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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军校

 

格里高利想起那位传说中的皇储来首都军校探视的情形,对方粉嫩的脸上满是傲慢的神情,穿着紫色的华服、披着垂地长袍,头顶一个半圆的狮首王冠,假笑着从他们面前经过。

格里高利从刚看得懂字时便厌恶的皇室出现在面前,对方稚嫩又世故的脸庞让他天然地反感。他的家族是所谓的革命派人士,父亲是研究员,母亲是工人,他们的血脉中不曾流淌过任何可称为尊贵的基因,却仍旧过着清贫、幸福的一生。

格力的父母都曾公开发表过对王室的厌恶,他们培养出来的孩子即便仍旧因热爱国家而投身军戎,却也对皇室的统治合法性表示了含糊的否认。

“陛下听错了,我没有这么说。”格里高利从床上站起来,垂眸敷衍道。他想起来皇储今年也才十八岁,比他还小上五岁。

贝基尔沉默着转过头,将面前的冷冻肉全部吃尽了才擦擦嘴,转过来与格里高利对视。他杂乱的头发和胡须被尽数剃去,只留寸头,那人换上了教官的常服,显得普通至极。没有了皇室制服的装点,他现在就像个寻常的瘦弱国防生,或许正因为体脂不达标而苦恼。

“我的人类语可能不太标准,您听错了。”格里高利感到尴尬,便开口补充道。

红发的男人点了点头,他看着床位和被褥,面露渴求的神色。

“陛下睡吧,聚集地不会有危险。”格里高利识趣地站了起来,在红发男孩的注视下离开了房屋。

贝基尔看着那人离开,终于高兴起来,他擦了擦手,便自在地躺在了床上,军校学员的被褥干净又整洁,他卧在那人坐过的地方,长久的惶恐、悲伤逐渐远去,帝国的年轻皇储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皇帝陛下在参观战场时遭遇了刺客,抢救多日后已脱离危险,皇储不慎走失。皇后和公主陛下在首都陪伴皇帝陛下,请王储不必惊慌。请随行人员将皇储早日送回首都母星,万乞小心隐蔽。”

格里高利看着手中破译后的纸条,笑道:“我们的小太子这样不重要的吗?”

艾利亚斯白了他一眼,将秘信从格里高利手上抢过,他神情倦怠,金发湿润地贴在一起,水珠从发尾淌下,将衣领都打湿了。

“皇储近些年不常出访外地,现在遇险,竟也无精兵来救,这也算太子吗?”艾利亚斯不悦地握紧拳头,将手中的纸条揉烂后扔了出去,“哼,我还指望凭他飞黄腾达呢。”

两人在狭小的房间里对视,格里高利对那人眼中的欲望感到惶恐,无言地移开了目光。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副桌椅,格里高利移开眼也望不到什么,他不安地抿着唇,觉得右手断口酸痛得厉害。

“我都是为了你,”艾利亚斯坐在桌边,望着背靠墙壁的黑发男人,“如果我们是皇家护卫官,你的右手还在呢。”

格里高利闻言冷笑,“我抓了潜入的细作,得了勇士勋章。”

艾利亚斯抬头看他,忍不住激动地站起来,“是啊,为了国家!我们读了五年军校,至今仍在鸟不拉屎的星球上做勘探任务,指望着评级系统给我们一个不高不低的职位,然后被派遣到帝国不知什么样的鸟地方!”他走近了黑发的男人,眷恋地将他抱在怀里,“你要离开我了吗?格里,留我独自一人?”

格里高利想起自己的右手,那只温热、修长,能拿枪、能握住刀叉的手,被人从手肘处整个切断。他看着艾利亚斯充斥着野心的脸,感受着那人因此而粗喘着气的亢奋模样,感兴趣似地点了点头。

艾利亚斯因此激动地将他整个抱起来,和格里高利一起摔在单人床上。可怜的塑料床悲鸣了一声,却仍旧顽强地支撑着两个健壮男人的重量。

“我们会带着皇储回首都,帮他登上皇位;而他会感激我们,我们将官运亨通,他的特权就是我们的特权!”艾利亚斯亢奋地低声宣布了他的计划,望着格里高利的眼神就像是看着皇帝陛下亲赐的大元帅军章,他忍不住想要亲吻这份荣耀,让格里高利在他身下承欢!

