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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胎赛车服兜胎头坐回作精孕夫大肚飙车

 

浑身都没有力气,之前涌出的羊水现在已经风干覆在腿根成了一层脆壳,他替池越穿好了裤子,将人抱在车上侧坐着,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抚摸着那颗已经变软的肚子。

“呃,别碰,不舒服……”池越抱住他的腰,觉得肚子里还是坠得厉害,让人止不住想要用力。

但他又实在累极了。

“走吧“”

“要尽快去医院把胎盘取出来啊。”

耳边炸开风声,池越伸出手抱住易汀的腰,肚子夹在中间被挤成椭圆,还泛着隐隐的疼。

“嗯……”

熟悉的宫缩又来,他胡乱揉了把肚子,发现有些发硬。

“易汀!”

“嗯?”车速慢下来,易汀侧脸将耳朵贴在他脸边,池越却又摇摇头:“没事没事,小心一点。”

手下的皮肤又变得柔软,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应该是累出幻觉了。

不知走了多远,易汀隐约听见一些稀碎的呢喃,他握住环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想要捏一捏,却发现那只手抖着,掌心全是湿寒。

“怎么了?”

“疼……”

疼?易汀条件反射般将车停稳,蹲下来查看。

池越半坐在车上,将产口的位置预留出来,两腿张得很开,肚皮表面有细小的波动

刚上手碰了碰,易汀就听见一声痛呼。

“唔……还……还有一个。”

今晚真的是太刺激了,易汀又替他解下裤子,盯着那块若隐若现的胎头,如是想到。

刚刚生产过,产道开阔,池越“嗯”着屏息用了一股长力,带着血丝的胎发就冒出来,露出孩子紧闭的眼。

“阿……嗯哼……”

一个完整的胎头娩出,他的屁股完全离开座位,往前挪了两步,一颗胎头夹在股见,弱小又可怜。

“我……我没力气……”

易汀只能一手哄着怀里这个,一手去招呼那个夹在股间的小家伙。

“我该怎么帮你。”

胎儿的脑袋沾满羊水,滑腻腻的,根本抓不住。

“推,推肚子。”

巨大的腹部肉眼可见地缩了一下,更多羊水掉下来溅在他裤子上,易汀抬起手放在他已经有些瘪的上腹,咬牙往下推。

“嗯啊……呼……呼……没事……呼……呼,继续呃!”

池越开始肆意地嘶吼,喉间充溢着血气,外力与宫缩的双重痛楚让他呼吸急促起来,很快,口腔里干燥得要命。

“噗叽”

孩子的肩膀挤出来,他艰难地弯下身子,哭哭啼啼地接住那一小段有些发凉的身子。

“草,再……再也不生了……”

易汀将孩子包好,轻轻吻过他的额头:

“嗯,不生了。”

不生了?不一定~

一,长青

初见长青那天,小镇下了场大雪。

鹅毛般的雪花漫天飞舞,顺着北风呼啦啦钻进衣领,湿成一片。

路过的孩子看向我,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团了个雪堆扔在我腿上。雪球里有颗石子,分量不大,但足够让人疼了。

“中咯!怪兽被打倒咯!”

他们踩着欢呼渐行渐远,我不耐烦地低下头想掸掉裤子上的泥巴,一条带着体温的围巾就拢在我瑟缩的脖子上。

“?”

那人比我高出半个头,却蹲下来与我视线齐平。

“你就是阿笙吧?颜麒常向我提起你呢,他总说自己的弟弟有多可爱,今天见你一面,才发现真的是这样呢!”

骗子,我在心里默默吐槽,斜眼看向面前温和笑着的长发男人。

哥哥和醉酒的爸爸一样,只会把我当做泄愤的沙包对待,朝外人提起我?

笑话!

