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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辈小说网 > 凌凄和他的三只大狗狗 > 第一章 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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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夹心

 

日上三竿,房中仍安宁,放眼望去四处都是凌乱的衣物,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淫靡味道。嫩白修长的手臂抬起,揽着被子翻了个身,露出饱满润圆的臀,细白皮肤上指痕明显,不算纤细却是线条柔美的大腿抬高夹着被褥,秀气的阴囊被扯得变形,阴茎掩在被单里。

一览无遗的是一条嫩红细缝,它埋在两片被磨肿了的阴唇里翕动,上面还有风干了的乳白斑迹。干净无毛的两套性器均是色淡稚嫩,可放在一块既美丽又突兀。

他叫凌凄,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双性儿。

凌凄很喜欢自己的身体,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呸,是别人没有的他也有,这神奇的身体可以有双重体验、双重的快乐。但别人不管这些,只要是异类就排斥,凌凄不可避免的在霸凌中长大。

活该,愚蠢的人们不配欣赏更不配享受。凌凄虽然总这样安慰自己,但遭唾弃久了难免内耗。

没人会喜欢自己,从来没有。

出生便遭嫌弃深夜遗至医院卫生间,寒冬腊月冻得哭不出声,在垃圾桶里等到清晨才被人发现,可终归是捡回了命。

凄凄惨惨但吉人天相。

小学因瘦小遭人排斥,初中因长得好遭人妒忌,终于熬到高中,那翩翩少年肖潇予像一道光一般照进他的生命。他会在意凌凄高不高兴,在乎凌凄有没有穿暖,给凌凄买一切好吃的,更重要的是在他发现凌凄奇怪的身体之后没有逃离,还跟他谈起了恋爱。

只是肖潇予怯懦,这份甜甜的恋爱只能藏于地下,可凌凄是欢喜的。年轻的身体冲动又充满精力,那时他们天天做爱,凌凄在床上受尽他百般宠爱却不曾得到一个吻,下了床便只能装作普通朋友,但凌凄喜欢他,小心翼翼地存续着这段关系。可这段关系在见光的那一天就消失,肖潇予与别人一样,像丢垃圾一样把凌凄给丢了。

如今也是,哪怕他们兴奋得颤抖,也吝啬亲吻。哪怕身体每天都被过分地填满,哪怕口腔里也被塞满,凌凄的初吻还在,心是空落落的。

凌凄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醒,抬起疲倦的眼,蓦地又闭上。睁不开,身体疲软得像泥,前一宿被那对双胞胎折腾得不轻,他到了天亮才睡。

说起那对异卵同胞的兄弟,长得不像,个性不同,确是心意相通。不止相互喜欢,他们还能感应对方的情绪,做爱时能体会对方的快意,可谓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奈他们谁都不让着谁,一张床容不下两个一,这俩恋爱多年也只能互打手枪。

一年多前,因不熟悉新入住的房子的供暖系统,两人敲开了邻居的门,这一敲,敲开了饥饿的味蕾,也敲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那日凌凄炖了一锅番茄牛腩,肉是单位的阿姨给的,有些多,为了省钱只好一锅全炖了,本打算留着慢慢吃。谁知那敲门的一对同性情侣脸皮极厚,先是咨询供暖公司的电话,问着问着竟嚷着饿,怪有礼貌的回家拿了瓶酒就闯进他家,把能吃一礼拜的肉都给吃了。

凌凄耿耿于怀,酒虽贵重,但于他而言还是肉更实在。这两个邻居边界感很差,那日后几乎天天都来蹭饭,饭量还极大,凌凄不堪重负,终于在苦苦坚持了一个月之后毅然决然地将他们拒之门外。

两个饿鬼投胎,倒是也机灵,很快就给凌凄塞伙食费。阔绰的食客,变成了凌凄一份不薄的收入,他也开始乐此不疲地接待。可这单纯的关系在某日凌凄打翻的热汤烫到腿开始变了味。

