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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上班?”秦知远露出几分意外和不解的眼神看我,显然是误会了我对他有什么想法。
我自当连忙解释,减少不必要的误会:“我的意思是我有车,而且上班的地方刚好和你顺道,可以……载你一程。”
秦知远皱了皱眉头,那几秒钟似是在思考什么,看上去有些难为情,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婉拒了我:“谢谢,不用麻烦你了,我坐公交也是一样的。”
虽然我从一开始就料到他会拒绝我了,可我还是想破罐子破摔。
“反正我的车除了我以外也没有其他人坐,你不坐也是浪费。”我又补充了一句:“不正好还省了你坐公交的钱?”
秦知远想了想,还是坚持说:“坐公交也就两块钱,我就不麻烦你了。”凳子发出嘶啦的声响,他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我赶紧挡在他前面:“不麻烦,都是邻居,而且我说了,顺道的事。”接着不容他拒绝,打回了他正欲说的话:“好了就这样吧,你明天出门的时候记得叫我啊。”
他犹犹豫豫半天,最终没有继续推辞,而是妥协般地答应了我:“那好吧,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
我目送着秦知远离开我家,听到了他那边关门的声音。
我还是不放心他在那边会干什么,在沙发坐不安稳又搁客厅来回踱步,喝完一杯水又接一杯水,等于说全部心思都转移到秦知远身上去了,毕竟现在的情况是梦里的部分事物已经和现实存在交叠,我不得不信一把。
于是每隔几分钟我就偷摸出去看一眼隔壁的动静,那边灯是亮着,却没什么声响,他跟我说他要写教案,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写。
犹豫再三,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觉也不睡了,套件外套就直接守在推拉门那儿。
我想自己可能是疯了才会守在这儿,居然无故担心起一个没有深交的邻居,恐怕没有人比我更有病。
看着那边大亮的灯光,我焦虑得像以前一样探进衣服口袋里,下意识想从兜里摸出一个已经不存在的东西,待抓了一把空气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戒烟。
救与不救在心里矛盾得厉害,跟打架似的,我盯着那边迟迟不肯离开,脑子又控制不住开始想事儿。
他如果真要跳的话我至少还有机会拦住他不是吗,也当是做了件好事为自己积德。另外,我既然知道了知晓未来的事,那就说明我手里还握着可以更改秦知远命运的决定权。相反,如果我中途退出,他却真跳了的话,到那时,一切就都晚了。
我反复在心里问:我日后回想起来会后悔吗?
结果显而易见。
我是人,我有心,终究做不到在整件事情中只充当一个旁观者,我背叛不了自己的良心,更辜负不了天生的怜悯,所以等自己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估摸一个小时左右,我还真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动静,不过声音很小,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我再次为我的直觉而称赞。
虽然秦知远可能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但跳楼是他的选择,多管闲事自然也是我的选择,我乐意多管闲事,我见不得身边的人想不开。
人生这么长,明明有无数的风景没有看,还有无数的快乐没有享,怎么能死得这么仓促,在我看来,死亡就是人一生中最亏的事,甚至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所以动不动就想死的人,真的很傻,尤其是秦知远。
我露出一只眼睛观察秦知远的动向,一边计划好我救人的计划,我家阳台到他家阳台的距离不到一米,跳过去绰绰有余,我站在门后蓄势待发。
他果然踩着那张凳子站上了阳台,但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竟然跳的那么决绝。
朝他那边冲过去的时候几乎用了我全身的力气,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都在急剧飙升。
幸好在最后关头,我拉住了他。
我也庆幸自己拉住了他,刚刚那种情况,但凡少一秒我都不敢想。
“抓住!不要放开我的手!”我声嘶力竭地喊着,把拉住他的手由单手换为双手。
秦知远对我的出现似乎感到震惊和意外,却又在下一秒想挣脱掉我的手,好像一点都不畏惧死亡:“你放手!”
他的挣扎让我的力气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流失,但我不听他的,双手将他抓得死紧:“抓紧我……我拉你上来!”
他也不听我的,依旧执着于挣开我的手,还冲我吼:“放手,难道你也想死吗!快放手啊!”
我力气一直以来都不算大,只不过今天事态紧急我拼了命地拉住他,所以只是一会儿的功夫,我的体力就已经快要耗尽了。
“你上来我就放!”我的手臂被他扯得生疼,可即便这样我也还是不敢放,五层楼摔下去不是死就是残,我不想亲眼看到那个画面,只好放狠话逼他:“你再挣扎……我们就要……一起摔下去了!我好心救你,你就这样……对待别人的好意吗?”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非要……用死来逃避?”
