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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柳暗花明(中)

 

柳暗花明中h

却说赵熠一番话,无非是怒急攻心的恐吓,成韫却信以为真,口不择言道:“那那就不可以插我那里,若那里烂了,便不能骑马射箭了。”赵熠见他神色慌张,方才大开的双腿也一并合上了,心道:“当真是个呆子!岂不知越捅越舒爽的道理?他最好真是个雏儿,否则本王便是将他肏死了也是活该。”

或许是怕极了穴被捣烂染上病,成韫再不顾及尊卑,执意道:“你那处既烂了,就得好好洗干净才能进来。”赵熠心中嗤笑他的煞有介事,有心要辱他,思忖片刻,计上心来,指着脚边的木桶道:“这牢中最后一瓢水方才尽泼在了你脸上,此刻桶中是一滴也没有,叫本王如何洗?”成韫一时也没了主意,道:“可以差人送水进来。”赵熠骂道:“狗胆包天的奴才惯会得寸进尺!不若用你这处的水替本王擦拭干净。”说罢,向前叉开手,当胸一搡,成韫并未坐稳,一下平躺在地上。赵熠手扶着鸡巴,坐在他腰上,直往人胸脯沟壑处蹭。也亏是成韫那两块胸脯天生厚实,沟壑极深,那处竟真如一口水洼,盛着方才被泼脸时淌下的水渍。赵熠居高临下,瞧着成韫面上的屈辱,心中颇为快慰,边蹭鸡巴边喘气骂道:“你这奶穴恁般没用,还不速速将奶子托紧了,将本王的鸡巴牢牢裹住!”或许是惧于这小王爷的淫威,又或许是骨子里的奴性作祟,成韫无法,只得乖乖托着奶子,任那根紫红色的鸡巴在自己胸沟内进进出出。又恐他没把鸡巴洗干净,真把自己捅成了个烂货,成韫将两块胸脯挤得更紧,温声道:“王王爷你慢些……”

然而赵熠却打定主意要将他里里外外玩个彻底,直到那条沟壑被磨红磨肿了,才停下腰,在饱满的胸脯上狠抓了一把,道:“没用的东西,水都被磨干了本王的阳物还没有洗干净。”成韫慌道道:“这该如何是好。”赵熠将鸡巴挺了挺,在他唇边戳刺道:“本王便准你以口服侍。”成韫听他口声来得不好,老大惊讶。纵然他再不通风月,也知那物不可入口,答道:“王爷,那东西怎可纳入口中?实在有违伦常。”赵熠骂道:“放屁!什么伦常不伦常!本王这柄玉尘多少人争抢着要吮,倒便宜了你这傻汉,还不赶快谢恩!”成韫见他逐步欺负上来,又将鸡巴在他脸上来回拍打,气得手足麻软,偏过头去,不再睬他。赵熠见状冷笑道:“这会倒端得如此清高,方才是谁扒开穴儿要本王碰,又是谁托着奶子裹着本王的阳物不放。”成韫气不过,欲要抢白几句,又转念一想他是有权势的人,怎能忤逆?只好忍着气,也不再计较这小王爷鸡巴洗干净没有,张开腿道:“王爷便直接插进来吧。”赵熠心中忿忿道:“原来在他眼里,被人插穴竟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本王偏不教你如愿。”遂脱下外衣,将人兜头兜脸从头到脚一裹,拦腰横抱起来,风风火火跨出了狱门。成韫被衣物遮挡,虽目不能视,但深觉自己身为八尺男儿,却被这么个面若女子的青年抱在怀中,实在可耻。然而不断挣扎,那对揽住他腰身的手臂,却越箍越紧,如有千斤重,教他怎么也脱身不得。赵熠见他不安分,狠狠捏了他的屁股一把,威胁道:“动什么动?你是想要本王把裹在你身上的衣物都扯去了,叫这府中的男人都瞧见你那破穴,是也不是?”成韫遂安静下来。

却说赵熠抱着成韫,健步如飞。一路走来,满面春风。王府众人惧了他的淫威,皆目不斜视,只敢在心中腹诽:“又是哪个倒霉良家触着他的,非要弄得人如此不堪。”然而又觑见他怀中之人露出一条结实的胳膊,心下恍然:“竟是强抢民男。”再观那被裹得如同粽子似的男子,也不挣扎,乖顺地任他抱着,顿时醒悟:“实乃合奸,情趣是也。”于是皆摆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这其中,有几个惯会溜须拍马的,早早备好了膏脂,抓好了补药,又去下厨房备好了热水,只等着这小王爷取用。

果不其然,赵熠回到房中,立马差人送了鹿茸五石散进来。一碗大补汤下去,只觉得通身舒爽,打定主意,不将人肏个七八回合不罢休。

话说两头。成韫骤然从那湿冷的地牢出来,还未回过神,就被人粗暴地扔到了榻上,周身衣物都落在牢中,唯一覆体的只有这小王爷的一件锦袍,还勉强披在身上,却包不住二奶。成韫不知他将自己带出地牢有何用意,只能惴惴地看着他。却见这小王爷兴奋得满眼通红,胯下鸡吧翘得老高,甚至比他在牢中见到的还要涨大了几分,显得异常可怖。成韫刚要询问,赵熠却是一个挺身,将那根鸡巴戳进了他嘴里。登时一股咸腥的滋味在他口中弥漫开来。

鸡巴被纳入了一处湿热的地方,爽得赵熠头皮发麻,然而他到底定力异于常人,唯恐成韫不好好服侍,喘着粗气哄骗道:“你帮本王好好吮吮,像是吮肉棒一样,日后少不了你的”他话未说完,阵阵快感顿从胯下生起,低头一觑,只见成韫吮鸡巴吮得如痴如醉,像是要将他的脑髓都吮出来。赵熠从未试过如此舒爽的口侍,按着成韫的头,连话都说不利索,佯怒道:“荡……荡货,吸得这么卖力作甚……莫不是要将本王吸干不成!先前倒装出许多模样……啊~再舔得卖力些,将本王舔硬了,过会好给你开苞”

话说赵熠兀自爽快,却不知成韫正饱受折磨,饿了三日,嘴里快淡出鸟来,好不容易才从这鸡巴头里尝到一点咸苦的滋味,但无论怎么吮,鸡巴却再不出精,只硬挺挺的一根,像是没滋味的肉虫。成韫的舌头在马眼处打转许久,终是没忍住,含含糊糊地抱怨道:“肉棒是要可以吃的吧”接着在赵熠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轻轻咬了一口。

锥心之痛不过如是。

赵熠掐住成韫的下巴将鸡吧抽了出来,随后便蜷着身体倒在榻上,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将痛呼都隐住了,以此确保他最后一点王室尊严。

成韫实在是饿极累极,本想像赵熠一样躺在榻上闭目养神,可又想起金珠儿之事悬而未决,便尽职尽责地趴到赵熠胯间,抚着那根软绵绵的鸡巴道:“王爷,鸡巴软软的,怎么插穴?”