哥看了我一眼,难得地咧了咧嘴角,像是在笑,笑得足够生疏:“还说这些干嘛,都要成一家人了。”

长青点点头,眼睛弯成一弯新月似的弧度将我搂在怀里,裤子上没有掸去的泥泞,他拿出纸巾替我处理干净。

那时,我本应该推开他的,可我的手冻得通红,像是萝卜一样的硬;

而他的怀抱温和柔软,如同晴朗天气里的一片云。那是我在那个冬天,触碰到的唯一一点温暖。

好舍不得放手……

第一次见他束起长发,是在哥的婚礼上。

快门定格的一瞬,大家笑得刻意,都在竭力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共同编织这么一个“和睦”的谎言。

唯独我是微微侧脸,视线的尽头是他。

一条款式并不出众的围巾,陪着我从度过四个寒冬,等到长青再为我换上新的时,我已经比他高出一个头。

长青垫脚替我整好衣领,齐肩的头发随风贴在我的脸上,轻得像是一个吻。

“长高啦,第一次见你时,你还只有那么高一点点呢。”

他笑着比出一个高度,看似在回忆我们的过往,转身,却给了颜麒一个货真价实的深吻。

……

第一次见他哭泣,是在哥哥的葬礼。

那天他坐着同乡的车,下来时双腿连带着肚子都一起颤抖。

我知道,他这一路来得并不容易。

市区通往镇里的都是山路,他的月份已经很大,一路颠簸,肯定难受极了。

胎动很明显,纵使他穿着宽松的衣服也兜不住。整个肚子如同满灌的水囊,再抖几回就能砸在地上,遍地开花。

他脸色苍白,像是我们初见那天的雪,倒是一双眼睛通红,兔子似的眨巴,叫人怜悯。我对于哥哥没有过多情感,如今看见他的憔悴,却感到了心酸。

“阿笙阿,别伤心,你哥虽然……可是你还有我这个亲人呢,不哭啊。”

其实我没有落泪,但长青还想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抱一抱我,安慰我。

偌大的肚子夹在我们中间,他的肚脐贴着我的腹部,隔着布料我都能感觉到胎儿的蠕动。

衣物底下露出来的腹部还是雪白柔软的,没有一丝难看的纹路,胎动像是涟漪一般轻轻荡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着肚子。

“而且再过二十天,在这世上,你就会多两个亲人啦。”

长青红肿的眼睛里露出点喜悦,是真的以为我会和他一起开心吗?

我只会觉得这两个家伙碍事,烦躁。

“不需要。”

我扔下这么一句,留他尴尬站在原地。

作为哥的合法伴侣,葬礼的所有事宜都由他一手操办。

他臃肿的身子在屋里屋外往返,没有人因为他是孕夫而疼惜他,相反,有几个孩子打闹着跑到他跟前。

大概是自己体内正孕育着生命,所以他对这些不看路的孩子也格外宽容。

长青弯不了腰,因为那样的动作会让肚子悬空坠下来,吊得脊柱都像要断掉一样的痛。

他用手抬着肚子,从桌子上拿过一把糖果,想要让孩子们分去,然而一个捏得紧紧的拳头打在腹顶。

他愣了一瞬,颤栗着松开手,漂亮的糖果摔了一地。

“你们……唔,听话,去旁边玩……”他的表情扭曲起来,艰难地去揉肚子。

很快,小孩子们又凑上来去撞他。

庞大的孕肚左右摇晃颠颤,长青很努力地躲避,不知是哪个孩子推了他一把,于是他弯得如同一把弓的腰撞在桌角,他低下头,抑制不住地开始呻吟。

“颜麒是个大坏蛋,你肚子里是坏蛋的种!”

为首的孩子自以为很威武,而且也没有大人阻止,看长青摸索着顺着桌腿慢慢蹲到地上,脸上没了血色,他们居然还想上去踹几脚。

在他抬腿的瞬间,我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往后一甩:“滚开!”

他的威风随着一个倒栽葱的姿势摔不见了,小恶魔们起哄跑开,一边喊:

“喔~坏蛋弟弟还在呢!不想挨揍就快跑!”

“你再说一个试试?”

“阿笙,别……唔……”

我想帮他站起来,只见长青闭着眼,拉长脖颈痛呼一声,胎腹颤了颤,在我的手下变得紧绷。

是宫缩吗?不是还有二十天?