“实在不行,你跟我说……我们一起解决……不可以吗?”
“解决?”他苦笑了一声,声音逐低:“你要是能做到感同身受,你肯定也会选择跟我同样的做法的。”
“我不会!所以你上来好不好?你上来跟我说……不管是什么问题……我们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那你快放手啊!你会死的!”
我天生就一股倔劲儿,他越这样说我就抓得越紧,嘴上也跟着不服输:“我说了我不放!”我忍不住朝他骂了句脏话:“秦知远,你他妈混蛋!哪有救人救一半就甩手不干的?”
眼看我的身体在一点点往外滑,他的神情也由最开始的一心求死变为了恐慌,他拗不过我,只好妥协了不再挣扎,我借此机会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将他拉了上来,两条手臂也在解脱的那一刻疼痛难忍,疼得我整个人在地上绻缩成一团,不过好在人总算是救下来了。
“疼死我了。”我从地上坐起来撩起两边的袖子,手臂内侧被栏杆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我心里莫名来了气,对着秦知远就是一顿臭骂:“你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啊!生命可贵你不知道吗?”
再看秦知远,他的状态还没从刚才的情形中脱离出来,表情恍惚,泪痕横亘在脸颊周围,闪着晶光,狼狈又可怜,把我看得心中一紧。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故意把冒着血珠的手臂露给他看:“你看你,差点害死我了知不知道?”
秦知远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心烦意乱,歉疚地说:“对不起。”
我仔细检查身上每一处,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却突然被秦知远拉过去,他轻手捏着我的手臂,直直盯着受伤的那里,似愧疚又似心疼,那眼神又像是在说对不起。
我能隐约感受到他发颤的手掌,紧贴着我的皮肤,温热的触感带着甚为明显的紧张,半晌,我真的听到了他沉着嗓子说了句“对不起”。
火气好像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明明说对不起的是秦知远,无措的人却变成了我,他眼睛里复杂的情绪在我看来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心事,就像一头扎进大海里,深处的未知总在引诱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前行。
不久,听到他低声问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明明跟我不熟,刚才又那么危险……完全没有必要的。”
原本消下去的火在听到秦知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噌一下又起来,他怎么能觉得我完全没有必要救他呢,怎么能在我救了之后说这样低靡的话,于是说话的语气也跟着冲了点,但并非真的怪罪他,只是不想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抓着不放,更不想他如此看轻自己:“我善心大发,见不得别人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感恩戴德吧你就。”
秦知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其事地与我说:“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我越听越觉得别扭,这话不应该是我对他说,他怎么还先发制人了,我心里憋着火:“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再说了,我不像你,我惜命得很,只要你不做这么危险的事,我自然也不会去做。”
秦知远不说话,就那样不露声色地看着我,眼角比刚才的还要湿润,跟中午飘进脖子里的雪一样令我难受,我没注意到他新添的泪水是什么时候哭的,但我以为,再多的安慰也只会让他的心情更加郁闷,便主动把头转向了外面。
小区对面的单元楼零星亮着几户人家,看着有些冷清。良久,他起身绕过我进了客厅,嘴里说着,先进来坐吧,外边冷。
进屋的空当,秦知远去接了一杯热水给我,我喝了一口后捧在手里取暖,下一秒他又去卧室里面翻箱倒柜找出一包棉签、一瓶消毒水和一支药膏。
他坐到我旁边,用棉签沾上消毒水,扭头跟我说:“你先将就一下,我这里没有什么比较好的药,翻来翻去就只找到了这支红霉素软膏,其他的也都是些感冒药,这个我看了一下没过期,应该还能用。”
他说完又无奈地指指我身上的衣服:“你把外套脱了吧,不然我不好涂药。”
我摆摆手说:“不用,我自己也能涂。”
或许是出于对我的愧疚,他仍旧想帮我涂:“你这伤的位置自己一个人不太好涂,还是我来帮你吧。”
我看向手臂的伤口,事实证明他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便顺着他的意思把外套脱下,卷上袖子,让他帮我涂药。
“这消毒水有些疼,你忍着点。”
秦知远将浸了消毒水的棉签覆上我破皮的地方,冰冰凉凉的,但没过几秒,更为猛烈的刺痛感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蔓延到我的全身,我咬紧牙关试图分散一些注意力,好在消毒水只疼了一会儿便结束了。
他扶着我涂完药膏的手,面上有些难为情:“我这儿没有创口贴了,你那里有吗?”