那日汤打到了凌凄腿上,烫极了,没多想就脱了裤子,本是独自跑进浴室清洗,小情侣又是人怪好的跑去帮忙,这一帮,凌凄奇怪的身体也穿了帮。

只见那两人对视十余秒,冒出了奇异的目光,没等凌凄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挤在了两人之间,前者将他抱起,后者托着,阴茎极其顺利地就顶进了女穴。也不完全顺利,太久没做爱的凌凄穴口紧致,甬道更是闭塞,即便他身体迅速起了反应,春水哗哗地冒,也免不了剧烈的撕裂感痛得他挣扎。可他挣脱不开,两具强有力的身体拷住了他,凌凄只能哭着感受那根硕大硬挺的阴茎一点一点不留情地钊进去。

他想不通,明明这俩是一对,为何会合着伙做着这逾矩之事。

凌凄不知,这对小情侣实则是一对长得不像的双胞胎。操进他女穴的是弟弟程逸思,初次被湿润软穴紧紧包裹的阴茎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身体不受控地扭动,操得横冲直撞,丝毫不顾及怀里人绝望的哭喊。程逸思眼里只看得到靠在凌凄身后的哥哥,他们比凌凄高许多,夹着凌凄就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哥哥程逸帆撸动硬挺的阴茎,身体里早已沸腾,他能感受到弟弟此时灭顶的快意,低头吻住了程逸思的唇。好爽,就像他们在交合。

凌凄是痛的,甬道里水淋淋也消散不了的痛,每一寸褶皱都被极致撑开,要生生扯烂一般。那阴茎也不知是要怼哪里,只知胡乱搅弄,凌凄喊什么他们都好像听不见,他们居然还吻在了一起,吻得啧啧水声萦绕耳畔,惹人嫉妒。凌凄被夹在中间像一只没有灵魂的塑料玩具,丝毫不被顾及,他就好像是透明的,但他又实实在在地被侵犯着。

这还不算完,程逸思停顿了几秒,凌凄便感觉到后穴被圆滑的柱头顶住,还不假思索地有要强行怼进去的架势。

“不行,那里不行,我会死的。”

凌凄惊慌大喊,哪怕是惶惶不可终日的被霸凌时期,他也未曾如此惧怕过。不是因为疼,是那处他从未想过会有异物闯入,心理上实在接受不了。

可那深情对视的两人继续亲吻着,完全听不到凌凄的喊叫。另一根巨大的阴茎仅仅是靠着从前穴蹭走的些许润滑就硬生生挤进了从未开发过的后庭。

凌凄痛得发昏,屁股都麻了,酸胀得声都喊不出去,耳旁两人仍是忘情地舌绕舌。他们节奏一致,有时你进我出配合得极好,有时齐头并进怼得凌凄犯恶心。

程逸帆操的后穴,又紧又涩,夹得他生疼。但也爽得他舍不得停下,程逸帆较程逸思沉稳,在做爱这件事上也一样,哪怕是冲动的第一次,他也是操得温柔些。

温柔,也一样疼。

不知过了多久,凌凄放弃了挣扎,摊软在中间任他们摆弄,蓦地一瞬,触电一般快感穿透身体,一下又一下,他也不知是哪个穴还是哪个点,连绵不断的爽意蔓延,堆积成汹涌的海啸铺天盖地撞向脑门,凌凄停止思考,抱紧了身前的程逸思。

性爱是一个互通的过程,每一具身体的欢愉都会传递,在凌凄高潮的时候,程逸思和程逸帆也同时冲到了顶端。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射的,这完美的配合让三人在这一瞬都有些懵,发泄过后莫名都有了羞涩。

两个人都退出了凌凄的身体,又变得很有礼貌地道歉,还帮凌凄洗了身体,帮他把穴里的精液一点点清干净。鲁莽的交合让他两个穴都带了伤,程逸思飞快跑回家取药,回来之后程逸帆小心地帮他涂上。

凌凄想骂人,可声音哑了,呆呆地任他们服务,大脑似被掏空。这荒唐的人生,又多了一件荒唐事。

凌凄想哭,却也哭不出来,最后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就只眼一闭,任他们抱上了床,夹在中间睡了。