赵熠胸膛剧烈起伏,咬牙切齿道:“本王这柄是玉尘,不可以说是鸡巴。只有你胯下的,才叫鸡巴,而且是不中用的鸡巴。”成韫便去瞧自己胯间,问他自己那里为何不中用。赵熠忍痛道:“你那里软趴趴的,没有硬过,就像一条赖皮虫。寻常男人兴致来了,可是天天都硬着的。”成韫这才发现自己那处一直是安静蛰伏的,和赵熠的一比,的确是稚嫩了些。成韫到底是个男人,多少有些血气方刚,不服道:“有时候早上起来,我那处也会硬邦邦的,但而且一摸那里,下面就会流水像尿尿一样”便把自己如何摸那处,女穴是如何淌水的,自己又如何安静等它消下去的事一一与赵熠说了。因他讲述过于香艳,又把赵熠软下去的鸡巴说硬了。当真是: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灿如春华h

却说那疲软下去的鸡巴又变得硬邦邦,二人都十分欢喜。成韫抚着赵熠那处,情不自禁夸赞道:“王爷,你这里硬得好快,好厉害……”

此话无异于拜服在他的雄风之下,赵熠心中甚美,面上却是一片矜持庄重,哼道:“瞧你这没见识的样,过会还有更……”话未说完,却见成韫又要张口含他那里,赵熠背后冷汗顿生,忙将捏住他的下巴,强硬道:“不必……不如趁早将事办了。”成韫心中可惜,但仍颔首,平躺在榻上,两手将穴扒开。那两瓣肥美的花唇被拉开,露出水光潋滟的幽径以及红肿的阴蒂。分明是一副门户大开的模样,然而他的嗓音却极致柔和:“请王爷插穴。”他心中坦荡,这么做无非是方便这小王爷插入,因此面上一片正直。

然而在赵熠眼中,这人简直……简直下流到了极点!连那周正的眉眼都透着极致的勾引!便是那再饥渴、再精通床事的熟妇,上了床都要矜持一番,哪会自己熟门熟路地掰开穴求人肏?实在是淫荡至极!便不再忍耐,扶着鸡巴慢慢探入。才进前端,成韫便有些耐不住了,赵熠的鸡巴又粗又烫,几乎要将他的阴蒂烫坏,成韫生怕自己被捅穿,忧道:“嗯……王爷王爷,好涨……”赵熠也不好受,成韫的穴生得天赋异禀,又紧又嫩,夹得他满头大汗,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骂道:“既然涨,便别叫得这般骚……嗯~捅穴都是这样的,你腿再开些……对,再大开些,啊~好紧……哦~好骚好紧的穴,啊啊啊……好会吸……嗯呜~好烫……”他已然十分动情,白玉无瑕的身子通身粉红。成韫作为一个被插的,倒还能自持,偶尔才流泄出一丝呻吟,这插人的却是娇喘连连,还要骂人叫得太骚、夹得太紧。因此,他满腹委屈,一边听话地将腿再开些,一边轻声道:“我没有叫得很骚……”然而他的话未说完,那硕大的鸡巴便一寸一寸探入,将他的尾音变成了言不由衷的尖叫:“啊!王爷……好痛!”

原来是赵熠按耐不住,抓着他的脚踝,挺身一举攻入。两人的结合处登时流下血来。成韫脸色惨白,只见他的雌穴唇肉欲拒还迎,牢牢吮住赵熠的鸡巴,青筋环绕的柱身被鲜血染得愈发狰狞。赵熠因给他开了苞,心中大喜,本欲再讽他几句:长这么个骚穴天生就是要给他肏的,却见成韫落下泪来,颤声道:“王爷……我是不是要死了……我那里好痛,血也止不住……”

赵熠愣了半晌,他自小男生女相,因此平素最恨长相英武的男子。偏生成韫常年习武,虽说五官平凡终不及他俊美,但眉宇间始终带有一丝阳刚之气,兼之身材高大,走路时背脊笔直,倒显得英俊不凡。

将这样一头豹子按在身下操弄,不仅满足了他变态的施虐欲,还助长了他对成韫的轻视。可他再次开口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呆子……这是落红,你这是把自己的处子交代在我手里了。”

因他这话,成韫这才缓了神色,心中包袱卸下千斤,温吞道:“嗯……真的只是落红么……王爷,这回你信我了么。”

回应他的是密密麻麻的吻。

赵熠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成韫的面上、脖颈处,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或许是被他的天真感染,赵熠在他的唇上轻轻碰了一下,才道:“信。”

美人一笑,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成韫一时间竟看痴了。世人皆知临漳王生得美艳,也知他的美丽如淬毒的罂粟、锋锐的刀锋,一不留神便会被他灼伤。可依然有人飞蛾扑火。

赵熠见他这痴憨的样子,心中好笑,道:“本王教你做些有趣的事。”说着便俯身吮住他的唇瓣,将舌头探入他口中。他虽然常年流连花街柳巷,可身上却全无脂粉味,带着淡淡的松香。成韫的女穴被他用鸡巴抽插着,牙关也被他用舌头顶开,上下失守他却觉得自己如在云端。

“嗯唔……王爷的口水好甜。”成韫含含糊糊地想着,一直蛰伏的鸡巴也慢慢立了起来。他本欲伸手安抚,却被赵熠一下扼住了手腕,他舔舐着他的唇舌,下身愈插愈快,直插得他惊叫连连:“啊啊……慢点,王爷……我不行了……”赵熠道:“越快你才越欢喜吧,本王教你,这叫插穴,唯有亲近的人才可以做此事。呆子,本王问你,可有人碰过你这处?”他心如明镜,分明是明知故问,可却仍想听成韫自己开口。不想成韫却道:“嗯…嗯……有的。”赵熠先是一怔,随后便涌上骇然怒火,阴测测道:“谁?”成韫尖叫道:“啊……太快了……不要不要……是…是王爷你。”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赵熠才道:“当然只有本王,若是有别人……”

“嗯…?什么?”成韫问道。

赵熠道:“没什么。”

他会叫那人生不如死。

两人白日宣淫,在房中厮混了一个下午,直到成韫体力不支,因饥饿晕了过去,赵熠才堪堪射出自己久别重逢

却说赵熠自川榕处回来,想起昨日之事,尚意犹未尽,只想逮着成韫再到榻上厮混一番。刚巧推门进来,成韫正好洗漱完毕,正背对着他给外衣系上腰封。临漳王府的近身侍卫服有别其他,呈深紫色,带有墨莲纹饰。成韫肩膀宽阔而厚实,然腰甚细,黑色的腰封更衬显他挺拔的身姿。

