,走吧。”

傅重非态度温和地替眼前这个面露憧憬的小女生签了个名,像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般,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刚刚还站了两个人的位置上现在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轻轻皱了下眉,压下心底的异样,敛着眉目将所有心思都沉在了眼底。

终于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靳亦行下意识松了口气。

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是,那个万众瞩目的傅重非还有着另外一个身份。

他曾经包养过的小情人。

任何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的,傅重非当时被挖出来的那点料都是靳亦行派人压下去的。

但那也只是曾经了。

现在的小靳,就只是个公司破产,并且身无分文只能在剧组里打打零工赚个饭钱的小小场务。

相较于其他的金主来说,靳亦行觉得自己之前对傅重非算是不错了。

但被人包养这件事怎么也是有点说不出口的,更何况当时是自己逼着傅重非走上这条路的。

恩,靳亦行当时昏了头了,贪图傅重非的美色,不把人搞到手他都心痒痒得睡不着觉。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靳亦行现在什么都没有,他是真的怕傅重非看到自己,想起来曾经的那些破事,然后就跑来报复他。就算不动手报复,那落井下石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毕竟是曾经的枕边人,靳亦行知道傅重非的性子可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光风霁月。

傅重非之前一直都没什么动静,也没有一点报复自己的意思,靳亦行就全当他是多少还惦念着一点当年的情分在。

毕竟傅重非能达到现在的这种地步,还是靳亦行当初拿钱一手砸出来的。虽然没有他的话,傅重非也不会混的太差,但总归还是他给傅重非提供了一条更为平坦的道路。

虽然傅重非是被动接受的。

但自己也多少算是帮过他的不是嘛。

这样就挺好的。

假装曾经的那些事情都不存在,或者,就当做自己已经死了吧。

靳亦行觉得,他应该更有眼色一点,别去傅重非的眼前晃悠了,估计也怪招人烦的。

说是场务,但其实靳亦行在剧组就是个给人打杂的,他们组是专门负责演出设备和布置场地的。一般和主演们打不到交道,这么大个影视剧组,两个人能碰到面的机会其实很小,更何况靳亦行还在一直小心地避着傅重非。

他之前在别的小剧组还能混个群演当当。路人甲,炮灰乙,死尸丙什么的,往那里一站就能拿到两份钱,发的工资都能顶上他好几顿的饭钱了。

不过目前这个剧组还没有拍到需要大场面的戏份,靳亦行就只能好好打他的杂。

傅重非在这个剧里就只是友情出演个角色,出场没那么多,不到两天的时间他戏份就已经快要杀青了。

组里其他人都是挺遗憾的,毕竟这种见到超级巨星的机会一生中都没有几次,他们当然都希望时间能延长点。

但靳亦行倒是松了口气,悬在头顶的那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剑现在终于要挪开了,他可不得好好开心一下。

连下午的工作他都觉得没那么枯燥了。

“小靳,你和小余来帮我把这个东西送过去一下。”

靳亦行还没说话,他身边的小余倒是很积极地应了声,“哎,好嘞,马上去。”

靳亦行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把手里的道具送到了下一场拍摄的场地去,眼看着布置得差不多了,他正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余秒却拉住他的手说,“哎,这么急着回去干嘛,留在这看看呗。”

“不太好吧,回去晚了组长该说了。”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啊,这马上就快要到午休的点了,谁这么空闲来管咱们呢。这主演的戏我还一场都没看到过呢。”

余秒这架势是不打算走了,靳亦行没办法,他自己回去的话好像也不太好,但是他对于看别人拍戏这件事是真的不感兴趣,对于那些大明星的态度也没有那么热忱。

说句不好听的,他之前对娱乐圈唯一一个印象就是,里面的人确实是挺好睡的。演技也不错,每一个爬上自己床的,恨不得都摆出一副不是为了自己钱的架势。

不是为了钱那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靳亦行不觉得自己的魅力能有那么大。

左右也是无聊,他也就没回去,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和余秒站在树荫底下,光明正大地摸着鱼。

“这场戏谁的啊?”