“有。”我说:“在电视柜下面地调查,除非他是跟踪狂。而且问题是,他既然知道我的行程,那为什么还要打电话问我在哪儿。
这么一看,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矛盾。
但有一点我非常确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定知道什么。
秦知远望着我,仿佛早已经意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于是一字一句,说得简单干练:“我知道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为什么会来找你,甚至会怀疑,我就是那个要陷害你的人。”他褪去了平常的感觉,此刻展现在我面前的,是无比强大的冷静和理智,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但你必须清楚,现在不是该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不等我反应,秦知远将我带进了电梯,他按下负一楼的电梯键,说:“你的车很有可能被他们停在了地下车库,等会找到车了就在车上等我,剩下的我去处理。”
电梯里有我醉后连绵的呼吸声,良久的静默后,我终于还是选择开了口:“……一二零五,”喉咙太过干涩,导致说话都带着沙哑:“梁媛媛在那儿。”
靠在秦知远的肩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依稀地听到他轻声说了句“好”。
然而不巧的是,这个酒店的地下车库特别大,要找起来并非易事,我瞬间泄了气。但秦知远还是很冷静,一只手扛着我,另一只手摸出我兜里的车钥匙,打算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找,在靠近第二个区域的时候我的车响了一声,随后他打开后座的门将我扶到了座椅上。
他俯身温柔地望着我,放低了声音:“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很令人安心的一句话,就这样轻易地让我在迷蒙中卸下防备,胡乱地应答着。
秦知远关上车门走了。身体又累又困,我像一滩水绵软地顺着座椅躺下,不知道是最近天气热,还是车里空气不流通的原因,这会儿特别的闷热,明明才刚躺下没多久,额头就开始冒汗。胃里强烈的不适也让我无法集中思考任何事,都已经快分不清额角的汗是冷汗还是太热导致的了。
已经没有意识秦知远去了多久,只发觉车里愈发的热,这让我不由得口干舌燥,身上也如蚂蚁钻心般的痒,越动越痒得就越厉害,我干脆扯掉领带,解开衬衣领口上的纽扣,让自己的呼吸通畅一点。
车里有小半瓶前几天喝剩的水,我拿起来往嘴里灌,可还没入几口便见了底,根本不够喝。
我扔掉空瓶,抱着腹部蜷缩在后座上,难受时出的汗沁得衬衣湿了一大片,和皮肤难舍难分,似乎身上的衣服在这一刻都成了累赘,我无力地扯着身上的衣服,妄图将它与我剥离,衬衣扣子在被我胡乱扯开的时候崩掉了一颗滚到角落,最后埋没在了我粗重的呼吸声中。
刚开始的闷热已经转变为无比的燥热,迷离恍惚的意识让我分辨不清眼前的事物,只觉得在似睡非睡的状态下,身上的燥痒变得更加肆无忌惮,身体也逐渐有了奇怪的反应,不论是哪里的肌肤都变得异常敏感。
沉重的呼吸、疲乏的身体,最初的所有感觉都让我误以为只是单纯的酒精中毒,可没想到身体连续的反应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下身不受控制的挺立让我始料未及,大脑几度被欲望支配,我在一片迷离中就快要失去自我。迟钝的清醒让我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我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下了药,又或者是刚才的那瓶水有问题。
就在这时,驾驶室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微弱的灯光照进车里使得原本昏暗的空间全都暴露在他面前。透过叠着重影的视线,我勉强看清了来人。可强烈的诉求和羞耻心在脑中不停地打架,那一刻里我甚至想死。
