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夹心
说着凌凄手臂攀上肖潇予的脖颈,凑到他耳边轻咬着耳珠说:“我想要你啊宝宝。”
手指头听话地抽动几下,突然拔出,穴口尽湿,空虚地翕动,马上就被两根手指陡然闯入,进得又急又猛,对着他敏感的深处反复顶弄,顶得凌凄哼出隐忍的几声嘤咛。
肖潇予手上不留情,眼神也冷峻,他说:“我不是宝宝,喊我的名字。”
娇喘中声音都是碎的,凌凄喊不清楚,肖潇予不满意,抽插间使坏按着里面发了狠地揉,凌凄就更喊不清了。
淡红蔓上凌凄白皙的脖根,胯间如过电一般麻得又酥又难受,他爽得脚也踩不住台面,夹起腿缠着肖潇予的腰,抬累了挂不住又止不住的乱踢,经受不住似的,是燎起男人欲火的模样。
以前不曾照顾凌凄的感受,从来只是发泄般的操干,手指头也是头一回进入这神秘花园,指弓弯曲,勾住一处细软揉搓,绵密抽插,紧湿的穴道贪吃般留恋着每一次的抽出,吸吮指尖的同时吐出一阵淫水打湿掌心。手指头带着一层黏腻揉在饱满的阴唇,找到凸起的小球,充血的阴蒂坚挺,它被手指压扁、搓揉,推高变形,染上艳红,细缝泛滥,含不住的水液流出穴口,湿哒哒地流淌顺着股沟跌落台面。
“凄凄你流水了。”
面红耳赤的提醒撩得凌凄耳根发烫,他抬手捂住了眼睛。
好奇怪,又不是第一次做爱,可这种麻到脑袋放空的缱绻快意从未感受,他被揉化了一样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软得不行。喘息渐重夹着轻吟,飘进肖潇予耳间撩动心弦,指头便更是不留情地欺负那不堪一击的嫩苞。难忍的尿意也随之而来,凌凄难受得夹腿,或者说是爽得有些受不住,他对这个感觉很陌生,用所剩无几的意志力憋着尿。凌凄推脱,抵着肖潇予的肩膀哀求:“不要,不要再碰那里,我难受。”
肖潇予不懂,只以为他是真难受,停了手,不安分地携着黏腻探进衣衫,跟着腰线上下游走,冷不丁地揉捏两下,“凄凄,你好软啊。”
凌凄怕痒,扭动身体,肖潇予放过了它,手掌滑上胸脯,压在凌凄贫瘠却柔软的一小坨软肉上,可那处更痒。
“啊……别……不要……”
凌凄喊出了声,他乳头最敏感,仅仅被压在掌心已是触动了开关一样,麻痒从那一小点如洪水一般倾泻整个上半身。这次肖潇予知道这声不要是舒服,他的手大,而凌凄体型窄小,肖潇予索性手掌横过来,一边压着,手指将另一颗也压扁蹂躏,时而轻抠乳头上的细孔。无论是轻是重凌凄都受不住这双重攻击,又喊着不要,肖潇予坏笑一下,用吻把凌凄的拒绝堵回去,让他只能可怜兮兮地呜咽,扭着身体挣也挣不开。
修长的手指再次挤进逼仄穴道,里里外外湿得不像样,指上薄茧磨在软嫩肉壁,惹得甬道一阵收缩,吃紧指头,可他无情抽走,离开时还拉出一条黏腻暧昧的细线,不容小穴收紧,两指又泄愤一般顶入,如此反复凶狠抽插。
齿间呜咽声更甚,吃不住压下来的吻,那吻便更深更重,再次将他细碎的哼叫噎回去。
凌凄秀气的阴茎也渐渐肿起,跟着他扭腰的节奏甩来甩去,时而撞在肖潇予小腹上。肖潇予抬起身,低头看着那根干净的小肉棒,柱头光滑蒙着晶莹水光,像一颗垂涎欲滴的玫瑰色小李子,真漂亮。肖潇予缓缓抽离凌凄的身体,跪在洗手台前面。
“你真好看,就连这小鸡巴也很漂亮。”
凌凄性器发育不全,虽有自知之明但也倔强反驳,“你才小。”
“好,我小,你最大。”
紧接着阴茎就被男人含进湿热的嘴里,凌凄如惊弓鸟想躲,被肖潇予双手扣住腿根固住。
“不要,那里脏。”