余秒嘿嘿笑了两声,“姜以姝的。”

靳亦行哦了一声。

这部剧的女主角。

还是,

这个世界的女主角。

是的。

靳亦行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件事,但他确确实实的是生活在一本由构建的世界里。

这还是一本女主向视角的,讲的是娱乐圈新人的奋斗史。

从一个跑龙套的最后成为了国内知名的一线女星,姜以姝可以说是白手起家的典范。

和傅重非不一样,傅重非当年怎么说背后还有自己这么个金主给他铺平道路。

姜以姝不是天赋型的选手,她背后也没有人可以倚仗,所以她是一步步凭着自己努力走到今天这个位置的。

作为一本合格的,女主角功成名就,走完了事业线之后,就得走一走自己的感情线了。

姜以姝凭着她万人迷的魅力,最后把天王巨星,财阀阔少,天才歌手,追过她的所有优质男性都收入到了囊中。

但是靳亦行越深入了解这本书中的剧情,表情就变得越加古怪。

没别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最后女主角的那几个后宫,他曾经都睡过。

靳亦行觉得自己可能是他们不可提及的黑历史,他可不得就避着点人。

“哎,对了,听说这次和她搭戏的是傅重非,这好像是他最后一场戏了,拍完估计就杀青了。”

“……?”靳亦行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你早说这是傅重非的戏啊,他怎么可能还傻站着在这。自己躲着人跑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没有眼色地往人身边凑。

他刚准备开溜呢,远处就突然发出了一阵骚动。

刚刚两个人提到的傅重非众星捧月般的来到了拍摄的场地,他一如既往的是人群中的焦点,很难叫人忽视掉存在。

《将行》是一部古装剧,编剧耗时多年心血打造,讲的是朝堂和江湖之间的风起云涌。国恨家仇,改朝换代,明里暗里的厮杀和爱恨情仇,在这里都能够找到。与其说是大男主剧,不如说是一部完美的群像剧。

傅重非扮演的角色是一个活在所有人记忆里的白月光。

温文尔雅,光风霁月,多多少少和他本人对外的设定有不少重合的地方。

剧里的白月光可能真的是一朵无害的白莲花,但傅重非本人可不是,他心思比谁都沉,对此靳亦行是深有体会。

一袭白衣的青年,身后负着把长剑,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演绎出了一个洒脱的江湖侠客。

“傅重非当年出道的时候演的就是部武侠剧吧。”

靳亦行现在走也来不及了,这个地方偏僻,一般人不会轻易注意到这儿。他要是突然离开的话,必经之路那里围了一圈人,还是这里待着安全点。

他听到余秒的话,敷衍着点了点头,“是吧,怎么着,你是他粉丝啊?”

“也不算吧,不过他那个第一部戏我也看过,谢少侠,多帅啊。”余秒面露憧憬,似乎也想起了那个也总是一身白衣的少年侠客。

傅重非那第一部戏还是靳亦行给他安排的。

虽然当时的方导不像现在这样有名气,但他也不会用一个刚刚出道,一部代表作都没有的小角色当男主角。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要是有的话,那应该也是钱没有砸到位。

当时的靳亦行有钱,他也不介意多花点钱来捧自己喜欢的小情人。

当时闲来无事的时候,靳亦行还去剧组探过班,看到穿着戏服的傅重非,他跟让人迷了心窍似的,一个劲地盯着人漂亮脸蛋发呆。

中场休息的时候,更是直接把人拉到化妆间里去搞。

他对刚刚那个产生视觉冲击的画面印象太深了,甚至都没让傅重非换衣服,就让他这样穿着一身白衣,趴在沙发上让自己弄。

最后理所当然的是把衣服给搞坏了。

真难得。

傅重非居然没对身衣服产生什么心理阴影。

靳亦行又看了眼跟在他身旁,时不时和傅重非说上几句话的人。

姜以姝。

这个世界的女主。

书里说,他们两个人就是在这部剧里逐渐变得熟络起来,互相引为知己,最后越走越近的。

现在看来,两个人相处的还算是不错。

靳亦行也没看那群人拍戏,而是倚着树干,垂眸盯着地上的树叶发呆。

“小靳…”余秒不经意用余光瞥了靳亦行一眼,愣了一下,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这么看的话,你也长得挺好看的哈。”

靳亦行嗤笑了一声,“少来了。”

他长得好不好看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一个鼻子两个眼的,顶多算是不丑。

他要是真长得好看的话,这样成天混迹在大大小小的剧组里,怎么就没有导演看上他拉过来拍戏。

余秒心里嘀咕着,刚刚那一眼是真的挺好看的。但这么仔细去看靳亦行五官的话,又没有了刚刚惊艳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个画面,就又默默地闭嘴看他女神拍戏去了。

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一个词语叫做,氛围感。

靳亦行在原地站得腿都有点麻了,他难受地动了动腿,百无聊赖地踢着脚底下枯黄的树叶。他对看别人拍戏一点兴趣都没有,看几眼当个乐子还行,但这么一直这么看下去就觉得有点无聊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靳亦行甚至觉得就这么站着发呆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他宁可出去找点活干。

