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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不知怎么的回想起了旧事,可能是因为此行大概率有去无回吧,这算是提前的走马灯?那港口的贸易权可以一块滋滋儿流肥油的大肉,各方势力虎视眈眈都想咬一口,这次去了定是有真枪实弹,梁家是不好惹,可是在金灿灿的钱之前,谁也别想抢占先机。

梁济招招手,示意白湫廉过来,打量着小孩儿越长越好看的脸蛋儿,明明是个小男娃怎么长了张面若好女的小脸儿呢。这小孩儿既生了一副好面孔,脑瓜子也灵光聪明的不得了,每次都是他们年纪的第一。

梁济对此啧啧称奇,有回揽过小孩儿就问他:“你成绩那么好,干嘛还要自甘堕落?”

他只记得小孩儿眼睛亮亮的,平静地回答他:“老大,我成绩好那都是迫于无奈。我实在是太缺钱了,就想着给别人代写作业啥的,你说干这活计不得有点让人信服的证据,这次次年纪第一的成绩就是最好的招牌啊!”

梁济忘了那时他说什么了,但那时复杂的心绪可是叫他记忆犹新。

钱,人人为了这废纸趋之若鹜!甚至能为其肝脑涂地!包括自己这次!

“活着回来就让你做二把手怎么样?”梁济揉了揉白湫廉的头,为什么呢,就算这小孩儿再狼狈不堪,那双眼睛总是莹莹地闪着光。

梁济没想到对面那帮下三滥居然敢不顾梁家颜面,设置鸿门宴请他来吃。他也没有孤身一人来白白送死的慷慨,自是联系家里在外面布了人。但当他面对着黑黢黢的枪口时,顿感穷途末路。对面那人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要置自己于死地,梁济知道他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枪声过后,他头晕目眩地倒在地上,热烈的血糊了他一脸,他呆呆望着发霉了屋顶,等候着生命的流逝。突然他感到脖颈一阵窒息,后领被人狠狠拖着挪动着,他冷笑着,这是要急不可耐地把他抛尸荒野了吧。

“我操你妈梁狗,没死自己起来动一动!”梁济猛地反应过来,他没一点儿痛感,那道声音是那样振聋发聩。恰好这时梁家人也破门而入,两方人马火拼起来,他也被拖拖拽拽到一处墙后。他立马一骨碌翻身起来,就与小孩儿肩头处从争先恐后往外淌的指尖儿对了个正着。

“白湫廉……你……”梁济嗫嚅着嘴唇,半天发不出一个音儿。

“闭嘴吧,没死。”白湫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自己替他挡了一枪不说,还要忍着疼给死猪一样的梁济整到角落。

最后二人在被护送下坐上了车,结局梁家自然没有能力把这一块儿肥肉全部吞下,只得退一步与其他势力共享利益。

车上梁济看着明明疼的咬牙切齿还要上蹿下跳东摸摸西看看的白湫廉,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一把按住其肩膀,没想到恰恰碰到了受了伤的那一边儿,那瘦猴儿嗷一叫乖乖安静了下来。

梁济张了张口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大腿就贴上了温暖的一处。

白湫廉一双大眼亮铮铮盯着他,“梁哥,之后您没再挨枪子儿了吧。”

梁济是真想拽下这破猴儿的脑袋倒倒里面的水,哪有正常人挨了一枪还和没事儿人一样,还反过来关心别人的?这是心大还是缺心眼儿!抑或者是城府极深。

已然被贴上深不可测的标签的白湫廉倒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只寻思着能不能让梁狗给报销个医药费啥的,别的也不多求了,他知道什么叫好自为之、进退有度。他救他也没别的意思,他怕死人,更怕有人死在他面前。

“你的目的是什么。”梁济不带感情的开口,他今天就要把这破猴的底裤给扒个底朝天,瞧瞧他究竟是什么货色!

“那个……”话到嘴边反而有点儿底气不足了,白湫廉捏着衣角,忸怩着开口,“能不能给我报销个医药费啊?”

这话音一落,车内鸦雀无声,就那空调还呼呼吐着冷气儿。

“没别的了?”梁济咬牙切齿,这么能装,看他究竟能装到几时,“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劝你想好再说!”

白湫廉身子一抖,这是嫌他狮子大开口,还是最后的晚餐?但他也没几个钱给自己缝针啊!于是期期艾艾地开口:“那就之后让我当二把手吧?”这二把手可是个肥差呀,当上以后可有不少吃的能拿,说不定有时候还有人会孝敬一下让自己在梁狗面前给美言几句,前途无量啊!