自这一日起,凌凄变成了那对小情侣的性爱玩具,夹在中间享受没有灵魂的快感。至少能爽,也不再为生活费忧心,家里也热闹起来,凌凄也就慢慢接受了这样的生活。

奇怪的家也能是家,被做的爱,也算是爱吧。

凌凄又陷入睡梦,却被更猛烈的敲门声吓醒,他费力地喊了声:“麻烦您放在门口吧。”

可敲门声继续,凌凄只好罩上程逸思的t恤,那足以遮盖到大腿中端的大号衣服,就这样性感地光着脚踱步去开门。寒风溜进,凌凄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门只开一缝,他伸手出去接,没接到东西,接到了一只温热的大手。

门呼啦一声被扯开,熟悉的面孔刚投进眼中,唇已被撕咬一般的吻堵住。

这是凌凄的初吻,怎么就跟狂风骤雨一般。

凌凄被推压在墙上,闯进来的男人一身的寒气呼啸而来,再炽热的吻也是透心凉。那费力索求也从未获得的吻,如今落在唇上只剩疼痛。凌凄双手使劲全力抵在男人胸膛,非但推不开那具发了疯的身体,还让他唇上含得更紧,舌头舔得更深。

凌凄不收力地咬了他,男人才不得不松开半刻。

“肖潇予,你是疯了吗!”凌凄喊道,清澈的声音充满怒气,唇上残留的湿让他恶心。

最后一次见肖潇予是在机场,凌凄躲在远处悄悄地看着他搂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进了安检,逐渐消失。让凌凄难过的不是他没说再见就出国,凌凄早就知道他们的关系见光就死,肖潇予是不可能出柜的。促使凌凄放下的是关系未暴露时,肖潇予已经一声不吭地跟青梅竹马一块办好了留学手续,换言之,这关系即使不暴露,他也没有商量,更没打算留下。

三年过去,眼前的肖潇予长高了很多,肩膀也变得更宽阔,强有力的手臂把单薄的凌凄裹在阴影里,凌凄只能垫着脚增加些许气势,漂亮的眼睛努着劲儿展露凌厉。

肖潇予眼中只有思念。以前就觉他好看,谁知这生起气来更是可爱,肖潇予低着头呆呆看着这张日思梦想的脸,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表情,胸腔里都是发狂的悸动。

以前只知他好看,离开后才发现跟谁待在一块都无法代替凌凄给他的松弛感。当初贴上去讨好本就不光是因为他好看,是通透,是那种经历风雨仍玷污不了的干净。只有这双干净的眼睛能看到他光鲜背后阴暗又疲惫的灵魂,只有凌凄从不在意他拿了多少第一,只有凌凄发自内心地心疼他的不易,会在他输了的时候跟他说宝贝辛苦了。

深情眼神来得不合时宜,若是三年前被肖潇予这样看着,凌凄定会欢心满盈,但这时他只觉得浑身的抗拒,凌凄不想再把心交出去任人随意踩踏。他推着肖潇予,冷冷说道:“你再不离开,我要喊邻居报警了。”

肖潇予没答话,只返身单手将门撞上,凌凄见缝就逃,迅速往睡房跑,可他哪里是肖潇予的对手,一身运动细胞的男人没让凌凄蹦出去一米就把他拽回了怀里。

“你放开我!”凌凄怒喝道。

“我不,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放了。”肖潇予索性将凌凄抱起,托着屁股架在了身上。这一托,大手捏在了软软的臀肉上,肖潇予发现了凌凄底下中空,身体里的思念燃得更旺,他硬了。

脚悬空,凌凄更知力量悬殊他无力逃脱,可他除了内心怨恨,更是害怕男人会破坏当下安稳的生活。虽然他夹在那对双胞胎中间只是个连线工具,凌凄知道他们对自己毫无爱恋,但他们从不遮掩,更不怕闲言碎语,若碰人议论,他们甚至自豪地大方宣称是他们追着凌凄不放,见人就夸。

明知只是说辞,但满足了凌凄小小的虚荣心。对于凌凄来说这弥足珍贵,从小到大从未有人会将他摆在台面上视作宝贝。即便是假的,凌凄也想抓着。他玩了命在肖潇予怀里挣扎,轻蔑喊道:“无论如何?你出门连跟我并肩走都不肯,说什么无论如何。”