眼见着场中的两个人似乎已经进展到一个高潮的阶段了,周围的工作人员也都聚精会神地盯着主演看,靳亦行觉得现在应该也没人会注意他这么一个路人甲了,和余秒打了个招呼就从旁边的小道上走人直接溜了。

靳亦行也不知道,他刚刚才离开没多久,场上就出现了一阵骚动。

起因是在两个主演。

姜以姝的这个戏份很难拍,十分考验演员的演技,再加上方导对于所有画面都是精益求精的严苛,所以就导致这个短短几分钟的戏份,因为她一个人感情不到位,接不上对手的戏,ng了好多次。

和她对戏的正是傅重非。

重来了这么多次,他脸上没有一点烦躁的情绪,中场休息的时候看到姜以姝边看剧本边皱眉的样子还会好心地上前去指点两句。

短暂的休息过后,还是得接着把这段戏份拍下去。

姜以姝这边一切状况良好,甚至刚刚那个很难接上的戏份她都完美地演绎了出来。女主没有问题了,但傅重非那边却突然出现了一点小状况。

姜以姝的台词说完了,她表现得十分完美,将所扮演角色的爱恨嗔痴都诠释了出来。该轮到对手的戏份时,姜以姝脸上的苦笑都快要挂不住了,傅重非那边却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抬眼看了过去,就只见傅重非愣愣地对着一个方向看得出神,表情错愕,但更多的,是姜以姝看不太懂的情绪。

傅重非朝着那个方向奔去,但只刚刚走了两步,就被人攥住了手臂。

突如其来的行径打断了他前进的动作,他这才回过神来一样,不再像刚刚那样发怔了。

姜以姝小心地看着他,“傅老师,怎么了?您没事吧?”

傅重非朝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这两天一直没休息好,有点不在状态。”

姜以姝闻言有点内疚,没休息好还这么敬业,陪着她一场场的ng。

“今天先这样吧,休息一下再接着拍。”

场上最主要的一个角色发话了,傅重非提出来的想要休息,谁也不会想要去拦他,毕竟他的敬业程度是有目共睹的。不累到一定情况下,傅重非不会提出来想要休息的。

但也因为如此,姜以姝就更加内疚了。

回到了休息室里的傅重非也懒得再装模做样下去了,他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沉着脸,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发呆。看到眼睛都觉得有点酸涩了,他这才疲惫地阖上了眼。

而另一边的姜以姝也回到了休息室。

一整个下午傅重非那边都没有传来一点消息。

她也从一开始的内疚担忧变成了忐忑,她怕傅重非表面上不说,但其实心里已经对她很不耐烦了。毕竟姜以姝之后还要在娱乐圈接着混呢,得罪了这么一个大佬总归是有点不太好的。

她寻思着要不要登门去道个歉什么的,毕竟中午的那场戏确实也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频繁ng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傅重非在剧本上的这最后一场戏显然是没办法拍了,就只能等着明天了。

姜以姝犹豫了许久,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去登门道个歉,不管傅重非怎么想的,她至少还要做个歉疚的态度出来嘛。

今天已经没有她的戏份了,姜以姝干脆就把剧组的衣服给换了下来。已经是入秋的时节了,晚上的时候,外面的天气还有点凉,她出门的时候还特意多加了一件外套。

去剧组给傅重非准备的休息室,姜以姝却扑了个空,正在里面打扫的工作人员说傅重非已经回到剧组给他准备的酒店里休息去了。

姜以姝在心里懊悔着自己来晚了,但也没有办法,她歇了找人的心思,准备也回到酒店去休息。

方导很阔绰地将影视城依旧周围的一整片场地都包了下来,下榻的酒店距离剧组也不算太远,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姜以姝就没叫经纪人派车来接,而是直接走着回到酒店去了。

不是什么大酒店,也称不上是豪华,不过好在隐私性做得不错。

姜以姝是从后门进去的,酒店的后面有一个小型的花园,不太大,景色也不怎么样,所以一般很少会有人过来。被树木遮蔽着,但隐私性却没有那么好,所以在夜色下她看到那两个人正在拥吻的人时,姜以姝不免在心里惊诧着两个人的胆大。

酒店也是被方导大气地包了下来,所以住在里面的不仅仅只有演员,还有一些随同着剧组的工作人员。

两个人的身形从远处看去的话都还算是不错,但她看得越清晰就越察觉到了那点不对劲。

那应该是两个身量相仿的男人。

在这种公共的场合敢做出这种事情的,应该也是没什么名气的糊咖,又或者单纯只是剧组里的工作人员而已。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姜以姝边向着酒店的方向走,边用余光看着那两个大胆到光明正大出柜的男人到底是谁。