可肖潇予没停下,只抬起眼皮,用他带着迷恋的眼眸看了看凌凄,凌凄低头对上那双俊秀的眼。肖潇予好看,他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浓眉大眼,他是像马儿一样冷峻高贵的,头永远扬着,不得高攀。可那颗头如今抵在胯下,含着他遭人唾弃的奇怪器官。
以前的肖潇予把他当女生,任何时候都刻意避开他的阴茎,他甚至不敢射在肖潇予的身上,他不想看到肖潇予掩饰不住的嫌弃神情,不愿见他马上躲开找纸擦拭的慌乱。双胞胎虽不嫌弃,但也不碰他的阴茎,从不管他射没射,舒不舒服。
凌凄第一次被人口,第一次有人愿意照顾他的这个性器官,凌凄虽羞涩但心暖,未感受过的快感让他腿根都抖。肖潇予也是第一次帮别人口,凌凄的性器小巧,他可以轻松含住一整根。他吃得小心又认真,可牙齿还是时而硌在敏感的皮肤上,凌凄觉得疼,但他不想躲,甚至挺腰往肖潇予嘴里送。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凌凄握住肖潇予的脑袋,抬臀就往他口腔发力地操弄了几下。
“唔……好爽……”
凌凄哼唧着,小腹紧了几下,精液一股股灌进肖潇予的口腔。他实在没忍住,就这样射了。
肖潇予也被这突然的腥涩吓了一跳,蓦地松口,乳白粘液沾得唇边都是,狼狈又不知所措地看着凌凄。
凌凄也惶恐,爬起来就想找纸,喊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忍住,你快吐了。”
洗手台宽敞但湿滑,慌乱的凌凄险些失重跌落,被肖潇予捞起又压在身下。他没吐,不但全咽了还意犹未尽舔舔唇,说来也怪,挑嘴的肖潇予竟不觉这味道难接受,还莫名被成就感席卷。他问道:“他们给你口过吗?”
凌凄仍是失神,诚实摇头。肖潇予笑了,说道:“以后只准射在我嘴里。”
什么?凌凄的大脑死机了一样,眼前的人太过于陌生,他喃喃道:“你不是觉得脏吗,你不用这样,我以后会控制好的,你也别给我口了。”
肖潇予虽没明说过,但他也心知肚明曾经的自己确实觉得粘在身上不舒服,但他却经常故意射在凌凄脸上还让他把阴茎上的舔干净。这时他才意识到好像凌凄想射的时候就让他后入,这样他才不会沾到那个“尊贵”的自己。
肖潇予尝到了自食恶果的滋味,可运动员个性的他又怎会怕挫折,他掰正了凌凄的脸强迫他对视,压迫的气息打在凌凄脸上,“你要是不答应我,我今天开始就待在这儿不走了。”
凌凄觉得眼前的人莫名其妙,但他也莫名心里一阵恐惧氤氲,可明明那两个也是冒昧闯入的无赖,怎的还生出了背德感。
在凌凄思绪杂乱时,肖潇予掏出绷得快要炸的阴茎猛地闯入湿润穴道,艰难地挤进去撑开紧致软肉一插到底,强烈的刺激让凌凄大叫一声。
“凄凄,回答我,你知道的,我耐力很好,他们晚上六点就回来,我可以坚持到那个时候就这样操给他们看。”
凌凄心虚,僵直站着蜷起了脚趾,好不容易请走了肖潇予,他手忙脚乱地把整个屋子都打扫了一遍,又再弄乱成平时的模样。他紧张得忘记了穿鞋,也没感觉出地凉。
程逸帆瞟了一眼程逸思,懒理他那神神叨叨,蹲下把自己的棉拖鞋摆到凌凄脚边,“怎么不穿鞋?”说着他就去抓凌凄的脚,凌凄缩了一下还是听话伸了进去。
程逸思仍在满屋子嗅,嘴里嚷着不对不对,凌凄面不改色,背脊全是汗。
程逸帆也跟着嗅了嗅说道:“当然不是你的味儿,是羊肉的味儿。”他停了一下又说,“还有清洁剂的味儿,凄凄搞卫生了吧。”可说完程逸帆也眉尖轻蹙,他也察觉哪里不对,屋子是乱的,可又好像很干净。
程逸思像只领地被涉足的狗,心里烦得很,语气略带了质问的调调,他回道:“不不不,不是肉味儿,也不是我们的味儿……凄凄,今天有人来过?”