哦,很多双胎孕夫都熬不到预产期呢。

“呼,阿笙阿,你能……你能扶我到屋里坐坐吗。”

我看着他眼角闪动的泪光,一个邪恶的想法涌上心头,我点点头,笑了笑。

抱歉啊,我真的是一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阿。

二,催产,勒肚子

一直到晚上十点,葬礼的各项仪式才做完收工。

我送走那些并不真诚的来客,再回到房间,看见长青正绷紧了双臂撑在桌子上,他的腿岔得很开,屈膝微蹲,带动一颗肚子轻微晃动。

这个姿势加上不时溢出的轻哼,实在让我欲火焚身。

他的后背已经晕开大块水渍,我脱下外套给他盖上。

“很难受吗,怎么不坐着?”

他勉强地笑了笑:“唔,坐不住。”

我的视线下移,才发现他的肚子已经贴到了腿根,坠得可怕。

“听说生孩子的人都是腰最难受,我替你揉一揉?”

“哈……”他熬过一波缩痛,点了头。

于是我的手在他的腰腹上不安分地游走,移至腹底,摸到了那个令人厌恶的胎头。

胎头已经很靠下了,顶起的弧度温顺可爱。

我烦躁地顺着那个凸起周围揉,恨不得把他揉回腹里,长青抖了抖,空出一只手按住我。

“别……疼,今天两个小家伙有点闹腾,我……我去放点水泡一泡吧。”

“我去帮你放水。”

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完全没有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半个小时后,他躺在泡有茨菇草的温水里闭上了眼睛,只剩头部与腹顶露出水面。