被压在树上亲的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姜以姝的目光,突然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伸手将身前的男人用力推了出去。

男人似乎也是没有料到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后退的脚步都踉跄了一下,稳住了身形后也转过了身子朝着姜以姝的方向看了过来。

皱着眉,表情不满,像是在谴责姜以姝这个打扰了他好事的不速之客一般。

看到男人那张脸的一瞬间,姜以姝恨不得把刚刚充满了好奇心的自己给杀了,她怎么就喜欢看热闹啊。

这种时候装作没看见也不太可能了,她强撑着挤出了一抹笑,战战兢兢地和男人问了个好,“傅,傅老师,这么巧啊?”

姜以姝其实刚刚看到男人背影的时候,就觉得有点眼熟,但她没有细想,只以为是之前在哪里见到过。

她怎么敢把眼前的这个人往傅重非身上套啊。

姜以姝近乎绝望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傅重非,他脸上的表情实在是有点太可怕了,所以姜以姝的视线就飘了飘,挪到了旁边那个男人身上。

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倒看不出有什么出色的地方,毕竟珠玉在前,旁边有傅重非这么一个大杀器陪衬着,就显得周边人很是逊色了。

见了娱乐圈无数俊男靓女的姜以姝觉得,那人不算是太好看,但也不算是太难看。

怎么说呢。

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帅哥。

不太惊艳,气质倒是挺不错的,但放在傅重非的身边,就显得有点没那么搭边了。

不过人家好不好看,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姜以姝寻思着自己怎么找个借口开溜呢,就看到傅重非没什么表情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是挺巧的。”

他在回答姜以姝刚刚的话。

虽然依旧是同样的没什么表情,但傅重非周身的气质却没有刚刚那么阴郁了。

但他这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姜以姝都觉得刚刚看到的只是自己一个人的幻觉了。

她神色飘忽着看了眼傅重非身后的那人,这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也被傅重非察觉到了,他皱了皱眉,“你看什么?”

“没没没没什么。”姜以姝忙不迭地摆手,傅重非这话的意思是准备两个人都找个台阶下,她也不会这么没有眼色地接着提。

却姜以姝没想到的是,傅重非却和这个问题杠上了一样,皱着眉问她,“你能看到他?”

“……”

她应该看不到吗。

姜以姝沉默了一下,“知道了傅老师,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

傅重非似乎很诧异似的,又提高音调问了一遍,“你能看到他?”

“看不到看不到。”姜以姝摇了摇头,但她看傅重非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缓和的架势,所以她说话的声音也有点犹豫了起来,“看得到吧……?”

傅重非这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应不应该看到啊?

姜以姝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好笑的,但傅重非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突然开始笑了起来。

他平时笑起来的时候很养眼,但落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就显得有点渗人了。

姜以姝都有点欲哭无泪了,傅重非到底想干嘛啊,她撞破了对方的隐私,他应该不会直接要自己的命吧。

随后姜以姝就听到傅重非莫名其妙地笑着和自己说了一句,“谢谢你。”

这一瞬间,姜以姝都开始怀疑傅重非的脑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了。

这又是谢谢她什么呢啊?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这种诡异的情况,靳亦行也很难解释。

主演都休息了,下午剧组里没有太多工作,靳亦行就开始光明正大地摸鱼。这种事关明星的八卦传播速度一向很快,所以靳亦行刚回来的时候就听别人说傅重非那边出了事。

在别的方面靳亦行可能还会对傅重非有点挑拣,但在对工作敬业这方面,靳亦行本人都还是很佩服他的。

能在拍摄最后一场戏份的时候提出想要休息的请求,那肯定是劳累到一定程度了。

不过傅重非怎么样,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唯一让靳亦行感到心烦的是,傅重非戏份杀青又晚了一天。

