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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识货隻识得价值,不识得凶吉。那块血蝉玉樽是块名副其实的血玉,怨气横生,将这人折腾得半死不活。其家里人无奈,隻得请自己出面解决。
原本她也以为,只要将东西还回去,再烧几道符纸做些法事,事情便算了了。岂知到了墓里,无论怎么按照那家人的说法,也找不到存放血玉的地方。
那一桩买卖,几乎害得叶柒把命丢在墓里。后来她才知道,巩平侯生前,是名闻天下的机关大师,不幸被人陷害惨死,这才怨气难消。而找不到血玉存放地的原因……
忖至此,叶柒伸出手,开始在面前的石壁根上摸索,不多时,朝着一处一掏,复向下一压。只听对面的墙壁里发出几声咔哒咔哒的响动,整面墙壁的砖石竟然都动了起来。
陆晴萱才同洛宸猜度这座石壁可能的蹊跷,忽见石壁一下子变作数块,在机关的作用下,尽皆向周遭的墙壁里掩去。
这墙壁,居然是空的!
陆晴萱下意识扯紧洛宸衣袖,不自知地先后退两步。不待二人弄清个中原委,顿时又见不计其数的棺材,从墙壁更深处被推了出来,恰好填平了砖石掩去后留下的空缺。
其他人听见响动,自是纷纷朝这边赶来,岂知一眼望去,恨不能骇得头髮都要倒竖起来。
洛宸的眸子终于沉了下去,也明白了为何方才,她听见这面墙壁后有空气钻过罅隙的哨音,但是当她站在墙壁前面时,又看不出任何怪异。
只是现下,面对着数目如此庞大的群棺,她进不得又退不去。真就是从一个困境陷入了另外一个困境。
这些棺材被推出来之后,四周即刻恢復了寂然,仿佛何事也不曾发生。陆晴萱壮着胆子凑上前去,发现这些棺材上都刻画着一幅接一幅的图画。
不知是不是巧合,这些画棺连缀起来,大有陵寝中刻画墓主人生平的壁画的意味,还真是应了洛宸那句“开始像个陵墓了”。
故月
“真是活见鬼,我请送过这么多主,还从来没见过把画画在棺材上的。”叶柒眉眼一挑,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
洛宸站在第一棺旁边道:“墓室壁画,多出现在达官贵人墓中,或画其生平,或粉饰其生前势力阵仗,如今偏绘在这诡异之处,确然令人匪夷所思。”
“哎哟喂!这个丑东西,莫非就是墓主?!”才说着,叶柒凑上前一觑,立时发出一声惊叹,旋即转头对栖梧道,“下药的,你平时穿你们苗疆的衣服,也没这么膈应人啊。”
栖梧:“……”
陆晴萱瞧着第一幅壁画——准确说是棺画无时,拍了拍洛宸的肩膀,低声道:“你看画上这个苗族男人,像不像与另外一个人像重迭?”
“嗯。只是不晓得,用意几何。”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长得这么怪异的人吗?”陆晴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最好的解释便是这是两个人,然后被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