肖潇予拷紧凌凄,他早有心理准备凌凄不会轻易答应,毕竟少时的自己伤他极深,这时拼命挣扎的他也没真的下狠手,肖潇予已觉安慰。

当时他仅仅因为同学间开始有传凌凄的流言,说他身体特殊,行为不检点,肖潇予就声称被父母反对只能与凌凄保持距离,还装出一副惨兮兮身不由己的模样。凌凄多柔软,那时他不哭不闹,只安慰他没关系。肖潇予害怕流言迟早会牵连,还假意跟发小暧昧,装出性向正常的模样。

他自知卑劣,凌凄若知道那一切,定会更恶心。

三年时间,肖潇予沉淀了浮于表面的欲望,他本以为自己仅仅是泄欲,以为跳进万紫千红的世界里总能找到其他能吸引他的人,谁知不管是吃什么、看什么、听什么,肖潇予第一时间想分享的人只有凌凄。

他悔极了,是自己亲手把满眼都是自己的凌凄丢掉的。肖潇予说道:“我知道错了宝宝,再给我个机会,我会做好给你看的。”

凌凄累了,停下无谓的反抗。以前不知凌凄极其伶俐,他总能说出最暖心的话,现下才知他也最会戳人心窝子,他回道:“我不是你宝宝,我现在有老公,这屋里的味儿你闻不到吗?”凌凄扯开衣领,让本就遮不住的斑驳抓痕更显眼,“闻不到总看得到吧?”

肖潇予当然闻得到,他也不是瞎子,来之前的一周他早就蹲点摸清了情况,两个姓程的他也见过,还见到了他们牵手散步,树下接吻。

这样的人也配,肖潇予便是知道了才更要毁掉这个诡异的关系。凌凄即使是要跟别人,也不能是那两个杂碎。

肖潇予说道:“凄凄我不介意你有人,你只要愿意见我就行。”

凌凄恨不得翻白眼,厌恶道:“你又想跟我在这儿耍什么花招?我不想看到你,放开我,空气里有你的味儿我就恶心。”

肖潇予是想明白也豁出去了才来敲的门,他又怎会被凌凄拒绝几句就掖回去。凌凄不知道,肖潇予是跟家里闹翻,出了柜才来的。他背水一战,势在必得,凌凄脖根的痕迹越发觉刺眼,他说道:“这空气里的味儿我也很恶心。”

“恶心就快滚!”凌凄喊着,起手,掌风重重呼在肖潇予脸上,麦色皮肤上指痕不算明显,可那一声清脆实在,力道十足。

脸颊的疼反倒让肖潇予心里的苦涩散了些,凌凄掌心柔软,巴掌也呼得让他心醉。肖潇予托着凌凄的屁股往身上再颠了颠,说道:“再来啊,我让你打到爽为止,反正我不走。”

男人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凌凄知道他没有任何实力跟肖潇予来硬的,只好放软求饶:“我求你了好不好,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你不要破坏它好吗?”

喜欢两个字在肖潇予心里戳出了窟窿,他顾不上凌凄话里的喜欢到底是什么,肖潇予眼神不再温顺,强迫的气势喷在凌凄发白的脸上,“我偏要破坏它,你是我的,只是我的,永远是我的,我不管你愿不愿意。”

话讲得霸道,撞进耳畔却惹出一阵心跳,凌凄不知这是什么心态,明明心里只有怨恨的,他的无情仍历历在目,可如今为何,心脏仍是跳得青涩又雀跃。挣推的手不自觉地抓了他的衣衫又被理智劝退,这心动告示着自己的卑贱,凌凄只觉讨厌,可眼神已是盖不住的失措,只剩嘴巴倔强地吐出一声:“你无赖。”