“格里,你爱我吗?”艾利亚斯亢奋地看着身下人,双手抓着他精干的腰身,虽然是询问,却并不认为会得到否定的答案。

“艾利……”不等格里高利说什么,两人便热切地吻在了一起,学生时代的末尾,他们仍旧像往常一样拥抱、亲吻,用泛着淫水的后穴和被舔得光亮的性器表达爱意,乐此不疲地彻夜纠缠在一起。

睡在他们隔壁的皇储陛下在深夜醒了过来,他疲惫的头脑也无法在这样放荡的叫床声中睡去。不只是隔壁,屋顶和地板下,数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声音没有因为白天的繁重工作而衰减,此起彼伏地刺激着皇储陛下的心智。

“天啊,军校原来是这样的吗?”贝基尔红着脸翻了个身,他想起救他的两人里更漂亮的那个黑头发男人,忍不住用手裹住了性器,强忍着疲惫上下套弄起来。

“陛下,您今天可以回家了。”次日清晨,艾利亚斯殷勤地扶着贝基尔坐起来,他看着睡眼惺忪的皇储,湛蓝的瞳孔中倒映出未来许多的可能。

艾利亚斯已经拿到了调令,他将作为护卫队的一员护送皇储前往首都。遗憾的是,格里高利也知道这次任务,却因为过往的反对皇室言论,被教官排除在外了。

“你辛苦了,我回到首都后必然会向国王表明你们的忠诚和价值。”贝基尔揉了揉眼睛,仿佛又回到了皇宫中,他像每日对近卫官那样称赞军校学员,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

“陛下,格里高利·萨巴还要回学校参加评级,您是否需要他担任护送您回皇宫的一员?”艾利亚斯帮助皇储穿衣,他低头沉默许久,在为小太子系紧腰带时,十分唐突地开口了。

贝基尔疑惑着眨了眨眼,充足的睡眠让他恢复了往日的傲慢,他想起那人轻蔑的嘲笑和不愿意当近卫官的发言,又想起这两人十分暧昧的关系,讥笑着问道:“法兰科,我的护卫队都是什么人?”

“是马木提教官挑选的优秀学员,但是……”

“这样我就放心了,有你们在,我定能安稳地到达皇城。”贝基尔将手臂举过头顶,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他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艾利亚斯,为他的低眉顺眼感到由衷的高兴。

公主势力日渐扩大,即便在皇宫中也极少有人真心顺从于他,如今,贝基尔却能在偏僻的战场星球上得到说一不二的特权。他愉悦地推开门,在门口等待的军校学员对他行礼,带着他前往了机场。

说是机场,其实只是稍微平坦一些的平原。在聚集地不远处,机场上的军校学员排成整齐的队列,接受教官的任务总结。他们将和贝基尔皇储完成同一次超空间跃迁,直到临近首都时,护卫皇储的队伍才会变更赛道,进入戒备森严的中央皇城。而其余的学员只会进入普通道路,直接回首都军校报道。

贝基尔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十位护卫官,金发的艾利亚斯挺直了腰板站在队伍首位,身上的军装服帖地包裹着那人筋骨野蛮的强壮身体,其后的几人也不遑多让,他们目视前方,仿佛会用生命保证他的安全。

“士兵们,感谢你们的付出。”贝基尔笑着向身后的护卫队鞠躬,随后迎风走上了光速曲率飞船。教官们为他单独批出一个房间,贝基尔兴致勃勃地看着学员严肃地随他进入,一张张年轻的面庞上尽是对他的尊敬和仰慕。

皇储对自己的权威尚存人间感到欣喜,他看着窗外机场上排队进入机舱的学员,好奇地打量着这些未被选中的人,看他们与护卫兵有什么区别。

贝基尔眼尖地注意到了前日见过的黑发男人,他俊朗的外观和修长的身段即便在人群里也格外出众,他直视前方、走着正步,皇储看着他被军帽压平了头发的头顶,想起昨夜半梦半醒间的绮丽梦境,说出口的话便拒绝了大脑的调控,“带他来见我……嗯,格里高利什么的。”

贝基尔隔着飞船的窗户,用手指着黑头发的男人。

他想起那些穿着制服的皇家禁卫军,修身的制服设计让他们看着华贵又干练,他们大多是军官、贵族的后代,总是骄傲地将目光扫过每一个皇室成员,似乎在挑选日后忠心侍奉的对象。如果格里高利也在其中,他与那些出生高贵的近卫官在神情上绝无什么不同。