“……秦知远……”
最终,我还是妥协向他求救,因为我别无他法了。
此时的我面色潮红,眼神迷离,半敞的衬衣下还露着一对若隐若现的锁骨,伴随着因为喘息而微微起伏的胸膛,让秦知远蓦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直勾勾地望着我。
一边的座椅凹陷,是秦知远爬上了柔软的后座,他绷着紧张的神经将我从座椅上托起来,轻轻拍打着我的脸,温声喊我“秋何”。
我撑着最后的一点理智,发出艰涩的声音:“秦知远,我好像……被人……下药了……”
秦知远的手又再次轻缓地覆上我的脸,拇指微微刮蹭着皮肤,那冰凉的触感此刻就像是冰块一样在缓和我脸上的温度,让我贪念、渴望,无意识地往上蹭。
他倾身低喃着:“我们现在就回家。”声音像是一叶荡于浮萍的扁舟,而我坐在其中,他会引领我靠岸。
无休止的药效将我搞得燥热难耐,西裤紧勒着那里,时不时的摩擦让那里愈发的胀痛,但强大的自尊心并不允许我如此随意地就在车上解决,毕竟秦知远还在,我不想颜面尽失。
在一路平缓中,我们到了小区楼下,秦知远像刚才在酒店时那样,架着我往电梯里走。
即使意识不清醒,但骨子里的羞耻还是坚不可摧的,我想,捂着裆走路大概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回忆起的东西了,要是记忆有删除键,我恨不得第一个就删掉它。
在一片混沌的思绪中我躺到了床上,没过多久,秦知远又将我的外衣褪去,从床上捞起来抱进了泡着温水的浴缸里,离开时还带上了卫生间的门。
温热的水浪不断荡往胸膛处,一下一下地在激满我的欲望,我微睁眼才发现这里是秦知远家的卫生间。
下身被内裤压制,又痒又热,自制力也该到头了。
拖着迷乱的喘息,我将手伸进内裤,扶上那个令我饥渴了很久的淫欲之源,触上的瞬间,舒爽如电流般贯穿我的全身,我顺着周身缓缓撸动,享受起这一时半刻的欢愉。心跳如擂鼓,仿佛浴缸里的水都在因为我剧烈的心跳而微微晃动。
头疼的感觉早已经被快感所顶替,左手搭在浴缸边缘,尽量让自己的姿势更加舒适,随着撸动速度的加快,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偶尔竟忍不住发出了两句闷哼,为了那点羞耻心,我只好忍耐着不再让自己发出多余的声音。
尿道口的酥麻感将我所剩无几的理智全部吞没,拇指抵上那里开始打着圈磨蹭,尽管泡在水里,我还是能依稀感觉得到前列腺液正源源不断的从那里冒出,与水交融在一起。我现在的这幅样子别提有多淫靡了。
高潮来临的前几秒,我不由得向上挺了挺小腹,仰着头加快了手里的动作,最后在欢欲中到达顶点,齿间传出一声沉闷的低吟,一股热流蓄完力混入清澈的水池中,看上去白稀黏腻。
催情药的药效很猛,仅仅一场自愉,对我来说根本不够,手里的东西不但没有软下去,反而愈发挺拔,甚至紧贴着小腹,就好像刚才的射出只是一个简单的热身。
我的欲望仍不满于此,乳头立于胸前泛着水光,和下面一样变得酥痒难耐,原本搭在浴缸边缘的手也终于忍不住盖上那里,配合下面的撸动开始揉搓。嘴唇微张着,我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雾气漫过整间浴室将我包裹,我把内裤从腿间脱掉扔到地上,不管不顾地泄欲。来回的撸动;指尖的揉搓,最终,又一股热流将我带往高潮故土。
腿间的东西逐渐柔软,我瘫软在浴缸里,闭眼缓了一会儿,随后起身迈出浴缸,放掉里面的水后又用花洒冲了两遍,收拾完这里的残局,我才放心到淋浴间冲掉身上的污浊。
置物架上挂着一条新内裤和一套干净的睡衣,不用想也知道是秦知远为我准备的,心里不禁升起感激,怎么能有他这么贴心的人。
打开花洒开关,我一手撑着墙壁,冲洗还未来得及恢复正常体温的身体,低头一看,才发现有一边的乳头已经被刚才的自己揉得红肿不堪,正隐隐作痛。
我尽量不去触碰那里,简单冲洗完便穿上了秦知远准备好的衣服,然后离开浴室。
药效过去,胃里难受的感觉被放大,我捂着肚子走出门,看到秦知远正拿着一杯热水靠在墙边,另一只手里放着醒酒药,他直起身,将水和药同时递到我面前,说:“刚才在你身上没找到你家门的钥匙,想着可能是丢了,就把你带进了我家。不介意吧?”