凌凄不动声色余光扫视一周,明明自己开窗通风又仔细清洁了一遍,还炖了味道较重的羊排,不应该啊……于是他斗胆撒了个谎:“今天燃气公司来查管道,来了两个人。”
程逸帆心情诡异,侵犯了凌凄的家又侵犯了他的人,程逸帆始终有些愧疚。个子就到他胸口的凌凄总让他有种不得坐视不管的引力,此时程逸思的无礼更是让他加倍地烦闷,他说道:“你那狗鼻子太敏感,别一点异味就疑神疑鬼的,来人怎么了,人家凄凄就不能来个朋友吗?”
程逸思真是个狗鼻子,发霉长菌他都能闻见,就连凌凄偶尔内分泌失调他也能察觉,就是不对劲,不是来个人那么简单,这明明是同性腺体的味道。可他找不到痕迹,也只好作罢。
程逸思是那藏不住事儿的,吃饭的时候又开始发难,“凌凄你在这儿有朋友吗?”
凌凄细嚼慢咽,将嘴里的米饭咽了才回:“有啊。”
程逸思搁下筷子,面露不悦道:“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朋友。”
坐在对面的程逸帆睨着凌凄,他能感受程逸思不满的情绪,不想他继续为难,低声想劝:“你干嘛呀?”
程逸思被打断显露更多的怒意,挑衅似的,“我聊天啊。”
随即他又看向凌凄说道:“你不是从南方来的吗?你不是说就是为了走远点,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才来这儿的吗?你哪来的朋友?”
凌凄低头盯着手里的碗,鼻息间渗着悲音,对于没有朋友的凌凄来说,这话有些刺耳,他低声回道:“我有些同学出了国,他们偶尔回来会在这边落地。”
程逸思脸色越发难看,提高了音调说道:“同学?你不是说读书的时候都没关系好的同学吗?他们回趟国还能特意来找你?”
声声入耳,句句扎心,字字提醒凌凄的无人惦记,他有些倔强地辩驳道:“也有关系好的。”
虽然那个人只是想操他。
程逸思冷笑一声,问道:“男的女的?”
程逸帆见苗头越发不对,凌凄低着头脸色逐渐青白,他解围道:“程逸思,你要干嘛,他有没有朋友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逸思回问:“你不想知道谁会来我们家吗?”
这下程逸帆也有些起急,说道:“你够了,这不是我们家,我们家在对面。”
程逸思朝他哥翻了个白眼,又对着凌凄质问道:“今天谁来过?”
凌凄本就心里不舒服,面对着不客气的发问只淡淡回答:“我都说了,燃气公司来查管道,你爱信不信。”
程逸帆也剑拔弩张,插话道:“程逸思你吃错药啦,就算是凄凄的朋友来了,他也没义务跟你交代。”
程逸思往后一仰靠在椅背,刻薄道:“哥,我们在这儿住了一年了,他连邻居家的狗都不会打招呼,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主动跟人说过话?谁跟他做朋友?他敢跟谁做朋友?”
程逸帆瞧着凌凄眼眶开始红,瞪着程逸思说道:“你非要这样说话吗?小时候没教过你规矩?”
程逸思看向凌凄又是一声冷笑,他说:“哟,摆这脸给谁看呢,我就是不喜欢不打招呼随便来人,我洁癖。”
程逸帆怒道:“程逸思,你够了,洁癖你回你自己家去,别跟这儿膈应人。”
程逸思一听不乐意了,他挑起眉,更是没好调,“我膈应?程逸帆,你他妈现在也敢骂我了?”
一向温顺的程逸帆确是鲜少如此锋利,他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冷冷回道:“我怎么不能说你,我是你哥,你要是学不会说话就滚回去。”
程逸思大叫一声:“程逸帆!我给你机会再说一遍。”
程逸帆扬起下巴,“我说……”
这时凌凄端着自己几乎没动筷的碗蓦地站了起来,椅子被推得发出难听的刮地声,打断了程逸帆的话,他淡淡的语气似是不带情绪,话从两片无力的唇瓣间流出,“你们别吵了,逸思说得对,我没有朋友,这里没有,老家也没有,更不会有人来找我,你们放心好了。”语毕就转身走向厨房,他走得很快,像是怕中途泄气会碎一地似的。
程逸思没任何歉意,得意洋洋地朝他哥哥吐舌,小声说道:“我就说他没朋友吧,他说过的,他只有我一个朋友。”
程逸帆挥手做了个要打他的动作,斥道:“闭嘴吧你。”
程逸思高兴地脸凑前挑衅,“打啊打啊,我就不闭,他还跟我说他跟你都不熟,他只跟我聊天。”
程逸帆当是打不下手,气得没话,无奈道:“你有时侯真的,很让人讨厌,看上你我真是瞎了狗眼了。”
程逸思趴在桌子上凑到程逸帆脸边,耳语道:“这屋里味儿不对,不是我的味儿。”说完又改口,“不是我们的味儿。”
程逸帆回:“不是就不是,你想说什么?”