身边的近卫很快地走下楼梯,替他传达至高的命令。

片刻后,近卫兵带着黑发的男人走上来,格里高利面无表情地向他敬礼,贝基尔向他微笑点头。临时起意的传召后,这个本来还算宽敞的舱室兀地变得拥挤起来。

“陛下想要我做什么?”格里高利平静地看着皇储,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贝基尔看着格里高利的眼神满是好奇,他想起这人昨天晚上空悬的右手手臂,问道,“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173年合成人武装侵入军校,我被一个机器人割去了手臂。”格里高利没有什么动作,平静地回答道。

贝基尔看见周围的近卫兵都向那人投去敬佩的目光,显然此人在学院中声望颇高。

“你安装了机械手臂?”贝基尔站了起来,走近后撩起他的右手袖口去端详那人的手臂断口。士兵的手肘处安装了金属隔板,可拆卸的义肢呈现出肉色,在皇储的触碰下传来寒冷的金属质感。

贝基尔抓着那人的手背,格里高利顺从地张开手,精细的指关节变换不受任何限制,他凑近了还能听见微小的机关运作的摩擦声。

皇储好奇地对义肢又摸又看,双颊泛起微微的嫣红,十几个近卫兵看在眼里,都对皇储的冒犯举动感到疑惑。

“这是科学院的功劳,他们在我昏迷的时候便替我安装好了义肢,还为我的脊椎打了铁钉。”格里高利也感到尴尬,犹豫着开口。

“铁钉?那现在还在吗?”贝基尔兴奋地仰头看男人的脸,一只手已然摸在了他的背上,身子前倾,几乎是扑在士兵的怀里。皇储看着那人不满的神情,才意识到自己行事有多不妥,他退后两步后左右望了望,只觉得舱室里的人实在太多。

“你们都出去吧。”贝基尔感到窘迫,却仍旧抓着那人的手不放,于是便转头对着近卫兵们下了命令。

“陛下,萨巴不是您的近卫,您不能和他独处一室。”艾利亚斯低头行礼,走上前对年轻的皇储说话。

贝基尔闻言,只能遗憾地放开手,他转过身,重又坐回了原处。皇储盯着走近后对视的两人看了好一会儿,转头闷闷不乐地望向窗外。

隔离窗每过一会儿便会显示出具体的场景,一个机场或是中转站,随后便进入漫长的黑暗中,超空间跃迁保证他们在半小时内便能跨越万千光年,但星际航行还是要遵守交通法规的,即便是承载着皇储的飞船,仍要定点接受安全检查。

“陛下无事,我就告退了。”格里高利也注意到了空间的转变,飞船即将达到首都,两队人即将分离,他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

贝基尔闻言转过头来,神情阴翳地望着黑发的男人。他被人扔在荒郊僻野里等死,终日惶恐后回到现实,仍旧要面对谁都不肯听从他的局面。长久失权的郁闷在此刻达到高潮,贝基尔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去看任何人。

格里高利看在眼里,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转头离开。这时,去了许久的马木提教官走上楼梯来向皇储禀告:“公主殿下听闻您的归来,特意举办了盛大的迎接宴会,她要求所有随行的教官和学员全部出席。”

教官在一旁听了士兵的简短汇报,便要求格里高利留下,他殷勤地朝着贝基尔笑道:“陛下,您想问他什么都可以。”

贝基尔并不高兴,他冷着脸盯着格里高利重又走近的身影,知道这都是公主陛下随口的要求罢了,这个王国、这艘飞船,没有一个人真的听从他的命令。

“那便是公主陛下,”艾利亚斯指着高台上衣着华贵的女人,侧身对着格里高利呢喃,“她是亲王的女儿,皇帝陛下亲封的公主。”

尊贵的克洛里斯公主穿着皇家样式的紫色长裙,直长的红发梳整成高高的发髻,金饰交错着装点,显得她高贵无比。

她是首都大学的优秀毕业生,皇帝陛下的侄女,此次对合成人宣战后军队最有力的支持者。皇帝陛下对她也很是看重,曾多次对她表现出超过太子的礼遇。

格里高利闻言点了点头,举着手里的上好瓷器,将一块切片蛋糕取了放在盘中,他四处观望,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吃饭。

