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目前你们难点在于无法开展,还是方向无法确定”,沈砚洲问的很直接。
“都有”,姜南溪诚恳的眼神,给她一定的时间她或许会查到资料,但是如果眼前有现成的前辈可以请教何乐不为。
“我回去给你们发一些资料,或许对你们有用”,沈砚洲低着头,他总觉得姜南溪的眼眸过于干净,可以看透人心。
吃完饭,姜南溪和薛昱又真诚地感谢了一番,临走时,沈砚洲留了一句,“真想感谢,下次请我吃饭”。
姜南溪这边忙的水深火热之时,谢昀庭那里也是一样,在约瑟夫教授的引荐下,他们考察了德国先进的生物医疗行业公司,并与之取得了联系,而国内这边谢昀庭的母亲秦姝女士也早已按奈不住,悄悄地跟顾时也打听了起来。
“时也,我们家昀庭自小就和你关系好,他有个什么和你说也不见得和我们说,前两天听他说属意于一位姑娘,这事你早有知晓吧”,秦姝女士说话十分有水准,三两句便将顾时也捧了起来。
“秦姨,你别忽悠我,阿昀真这么跟你说?”顾时也带着三分防备,他也是猜测,要是从他这里说漏了,谢昀庭回来指不定怎么收拾他。
“说了呀,说是一位知书达理,温柔聪慧的女孩儿,相识已久了呢”,秦姝女士借着谢昀庭的描绘,外加上自己的理解将任务描述地确切了一些。
“相识已久?这我可不知道,秦姨,我只知道他最近和医院一位姜医生走的蛮近”,顾时也绷着自己也想知道八卦的心情,透露了一些,想着从秦姝那里再套路一些。
“那是同一位吧,前一日晚上他回来晚了,看着心情还不错呢”,秦姝说话仍旧温温柔柔的,并没有半点迫切追问的意思。
顾时也想着谢昀庭手上那伤势,回去晚八成是跟姜南溪一起,这全都对上号了,现在谢昀庭想不承认都难,他终于有办法拿捏了,“秦姨,你现在是有什么想法?”
“我顶多就是了解了解,昀庭的事他一般也不让我们过问,行了小顾你忙,秦姨先回了,改天再来医院看你”,秦姝已经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也不再和顾时也攀谈。
顾时也挥着手跟秦姝拜拜,始终没想明白那句话,改天来医院看他,好像也没那个必要?
他是在周二的时候才明白这句话的后意。
彼时他刚从住院部回到实验室,远远地便看到秦女士等在医学中心门口,一身朴素的装扮,一手拎着盒子看起来是甜品,另一手挎着包包,手里拎着一篮子水果,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接地气的秦女士。
“时也,我今天来医院做个检查,顺路给你带了点蛋糕和水果,你快接着挺沉的,秦姨快拎不动了”,秦姝说话温温婉婉的,顾时也顺势接过了水果篮子。
“秦姨,您说您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带了就让刘叔送一下好了,还自己拎,要是沉坏了,阿昀可绕不了我”,顾时也一边卖乖一边在思考秦姨这么大阵势的目的是什么,不等他反应过来,秦女士便说了,“你们做医生的平时辛苦,我这是举手之劳,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分点给科室的同事吃,也给姜医生分一点”。
话递到这个份上,顾时也总算明白了,秦女士这是来看看姜医生的。
“姜医生我刚刚看到她去门诊了,秦姨,你放我这儿,我待会送过去”,顾时也伸手去接甜品盒子,找了个理由推却道,他完全忘了刚刚在住院部沈教授跟他打招呼说一会儿让南溪帮忙看眼实验数据。
姜南溪接到沈教授的电话后便出了实验室往楼下过来,远远地便看到顾时也在跟一位温婉的女生说话,便在一旁等着,顾时也看到他时跟她递了个颜色,会错了意,便往前走了过去,“顾教授,沈教授让我过来看个实验”。
顾时也扭扭捏捏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等会儿,姜医生”。
只是这声音还是被秦姝女士听了个遍,她目光温和地移向姜南溪。
混乱