有傅重非在的地方,靳亦行上个班都觉得无比的疲惫。他一向想得开,既然傅重非不走的话,那自己走总行了吧。

靳亦行没有正式的工作,一般就是等到没钱了的时候再出来打打零工,赚点生活费花。有闲钱了就窝在家里宅着,没钱就再接着出来找活干,周而复始的生活他倒也不觉得太枯燥。

虽然破产了,但靳亦行还是忍受不了那种一成不变的社畜生活,反正都是给别人打工,他宁可选个自由点的工作。

所以他的工作范围也不单单局限于在剧组里,靳亦行还开发了不少新的职业技能。

合计了一下,靳亦行觉得还是不为难自己了,剧组收工之后他就去找组长谈了一下自己不想干了的事。

在手机上聊的,靳亦行说完之后组长也很爽快的同意了。

他这种临时工也没签过什么正经的合同,收到了这几天工作的打款之后,靳亦行就准备去找人上交工牌,顺便再把自己的身份证明给要回来。

剧组别的都挺好,就是在这个方面比较严格,连工牌都是芯片定制的,用完了还得还回去。

一切事情进展的都很完美。

他从酒店出来的时候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不少,这几天赚的这点钱应该能花一段时间,他接下来半个月都不用出来工作了,最好把傅重非给熬走,不然他都不想出门。

但他千算万算的,却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傅重非也住在这个酒店里,而他本人并没有像其他人说的那样,因为工作过度现在正躺在房间里面休息。

靳亦行出门之前组长还好心地提醒了一下他,“走酒店的后门就行了,那条路能离大道近点,坐车也好坐。”

他当时还挺开心的,但当靳亦行在那个该死的花园里遇到傅重非的时候,他就恨不得杀了刚才的自己,多绕一点远路也比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好。

都累到坚持不下去接着拍戏的人了,就不能好好躺在房间里休息吗,出门来瞎晃悠什么啊。

傅重非明显也是看到自己了,靳亦行朝他尴尬地笑了笑,“好久不见啊。”

改变过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靳亦行只能稍微弥补一下重逢后自己在傅重非心里的形象,万一他一个善心大发,不和自己计较之前那点破事了呢。

他正寻思着该怎么和人寒暄一下呢,就看到傅重非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

气氛有点奇怪。

饶是靳亦行心再大他也察觉到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太对劲,主要原因都在傅重非的身上,他对于这次久别重逢好像显得有点过于淡定了。

没有一丁点的错愕,甚至对于靳亦行的突然出现也没有半分惊诧。

傅重非眼神中的淡定与坦然就好像,他们前不久才刚刚见过一样。

看着逐渐朝着自己逼近的男人,靳亦行的第六感告诉他现在有点危险。他后退了两步,却没有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后面是一颗粗壮的大树,身前的男人逐渐逼近,他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靳亦行楞个神的功夫,傅重非就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

他看到傅重非朝着自己笑了笑。

傅重非无疑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而作为一个死颜控的靳亦行来说,每次看到这张脸朝自己笑的时候,他都会晕晕乎乎的,半点警惕心都升不起来了。

所以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腰已经被一只大手死死扣住了。

靳亦行也没挣扎,只是皱眉奇怪地看着他。

傅重非伸手摸了摸靳亦行的脸,指腹缓慢地摩挲着,像是情人间亲昵的抚慰。

这种温情的氛围好像又回到了他当初还在包养傅重非的时候。

傅重非也总是用着那个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眼中的情愫浓得仿佛都能溺死人。

但是他对自己这样,对别人也是这样。靳亦行刚看过傅重非拍的那部电影,在剧里,他也是这么温柔地看着女主角的。

有时候靳亦行觉得傅重非也挺厉害的,但有的时候又觉得他可怜,他甚至怀疑傅重非到底能不能分清楚演戏和现实。

靳亦行听到他对自己轻声说道:“又见面啦。”

“……?”

他和谁又见面了?

算算时间的话,他和傅重非应该有几年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吧。

难道是认错人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靳亦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隐隐觉得有点不爽。他存在感有那么弱吗,还是说,他长了一张和谁都很像的大众脸。

他放空思绪去想事情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前人的眼神都暗了暗。

“在想什么?”傅重非声音有些不满地小声抱怨着,“在我面前你还在想什么?”

他呼吸变得急促了几分,低声喃喃着,“为什么,为什么我想出来的东西也要想别人。”

“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哪里比不上他了,你要去找别人?”

“恩?说话啊,我哪里不好了?”

奇怪的语调甚至都有点神经质了。

靳亦行原本开口想问傅重非到底在说什么呢。

说的话奇奇怪怪的,他一句话都听不懂。

但傅重非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眼见着靳亦行不回答,他表情就变得更难看了。

紧紧地攥着靳亦行的腰,捧着他的脸就吻了下去。

靳亦行都记不起来自己有多久没有和人接过吻了,被傅重非这突如其来动作惊得睁大了眼,微张的唇瓣被一条软舌强硬地撬开,舔弄口腔内侧娇嫩的软肉。

“你发什……”

傅重非这是发什么疯呢。

靳亦行只发出了一点声音,舌尖就被人狠狠地吮了一口,带了点警告意味似的,傅重非小声地和他说着,“别说话。”