赵熠在门口驻足良久,目光牢牢黏着在那慢慢收紧的腰线上。望着那块平整布料在其臀处一张一弛,最终形成圆润的弧度。终是没忍住上前一把将成韫搂住,伸手在他屁股上揉捏。

蓦然被人搂住,成韫一惊,可刚回首,便被人含住唇瓣亲了好几下。成韫抵着小王爷的胸口,口齿不清地推拒道:“唔……我不要。”赵熠在他唇上重重咬了一口,骂道:“个骚货,肏都肏过了,亲个嘴又怎的,难不成吃了你的。”成韫红着脸道:“门没有关。”赵熠知他怕羞,一面把门拽上,一面上了绳索,又抱住他的腰,在他面上亲了一口,笑道:“怎恁般羞,便是本王光天化日之下将你奸了,这王府里也没人敢嚼舌根。”成韫并不答话,心道:“好生奇怪,这小王爷之前骂我辱他妾室,笞我三十鞭,现在却要亲我;我不给亲,他要骂我骚;昨日我给他亲,还给他肏穴,他亦骂我骚。可见我是得罪了他,不然怎的日日挨骂。不若顺了他的意,也好少些打骂。”便任由赵熠将他带到榻上,摸奶插穴一顿好肏。

二人共赴巫山,云雨才罢,正各整衣襟,只听门外传来低低的敲门声。管事的在门外道:“王爷,宫中送来了寿帖。”赵熠应了一声,便又搂着成韫倒在榻上。赵熠道:“你不问本王是谁的寿帖?”成韫摇了摇头。赵熠顾自道:“是本王母妃的。”成韫只是听着,任他抱着。须臾,赵熠才道:“今日起你就留在本王身边当值,那丫头把腰牌给你了吧。”成韫点了点头,道:“那丫头不会说话。”赵熠笑道:“怎的,你爱她将本王与你的床事到处说么,那倒可换个机灵的。”成韫因而又闹了个大红脸。

次日,成韫从后院搬到临近赵熠住处。骤然从与金珠儿厮混的“奸夫”到成了赵王爷的贴身侍卫,府中众人皆对成韫眼红不已,背地里传不少风言风语。然而成韫对这一切置若罔闻。他既没有将众人的议论放在心上背后说与赵熠听,也没有“恃宠而骄”,依旧如往常一般在王府轮值。在他眼中,王府后院与赵熠跟前,并无太大区别。唯一一点不同,便是现下赵熠会时不时将他拖进某个房间,解了他的裤子便干起那事,倒平添了许多烦恼。

譬如某日,他正陪赵熠研墨,期间赵熠说要教他写字,成韫自然推拒不得。便被他从背后抱着,握着笔行书。过了须臾,赵熠又说这么写字不方便,便一下将他拉坐到大腿上,一面解了他的裤子,一面将鸡巴插入他穴里,道:“若写得不好便插十次以示警戒。”然而寺中住持曾教过成韫写字,那一杆狼毫在他手中行下一笔遒劲有力的大字,比之赵熠教的瘦金体更显风骨。对此,赵熠却道:“本王分明教的是徽宗瘦金体,你偏偏效仿欧阳询,该罚。”不由分说,抱着他肏了百下,还教他含着精轮值。如此种种,不在话下。

话说两人脱衣解带,共枕同欢数日,正逢赵熠生母景妃生辰。

这日,赵熠进宫为母亲祝寿,成韫等人随行。过石雕御道时,迎面遇见一蓝衣男子以及一名弱柳扶风的青年。来人是当今二皇子赵烬及其妾室沈白。因赵熠这过于美艳的样貌,成韫有心去观赵烬长相,然而那人长相不过平平无奇,只他身边那名青年倒生得好颜色。

赵熠与赵烬二人寒暄潦潦,纵是成韫一介外人也能听出二人并无太深手足之情。不过那沈白行礼时,倒像有几分真情在。成韫觉得奇怪,正欲打量却骤然撞进了一双幽怨的眼眸,那瘦弱青年望着赵熠,堪称堪称含情脉脉。却在发觉成韫探询的目光时,一下冷了眸中温度。未及成韫多想,二人已各自拜别。

自此,赵熠一路无话至景妃行宫。行宫内焚着檀木香,暖意融融,赵熠掀帘进里间,留成韫等一众侍卫在外间守候。

屋内大紫檀雕螭榻上坐着一个面带愁容的美貌的妇人,正是景妃。景妃见赵熠来了,笑道:“吾儿快来,让娘亲好好看看。”说着便拉着赵熠坐下,一面用指腹描摹他的眉眼一面叹道:“吾儿近日清减了。”赵熠知她心疼自己,握着景妃的手道:“定是儿想娘亲想的。”又说了许多俏皮话,逗得景妃喜笑颜开。母子二人说话时,宫人已摆了茶果上来。赵熠亲自捧茶捧果。景妃笑道:“这些事差他们来即可,吾儿何必自己奉茶。”赵熠道:“今日是娘亲生辰,儿久不在盛京,只愿为娘亲分忧,愿娘青春永驻。”景妃道:“吾儿孝顺,常常念着为娘……你父皇却是许久没来这碧玺宫了,娘的生辰他也只差人送了些珠宝首饰来。世人皆说我宠冠六宫,怎知我夜夜在碧玺宫以泪洗面。”说到此处已是泣不成声。赵熠无言,抚着景妃的脊背无声安慰。静默多时,景妃道:“吾儿是否恨为娘当初……他并非良配。”赵熠道:“儿不恨。”

及至黄昏,赵熠才从碧玺宫出来,回汴州路上,成韫本驾马跟在赵熠马车后。行至半路,却被赵熠拉到车内。成韫本以为他又要拉着自己干那事,然而赵熠只是环住了他的腰,将头枕在他大腿上。成韫如坐针毡,赵熠问道:“许倾城财力,可谓宠爱?”成韫摇头。赵熠又问:“许一世无忧,可谓宠爱?”成韫摇头。马蹄声阵阵催人眠,赵熠合眼浅眠。良久,有人抚过他的鬓发,柔声道:“半醉半醒,一生一世一双人。”

惊鸿一瞥成韫遇荣峥

且说自景妃生辰后,转眼已到二月,二人之间愈发默契。这日,书房内,成韫正被赵熠摁在桌案上亲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彼时,赵熠已将手摸进了成韫亵裤里,成韫推了推他的胸膛。赵熠却顾自咬着他的唇瓣,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边用手摸穴边含糊道:“不管他。”成韫一把抓住了他作乱的手,坚定道:“若是急事,耽误不得。”赵熠在他面上重重亲了一口,又狠狠揉了揉那口水淋淋女穴,道:“真是磨人,等本王回来再收拾你。”说毕,赌气正了衣襟便离开了。

他这一走,便是数日不见踪影。成韫虽乐得清净,可胸中却偶有滞闷之感。疑心自己吹了冷风害了病,去药房抓了几剂药来吃,却不见好。

过了几日,赵熠回府,身后跟着一个病怏怏的瘦弱青年,正是沈白。两人说话间,正撞见成韫担着两桶水自外进来,面庞比之前甚是黑瘦了。赵熠见他浑身灰扑扑的,不满道:“我只叫你看门,谁叫你汲水,且把水桶放下,另差人去担。”成韫回道:“担水的前些日子摔断了腿,没人帮衬。”赵熠怒道:“要你做什么好人,都叫这帮狗奴才爬到头上了!”