胎动比刚刚猛烈些,水面总是动荡,他的动作也不断变换。

这茨菇草是一个月前一位朋友带来的,那时候只是想着作为草药收藏,没想到它还有催产的功能,也算是,意外之喜。

长青的腿合不上,这刚好利于药水进入。

果然,没一会儿,他就开始闷哼,手掌掬了一捧水,有一下没一下地往肚子上浇。“阿笙啊……阿笙……”水声混杂着喘息,短促又焦急。我轻轻关上门,在他睁眼前退了出去。浴室里的动静更大了。“阿笙……帮帮我,我,我有点难受……”我就在门外,但,我不想进去。直到他哼了几声,开始喊哥的名字。“麒哥,……唔阿……疼,救救我……”他的宫缩应该没有间隙了,都疼迷糊了。真是,这里除了我,还有谁能救他?我一脚将门踹开,装作很焦急的样子:“怎么了?”他两臂两腿都伸出来,垂在浴缸外,像是一只倒扣的乌龟,唯独一个肚子如海上明月般挺着,饱满又脆弱。“肚子不舒服……”只是不舒服吗?我沉下心来推了推,不过,是往产口的反方向推。长青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做,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惜,浴缸对于一个双胎孕夫来说太小了,他收回腿的同时膝盖重重顶上腹底,随着他的大腹颤动,那块小小的凸起被迫往回缩了一点,距离不长,但足够让他难受的了。“呼……呼……”长青仰着脖子,泪水、口水混着浴缸里被他扭动带起来的水珠混杂着凝成一股往下掉。“你……”我的手穿过他的腋下,将急促呼吸的他夹起来。他的头歪在一边,齐肩湿发贴在我的肩上,有气无力道:“慢,慢一点,坠着疼。”哦,坠着疼,这个问题多好解决!我帮他擦干身子,趁着他穿衣服的空隙跑进仓库拿出一捆鱼线。回来时,他正在穿裤子,因为肚子的缘故,他没有办法拉上拉链,于是敞开的裤腰耷拉在两边,像是猫咪的飞机耳。我走到他背后,双手环过他的腰,我感觉到怀里的人一顿,用很谨慎的语调问我:“阿笙,你这是干什么?”“别动,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大概是顾及着孩子,他没有挣扎,于是我很顺利地将鱼线围着他肚子绕了紧紧的几圈,打了个可以松紧的结,将多出来的一头拴在柱子上。“长青阿,我给你一天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到底是选择放弃他们,和我一起;还是执意生下这两个孩子?当然,他们就算出世,也不会平安长大的。”“颜笙,你怎么会这样?”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不可置信地朝我走来。可他刚走两步,肚子上的鱼线顺势动作收缩,他的肚子肉眼可见地被勒成上下两大半,像是葫芦。“呃阿……”他赶紧退回去,肚皮已经被磨出一圈血线,“阿笙,你……我是你哥的爱人啊,你怎么能这样做……啊,肚子……肚子……”“是继续做他的爱人,还是试着接受我,好好想想吧。”我关掉灯,不去理他,靠在门边戴着耳机打起游戏。长青本来也是临产的身子,又泡过催产的药浴,留给他思考的时间可没有一天。三,进入产程“defeat!”失败的字样在屏幕上显示出来,我气愤地摘下耳机,正准备破口大骂几句,微弱的抽泣飘荡在这夜里,颇有几分哀怨意味。我这才想起,长青还在屋里呢!此时已是凌晨四点三十,距离他泡助产浴,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打开门,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我心中一惊。这是……羊水破了?“长青?孩子出来了吗?”明明没有听到哭声……是夭折了?然而灯光亮起,地板上流淌的液体红得扎眼。长青抱着肚子掩面瘫倒在地上,膨胀的双子胎腹被压得向四周撑开,孩子的头就在他的身下,凸出一个极其明显的轮廓。孩子还在他的肚子里,他却没有让他们出生的打算。我一把拽过他的手,腕上是凌乱又深刻的牙印。察觉到我的动作,长青哼了声,吐出一口血,闷闷开口。“走开,既然,既然你不让我呃哈,不让我生下他们,那,那就如你所愿吧……”他说这话时,几乎是一字一顿,尽管语调有刻意保持平静,却轻易让人察觉出,他在隐忍着什么。“哦?是吗?”我压住他无力的挣扎,随手撕下一条衣摆,粗略也粗鲁地替他包好腕部的伤口。好在流血不多,他至少没有昏过去,不然我还得给他来个剖腹产,我可没那技术。我径直将手探向穴口,那里的软肉此刻烫得发胀,块块凸起,我的手指一过去,就殷勤地将我咬住。在那如同春天的花朵簇拥中,一块小而硬的胎发调皮地扎着我的手,奋力往外挤。果然……“呀,你不想生,他们可不如你的愿呢。不如,我来帮帮你?”闻言,长青的身子颤了颤,下意识地要逃。