秦姝女士看着眼前这位长相落落大方,素净的鹅蛋脸上嵌着一双杏眼,干净清澈,皮肤饱满而又健康,毛孔几不可见,说话的时候嘴角微微欠着,声音低而温柔,只是看着就让人很有舒服感,她的目光迟迟不肯挪开。
“姜医生,你先去实验室等一下”,顾时也从身后拉了拉秦姝的手臂,先安排姜南溪离开,这才跟秦姝叮嘱道,“秦姨,这事纯属巧合,阿昀问到了可不关我的事。”
顾时也隐隐之中感觉姜南溪在谢昀庭心里的分量应是不简单,秦姝女士一走,便给谢昀庭通风报信“您母上大人来过医院了,见到姜医生了”。
而这边,姜南溪出了顾时也实验室,也遇到了真正的“不速之客”,姜业成从青州赶了过来。
他在青州想了两天,怎么都觉得女儿突然结婚这事不正常,之前明明不喜欢相亲,短短几日之内结婚他决定亲自来看看。
“爸”,姜南溪站在医院门口浅浅喊了一声,她远远地看到父亲,不知是视觉原因还是光线问题,总觉得他憔悴了一些。
“几时下班,咱爷俩一起吃个饭”,姜业成看到女儿后,也觉得生疏了许多,以前在江城读书,他还时不时来看看,出国这几年南溪不回来,他一个大老粗也很难走到德国去。
“今天要晚点,你先去找酒店住一下”,沈砚洲发给她的资料很有参考性,一些稀有的论文资料和公开的临床实验结果都有,她需要尽快翻阅完。
“酒店我就不去了,你租的房子我去看看”,姜业成打定了主意,要去见一下南溪找的对象。
姜南溪没有丝毫排斥,只说了句给父亲打预防针,“刚搬来,没来得及收拾,看起来比较简陋”,之后便发了地址和密码过去。
看着姜业成上出租车的身影,她总觉得父亲的背影看起来有异常,又不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等到晚上七点多,薛昱提示她一起吃饭时,这才想起姜业成还在等她吃晚饭,匆匆忙忙赶回了远洋公馆。
房屋里灯亮着,她按开门上的密码锁时还有些不适应,厨房里油烟机声音轰隆着,站在客厅里便可以看到玻璃门内那个手忙脚乱的身影,姜南溪靠在墙上看着,似乎回到了小时候的周末。
她想无论如何,今晚都不要和父亲吵架。
简易餐桌上已经摆了2个菜,小炒肉和微微糊了的酸辣土豆丝,姜业成端着刚出锅的黄焖鸡放上餐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春日并不热,他却一脸汗,脸色看起来并不健康。
“还有一个汤,尝尝爸爸的手艺,好多年不做了”,姜业成放下黄焖鸡又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又端出简单的紫菜蛋汤,上面漂了一点点葱花和香油。
“爸,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吃饭开始前姜南溪随口问了一句。
姜业成脸色惊惶了一瞬,摸了摸腹部的衣料,夹菜的功夫偷偷瞥了眼衣服,没问题,这才笑呵呵地说,“哪有什么不舒服,坐车坐久了,年纪大了”。
“您别胡说,才50出头,离老还有段距离”,姜南溪听不得这两字,囫囵了两口饭。
“女儿都结婚了,到老的时候了”,姜业成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句,看着姜南溪并无变化的神色,又问了句,“跟爸爸说,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还算个不错的人”,姜南溪想了一瞬艰难地给出了评价。
“不错的人那你约出来和爸爸见个面,我得听听他对你们以后生活的规划,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姜业成顺势递进,下午来到远洋公馆的时候他便观察过了,主卧的门锁着,姜南溪住在次卧,除此以外其他地方几乎没有生活的痕迹。
要么男人不住在这里,要么两人就是分居。
厨房的锅具是他临时去超市买的,家里的家具家电他也去商场订了一些,过几日便会送上门。
“见不了,他很忙”,姜南溪继续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