成韫并不答话,见他二人携手同行,举止甚是亲密,忽得想起他往日诸多风流之行,心中不知怎的,竟隐隐作痛,面上却是不显。赵熠见他怔在原地,正欲说道几句,沈白却按了按他的手心,赵熠便冷哼一声,搂住沈白的腰道:“随你。”说罢径直从他面前走过。

话说两头。沈白自见过成韫,心中一直惴惴不安。他与赵熠相识于少年,这小王爷素来眼高于顶,多年以来从未见他这般情绪外显。即使是他当年被赵烬纳为妾室,赵熠也不过冷眼旁观,哪像今日这般,仅仅是见到一个侍卫担水便动了怒气,只怕另有隐情。便有心打点了赵熠身边一个机灵的小厮。那小厮本就是个市井无赖,便将成韫如何成为赵熠贴身侍卫一事添油加醋一说,直把成韫说得非常不堪。沈白心中忖度道:“我当是什么贵人,原来是个以色侍人的狐媚子。不若叫他知难而退。”心内主意已定,便说知给那小厮,命他之后将成韫带至门外。又软下身段,去讨赵熠欢心。

当晚,赵熠将沈白安置在西院内。成韫本在大门看守,却因今晚当值的侍卫有事,被调遣在赵熠屋外。不多时便听见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只听沈白道:“王爷,王爷……你喜欢我么。”又听赵熠道:“便是死在你身上也愿意。”寂月皎皎,夜色凛凛。成韫在屋外数着墨色空中的点点繁星,只觉得自赵熠回来后,胸中滞闷之感更甚之前。因抚着心口,喃喃道:“这心痛的毛病怎么一直不见好。”恰巧这时,有几个丫鬟小厮抬着水桶,担着热水进门去了。成韫站在屋外,不觉滴下几点泪来,他把手拭泪,心想这料峭春寒真刮人眼涩。

至次日,门开了,赵熠见到成韫站在门外,面上老大不自在,冷道:“你怎么在这处。”成韫便将昨晚代人轮值之事说了。赵熠静默半晌才道:“我与他少年时便相识……”边说边去觑他面色,却见成韫神色如常,一如初遇那日。他正欲说些什么,沈白却从屋内出来了,拉着赵熠的手软声道:“王爷不是说要陪我出去走走,看看汴州的民俗风情么。”赵熠笑道:“本王何时骗过你。”便不再多言,牵着他的手向外走去。成韫本欲跟随,赵熠却摆手道不必,他说这话时语气甚是凉薄,叫成韫的心又凉了几分。

赵熠因携沈白外出,又是接连数日不在府中。成韫心疾久病不愈,便向府中告假半日回乡修养。说是回乡,然他自幼父母双亡,孤身无依,也只是回抚养他长大的福缘寺看看。

到了寺中,先是拜见住持寂空大师。寂空大师精通医理,一为他把脉便叹道:“心慌心悸,失眠不寐,皆是你忧思过重。”成韫道:“他一不在,我便觉得胸闷;一见他与别人在一起,我这心口就疼得厉害。师父,我这是怎么了。”住持本欲知会他,他这是为情所困,然而他曾替成韫算过姻缘,知他的归处不在蒙懿。于是,也不打算告知他实情,免得徒增孽缘。只道:“是你这些日子过分操劳了,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有不愿见之人大可不见,不必徒增烦恼。”成韫素来敬他如父,不疑有他,心中思忖:“原来是赵王爷害我心痛至此,我这些日子确实和他过分亲近了。”打定主意,回府后不再与那小王爷多见面。

可叹他明知自己心痛是因那人而起,却不愿深究为何心痛,错失姻缘,横生了许多枝节。此乃后话。

成韫拜别寂空大师,策马扬鞭,正在郊外散心。但见遥山叠翠,远水澄清,胸中一片心旷神怡。正行数步,只听得琴声清亮,移步将近透红亭,转过花阴下。

只见云鬓花颜的海棠树下,远远坐着一个年岁二十光景的年轻男子。穿一袭白衣,披一件狐裘大氅,一头及腰的鸦发未束,仅用一根木簪挽着。此际,微风习习,梨花白雪,落花纷扬而下。他素白修长的指尖流泻出轻缓的琴音,只隔一窗之隅,便兼有了冬春两季的动容。

成韫本欲上前搭话,却觉得此情此景实在美如画,不忍多加打扰。有心躲在隐处驻马,拿出腰间竹箫一并合奏。琴音清亮,箫声悠扬,琴箫和鸣,清奇幽雅,悲壮悠长。此琴此箫合奏到尽美尽善之处,啸虎闻而不吼,哀猿听而不啼。一曲终了,只见亭中男子起身,笑道:“这荒山崖下,怎会有吹箫之客?先生何不现身?”成韫道:“荒山崖下,为何又有抚琴之客?闻君雅操,少住听琴。一介草莽,不敢污公子眼。”然他是因赵熠之事,尚未收拾好心情,不愿冒犯君子。白衣男子也不强求,两人隔着花阴交谈,更觉志趣相投,相见恨晚。

谈论正浓,不觉暮色降临。成韫正欲上马告辞,只听那男子道:“我与先生相见太迟,相别太早。先生可否告知在下姓名,也好日后相见。”成韫道:“若是日后再见,自会告知公子姓名。”说罢侧身上马,扬鞭而去。等白衣男子现身时,只能看见成韫策马而去的背影,他微微一笑,眸光清润,身后似有繁花盛开,向着成韫离别的方向轻声拜别:“锦川荣峥,自会与先生相见。”

且说成韫回到府中,不过半日功夫就见府中张灯结彩,大伙皆是忙忙碌碌。心下奇怪,一问才知赵熠纳妾,众人正在准备摆场子。

自他四年前入府以来,共遇赵熠纳妾四回。然而,没有哪一回教他心中这般难受,好似针扎过一样。心中涩然许久,成韫忽想起寂空大师的话。遂慢慢平复,心下思量:“他让我这般难受,我何必再想?不如不见不思,不闻不问。”

这么想着,回西院路上,恰巧遇见两个丫鬟在后厨布菜。成韫本欲挪步,无意间听见了“王爷”“纳妾”等,不知不觉又停下了脚步。

只听一个道:“真是奇了,王爷哪回纳妾摆过这么大阵仗?这回的姨娘莫不是貌若天仙么?”