广阔的会客厅里,上座的公主和王储举着酒杯迎接来宾,大厅里数十张长桌摆放着各色精美食物,各色人等各自会聚,伴着悠扬的音乐,展现出一派奢靡、闲散的气氛。

“格里,如果我邀请公主跳舞,会不会太不识好歹了?”艾利亚斯踌躇地移开视线,面红耳赤地望向格里高利,那人却比他平静许多,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艾利亚斯皱着眉捏了一把格里高利的后颈,转身也拿了一个盘子。

“这没什么,公主陛下一向平易近人,你可以邀请陛下跳舞。”两人正耳语间,一位皇家禁卫军笑着走过来,友好地向两人鞠躬。

那人有着和艾利亚斯同样闪耀的金发,红蓝交错的禁卫军制服比寻常的军装更讲究修身的设计。男人发丝整齐,胸口佩戴勋章,虽然同样没有军衔,却比散落在大厅中的军校学员们神气很多。

他直起身后示意了角落里的交响乐团,乐师得到命令便更换了乐曲,大厅里的贵族和军校学员欢喜地鼓掌,各自开始寻找舞伴。艾利亚斯听了不免心动,他匆忙地放下盘子,踩着黑靴快步往高台上去。

“星隶天·马木提,你们的教官是我的叔叔。”男人笑着弯腰,摆出邀请的架势。

格里高利看了只能接受,他遗憾地放下盘子,握住了星隶天的手,两人拥抱着进入舞区,在格里高利的努力下,成功让马木提近卫军跳起了女步。

禁卫军看着格里高利得逞的笑脸,也不气恼,他故意弯曲了腰身,顺从地让格里高利将他托举起来。

一曲结束,格里高利看见公主挽着艾利亚斯的手,两人一同走向了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储。他正好奇间,忽然被近卫官拦腰抱住,两人相同样式的勇士勋章撞在了一起,格里高利才堪堪转过头来,抬头看着突然发难的男人。

“格里,我可以叫你格里吗?你真漂亮,整个方阵里你是最出色的,”星隶天露出了暧昧的笑容,“你今晚愿意来我的卧室吗?”

哇噢,格里高利尴尬地摇头,后退了几步,他不知道宫廷里的情事邀请可以这样直接。他转头望着高台,却发现艾利亚斯刚好也转过头来向他招手,那人脸上荡漾着喜悦的笑容,身边正站着两个同样笑意暧昧的皇室成员。

格里高利又对星隶天慌张地摇了摇头,忙不迭地转身离开。他想着或许该为自己的拒绝解释一番,但又想起自己没得到皇储的赏识,那皇宫中繁琐的社交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他脚步不停地走向皇储,心中忐忑不安。

“皇储陛下,公主陛下。”格里高利低头垂眸,红着脸向两位微笑,他着重看了看皇储的脸庞,发现那人仍旧十分干瘦,却也有几分恢复了从前在荧幕上见过的清华尊贵的仪表。

“萨巴先生,艾利亚斯向我自荐,要做我的近卫军呢,”公主笑着拿扇子遮住脸,粉嫩的香肩上滑下一条薄纱,“你怎么说呢?”

格里高利瞥了艾利亚斯一眼,对方意味不明地红着脸,让他也分不清状况了,“他……他太幸运了,能得到公主殿下的垂青。”

公主扇了几下扇子,刚要说出口的话却被皇储打断了。贝基尔盯着格里高利,笑道:“你不必羡慕他,我已经同意你做我的近卫军了。”

公主浅笑着后退了一步,面上的喜悦和醉意也退去一些。格里高利还未做出什么表态,几人之间的气氛便冷了下来。

此时,乐队再次更换了演奏的乐曲,贝基尔此刻却格外开怀,好似赢得了一场跨越星际的战争胜利,他向格里高利伸出手来。

高昂轻快的乐曲里,贝基尔目光炯炯地望着黑发的男人。

格里高利仓皇地握住那人带着手套的手,走下高台时几乎不曾被自己绊倒。这次与前一次跳舞不同,格里高利隐忍地跳起了女步,他更近距离地望着王储,看他通红的脸颊和得意的笑,跟着他快步在舞池里游走。