刚逞完凶,他就用一种奇怪的示弱口吻说道:“别说话了。”

平时只有花钱才能得到的这个待遇,现在不花一分钱就得到了,靳亦行心里生不出一丝赚到了的感觉,他只觉得毛骨悚然。

对方抵着自己的额头,小心翼翼地啄吻着,靳亦行被这个状况搞得都有点不敢动了,毕竟傅重非的这个精神状况看起来就不太正常。

他木着一张脸让人亲,想着傅重非什么时候发完疯能把自己松开。

但余光不经意地一瞥,却看到从后门又进来了一个人。一开始对方没朝这边看的时候,靳亦行还能安慰自己她没有看到,但当那人视线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来看去的时候,他就没办法再自欺欺人下去了。

“别,别亲了,前面有人……”趁着呼吸的间隙,靳亦行对着傅重非说出了这句话。

但傅重非显然是没有按他指令执行的意思,依旧自顾自地亲着。靳亦行只能伸手推了推他,但这点抗拒的意味却像是激怒到了傅重非一样,他吻人的力道都变得凶狠了起来。

靳亦行没有给人看的爱好,他趁着傅重非不注意的时候伸手用力一推,直接把人给推了出去。

舔了舔湿润的嘴唇,舌尖却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痛觉。

傅重非他是属狗的吧。

靳亦行觉得自己的嘴唇都快要被他亲肿了。

他仔细看了一眼刚刚一直在偷看着自己的那人。

恩,

也是个熟人。

不过自己认识她,她可能不认识自己。

是姜以姝。

造孽啊。

看着自己未来的男朋友抱着别人亲是什么感受。

靳亦行现在是真的很想问问姜以姝。

很快的,傅重非离开了,走到姜以姝身边和她聊着什么。

眼看着两个人聊了两句就打算一起走了的架势,傅重非却突然回头朝着靳亦行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神色中藏着靳亦行有点看不懂的复杂。

沉默了半晌过后,傅重非对着靳亦行笑了笑,“好久不见。”

“……”

靳亦行神色恍惚地想着,他难道是穿越了吗。

下一秒,傅重非伸手摸了一下靳亦行的脸颊,他这次的力道很轻,像是一根羽毛落在脸上似的,轻柔的力道甚至弄得人有点发痒。

靳亦行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句,“傅重非,你能不能别笑了,怪渗人的。”

比哭还难看。

傅重非又发出了一道笑音,他这次倒是没有露出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了,而是深深地看了靳亦行一眼,紧贴着他的额头低声喃喃着,“太好了,这次不是假的。”

靳亦行像是一点感受这个温情氛围似的,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你他妈才是假的呢。”

傅重非这是在侮辱谁呢。

傅重非朝他好脾气的笑了笑,凑近了一点后俯身去看他,一双温柔的桃花眼像是含情一般泛着莹润的水色。他伸手用手指轻轻碰着靳亦行唇侧的皮肤,原本带着几分痕迹的皮肤被手指摩挲得都有些发烫。

“抱歉,实在是有些情难自禁。”

他脸上原本的表情还是笑吟吟的,但见靳亦行不说话,傅重非就变得有些担心地问了一句,“是不是把你弄疼了?”

傅重非这个态度把靳亦行搞得都懵了一下。

“等会儿,等会儿,傅重非你先别说话了,你让我冷静一下。”

靳亦行开始认真思考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才会导致出现现在这个古怪的情况。

他和傅重非不是几天没有见面,也不是几个月,他们两个人是整整有几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了。当然,在电视上看到傅重非的那种情况除外,傅影帝实在是太火了,路边的随便一个广告牌都能看到他那张帅脸。

靳亦行的公司是从他妈手里继承过来的,这几年的时间其实一直都在走下坡路,靳亦行又没有他妈那个雷霆的手段,背后没有雄厚的资金兜底,他闯了祸也再没有人可以给他擦屁股了,其实在早年间便见了颓势。

直到三年前,终于坚持不住,公司彻底宣告了破产。靳亦行自己挺想得开的,觉得被收购了也没什么,他用资金填补上了窟窿,还准备拿着剩下的钱安享晚年呢。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靳亦行当初手里其实还有着一大笔钱,只可惜他比较倒霉,被人给阴了,虽没沦落到身无分文的地步,但也快差不多了。

所以那个曾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为了不把自己活生生饿死,不得不出门打工了。

靳亦行的身上其实并没有太多纨绔的习气,他的为人处世,从当初他的角度来看,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不会去考虑太多其他人的想法,他的傲慢是藏在骨子里的。