另一个回道:“你来得晚,不知事,这回可是个男姨娘,就是前些日子跟在王爷身边那个。听说还是二皇子房里的人。”

“那可不是被休了么。”

“自古以来只有休妻,哪有休妾一说。左不过一个玩物,赠便赠了。”

“你怎知是二皇子赠的。”

“自是张旺说的。前些日子,他随王爷进京祝寿,路上恰巧遇见二皇子。两人刚好说到金珠儿偷人的事。二皇子因道:‘五弟自开府以来,竟没遇见良人,不若将本王的妾室沈白赠与你。’你说,自古以来哪有弟夺兄妾之理?王爷自是推拒。然,二皇子又道:‘愚兄知他曾是你的伴读,你二人自小竹马情深,让他重回汴州倒也是一桩美事。’两人叙谈许久,才将此事答应下来。可见这沈白在二皇子那也不见得多得宠。”

“我看倒不是。按咱们蒙懿国的规矩,凡妾室不可进正门,纳妾礼仪一切从简。可你瞧见今日这阵仗没有,若不是那男姨娘方才从侧门坐小轿进来,我还以为是娶王妃呢,好不风光!如此可见,他在咱们王府倒是个得宠的。日后少不了要巴结他的”

听及此处,成韫无心再逗留,转身便走。如此心事重重转步廊下,倒迎面与人撞上了。那人捂着脑袋诶呦痛呼一声,怒道:“哪个不长眼的?”成韫正要抱歉,那人又忽然喜道:“恩公?”闻言,成韫一怔,只见眼前站着个狐狸面,细长眼的书生。这人虽生得一副好皮囊,然成韫并不记得在哪儿见过他,只当是认错人。那人却道:“恩公忘了也是应当,已是四年前的事了。”说罢作揖行礼,长叹道:“但问一句,足下可是成韫,成少侠。”成韫颔首愕然。那人舒展了眉眼,这才笑盈盈道:“四年前,恩公可曾一路南行,经过泗水驿道?”

经他一提,成韫想起一桩旧事来。

四年前,他曾奉命前往蒙懿、高伽两国边境。途径高伽南岸时,胯下老马已疲惫不堪。成韫便驻了马,到附近村民住处歇脚,讨碗水喝。与当地村民攀谈之际,成韫听茶肆老伯道:距此地不远,有一通商驿道称泗水,泗水驿道南侧有一高山名九龙,山上常有山匪出没,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附近村民苦山匪久矣。老伯知道成韫要往南行,便提醒成韫绕道防范。成韫彼时年方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被福缘寺的武僧教养长大,素性爽侠,辞别了老伯便负剑策马南行,直取泗水驿道。

可巧那日,正撞上十来个恶匪在官道上抢人。那伙人初见他,便欺他年轻,口中不甚干净。然成韫不过略展拳脚,便将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口中“老爷”“大官人”喊个不停。成韫虽负剑,但并未伤人,左不过将人五花大绑,负了双手绑在一根绳索上,倒教这伙穷凶极恶的恶徒仿若一根绳上的蚂蚱。

被抢的是个青年,轿辇、家仆俱被山匪毁坏打杀,徒留他一人幸存。青年自称汴州人,本欲前往高伽游学,不料遭此横祸。成韫因道:“先生现居何处,这路上不甚太平,不如让我先送你至住处。”

青年道:“少侠救命之恩,小生没齿难忘,怎敢劳驾。”成韫笑道:“我本正欲游览高伽风光,切勿推辞。”如此才答应下来。因青年不会骑马,成韫便扶他上马,自己牵着缰绳徒步行走。

如此,成韫一手牵着山匪,一手牵马,行走了五日,才送青年入国都学府。临别之际,青年含泪道:“此番若非少侠相助,小生早已成为刀下亡魂,他日少侠若有相助之事,务必直言,小生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又许以重金,珠宝,成韫皆一一推辞了。

回忆至此,成韫才想眼前之人正是当年的青年。只因他那时过于落魄,与如今意气风发的模样截然不同,这才一时没想起。川榕观他面色,便知他已记起自己,因微微一笑道:“少侠可是想起当年旧事?”

成韫颔首道:“久别重逢,子华先生可好?”川榕道:“劳少侠挂念。小生自高伽游学归来,曾派人多方打听少侠消息,不想经年杳无音信。如今得见少侠,实乃上天见怜。不知少侠可否愿意至小生住处一叙。”成韫本就因赵熠纳妾之事烦闷不已,川榕之邀倒能叫人眼不见为净,遂答应下来。

两人且走且叙,不多时便到了城外别院。川榕命人奉上好酒好菜,便和成韫攀谈起来,“不曾想你我二人共侍一主,竟未相见。”成韫道:“鸿鹄高飞,一举千里。先生高才,怎会安居一隅?我本府中杂役,四年以来长居王府后院,笼中之鸟既见鸿鹄,已是万幸。”川榕道:“恩公折煞我矣!当年若非恩公,小生早成一抔黄土。”说着,命人奉上金银财宝,“恩公切勿推辞!”成韫断不肯。川榕无法,感激不尽,只得举杯相待,思想:“救命之恩,无门可报。我自高伽学成归来,一字千金,不若题字一卷,想恩公不知内情,定不好推拒。”饮酒中间,因命人送了文房四宝进来,道:“久别重逢实乃幸事,望恩公不弃。”说罢信笔题字,赠与成韫。成韫果真收下墨宝,又笔走龙蛇,回书一封。川榕见他落笔不俗,心中对他既敬又爱且怜。敬他救命之恩恩重如山,爱他一身风骨正气凛然,怜他身份低微囿于府中。

再细细观他笔法,川榕大惊,正是柳骨颜筋,峻严方饬,有如游云惊龙,令人见之难忘。川榕游历列国多年,只在师兄荣峥笔下见此章法。因道:“恩公,可曾师从名家?”成韫摇头道:“不曾,我自小生长于兖州庙宇,所学皆由寺中住持教养。”川榕心中思想:“天下可有这么巧的事?适才恩公笔法,我只在师兄那处见过。锦川荣氏乃高伽名门,家学渊源。此章法绝非常人可临摹。”川榕正欲再问,忽见成韫腰间白玉令牌,上刻有一个端端正正的“赵”字,登时有如当头一棒。成韫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腰间,以为他要问及此事,便道:“这块牌子是王爷前不久给的。”川榕听了这话,不觉轰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莫非前些日子王爷要收服的男子竟是他!那他岂不是助纣为虐,恩将仇报!出了歹计,害了好人!