鱼线适时收缩,刚好下落束在腹底,他双臂曲折跪在地上,胎动以肉眼可见的幅度折磨着他。“啊……他……他要出来……”长青头抵在地上,旁若无人地喘息,嘶吼。刚刚还逞强说不愿生的人其实一直在偷偷用力呢。那一小块胎发在赤红的穴口显得如此突兀,我真的很讨厌啊!要是把他推回去,推到看不见的地方就好了。但是,不用我亲自上手,那圈鱼线紧紧地绕着腹底,随着他的每一次用力,孩子的每一寸下移而收紧。雪白的皮肤被磨出一圈血痕,孩子的肩膀还被牢牢禁锢在鱼线之内。长青额上的青筋暴起,发丝扎进眼睛,黏在颈窝,腕上的白色布条被止不住的血染湿浸透,他的腿退开到极致,羊水喷溅在地上,弄得他身下一片狼藉,还是毫无进展。“我……孩子,孩子……”“再用点力啊,等他的小脑袋出来,我就可以拧断他的脖子!加油啊!”我的话中夹带嘲讽,他很费力地抬眼看向我,倔强地合上双腿。“我,不会让你伤到……呃嗯……伤到他们。”四,憋sheng长青坚持的时间比我预想的要久。他固执地并拢双腿,跪坐着将产口牢牢压在身下,挡住孩子获得生命的一线天光。如果忽略掉他苍白的脸色与剧烈颤抖的嘴唇,我真是要忍不住为他的毅力鼓掌了。原本圆润的胎腹随着胎水流失而慢慢焉瘪下来,两个小孩子的身子还紧紧贴在一起。真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兄弟啊!可惜,我和颜麒也是同胎双生子,非但没有相互扶持,记忆里,也只有我的一味忍让与他酒后的暴戾。颜麒确实是个坏种,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所以,他留下的孩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的。长青很温和,如同三月末尾的春天,我从未见过他和谁冷脸,这就是颜麒喜欢他的原因吗?我的目光落到他剧烈颤抖的大肚上,一路扫视到身下。那块硬币大小的胎发被自然的宫缩推挤着,若隐若现,鱼线缠绕,使他无法向前。长青扭动着身子,蛆虫般缩到墙角,脸蹭着粗糙的墙面狠狠吸气,又颤抖着吐出来,他的肚子阵阵发硬,肠鸣不断,腹内扭绞着把孩子往外娩,他的穴口再次鼓起来。“哈阿……哈阿……”好像是到了紧要关头,长青的身子往前趴,努力将产门的位置留到最大。嘴上说着不想生,身体却很诚实呢。“哈阿……”身下已经做好了分娩的准备,那串围在肚子上的鱼线成了他最大的障碍。长青十指抓着鱼线努力向外张开,企图给孩子下行创造空间。鱼线是尼龙质地,弹性很好。他还未来得及反应,腰后的紧绷嵌入皮肉。长青慌乱又无措地松手,鱼线紧紧箍着他的十指,在上面磨出一圈紫印。像是戒指。哦,对了,我还没给他买戒指呢。“和我一起去买戒指吧?接受我的求婚,我就让你把他们生下来,怎么样?”“你……”他没有力气,连骂我的心思都没有。算了,也不指望他和我出去了。“或者,你求求我?”可以剪断鱼线的镊子就在我兜里,只需动动手指,就能轻而易举终结他的痛苦。而我所要的,不过是一个不带憎恨的眼神。这是一笔多么划算的生意啊!可他明显没有做生意的头脑。“滚开……”他直起身子,庞大壮观的肚子就狠狠往下掉,“出去,出去……”“我出去了,你一个人生?”听闻分娩的痛一直都是疼痛的最高级别。我想,那错了,想生不能生,这样干干耗着,眼看着孩子的生息渐渐随着胎水流逝。对身体和心理都是巨大的折磨吧?我打开手机开始听歌,挑了一首舒缓的乐曲开始外放。奇怪,以前我都不会听这样寡淡如水的音乐。今天,此刻,却意外青睐。是因为这旋律之间难以抑制的痛呼在牵动我的心弦吗?缓慢的曲调在小房间里荡开,在这样寂静的夜里,微小的胎动也显得急躁。一曲终了。“嗯……阿,阿笙……”开口了啊?但是还不够。长青开始拉扯我的裤脚:“阿笙……我,我什么都可以做……你,帮帮我……唔啊,出,出不来……”再等等。大概是痛得急了,两颗眼泪带着滚烫就砸在我的脚背,长青挪动肚子,笨重地撑起手,想要站起来。我弯下腰,本只想拉他一把,唇间的柔软来的突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五,推回,强制表白,第一个出来咯“啊……疼,好疼……出来……”长青仓促地结束了这个勾人的吻,我咂咂嘴,索性蹲下来,他沉重的身子瘫倒在我怀里。“啊——阿笙,帮帮我啊……”鱼线已经收得很紧,嵌进皮肉,磨出血水,在灯光之下晶莹地泛着亮。别说是正在分娩,单这紧致的尼龙线就够他折腾。我掏出钳子,一圈一圈帮他松开束缚。因为勒得太紧,雪白的鱼线上还粘着扯下来的一些皮肉。但,这对于宫缩来说,简直太小儿科。那块卡在那里,仿佛干涸石块般的胎发终于有了松动的痕迹,缓缓下移。“哈啊,哈啊……”长青躺在地上,胎腹和胸脯一样剧烈起伏:呃,出来了……啊,我,我……”他把说话的力气也拿去推挤,近乎饥渴地贪婪吸取四周的氧气,将它们化作力量,通通运向肚子,用作两个小家伙出来的动力。情况并不乐观。