但靳亦行被扔到社会上这么久了,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人和物,他有的时候也会开始思考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那些当初他并不觉得有多恶劣的事。站在另一个角度去看的话,他其实也是挺差劲的一人。

就比如傅重非。

傅重非当时签的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破公司,公司高层手里都没有什么资源,整天对手底下艺人干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带着他们出入各种高端的酒局。

直到有一天,他们拉皮条拉到靳亦行的头上。

其实那天酒局上的人很多,傅重非也不是最好看的那个,当时更是半点名气都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靳亦行就是看他很顺眼。他只是多看了傅重非几眼,转头就有人把傅重非给送到了自己的床上。

傅重非被人下了药,浑浑噩噩的,连神智都不那么清明。一开始的时候还在反抗着,但到了后来可能是也从中得了趣,挣扎的力道都小了起来,但也没有太过于迎合,只是在被弄得狠了的时候,小声地哼唧两声。

第二天靳亦行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经不见了,他也没当回事儿。只是到了中午的时候,给手底下人打了个电话,叫他们查一下傅重非的身份,顺便再把人联系方式要来。

他当时是真挺喜欢傅重非的。

他帮傅重非交了违约金,换了个新的经纪公司。他家里在娱乐行业没有什么产业,对于影视业也不太了解,但是靳亦行有钱,他单靠钱砸都能给傅重非砸出来一条路。

除却一开始他们俩那个不太美好的初遇,他在傅重非神志不清的时候把人给上了,剩下的时间,靳亦行觉得他们相处都还算是不错。

但千好万好,都没有办法抹灭掉最开始的那一个污点。

更何况傅重非现在功成名就,就算靳亦行没有破产,他最先想甩掉的也一定会是自己这么个熟知他所有黑历史的包袱。

但傅重非刚刚说在说什么东西来着?什么难自禁?

别搞笑了行吗,他俩之间哪来的什么狗屁情谊啊。

靳亦行攥着傅重非的手腕,把他的手给重新放回了原处,放缓了一点语气和他说话,“你先别离我这么近,有什么话咱好好说。”

他说话的语调慢吞吞的,但其实心里一直都在打着鼓,每次开口时都要斟酌一下词句,“傅重非,我是真的破产了,也没留什么后手。你从我这也拿不到什么东西了,你真不用这样的。”

傅重非搞得他都有点瘆得慌。

傅重非脸上原本带笑的表情都收敛了一点,“你觉得我想要从你那里拿到什么呢。”

靳亦行硬着头皮说,“呃,这个,你那个……”

他对于傅重非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手里还有什么能够威胁到傅重非的东西呢。

靳亦行想了想。

应该是那卷录像带。

靳亦行当初拍的时候也没想太多,就是看到傅重非在床上被他肏的那个样子挺好看的,鬼使神差的,他拍下来过好多次。

傅重非当时刚刚出道没多长时间,靳亦行拿那个破威胁了他好久,他这才稍微听话了一点。

那卷录像带里不单单只有傅重非一个人。

里面的东西只要曝光出来一个,都能够在娱乐圈掀起一阵巨大的风浪。

但就傅重非现在的地位来看,他也没必要为那个东西能屈能伸到这种地步吧。就算真的曝光出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现在傅重非也不需要再靠别人的喜欢吃饭了,一点丑闻对他来说,不过是分分钟就能解决掉的小事。

“你没必要这样,那卷录像带里的东西我都已经删了。”

傅重非皱着眉,想了一下靳亦行说的是什么东西,随后他的表情就难看了下来,“你觉得我是为了那个?”

那还能是什么啊?

靳亦行没说,但他把想说的话都明晃晃放在了脸上。

傅重非的手指动了动,眸色暗了几分,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问靳亦行,“要上去坐坐吗?”

“不了吧……”靳亦行讪讪地笑了一下。

和前任见面就够尴尬的了,更何况是他们这个更加不清不楚的关系,连前任都算不上。

傅重非弯起唇角笑了一下,一直在盯着靳亦行看。

他刚刚说的虽然是个问句,但显然根本没有给靳亦行留下选择的机会。

“上去坐坐也行。”

傅重非这次的笑容都显得真诚了不少。

而被两人冷落了许久的姜以姝就愣愣地看着傅重非领着刚刚的那个陌生男人进了酒店。

靳亦行走的时候还好奇地看了一眼傻站在原地的女主角,没等他看上几秒呢,一道悠悠的声线响起,“好看吗?”