却原来,赵熠给成韫破身当日便去了川榕府中道谢,顺便问计,唯恐成韫醒来寻死觅活。彼时川榕回复:“听王爷此番话,他倒是个愚忠的。何不将他调为近身侍卫,既方便了王爷捉弄,又将他一颗忠心牢牢锁在身边,可谓两全其美。”

是以,川榕如今见了白玉令牌,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三魂自去了七魄,愧然不已。

成韫见他面色有异,忧道:“先生这是怎么了?”川榕一把抓住成韫手腕,道:“恩公前些日子可遭遇什么祸事没有?”成韫想了想道没有。川榕因喜道:“果真没有?”成韫这才道:“唯有一件,倒是化险为夷。”川榕愕然。成韫接着道:“前些日子,我不知怎的与王爷的妾室金珠儿睡到一块了,被笞了三十鞭,本以为便要这么被打死,不想王爷却是将我送到牢中,叫我脱了裤子与他看。将他的鸡玉尘插入我那里。说我那处落红了,还是处子,想来是个正经汉子,断不会辱他妾室,便将我放了”他正欲说下去,川榕已是十分痛苦,道:“恩公,不必再说了。”成韫默然看着他,很是不解。川榕见他目光坦荡,知他对此事一窍不通,心中愧疚之感更盛,道:“下次王爷若如此,恩公断不必顾忌他,屈膝直往他胯下攻去即可。”成韫道:“他是主,我是奴,怎能如此?”川榕道:“适才不过戏言尔”他正欲说些什么,成韫却笑道:“如今王爷纳妾,想来也不会顾及我一个闲人,先生说的,我已记下了。”

川榕心中有愧,难免忘情,两人举杯相对,不多时便率先醉倒在桌上。成韫也是不甚清醒,捂着脑袋直呼头疼。此时屋外正传来轻轻浅浅的琴音,无端端平复了他的心绪。

成韫起身,步伐踉跄,寻着琴音一路行至小院内。但见月光下一蓝衣玄冠的男子,正在抚琴。成韫因吃了酒,眼前一片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个大概。他行至那人身边,不知怎的竟想起黄昏时遇见的那个白衣男子,或许是美酒惹人醉,成韫再不顾及礼仪,坐在他身旁,痴痴笑道:“真是怪事,一日之内竟叫我听了两回琴。”琴声继而流缓,那人道:“先生更喜欢哪一曲。”成韫想了想,含糊道:“嗝都不喜欢。”那人轻轻笑了,很是悦耳,“哦?”

成韫捂着脑袋,很是头疼地趴在石凳上喃喃:“不好听,都像是在勾人偏偏我又来了”说着,便轻轻合上了眼,陷入了梦境。

琴声戛然而止。

月凉如水,荣峥冰冷的手指轻轻抚上成韫被润湿的唇瓣。指间探入他湿软的口腔,呷弄着柔软的唇舌。

继而轻轻笑了:“阿成还是如当年般任性,叫哥哥十分挂念。”

真容微h

且说荣峥横抱起成韫,把人带至屋中,轻轻放倒在榻上。又亲力亲为,服侍他梳洗,待一切收拾得停停妥妥,才坐在床沿看着他的睡颜。

“阿成”荣峥轻抚着成韫的额发,堪称珍惜地在他眼角落下一吻,又从袖中取出一丸丹药,纳入口中含化了,贴着他的唇瓣,顶开牙关哺了进去。

焕颜丹常用于解易容之术,味苦极,成韫即便在睡梦中,也蹙起了眉,迷迷糊糊地推拒着荣峥的胸膛。荣峥不容拒绝地扼住了他的手腕,一面将他的双臂摁在头顶,一面探入了他的衣领。

指腹初碰上那对结实饱满的胸乳,荣峥便轻声喟叹:“这些年来,阿成确实长进不少。”随之,灵巧的长舌长驱直入,侵犯着他的唇舌,成韫只能无助地发出呜呜声,津液从两人交合的唇齿中流下,沿着下颌滑向脖颈,遗下水光粼粼的痕迹。

荣峥的吻并不似他温润如玉的外表、君子如兰的品行,反带着偏执而狂妄的深情,如同浩瀚深海,让人溺毙窒息。

一吻终止,成韫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死过去一回,发出心慌惊悸的呓语。因他这小兽一般的呜咽,荣峥起身,不再强求,将他汗湿的额发轻轻捋在耳后,描摹着他的眉眼。

平平无奇的眉眼,在荣峥手下却是如同描绘丹青一般,渐渐变得浓墨重彩起来。微凉的手指轻轻拂过,倒在榻上沉睡的男子,慢慢裸露出浓黑的眉、深邃的眼、高挺的鼻。荣峥抚着成韫紧闭的眼,极为满足地笑道:“吾弟天人之姿,唯兄堪称良配。”

这确是一张极具男子气概的脸——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宛如九天神只,威严而不容侵犯。

可偏偏他的胯下已濡湿一片。

仅仅是一吻,亵裤便沁出了深色的水渍,荣峥讶异于他的敏感,却依旧愉悦地浅笑:“这些年来,阿成竟成了小荡妇么?”他微凉的手指,轻轻巧巧地解下了成韫的亵裤,但见深蜜色的大腿间,稚幼的性器安静蛰伏。荣峥握住那器物,将那处摸出了一回精,才拉开他的大腿,去觑他会阴处那口水淋淋的花穴。两瓣花唇含羞带怯,紧紧拥住挺起的花蕊,荣峥轻轻按压着成韫的花蒂。望着眼前这张红艳艳的小口,荣峥眸色深沉,他已情难自抑,却依旧告诫自己阿成仍是处子,不可现在便破了他的身。

指腹在成韫的雌穴外打圈,荣峥低声喃喃:“阿成自小就许给了哥哥当娘子,等到大婚的时候,哥哥会亲自肏开这里……”他边说边轻吻着成韫的女穴,遏制自己不用唇舌去狎弄这未经人事的羞花,只用唇瓣轻轻触碰,“哥哥会把把精都射给阿成,把阿成的小逼肏肿肏烂,把阿成的肚子肏大,届时阿成要怀上哥哥的孩子,还要挺着奶尖给哥哥喂奶。”

他如斯想着,便把自己逗出了愉快的轻笑,继而道:“阿成被破了身,落了红,定是要怕的,但若是你求求哥哥,便让你好受些。”

或许是怕再说下去,他会忍不住要了成韫。荣峥为成韫穿好了亵裤,转而掏出胯下阳物,他那处如他本人样貌,虽生得雄伟壮观,但颜色却是极为干净的浅色。纵然鸡巴已涨得发痛,但荣峥却没有让成韫口侍的打算,“等成了婚,哥哥再要了阿成的小嘴。”荣峥一面说,一面对着成韫的脸自渎,许久,才捏住成韫的下颌,将浓白的精液射在了他口中。精液从成韫嘴角溢出,荣峥扶着阳物轻轻喘息,他近乎病态地让成韫喝下自己的东西,复又将手指插入成韫口中翻搅,让精液进得更深:“阿成,哥哥的东西味道好么?再等等,等了到高伽,天天都喂你吃鸡巴。到时候,阿成会变成闻见哥哥味道就摇屁股的小母狗,阿成你欢喜么?”