梁济一下泄了气,行了这臭猴是缺心眼儿。他气恼地朝嚷嚷:“张叔,去郊区那家医院。”

白湫廉在说完话以后一直偷偷去看梁济的脸色,那张脸变幻莫测,他的心脏也跟着砰砰直跳,可别因为说错了话给踹下车,这黑灯瞎火、荒郊野岭他靠一双腿根本回不去啊!

一听梁济这话,白湫廉坐不住了,哎哎的叫着:“不用,梁哥,这多费事儿啊,直接附近那公立医院缝两针就行了。”这咋还到郊区了,他还得回家给小雨带饭呢。

“闭嘴!”梁济怒喝一声,这小孩儿能不能消停一下,吵吵着脑瓜子嗡嗡叫!

白湫廉收口闭嘴,不敢再发一言。那热血上头的劲儿过去了,他也尝出些痛了,咬紧牙关握紧拳头试图不让自己再发出点声响惹人心烦。

这路仿佛没有尽头一样,白湫廉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周围静谧的可怕,他听不见任何声音。

屁股下车一停,梁济慢慢悠悠睁开有点惺忪的睡眼,瞥了一眼胖女的小孩儿,顿时清醒万分。白湫廉脸颊红的不正常,牙齿折磨着嘴边儿那点软肉,咬的血肉模糊,整个人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张叔,快!快救他!”梁济急切地吼着,心急如焚。别死,别死啊瘦猴,撑过去啊。他把手轻轻地贴在小孩儿发烫的脸颊上,这迟来的后怕充斥了他的心脏。

一束穿过窗帘溜进来的光照在白湫廉的脸上,他皱紧眉头,不情不愿地睁了眼,愣了半会儿神才猛地反应过来身在何处。一撩被子慌慌张张就要下床,走了针的疼也没阻止他的动作。

完了完了,小雨最近都来他家住躲他那老是回来的爸,昨天晚上不会在门外候了一宿吧。

“去哪儿?回来安分躺着!”梁济揉了揉眉头,坐在沙发上头疼地看着一醒来就上蹿下跳的死小鬼,怎么反复发烧了一晚上还这么有精力?这是他家旗下的私人医院,安全私密性都可以得到保障。

“梁哥梁哥。”白湫廉慌慌张张地奔向梁济,“我给您哥地址,您能派人去看看吗?”

“你要干嘛?”

“我有个弟弟,我怕他在门外等了我一晚上。”

梁济叹了口气,白湫廉这六神无主的不争气样子真是让他看不下眼,他打开手机备忘录抛给他,“把地址打下来。”

白湫廉手忙脚乱接过,脸涨的通红,“我不会用,我给您讲,您打吧。”

回忆起平时白湫廉八辈子没见过吃的的样儿,梁济沉默地抽过手机,扬了扬头示意开口。

给手底下让下了命令,在让人给小孩儿和他弟弟带点吃的,梁济把手机格式化,拽过白湫廉把手机塞他手里。“给你了,拿好。”

白湫廉吃惊地睁大眼,“这这这,太贵重了!不用,梁哥,真不用。”

“给你就拿着,哪来这么多废话?”梁济不耐烦地揉了揉面前这颗脑袋。

听了这音儿白湫廉也不多推辞,眼睛滴溜溜转,手机他拿着也没用,出门就卖了换钱。

梁济一看他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就知道他打什么坏心眼儿,“不许卖掉,我要用它联系你。”小孩儿立马蔫儿了,梁济瞧着好笑,从口袋掏出钱夹抽出里面全部的红票子,一股脑儿团进白湫廉裤兜里。

“拿着吧,奖励你的。”

白湫廉感受着鼓鼓囊囊的口袋,顿感神清气爽,这得有多少钱啊,可以小小奢侈一把和小雨一起吃顿肉了。

小孩儿心情仿佛和梁济连着似的,白湫廉一重新振作,他也心情舒畅了不少。

小孩儿家里有个弟弟,估摸是不愿意在医院乖乖待几天,他牵着皴皴的手,到前台拿好要涂的药,把袋子挂在小孩儿脖子上。

这么一看也不怎么像小猴了,梁济拎小孩儿上车,小孩儿先是偷偷望了他一眼,见他没反应,就好奇地哗啦哗啦翻弄着袋子里纸盒。这一副样子倒像极了一条爱朝主人摇尾乞怜的小狗。

别让我后悔啊,小狗。梁济压抑地呼出一口气,要好好的、乖乖的忠诚对待你的主人啊。

“梁哥,”电话一接通白湫廉停了抠门的手,“您吃了没?”