声音淡淡的,听起来没有任何起伏一样。

靳亦行就以为傅重非是真的在问自己好不好看。

一线女星,哪能有不好看的。但姜以姝的长相不是很符合靳亦行本人的审美。

“还行,挺好看的啊。”

靳亦行说完这句话之后,跟在他身边的傅重非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眸色却不动声色地沉了下来。

“是吗。”依旧是听不出什么情绪的腔调。

这么关心人家,靳亦行觉得傅重非可能是看上姜以姝了。

该说不愧是男女主之间特定的磁场吗。

这么有吸引力的吗。

酒店的大堂里有几个剧组的工作人员,看到傅重非的时候都很热情地和他打了个招呼,随后便好奇地看了几眼跟在他身边的靳亦行。

毕竟都是在这个圈子里混的,谁也不会这么没有眼色的去问,状似不经意地扫上了几眼,紧接着便摆出了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姿态目送着两人离去。

傅重非的房间在酒店的顶层,刚刚坐电梯的时候靳亦行就在想傅重非叫自己上来有什么事。

鉴于他们之间这个特殊的关系,他猜可能是一些不方便在外面说的私事。

刚踏进房间,靳亦行还想着怎么开口寒暄一下呢。

他跟在傅重非后面进来的,顺手带上了房门之后,就看到傅重非转过身子来看他。

靳亦行挑了挑眉,“怎么了?”

随后便是一阵大力传来,靳亦行整个人都被压在了门板上面。

傅重非似乎是有些急切地低头去吻他,一手捧着他的脸亲着,另一只手在他腰腹的位置不断游移着。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紧跟着皮带扣就被人解开了。

布料摩擦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但在这个静谧的空间内却显得格外惹人注意。

搅弄着口腔的舌头离开了,等到靳亦行终于能舒口气的时候,他忙不迭地开口对傅重非说,“不是,傅重非你要干嘛啊?你有话好好说成……”

他话音刚落地,身下便传来一阵异样,包裹在内裤里的那根疲软性器被人掏了出来,握在手里缓慢揉弄着。靳亦行的呼吸都窒了一瞬,尾音奇怪的向上扬着,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呻吟,“呃……”

傅重非这次放缓了一点力道去亲他,手上的动作不停,依旧在上下套弄着那根软趴趴的性器。

靳亦行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了,这段时间忙,他连自渎的时候都很少。当然受不了傅重非这么刺激,没过多一会儿的功夫,鸡巴就在他的手里变硬了起来。

两人的呼吸交缠着,在这逼仄空间内,连气温都升高了不少。

靳亦行垂下眸子,看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在不断套弄着自己的性器,动作细致地抚慰着柱身,还不忘抽空用手指挑逗两下被冷落的圆润囊袋。

搞得靳亦行更硬了。

汹涌的快感袭来,靳亦行的耳边甚至都听不清身前人在小声说些什么,身子有些发软,他背靠着门板,将身体的整个重量都压了上去。

“舒服吗?”

其实好长时间没有给人送过这种事情了,傅重非也有点拿不准靳亦行到底爽没爽到。见靳亦行不回答,他的眼神闪了闪,又亲了他一下后,慢慢俯下身子在靳亦行的身前跪了下来,将头凑到了男人的胯间。

在靳亦行有些复杂的眼神里,他捧着那根硬挺的阴茎,张开嘴唇含弄了进去。

唇瓣贴在火热的龟头上,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便充斥了鼻腔。他小心地张大嘴唇,试图将粗大的巨刃整根都含弄进去,但许久不做这种事情了,傅重非一时之间也有点掌握不到要领。

整根塞入的阴茎将嘴巴撑到最大了,鸡巴已经抵到了喉间,口腔都传来了一阵阵酸涩的胀痛感,这种无法呼吸的窒息感却让傅重非更加兴奋了。

鲜明的疼痛感至少能让他体会到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疼痛是真实的,温热的肉体是真实的,含弄在嘴里那根又胀大了一圈的鸡巴也是真实的。

透明的涎液顺着嘴角滑落下去,配着他那个红肿的唇瓣,被塞满后鼓起来的面颊,显得整个人都有点淫靡。

男人的劣性根可能就是如此。

虽然靳亦行还没有搞懂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傅重非的古怪行径又是为了什么。

但真的是太爽了,他神色恍惚着,看着傅重非那双盛满了湿润水色的眼睛。

伸手去摸了摸他发红的眼角,指腹抿去生理性的眼泪,手指搭在那张漂亮脸蛋上不断划弄着。

他眯了眯眼,伸手薅住了傅重非的头发,用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向自己的胯下压去,似乎是想要让他含弄的更深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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