长睫低垂,栗色眸子在底下忽闪,薄唇微肿张开、咬紧、再松开,一双手轻推男人胸膛,用那种明知推不开的力道堵在胸口,他不知这副模样让男人身体里的烈焰失控,只想吞噬他。

凌凄又不是小笨蛋,他哪会不知道只要下巴轻抬他就能得到那个吻。凌凄瞧了一眼钟,离双程回家还有大半天,随便吧,他盯着那个曾经渴求过的唇,他想要那个吻。

不是都说搞不清自己的心的时候,亲一下就知道了。凌凄轻轻闭上眼睛,炽热的唇如约而至,压在了他的唇上。

原来真正的吻是这样的,温热气息夹着冲动,不懂技巧牙齿会碰撞,再慌忙躲开,让出位置给软舌交汇,缠绕在一起,水声四起,气息融合。不知道是等他进来,还是主动伸出去,不容得思考,凌凄嘴小早就被如狼似虎地全都含进唇间。凌凄被迫张着嘴,任由闯进来的舌头胡乱搅弄,涎液轻挂嘴角。

这是他的初吻,也是他的。

心跳得更快了,也更难过了,恐惧迅速席卷心扉,这颗心经受不住再次被搅碎,理智告诉凌凄该刹车,他收住了唇,侧头躲避。

被撩得火急火燎的男人怎可能放开他,可他咬不住凌凄的唇,肖潇予跨步到餐桌前放下凌凄,凌凄劈着腿被卡在桌上容不得他挣扎半分,一双大手握紧他的脑袋继续那个吻。

凌凄想逃,人总不能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他像一只炸毛小猫,发了狂乱抓,肖潇予的耳朵、脖颈都落上了条条艳红抓痕。

痛,可怎的感觉身体更兴奋了。大手插进细软发丝,扣紧了凌凄的后脑勺,另一手松了出来掐住了凌凄的腰。跑不掉的,任他崩溃挣扎,身体终归是禁锢在怀里受着那个肆虐的吻。

不配合的唇努着劲儿闭合,又被强行撬开,凌凄咬他,咬出了铁腥,男人丝毫不退缩,狠狠地嘬着,舌头在凌凄口腔里搜刮,津液染上粉。顽抗的舌顶着他,渐渐地,那片软肉卸了力,勾了他一下,再一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缠在一起。

理智告诉凌凄不行,可这吻好像带着爱,它有温度,暖了凌凄心底的寒冬。猛烈推搡的手也放软,一双线条流畅的手臂从肖潇予脖子两侧伸出,交叉搂紧。就当是做梦吧,即使会被骗,梦醒之前至少可以畅快。

以前与凌凄做过的无数次爱,那数不清的高潮,好像都抵不过这一刻,肖潇予心脏快要蹦出去一样,甚至觉得每一下都能撞在凌凄的身上。以前从没发现仅仅是手臂绕上来就能让人意乱情迷,紧张得手心冒汗。凌凄乖巧地张着嘴,软舌也配合他舔舐,他一下下吸着,把肖潇予的舌裹进口腔。

要了命了,这感觉好像比做爱还舒服。眼皮轻轻掀开,肖潇予细细看着那双紧闭的眼,挂着的泪痕也美得不像话,肖潇予想用手指抹掉那泪珠,却蓦地想起了什么,他放开了凌凄。

“卫生间在哪?”肖潇予抵着凌凄的额问道。

凌凄无名火冒起,使劲推了下肖潇予,没推开,恶狠狠瞪着他说:“你嫌我脏?”

那瘙痒般的一推,推疼了肖潇予的心,他想起以前无数次凌凄在外面想牵手被他甩开的时候,想起一次次朋友问凌凄是谁时他期待后掩饰失落的目光,那时他总是乖乖地保持分寸,真该死啊,原来自己一直在伤他。肖潇予慌忙解释:“不不,是我太脏了,我还没洗手,我想……摸摸你。”

不知道是什么拨动了心弦,凌凄呆呆看着肖潇予,他好像从未被人这般珍视过,只说:“没事,我不嫌你。”

肖潇予索性回头扫视一周,很快就找到了角落的卫生间,他抱起凌凄仍是扣在身上,边走边说:“得洗干净,不然你会发炎的。”