“阿笙……帮我……帮我看看……好憋……怎么回事,我,我生不下来。”废话,羊水都快流干了,怎么可能生下来。我抻开两指,搭在穴口边上,缓缓向外扩张。“用力。”“呃阿,会,会撕裂的……”“你如果想让孩子憋死,也可以保存着你的力气,等他自生自灭。”长青最听不得我说这两个孩子的任何不好,立马屏住呼吸,专心用力。毛刺刺的头发刮过我的手背,眼睛和鼻子带着泡泡被挤出来。好丑……“嗯啊……”一个完整的小脑袋掉出来,疼得长青翻了个白眼,差点晕过去。到了最艰难的肩膀部分,他晃动身子,小小的脑袋顺着他的动作在空中画圈。“长青,你爱我吗?”我忽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我……呃……”他的十指忽然收紧,看来是又痛了。但我却执拗地想要他的一个回答。“你爱我吗?”“颜笙,我……我是你的家人,我……我怎么会不爱你呢。”穴肉外翻出来,他的指甲几乎要扣进水泥墙壁,在孩子小肩膀即将出来的关头,我揽住了小家伙的脑袋,往回推挤。“啊……放手,放手……”“长青,你的回答,我不喜欢。”孩子的脑袋受了风,不同于父体的温热,早就变得冰凉。我揉着他的发顶,缓缓用力:“小家伙,爸爸肚子里不会冷,快回去吧。”“呃阿……不……不要!”“我求求你,让我,让我生!”“憋,好憋……不,不可以!”“我……我爱你。”他哽咽着,双腿退抖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要跪下以示诚意,“阿笙,我爱你,我很爱你……”几乎就是我放手的一瞬间,孩子的脑袋和肩膀一起被强烈的宫缩挤出来,红得发紫的身体躺在我的手心,小得可怜。“我也爱你,长青。”六,这是我们的孩子因为下身的撕裂,即使已经挨过最激烈的产痛,疲惫到极致的长青还是只能僵硬地跪着,不时腾出空子来揉一揉仍旧下坠的肚子。第二个小家伙是个慢性子,他哥出世都半个小时了,小脸从紫红哭得青白,长青的肚子还是没什么动静。“怎么一直哭啊?”我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拎猫儿似的把这个名义上的侄子拎着,有些嫌弃,“再哭把你扔出去了。”长青不顾腹坠,挺腰朝我伸手:“给……给我!”“哎呀,又不会真的把他扔出去。”我俯身将孩子给他,凑得近了,才发现他单薄的衣衫之下胎动阵阵,他的牙齿叩得连连响。“算了算了,我来抱着吧,你别等会儿支持不住再把怀里这个压出个好歹。”尽管,我还挺希望发生那样的事。长青看了我一眼,神情复杂,掺杂着无奈与冷漠,我抬手盖住他的眼睛,仔细看了看孩子。“这孩子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嗯……”“听说环境能影响一个人,以后,也会像我吧?”“嗯……”我的掌心忽然一片滚烫,长青的头抵住我的手,颤抖着用力。“呃啊……”又发作了。其实这时候我应该去查看一下产口的情况,毕竟刚刚的生产让他元气大伤,撕裂的地方也惨不忍睹;或者帮他顺顺肚子,让这个慢性子小家伙快点出来,这样他的痛苦会大大缩减。但我不想这样,此刻的我生出几分怠惰,只想做一个人形支架。让长青再离我近一点,靠得久一点吧……“嗬啊……”他抱住我的手臂,仿佛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扬长脖子去看,这个孩子果然是个慢性子,让他疼了那么久,连头都不愿意露。我掌心的温热液体越来越多,几乎要积起一块水洼了。“出来,出来,拜托……”他开始不住祈祷,腰再撑不起胎腹的重量,软软塌下来。一大股混着杂质的羊水涌出,疼痛的级别陡然加剧,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愣愣栽入我的怀里。“阿……”是要叫我吗?我低头去吻他,吻他湿热的眼角,吻他泛红的脸颊,吻他轻颤的双唇,吻他,几乎成为我唯一会做的事情。余光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乌黑团子。“我看见他的头了,再用点力。”没有回应,不知道长青有没有听见,但他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那截小身子缓缓被推挤出来,混着血丝掉下来。“啪……”这个小家伙出来时,双手一直在空中抓着什么,小脸皱起,滑稽的很。两个小东西都不讨喜,明明和哥一个样子……“长青,”我将刚刚出生的小孩用外套包起来,送到呆愣着的长青面前,“看看他,和哥一点都不像呢。”这是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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