“啧,”自从拿了这手机白湫廉就没换过,近几年新款式一代又一代的出,梁济也提过要给他换个新的,白湫廉是贪财,不是贪得无厌,自然拒绝了,然后各种天花乱坠地夸的这手机承载了俩人多少多少的生死交情,给梁济整的没了脾气。这老手机有时细碎的电流声搞得都听不清电话那头人的话音,“别真这套虚的,赶紧放屁。”

“梁哥还是这么冰雪聪明啊!”白湫廉习惯性应承一句,谁不喜欢听好话呢,“是这样的哥,我家里这小弟也快要到了上初中的年龄呢,您这儿有没有门路给疏通一下?”

“有,”梁济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白湫廉耳尖听那边有不太真切渍渍的水声,暗道一声不好,完蛋了,坏人家正办事儿的兴致了,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是,“西区那块儿交给你了,办得好你这事儿也就妥了。”

“哎哎,好嘞,谢谢梁哥,不打扰您嘞!”白湫廉忙不迭地地摁断电话,骂了一声,“死梁狗,把这么难啃的一块儿骨头给我。”

自从港口那回两人死里逃生,梁狗隐隐有把自己作为他心腹培养的趋势,之后交给他的活计也不是看场子这种小打小闹了,慢慢让他去代表梁家大公子去帮梁家疏通黑这边儿。梁家这几年白面儿上,在政界发展的举步维艰,钻天觅缝地想搭上西区大佬。

西区这片儿贸易发达,单是一条街的流水就让其他势力望尘莫及,再加上背后的人又和政界牵扯不清,话语权不算小。这么一揣摩,每年西区的纳税额可能就有不小的说法了。

梁狗最近因为家里头施压忙得焦头烂额,这人压力一大就得找法子宣泄一下,基本每次白湫廉找梁济谈事儿都能撞见和他和别人乱搞。

白湫廉也是佩服,这做爱的对象有男有女,天天不断,肾不错,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早早透支完了精尽而亡。

梁球把这事儿交给他估计也没指望他真能给办妥,就是想拿他撒撒气。

“妈的,生活不易啊!”白湫廉抓抓屁股,进了浴室。别看他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儿,其实他有着严重的洁癖,在外面怎么蓬头垢面都行,回到家必须干干净净。

夏雨把全是油渍的碗筷端到水池,拧开水龙头,听着浴室里小湫哥哥愉悦的小调,仔仔细细反复冲洗。他不懂,为什么挨着饿、挨了饿还能哼出那么动人的歌?好像世间没有一件事能乱了小湫哥哥的心神,那人永远都是那么吊儿郎当、没心没肺,他不会为任何人而动摇。

这样可怖的想法一下让他慌了神,碗在地上碎了一地,他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捡,刚碰到一角手背就被狠狠拍了一下。

“不是告诉过你碎片不能那手捡吗?划破手怎么办!”白湫廉一出来就看夏雨蹲在地上魂不守舍伸手去收拾碎片的样儿,快步走过去把他赶到一边,抄起一边的扫帚扫了碎片进簸箕里。

“哥哥,”夏雨在厨房呆站了一会儿,然后挪到茶几旁,用小夹子镊一小团棉球沾点碘伏,带了不小的手劲儿按在伤口上,听那人疼的嗷嗷叫,心情诡异的好了起来,“小湫哥哥骗人,说好不在受伤了。”

“意外意外,纯属意外!”白湫廉抓住夏雨的手腕抬了抬,长吁一口气,“这是自己人揍的,那货第一次干架兴奋过了头,敌我不分给了我好几下。”

夏雨撅撅嘴,表达他不满的心情,但是也没再犯浑,放轻劲儿上药包扎好,把头搁在白湫廉膝盖上,湿着一双好看的眸子望着他。

“去去去,多大了还撒娇。”白湫廉已经对小孩儿轻车熟路的撒娇撒痴有了抗力,不会再轻易为之所动,“没事儿干就帮我抄作业去。”

夏雨没等来白湫廉亲昵地亲吻,不情不愿地挪了地儿,扯过沙发上的书包翻翻找找,然后乖乖趴在茶几照着白湫廉已经写好的一份誊抄。

夏雨抚摸着白湫廉苍劲有力的字,见字如见人,人也像这字一般于困厄中百折不挠、逆风生长。

一道清新却又潜藏着些许甜意的气味儿忽地萦绕在鼻尖儿,这味儿夏雨再熟悉不过,他在小湫哥哥怀里闻到过,在身上柔软的衣服上嗅到过。他一扭头,看到白湫廉坐在小巧的塑料板凳上岔开腿,搓衣板搭在腿心,卖力地搓着堆在篓里的脏衣服,有几丝调皮的白沫挂在脸颊上。