“怎么会发炎……”话说了一半,凌凄才意识到男人想要摸哪儿,脸唰一下就红了。

看着那嫩白透出粉的小脸,肖潇予忍不住又吻上了那唇,轻轻的,不带情色的,就含着唇一下一下啄。

凌凄被放在洗手台上的时候吻加深了,肖潇予洗了好几遍手也没停下,舌头再次侵入凌凄的口腔,温柔的,只为了抚慰他似的,原来亲吻是这样的,好舒服,细胞都在抖,难怪程逸思做爱的时候总抓着他哥哥接吻……

凌凄竟然走了半秒的神,莫名的罪恶感闯进脑海,他惊觉自己似乎在偷情。可是一切已停不下,更不想停下,吻在继续,凌凄帮着肖潇予将衣物一件件褪去,直到剩下底衣。

“我还是去洗洗吧,别把你弄脏了。”肖潇予说。

以前肖潇予从来就没这样矫情,凌凄突然就不高兴了,酸溜溜地嘟囔:“这都是谁教你的,别人嫌你脏吗……”

肖潇予捧起凌凄低垂的脑袋,盯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没有别人,我只有你。”

凌凄努着嘴,脸上不悦更甚,“我不信,你走的时候明明就带着女朋友。”

狂喜在肖潇予眼里闪了一瞬,悔恨马上爬上他的脸,他解释道:“那不是我女朋友,那是我发小,我……我是假装的,对不起,那时候我太害怕别人发现。我错了,出去以后我才明白,谁我都看不上,我只想要你。”

他好像说的是真的,至少看上去很真诚,被表白好像也是第一次,凌凄有些激动,他不想表现出来,尽量板着脸。

肖潇予的激动就写在了脸上,他抓着凌凄的肩膀问道:“你去送我了?”

语毕激动变成浓重的苦涩,肖潇予抱住了凌凄,脸埋在凌凄脖侧,气息都落在他微凉的皮肤上,“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懂事,那时我以为我怕的是众人非议,离开你我才发现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人,我有什么错,你又有什么错,谁爱说就说去吧。”

他用了爱这个字,凌凄嘴角浅弯,一股暖流由上至下贯穿身体,散至四肢百骸。可他又知道搭在他肩上的这个人并没他所说的那么勇敢,凌凄不是一个普通男人,他是一个法律上都不合法的性别,是别人眼里的怪物。

确实无人可以轻易替代他,喜欢他只不过是猎奇,既是奇,那必是难寻的。

细瘦的手压上肖潇予的胸膛,将他推了起来,浅眸暗淡,脸颊红潮渐散,轻飘飘的语调说:“谢谢你,愿意跟我说这些话,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我可以跟你做爱,你想要的时候我可以去找你。”

搁在以前,这番话正中肖潇予下怀,可如今就像利剑一样捅进身体痛彻心扉,凌凄心里装不下他了。果然凌凄轻笑,笑得那般好看地又补一刀:“就是以后你别再这样闯过来了,我去找你,只要白天都可以。”

肖潇予面无表情,嫉妒、酸涩、不甘都在胸腔环绕,凌凄迎上去吻了他的额,他的鼻尖,再轻轻落在唇上只停一秒就抽离,他说了一句以前肖潇予跟他说过的话。

“做什么都行,别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从来不知,这句话这般伤人,凌凄以前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应下的,他又是用什么心情每次做完自己洗干净独自离开。肖潇予唇颤着,应了声好。他尽量让自己笑着,模仿那时凌凄蛮不在意的表情,好痛啊,是那种无力的悲鸣。

凌凄没看出肖潇予的苦涩,他心情很好。凌凄喜欢肖潇予,少时就喜欢,不光因为肖潇予是第一个会关心他的人,在凌凄眼里,肖潇予是遥不可及、高高在上的。他第一次见肖潇予,俊俏少年骑着高壮的棕黑色骏马优雅踏来,凌凄不懂,惊了马,那少年非但不怪罪,还牵马前来教凌凄该如何摸它。

他牵着凌凄的手抚在顺滑的皮毛上,握着凌凄给马喂了胡萝卜,小小的爱恋从那时起在心底萌芽。

那日后凌凄一有空就躲在马场外面看肖潇予训练,帅气的少年手持缰绳,那美丽灵动的动物在他手下张弛有度,慢时步伐轻盈高雅,快时蹄声悦耳,速度如闪电目不暇接。

凌凄从不敢奢望那马背上的人能够看到他,直到凌凄发现他躲着的角落里一副崭新的蓝色手套,上面纸条写着“天儿凉,看我训练别冻坏了手”,凌凄这才知道每日那些不经意的对视不是错觉。