我摇头:“不会,是我麻烦你了。还有,今天……谢谢了。”
我拿起他手里的药倒入嘴里,恰好干渴的嗓子急需一杯水缓解,便索性将整杯都喝完了。
依靠当下种种的疑虑,我撑着沉重的眼皮,想向秦知远问清今天所有发生的事:“在酒店的时候,你为什……”哪知刚开口就被头晕目眩的感觉强行打断,差点倒在他面前。
秦知远及时地稳住我,在看到我不舒服的样子后,皱了皱眉头:“累了就去我的卧室休息吧,好好睡一觉,其余的事情明天再说。”
话虽这样说,可压满心头的疑惧又怎么能让我安然入睡,现在就算再困乏,我的第一要务也还是想要搞清这当中所有的疑点。
“对了……梁媛媛呢?”我突然想起那个时候被我丢在酒店的梁媛媛,开始不可避免地紧张起来:“她还在酒店,我……”
“你放心,她已经被我安顿好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秦知远直直盯着我,为了让我放心,又用最温和的语气对我说:“至于你想知道的,我以后都会告诉你,不会有所隐瞒。”
他不是在撒谎,看我的眼神也没有半分闪躲,这句话既像肯定又像誓约。真奇怪,他今天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定心丸,总能让我安下心;又像一座充满未知的孤岛,令我好奇迷茫。
一边在心里矛盾,一边又贪婪的享受他给我的这份关心,我完全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干吗。分不清把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究竟是醉人的酒精、是遗留的药效、还是两者都有……只觉得现在不论想什么都是混沌的,甚至前言不搭后语,无数荒谬神经的想法疯长成树,密密麻麻的宛如森林。
“去睡觉吧,现在已经很晚了。”他说。
酒劲还未散去,思维也跟着慢了半拍,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秦知远轻推到了床边,他莞尔一笑,在我最为疲困的时候说了句“晚安”。但深受琐事困扰的我哪里又听得到,顶着胀痛的头沾床就睡。
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夜里总是被各种充满流言蜚语的噩梦吓醒,在恐惧中久久不能平缓,加之头疼得快炸了,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的边缘。
房间沉寂在无边夜色中,稀薄的月光打进窗户,将屋子里的摆设映出若干条长而斜的影子,就像一座紧闭的囚笼,噩梦则是禁锢我的锁链,令我全身麻木,寸步难行。
半张脸埋在枕头里,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五点五十六分。
尿意来袭,我摸索半天找到了灯的开关,然后前往卫生间解决。上完厕所要轻松得多,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口渴,客厅桌上的电水壶里还剩一点水,倒在杯子里刚好够一杯,我一仰头全给喝完了。
回到秦知远的卧室,愁绪如麻,我一屁股坐上床沿,手肘撑在大腿上,有气无力地将整张脸都埋在手心里。酒醒得差不多了,就是头很疼,外加四肢莫名的酸软,很累却睡不着,我想这极有可能是折腾一夜的缘故。
脑子里的事儿太杂,嘴里也就跟着又开始想以前的伴了,想念那熟悉的味道,想念一整只拿在手里的感觉。几年前,它曾是我某种意义上的“朋友”。
以前还未戒烟的时候,一遇到事儿我就喜欢抽烟,还喜欢边抽边思考,倒也不是它有多好闻,而是因为大学找工作那会儿处处碰壁,压力比现在大得多,所以香烟就成了我的必需品,我享受转瞬即逝的宁静和上瘾时的满足。香烟带来的放松是糖果无法替代的,即使戒烟这么久,我也还是这么认为。
戒烟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大学时期谈的一个女朋友讨厌烟味,更讨厌我抽烟,总是会在我跟前无比夸张地说“这烟味儿堪比毒气弹,再多闻几口我又要少活两年”,她絮叨多了,我也就没当过她面抽,这样清净一点。
不过那段时间我的烟瘾的确很大,找不到工作搅得我白天学不进,晚上睡不着,逐渐夸张得一包烟两天都不够抽的,所以后来她致力于让我戒烟,每当我想抽的时候,她就会像变戏法一样从兜里摸出一颗糖来,说“想抽烟就吃糖,好好戒,不许跟我耍花样”。
毕业后我们工作的地方都在对方相隔很远的城市,异地恋。刚分开那会儿我们经常通电话,她耳朵向来就尖,只要我这里一点火就会被她听到,无论拿的多远。她每次发现后都拿分手那套来威胁我戒烟,我习惯了,所以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口头上答应,但心里想的却是,反正不在一起,抽没抽她又怎么能知道呢。
但某次我们在通电话的时候,我又无意识地点燃了打火机,听筒那边的她自然是一清二楚,但那次不知道怎么,她沉默了,不在像以前那样拿分手那套来威胁我,也不再骂我,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直呼我的全名,说得郑重其事,却没有任何理由:“陈秋何,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