家里不是没有洗衣机,去年附近一家造羊奶洗衣皂的厂子倒了。白湫廉在这条街风评极好,再去收那厂子保护费的时候老板大手一挥,厂子里余下来所有的皂子都被一辆小拖拉机拉到了家里。

白湫廉喜笑颜开,和夏雨一趟一趟把小山堆一般的皂子全运回家里。这之后俩人的衣服就都是白湫廉用手搓干净的,而这羊奶皂的味儿也就一直缠在他们身上了。

衣服洗完,夏雨正好也停了笔。他小跑过去抬起水盆帮着晾衣服。明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他心脏快乐到快要爆炸,他好想好想和小湫哥哥永远在一起,就这样平淡的在一起,过着充满了粗茶淡饭、柴米油盐的生活就好,只要陪在身边的是小湫哥哥就好。

夏雨有些苦恼,又有些怨恨,为什么有那么多碍眼的人和事挡在自己面前阻挠自己!他暗下决心,他情愿为了小湫哥哥披荆斩棘、扫清一切挡在他们平静生活面前的障碍。

“小雨,过来睡觉。”白湫廉钻进温暖的被窝,幸福地在里面扭来扭去。

夏雨抿着嘴掀开被子,按住白湫廉乱动的四肢,扑进他的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鼻腔满是令人安心的羊奶味儿,喟叹不已,要永远保有这一刻,那怕双手全是脏污啊。

“七弄一百六十七号……”白湫廉左顾右盼,“这胡同有够窄的啊。”

正好逢上一个小长假,夏雨要上学的日子迫在眉睫,白湫廉也不多拖拉梁济交代的事儿,拿着三个月来打听到的有关西区背后头头的零零散散的信息单枪匹马来找人。

梁济给他找了一堆跟班儿,来这儿前一天他全给遣散了,此行凶多吉少,去那么多人送死怕不是有病。他还提前编辑好了条短信,大意就是如果自己第二天没联系他就帮他多买点保险,受益人全填夏雨,然后梁济想个法子把自己的死搞成个意外死亡。白湫廉知道梁济家里头实力硬的狠,这就是动动手指点活计。他不想用旧情坑拿乔梁济,坑保险公司的钱就行,梁济最多费点力气。

白湫廉有些心不在焉地找着前不久从一个潜伏在西区小喽喽那儿问来的西区头头常待的一个据点,这处是个明面上的,用来和其他势力谈判的地儿。

上学得要户口本,可是夏雨户口本在他妈手里,夏雨安慰他别为这小事儿焦头烂额,交给他去偷就行。但白湫廉难免还是会忧心忡忡,虽然几年来夏雨也长个些个儿,再加上他妈妈被酒色掏空了身,女人再也不能轻易拿夏雨泄火。夏雨到底小他三岁,第一面那瘦弱可怜样儿让白湫廉一直把他放置于保护的地位,他还是怕夏雨在他妈妈那儿吃了打。

“糟心啊!”白湫廉仰天长啸,“他妈的程悦在哪儿啊?”

“你找我?”

背后冷不丁一声儿给白湫廉吓了一跳,刷一下转身看来人,这未免也太凑巧,喊一嗓子要找的人就出现了。怕是他进西区的那一刻起底细就被摸了个底儿朝天。

“哎呀,这不是程爷吗?真是一表人才、气宇轩昂啊!”白湫廉谄媚地奉承着。

“你是梁济的人?”程悦打量着这个长发的少年,那脸长得好看,这搁在一般人脸上生厌的笑由他一来倒变得赏心悦目些了。

而且这漂亮的小脸他可是熟悉的很呢。程悦轻笑一声,起了逗人的心思,“怎么还派了个女孩儿来谈?”