凌凄喜欢肖潇予,所以在他毫无防备地被摁在更衣室里时没有反抗,疼了没有喊,本能索吻时肖潇予嫌弃躲避他也觉得理所应当,怎还敢妄想与他牵手同行。可人总会贪心,凌凄能看到肖潇予在他身上醉生梦死的模样,他觉得自己是特别的,哪怕他知道肖潇予用家人反对搪塞他他也安然接受。

送行那日他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随手就能丢的安抚玩具,有梦才会碎,梦越是甜醒的时候才更难以接受,凌凄用了两年收拾残骸。此时他说一切都是误会,搁在一年前也许凌凄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可那对双胞胎让凌凄意识到,哪怕没有喜欢,也能对伙伴有最基本的尊重。

那个心动的吻让凌凄明白自己的心意,也想通了喜欢未必非要拥有,还可以享受。

现在他在眼前,他们刚刚接了吻,他的性器为了自己挺起,这爱好像真的有点爱,凌凄觉得很新鲜。他后仰抬腿,脚踩在洗手台上。凌凄不胖,可他臀腿圆润,如今双腿曲起劈开,大腿肌肉挤在一起更显软糯,小腿线条却是柔美又修长。肖潇予爱死了这样的身材,他有男性的骨骼分明,也有女性的娇柔,看着性感迷人,握在手里让他流连忘返。

布料滑下半掩,嫩红缝隙若隐若现。凌凄牵起肖潇予的手伸进衣服,压着他的手指头埋进湿透的阴唇,由下至上轻滑一下,掠过小巧阴蒂再将那指按进穴里,他问:“喜欢吗?”

“喜欢。”

是喜欢你,肖潇予下半身胀到发疼,心里发涩,头一次觉得性爱多余,想与他多说话。可凌凄只想着性事,就和以前的自己一样。

手指头被软软的嫩肉包裹,严丝合缝的,指尖进去一点,涌出的春水润湿皮肤,叽咕一声极其诱人。指头抽出即被夹紧,吸住他似是留恋。

凌凄扶着肖潇予的手按压进去,舔湿的唇瓣轻碰几下暧昧气息释出,“深一点宝宝,我喜欢你手上的茧子。”

这话倒真不是哄他,双胞胎的手都不做糙活,细皮嫩肉的,没有肖潇予的手健壮,也没有经历磨炼的皮肤,能蹭在敏感的穴道里带出诡异又舒服的感觉。

肖潇予只听到了宝宝我喜欢你,他指头缓缓抠进去,杵在深处轻柔操弄,揉出一汪汪的水,打湿他的掌心。只见男人身体也压上去,亲吻凌凄逐渐迷蒙的眼睛,轻啄他精致鼻峰,唇印也星星点点地落在细滑脸颊,舔在耳边,嘬在下巴,最后压在唇上,撬开他的齿,勾起他的舌尖。

为何以前从不知他的吻这样甜。温热泪珠不小心砸在凌凄脸上,肖潇予想掩饰,屏住呼吸眼皮朝上。发现异样的凌凄睁眼看他,抬手去抚男人的脸,指尖触碰皮肤的一刻,肖潇予终于绷不住,泪水就像断线珍珠,噼里啪啦倾泻在凌凄渐红的脸上。

凌凄费力抬起头一点一点舔走肖潇予脸上的泪,“别哭啊宝宝,我们就跟以前一样啊,你想我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谁知那宽厚的肩膀抖得更甚,抽噎起来。

凌凄叹气,双手夹着肖潇予的脸压得他变形且滑稽,鼻尖触上鼻尖,“不许哭了,再哭我就不理你了。”

肖潇予蓦地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使劲吸了一把鼻涕,强忍住情绪。湿着的眼凌凄帮他抹干净,安抚他道:“别哭啦,你手再不动动我就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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