显然,成韫并不能答话,他已深深坠入梦魇。

……

次日一早,成韫醒来,但见川榕趴在桌案上酣睡,显然酒醉未醒。案上酒菜一片狼藉,成韫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自他醒来便觉得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口中,泛起一股苦涩的滋味,可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当是宿醉。

彼时川榕悠悠转醒,见成韫面色憔悴,便觉得自己作为主人失了礼数,忙命人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卧房,对成韫道:“恩公,不如在我这歇息一会儿再回去吧。”成韫因想起自己返乡后尚未销假便推拒了。川榕因道:“实不相瞒,小生昨日见恩公墨宝,惊为天人。细细观之,又与小生师兄多有相似之处。可巧师兄正在府上暂住,小生原想将恩公介绍给师兄,想你二人于书法一道可互为知己。”成韫回道:“信笔涂鸦,难登大雅之堂,不敢污君子眼。况且今日实在匆忙,若有机会,日后自会相见。”商议已定,寒暄之言自不必说。

且说成韫走回府中,经过后花园,正遇见沈白在倚着栏杆喂鱼。府中不曾有过男妾,成韫因称呼了一句公子,便要离开。谁知沈白方一见成韫,便和身边丫鬟不阴不阳道:“可闻见一股骚狐狸的味么?”那丫鬟也是个七窍玲珑心:“回主子话,确实一股冲天的骚劲儿。”成韫默然,并不知道他意有所指,反倒按剑回首,去看假山处是否真有野兽出没。因未瞧见动静,便行了礼转身离开。谁知那沈白不依不挠,一把拉住成韫衣袖,喝到:“成侍卫莫不是做贼心虚?我且问你,王爷现在何处!”成韫因想起金珠儿前车之鉴,立马扯开他的手腕,冷道:“请公子自重。”他身材高大,八尺有余,站在沈白面前如同一尊门神,压迫感十足。特别是他此刻冷下脸来,无端端让那平平无奇的样貌显得冷峻而危险,如同林中猛兽,令沈白心头一跳。尚未回神,只听成韫又道:“公子既是昨日与王爷成婚,想来比属下更清楚王爷行踪。”说罢,转身就走。

成韫一路走来,心绪并不平静,正要进房梳洗换衣,骤然被人一把推倒在了榻上,正磕在床板上,磕了个眼冒金星。但听一声冷冰冰的质询:“骚货,我且问你,你昨日去哪儿厮混了。”

回头便见赵熠黑着脸,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好似饿狼在盯一块肥肉。

成韫素来是个老实的,回道:“早上回寺中看望家师,晚间便和子华先生去喝酒了。”赵熠冷笑道:“子华先生,叫得好不亲热,本王倒是不知你和那川子华什么时候勾搭上了。”成韫见他似是真动了怒,便将四年前的事一一与他说了。赵熠冷哼道:“原来是老相识了。”正说着目光落在他红肿的唇上,赵熠心道:“怎的这人出去一晚,一举一动便变得如此勾人,倒像是被肏透了的熟妇。”不禁怀疑自己头上被添了一抹绿,方一想到这人背着自己偷汉子,赵熠便气得目瞪口歪,一面将门栓上了一面回头命成韫:“不许动!且把裤子脱了!”

争执

那头成韫听他吩咐自己“不许动”,便知凶多吉少,哪想他又叫自己把裤子脱了,可见是要做那事。成韫本就打定主意不与他多来往,又怎会依他?当下道:“我不脱,不给你肏。”说罢,系紧了裤带,蜷缩到床角。

这还是这些日来成韫法,但到底是赵熠心黑手狠,专挑人要害处动手,终按住了成韫的后颈,将人压在身下,一边解了裤带将他两手反剪绑到背后,一边喘着粗气破口大骂道:“小妇养的,反了天了!瞧瞧你都干的什么勾当!”

成韫被按着脖子压在地上,以一个屈辱的受精母狗似的姿势翘起了屁股,因而恨恨地说道:“是你不分青红皂白,污蔑好人!还要欺辱人!”

“好,好!倒是本王看走了眼,原以为你是个憨厚的,万没想到牙尖嘴利的很!今日,本王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欺辱!”说着嘶啦一声,将他的裤子撕烂了,挥手啪啪啪连打了数十下,成韫只觉得臀上火辣辣一片。不多时,两瓣臀肉就被打得又红又肿,好似一只熟烂的桃子。这让他顿觉十分屈辱。偏偏赵熠边打边道:“这偌大的王府,什么东西不是本王的?管你欢喜不欢喜,愿意不愿意!本王要肏你,谁也不能置喙一句!便是本王将你肏烂肏死了,你看哪个敢说一句不是!”说着去摸成韫的花穴,正摸到满手滑腻,更是大怒:“好个骚货!你便是夹着这湿逼与人喝酒去的,是也不是?”