程逸思瞟了一眼厨房里的凌凄,继续趴在程逸帆耳边说:“你就不怕他哪天交了男朋友,咱们可就不能在这儿了。”
程逸帆倒是正直,他说:“那是他的自由,你没资格过问,我也没有。”
程逸思啧了一声说:“我没你大度,我很喜欢现在这样,我不想改变,再说了,你看凌凄那一副谁看了都想欺负一把的模样,万一哪天交了坏朋友,欺负他可怎么办。”
程逸帆蓦地有些酸,蹙眉道:“怎么没见你这么担心过我呀?”
程逸思一本正经起来,“你不一样,你本就朋友多,我哪管得过来。就算我想管,你会听我的吗?您跟他可不一样,您是那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丢了猫也要去帮着找的人,我可不想管你,管你太累,况且,量你也找不到比我还好看的人。”
说得在理又让人发涩,程逸帆呵笑道:“那你就能管得了凌凄?”
程逸思眼里溢出丝丝笑意,说道:“他不一样,没人跟他做朋友,他就只有我一个朋友。”
他只能有我一个朋友。
程逸思偷偷瞄了一眼凌凄,单薄的背脊透着凉,莫名的冷意钻进心底化成火,也散成了疼。
“我喜欢你,肖潇予。”
脱口而出的话,凌凄也觉惊讶,就只是想哄哄他,怎的就说了这句。以前凌凄从未正式地说过这句话,有些话越是真越是在意,就越是说不出口,在三分真七分假的时候,信手拈来。
四个字说得肖潇予一阵心动,可他再不敢问是只喜欢我吗,他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以前凌凄不曾说,可他每个眼神里都瞧得见欢喜,如今他的眼睛分了神,哪怕在他高潮的时候也不忘看钟。这几个字实实在在撞进耳朵,他却知道他是见不得光的,就跟以前的凌凄一样。
肖潇予更清楚若他任性,第一个被放弃的就是他,关系能不能存续只看他乖不乖,他只能把凌凄说过的话返还给他,“凄凄,我是你的。”
凌凄听着高兴,心里却没当一回事,男人在床上说的话不可当真,这道理他是懂的。凌凄权当肖潇予那只是床间调情,摆着屁股吞吃,让阴茎在他体内小幅度滑动,自己找着舒服的位置抵着柱头在上面磨,细微电流一阵阵麻痹身体,连绵蔓延。
“啊……”
原来真的好爽,程逸思操他的时候他就总想这么干,却从未找到过机会。凌凄蓦地发现自己又分了神,甩了甩脑袋。平日里凌凄最烦程逸思,他毫无边界感,跋扈不讲理,可凡事都有两面,最讨厌的他却也是那个事无巨细都有回应的人,他总是不厌其烦、骂骂咧咧地帮忙,哪怕是倒忙。虽然很多时候都是在惹凌凄生气,但在冷窖里待了太久的人无法拒绝炽热的火,凌凄做爱的时候莫名就是想抱他,想把他吃得更紧,喜欢看他爽得喊出声。
而这时,凌凄能想象到远处躺在床上的手机一直嗡嗡响,他又在分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这神都分到十里开外了,肖潇予顾不得思考任由酸楚浇灭理性,他掰起凌凄的脑袋与镜中的他对视,伴着发狠的进入语带怒意问道:“我操你的时候你竟在想别人?”
骑手的腰力真不是开玩笑,穴道适应得再好也终归是敏感至极,这一捅痛得凌凄只剩喊声,他哪里还答得出话。
肖潇予要的也不是回答,他只是在倾泻无法言说的愤怒,他没经历过这种情绪,惊慌失措地只懂用本能抓紧、侵入,掐着凌凄的脖子说着羞辱的话。
“他们也这样操你吗?”
“贱不贱呐,他们根本就不喜欢你。”
“他们操你你也这么骚?”
“他们操你有我操你爽吗?”