皇储需要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舞伴的脸,却不肯在气势上做出任何让步,格里高利轻巧地避开了周围的男女,游走中还要配合贝基尔的舞步,他尽量让自己专心些,不去想这支舞的含义和其他人看见他这样跳舞后可能产生的后果。

一曲过后,贝基尔满意地听着身边人对他们的鼓掌,他的头发略显凌乱,向着四周鞠躬后,他转头对格里高利示意,让他跟上自己。随着王储稳健的步伐,大堂里的人为他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格里高利转头看着高台上的艾利亚斯,那人正背过身弯腰和坐着的公主聊天,好似全然没有注意到这边,而尊贵的公主也面色嫣红地仰头看他,被轻佻的金发男人挑逗到笑着打颤。

格里高利顿时有些气恼了,他猛地回过头,跟着太子一步步朝着大门而去。

“你还要去首都军校参加评级是吧,这个钥匙……这个房间都给你,如果你评上a级毕业生,我就正式任命你为我的近卫军。”贝基尔从侍从的手里取过一个钥匙,向着格里高利伸出手,金黄的钥匙串着一只红兔子挂件,那挂件在皇储的手心里摇晃,昭示着前主人无可言说的爱好。

“哦,从前是我的情人在住,日后就给你了。”贝基尔见他不拿,打开门后直接给他扔了过去。皇储皱着眉头将王冠取下放在怀里,他轻轻地揉了揉头皮,拖着长袍便要离开。

“陛下……”拿到钥匙的格里高利闭目沉思片刻,仍不知道自己何时落到入住皇宫的处境中去了。

“哎!a级毕业生!别的我可不要!”贝基尔不回头地向后撇了撇手,将手里的王冠转了一圈。侍从为他打开了不远处的一扇雕花白门,那人便消失在了格力的视线中。

格里高利转头,看着开门处透露出的巨大奢华空间,觉得在这里住一晚也是不错的主意。

推开房门,普里斯皇室推崇的极致奢华在这个房间里表现得淋漓尽致。大门打开的时候,屋内所有的灯都缓缓亮了起来,格里高利靠在外墙旁往内窥探,层层叠叠的华灯、画像和屏风将室内分割成多个区域,从门口都望不到另一面的墙壁,格里高利犹豫着走进去,便被大片白色包裹了。

他的脚下是柔软的绒毛地毯,屋顶悬挂着错落的水晶吊灯和各式各样的星球挂灯,在密集的屏风和书架外,两面能见的墙壁上手绘有越发密集的浅色繁华图,什么人将水彩打翻,把无数的绚烂花卉移植到了这里,将它们揉碎了,折断花瓣和枝叶,散乱地固定在了墙壁上。

格里高利幻想着这个房间旧日的主人,幻想着那位将红兔子挂件别在钥匙扣上的人。想象力让他双眼朦胧,似乎能瞥见一个寂寞的金发美人,她披散着比阳光更耀眼的长发,举着水彩,在黄金做的囚笼中倔强地绘制着山野烂漫处的花朵,她的身影被繁重的华服遮掩了,她本是高贵的女人,但不幸被红发的皇储相中,便像个寻常的妓女一般被囚禁起来,远离家人与朋友,只对着那个傲慢的皇室袒露优美绝伦的胴体。

格力抚摸着墙壁,一点点地走过这件巨大寝房的每个角落。一夜过后,他像是真的得到了个绝代佳人的陪伴,疲惫而满足地离开了皇宫,与军校方阵的其他人一道回了学校。他在飞船时仍旧飘飘然,当他飞过首都星球最大的湖泊——贝利亚湖,向下俯瞰时,他兴奋地想要与艾利亚斯交谈,却发现那人并不在同行的队伍中。

艾利亚斯撇下他独自留在了皇都。格里颇感意外地心跳加速,他听同行众人低声笑谈着昨日拜访皇宫的经历,恍然意识到,他的学生生涯已彻底结束了。

“你知道你的机械臂十分昂贵吗?”评审官直直地看着格里高利,她卷曲的红发被空调泄出的热气吹起来,格里高利盯着那几根头发瞧,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这是学期末最后一次任务的报告会,这次汇报结束后,军校的学员们将会知道自己的评级,那是他们进入军队时唯一的指标。a级的毕业生将会得到尉官及以上的军衔,不论这个人选择去了哪个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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