成韫被他打得心绪不稳,此刻更是异常委屈,脱口而出道:“不是的,我的逼是看见你才湿的。”赵熠足足怔了半晌,好半天才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成韫只好再道:“我的逼是看见你才……”他话未说完,只听噗嗤一声,赵熠已红着眼挺身插了进去,“呼,骚货,骚货!干死你个引人的骚货。”他干得又急又猛,直把成韫干得嘴角溢出了津液,两人身下相连处泛起了白沫,成韫只觉得一根又热又硬的铁杵捅在自己逼里,灭顶的快感阵阵袭来,魂也要被他一并干没了“嗯不要,不要再干了,小逼要坏了快停下!啊啊啊……”女穴抽搐了几下,迸出一股清澈的水柱,竟是喷了。赵熠一面干,一面在他花穴上乱揉一气,讽道:“这么快便丢了,才插了几下?明明是个男人,身体却是比妓子还敏感。”成韫方丢过一回,再无力气回他的话,赵熠就着抽插的姿势将人带到了床上,“把嘴张开,本王要吃你的舌头。”

成韫这会儿仅存的理智告诫自己,万不能如他的意,才偏过头去,就被赵熠捏住下巴扳过脸来骂道,“明明都快被本王日烂了,还装得许多模样。”说罢,去吻他的唇。上下两张嘴一起被侵犯,成韫心中悲凉万分,分明想着要避开这人,偏偏避无可避,不止身体被赵熠带着倍尝欢愉,光是一想到这人正拿鸡巴奸自己,便涌上无可名状的欢喜,着实丢人。

这么想着,不自觉流下了眼泪,呜呜哭泣起来。赵熠乍一感到他的眼泪,便停下了抽插,鸡巴堵在穴里不再吻他,慌道:“你哭什么,是不是手被绑疼了?”说着,解了绑着他的裤带。成韫两手刚获自由,便抹泪去推赵熠的胸膛,“我不要你插我,你是坏人,叫我心痛,你走开。”赵熠好半天没回过神,道:“怎么了?可是穴疼?”说着去揉他的花穴,成韫扯开他的手腕,红肿着眼道:“你走开,不要你插我,不许你插我。”他现在的模样实在又淫荡又可怜,穴里分明咬着鸡巴,面上偏偏又委屈得紧,让人忍不住拿鸡巴去好好哄一哄他那两张贪吃的小嘴。

临漳王那一身烂脾气乃是远近有名,稍有不顺他心意,便要惹出人命,可成韫这一哭一闹没激起赵熠的暴虐,反倒叫他生出了许多怜惜和妥协,“行,不插就不插吧,给本王吮吮鸡巴总行吧。”成韫摇头道:“你的鸡巴太黑,插了好多人,是烂鸡巴,我不吮。”赵熠因怒道,“什么烂鸡巴?本王和你说了多少回,本王这柄乃是玉尘!”成韫这一刻倒冷静了,轻轻道:“你自己方才也说它是鸡巴。”赵熠被他气得不轻,冷下脸道:“你到底吮不吮!”成韫道:“不吮。”

两人僵持了许久,赵熠啵得一声把鸡巴从成韫穴里抽出来,他尚未射精,挺着硕大一根,怎么也消不下去,指着成韫骂道:“你不稀罕本王这一根,难道本王就喜欢你那口破穴?随便插插就哭得要死要活,谁爱插谁插去,便是插烂了,本王也不管!”说罢穿了裤子,将脚边一条矮凳哐啷一声踢到了门边,又砰得一声甩上门,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成韫蜷缩在床边,只听门外传来瓷盘等物的碎裂声,又听见拳脚砸在皮肉上的声响,须臾,赵熠的怒骂越来越远:“个不长眼的奴才!谁叫你在这里挡路,还不速速拖下去打死”

良久屋外才静了,成韫抽了抽鼻子,抱膝嗫嚅道:“我我也不稀罕你。”

成侍卫迷途百花楼

且说成、赵二人,因心中互生了嫌隙,一个月不曾搭理对方。尤其赵熠,分明知道成韫乃是贴身侍卫,离不得他身侧,还要时不时旁敲侧击,在他面前讽上几句。

这日,几个宦家子弟来赵熠府中做客。几人都是汴州出了名的纨绔,酷爱耍勇斗狠,凡触着他们的,必要弄得那人倾家荡产,方才罢手。这伙纨绔素来与赵熠交好,因知他下月要随帝君出猎,故送了一条猎犬来。赵熠欣然接受,走至笼前,但见此犬生得丰颅促耳,长舌缓口,亢然高三四尺,形体如箭镝。因大喜道:“好一条雄姿猛相的恶兽!”立即命人开笼,被劝阻道:“王爷,此犬貌恶极,不如先饿它几日,熬熬性子。”赵熠道:“莫说废话,便是山头大虫,今日也要折在本王手里。”那小厮只好颤颤巍巍去开笼,还未碰到绳索就先软了腿:“王爷饶命,小人实在不敢。”赵熠怒道:“好个没种的奴才。”正要伸脚去踹,就听沈白道:“王爷,也不怪这些吓破胆的。不过是些没手段的泼皮,均是酒囊饭袋。依我看,还是请一位壮士开笼,也好叫这帮奴才开开眼。”说着,目光已落到成韫身上。

赵熠笑道:“倒是个好法子,本王府中有谁堪当此任?”沈白接着道:“成侍卫生得威武猛健,又久在王爷身侧服侍,想来定有过人之处。”赵熠听了,勾唇笑道:“成侍卫确实勇猛。”彼时成韫立在赵熠身后,已绷直了身体,正要往前一步,只见赵熠目露寒光,冷笑道:“不过本王倒更想看人犬恶斗,不若你先去诱那猛犬罢。”说罢,一把抓住沈白的衣领,将人丢到笼前。沈白后背砸向笼门,恰巧将那笼门砸开,登时吓得面无血色,节节后退,成韫看不过眼,持剑往前,却被赵熠一把扯住,按在身后骂道:“要你做什么好人。”说着自己上前,朝那恶犬登头就是一脚。

那犬被踢得头晕眼花,怒不可遏,眼见要朝赵熠扑来,赵熠又是一脚,狠命往狗肚子上去踹,那犬被一踹三尺远,倒在地上夹着尾巴呜呜乱叫一气。

不多时,却又缠在赵熠脚边,翻起肚子低眉顺眼起来。众纨绔见他驯服了猛犬,少不得要巴结他“英勇”“威武”,均是一通乱捧。

赵熠并不应答,走到沈白跟前,将人轻轻扶起,亲昵地搂住了腰道:“在聪明上,人比狗强;在听话上,人比狗差。子清,你说是也不是?”沈白面上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他已是多年未听赵熠喊自己的字,现下这小王爷虽是满脸柔情蜜意,但语音中却是饱含戾气,令人胆寒。沈白口中称是,心里却把成韫记恨下了。

却说一众宦家子弟知赵熠素性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因心思道:本是献犬引逗这小王爷欢喜,未料想叫他与那妾室不尴不尬,若日后那人吹吹枕头风,将哥几个怨念上了,岂不是要被他搓圆捏扁一番?因而道:“王爷,哥几个难得一聚,不若去百花楼喝喝花酒,如何?”赵熠自然应允。

烦言休叙。众人一路来到百花楼,只见门首花枝鲜媚,四围树木繁翳,竟是十分风雅。成韫心道:“原以为是花街柳巷,未曾想颇有禅意。莫非是我多想。”又跟在赵熠身后步步进入,不想别有洞天。只见楼内各处,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繁华奢靡,富贵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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