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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被锁在公主府三天,骤然嗅得外面新鲜的气息,不禁心境大开。
“这不是赵侯吗?”有一辆马车从旁经过,车中人撩起帘子看她,笑道:“真是巧,赵侯这是要去哪里?”
“原来是周帅。”赵瑾客气地笑了笑,颔首一点算是作了礼。她并不想与这位周帅攀谈太多,借口道:“不去哪里,回侯府罢了。”
说来也是奇怪,周茗来京这么多时日,除了楚帝的寿宁宴,她竟然一次也没有遇到过。
周茗道:“能在这里碰上赵侯,真是难得,似乎还没与赵侯喝过茶,只是可惜,我明日就要离京了。”
赵瑾听他说离京,便想到剑西今年的军粮,她心中虽然极不愿意,但不得不说道:“这往后山高路远的,也不知何时能与周帅一起品茶。周帅今日得空吗?择日不如撞日,我今天请周帅喝茶,如何?”
周茗哈哈大笑,“赵侯是个爽快人,好,今日就今日。”
这位与程新禾齐名的岭南大帅,赵瑾还是第一次与他打交道。
他们找了个就近的茶楼坐下,周茗先道:“常听闻赵侯大名,平日里不方便,今日终于能与赵侯共用一桌吃茶了。”
赵瑾笑着,端起茶盏敬他一下,“周帅取笑我不是?论起名头,周帅才是人中龙凤。”
周茗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
赵瑾看着他,慢慢地说起自己的目的,“此次剑西的粮草,多谢周帅开口。”
周茗道:“同朝为官,应该的。况且剑西三州若是不保,苗西和岭南便是首当其衝遭到衝击。旁人不知道,但我们戍边的人最是清楚不过,梁州才是重中之重,该我敬赵侯一杯茶才是。”
赵瑾给自己斟满茶,陪着喝了一口,“周帅言重了,既然都是边陲,那便没有孰轻孰重之说。南疆十二寨也是块难啃的硬骨头,否则也不会每每战起,就闹得举国皆知。万幸岭鞍设有大片的军屯,否则若是都如剑西那般,仗可就太难打了。”
周茗道:“说起来,此次从渚州调粮的事,原本不是我想到的。只是那日陪内子回娘家,与宁相多说了几句,倒是提醒了我。”
赵瑾笑道:“不论如何,我都要谢过周帅,剑西此次的粮草,便全部系托给周帅了。”
从茶楼出来后,赵瑾目送着周茗的马车远去,脸上的笑慢慢褪开。
探子藏身在暗处,并不知道她与周茗说了什么,最后落于眼底的只有赵瑾策马离开的萧瑟背影。
纷争起于邑京,蔓延的却是整个大楚。
赵瑾骑着马,环绕邑京边围跑了整整一圈才逐渐停下。座下的飞琼打了个小小的喷嚏,赵瑾揉揉它的头,望着这方狭小的天地,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
“飞琼,”她喊着自己的马,“我不想做逃兵,可我实在是拿不出脸去见她,我除了那个谢字,也不知道还能对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