凌凄又被甩在洗手台上,掐着腿根,水声伴着啪啪声,脚都被颠得离了地,响亮的巴掌落在臀上留下一片红,训练有素的骑手打得结实又精准,每一下都落在爽点上。头皮发麻的感觉再次侵袭,来得又猛又烈。他像一匹受惊的野马颤抖不止,慌乱出逃。那马背上的人牵起凌凄的手朝后拉,身体仰成俊美弧线,他就似是紧握缰绳在驯服这头烈马,征服的快意沸腾在血液,进攻更为猛烈,他痛他也痛,诡异的高潮却也蔓延。凌凄的性器在没有任何触碰下又可怜兮兮地挤出几滴,腰肢塌陷抬着屁股摇晃,深处阴茎也受惊膨胀,一股股灌满他的身体。
“好爽啊,肖肖。”
“我爱你,凌凄。”
……
城市的另一边。
京城的早冬天黑得早,五点多已是天色朦胧,温柔光线洒下将万物染成金黄,年轻男人坐在马路牙子上发呆,即使是黑色口罩遮了大半张脸仍能看出他精工雕琢般轮廓深邃的五官,露在外面的眼睛尤为漂亮,迷离冷峻。寒风吹乱他浅栗色的卷发,挂在耳垂的吊饰也随风而动。路上逐渐热闹,时不时就有行人投来殷切目光,甚者掏出手机拍照,他拿出鸭舌帽戴上压低,将高调的艺术品藏进阴影。
男人坐得屁股发酸,站起拍拍身上的土,掏出手机看时间,他已在这里等了三十分钟。零下五度的天气,他已冻得有些手发僵,掏烟盒时没拿稳跌到地上,捡起刚掏出一根,拉下口罩叼进嘴里还没咬稳,一个强烈的撞击又将烟撞跌出去。
“嘶……你他妈早一秒晚一秒都行,你故意的吧!”
从背后挂在男人肩上的是另一个面容俊秀的男人,金丝框眼镜给他稚气的五官添上几分沉稳,他毫不收敛地从背后抱上去,这一幕也被行人纳入眼中。
“思思等久了吧,对不起。”程逸帆用他的脸颊蹭蹭程逸思冰凉的耳朵。
程逸思低头看着胸前的手里又是一束花,今天的是红白粉三色玫瑰,他有些埋怨道:“知道晚了还去买花,全然不顾我的死活。”
他阴阳的是那咖啡馆老板,几个月前新开的咖啡馆,在学校办公楼一层,程逸帆是那里的陶艺老师。老板是个名叫徐清风的长发男性,算不上特别漂亮,却是气质优雅,他是一个实打实的零,还是一个特别会来事儿的零。咖啡馆开张那天,他就给整栋楼的老师送了咖啡,记下每个老师的喜好,女老师们多送一支花,而程逸帆也有。
他的说辞是,投缘。
那是一家也卖花的咖啡馆,程逸帆去买咖啡时,徐清风都会给他选一支花,怪油腻的。若程逸帆拒绝,花就会跟咖啡一块送到办公室。程逸帆是个温润有礼的个性,他不愿意跟身边的人把关系搞僵,说白了就是不懂拒绝,久而久之他不好意思,逐渐就变成买咖啡时顺便买点花,再到不买咖啡也买花。
程逸思一开始闹过情绪,可他了解哥哥,这种小角色反正入不了他的眼,一来二去他也就不太在意了。
程逸帆比程逸思高一些,他凑前脸颊贴脸颊,程逸思冰得很,他说:“看把我们宝宝冻的,都是我不好,花送你当赔罪。”
程逸思错开脸一耸肩把程逸帆推开说:“也好,我拿回去给凄凄,他喜欢这些东西。”
程逸帆笑笑道:“嗯,他最喜欢这三个颜色。”
程逸思白了他一眼,“我看你一开始就是给他买的。”
“反正你也不喜欢,不给他也是扔,”程逸帆夹着程逸思的脖子推着他,边走边说,“快走,我饿了。”
程逸思弯腰拾起那根一口都没吸上的烟,随手丢进垃圾桶,他说:“凄凄说吃羊排。”
“操,我更饿了,快跑。”
……
推开门时暖意和浓郁肉香一块扑面而来,程逸思踢掉鞋衣服往旁边一丢,手也没洗就凑到凌凄身边张着嘴要吃,凌凄也习惯了,从锅里夹了一块随意吹吹就塞进他嘴里,烫得程逸思半天合不上嘴,可他又不舍得吐,就那样张着嘴肉在里头翻来覆去地跑去洗手。
这时程逸帆才刚脱完衣服,他捡起程逸思的外套一起挂好,再收拾好他的鞋,抬头就见凌凄端着个碗缓缓走过来,他夹起一块萝卜细细吹凉再喂进程逸帆嘴里。
“够咸吗?”
程逸帆微微点头,刚想说话就听到洗完手的程逸思在屋里疑神疑鬼地嘀咕:“不对,这不是我的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