白湫廉脸一绿,心里把梁济翻来覆去骂了个遍。他这到肩的头发可是颇有渊源。

梁狗大他两级,他那圈子的人小小年纪吃喝嫖赌早就样样精通。梁济那厮初三一毕业就和班花儿滚上了床,俩人轰轰烈烈谈了一场甜的拉丝的夏日热恋。那段时间白湫廉每次找梁济领活儿都见他捧个手机对对面的人嘘寒问暖,宝宝长宝宝短,那掐着嗓儿柔这声儿发出来的声音恶心地白湫廉差点隔夜饭给吐出来。

不过富家子弟真心哪有那么容易交付,一上高中梁混球哄着女生打了个分手炮,然后把人家全部联系方式都拉黑,一点儿情面都不留。

可是女方也不是很吃素的,家里在黑也有点小势力,天天找一伙膀大腰圆的汉子来堵梁济,扰得梁济心烦意乱,有一次差点急红了眼掏枪社人,还是白湫廉好说歹说劝住把那伙鬼门关走一遭的人给引走了。

正好那段时间白湫廉要在各个场子跑动,忙得脚不沾地,头发也没打理就长了起来到了耳朵处,加上脸长得浓艳,老是被当作一个胸平的泼辣小妞。

梁济被前女友纠缠的不胜其烦,有天瞧见蹲在ktv角落写数学题的白湫廉,起了坏心思,要白湫廉假扮她的新女朋友让他前女友死心。这下可好,头发不能剪了,还要装妞儿,白湫廉盯着梁济顶着ktv五彩斑斓光的脸,当时差点和他拼命,可是梁狗太了解他的德性了,直接当他面儿转了五千,白湫廉立马点头哈腰一点都不犹豫的。

这下每天被堵的换成了白湫廉,白湫廉每天穿着短裙踩着高跟,化着烟熏妆兢兢业业地扮演一个不良小太妹和那帮人干架,苦不堪言。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而且人要有职业道德,既然拿了钱给人消灾就要把事儿办好。一放学白湫廉就去厕所脱了衣服戴上胸罩,换好裙子,熟练化好一个烟熏妆,然后出门干架,有时候对方人太多就扔了高跟鞋赤脚狂奔。他倒是对自己这一系列扮妞的行为没太大感觉,毕竟这是工作。反倒梁济得知他为了做戏做全套连胸罩都穿上以后敬佩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毛手毛脚地捏了捏他胸口的棉垫儿。

怕被有心人看出点儿端倪,有时候白湫廉也会去和梁济开房,两个人一个人学习一个人处理家里头的琐事,倒也和谐共处。睡的时候就一张床上睡,虽然白湫廉很奇怪为什么每次梁济都把他当洪水猛兽离他八冒远,还真把他当娘们儿了?不过每次早上起来他的胸罩都会有些不明的白色斑点,白湫廉没多想,便宜小旅店卫生不过关正常,估计蹭到哪儿了,拿水冲一下穿上就行,大老爷们儿不拘小节。诡异的是梁济每次都会用炽热的眼神儿看他干完这一系列动作,白湫廉想破头想不出来为啥,干脆就不想了,反正就干三个月。

夏雨在几年的历练来越来越能打,加上根本没节操只要能打赢不出人命,什么奸诈阴险的法子都敢用,女生找的人从来没成功给他点颜色看看。

再后面那女生亲自来找他了,红着眼圈儿抽抽嗒嗒地求他把梁济还给她,她把最宝贵的第一次都给他了,她舍不得他。

白湫廉痛惜地叹了口气,这么端正喜人的姑娘咋就让梁狗给糟蹋了呢。没办法,出钱的就是大爷,这事儿得妥妥当当的做好。白湫廉收着力气给了女生一耳光,放了句狠话,不敢回头看一眼跌坐在地上哭得凄惨的女孩儿,落荒而逃。

女生总算死了心,一切也恢复了平静。白湫廉苦日子也到了头,从看场的酒吧吧台摸了把剪子比划着就要剪,被梁济一把抢走。

“梁哥,您先用,您用完记得给我哈。”白湫廉克制住扭曲的脸,惺惺作态一笑。梁济还在干着一个b,居然还有功夫找他不痛快。

“不许剪。”梁济一扔剪子,在这昏暗的地方直接销声匿迹。

“为什么啊?那女孩儿不都是已经放弃了。”白湫廉眼角抽抽,他保不准梁狗这吐不出象牙的狗嘴能说出什么什么恼人的话,他怕他忍不住给他一拳。

“你不觉得挺适合你吗?”梁济抬眼睨了他一眼,继续搂着怀里的男生快活,“以后有红灯区那边儿的卧底活正好交给你,省的浪费你这一张好脸蛋儿。”

“我操你大爷!妈的帮里好看的不止我一个凭什么就要我搞!”白湫廉青筋直跳,真想一脚踩断那狗孙子的命根子。

他们可每一个有你长得漂亮,梁济心想。他一个挺腰,身下较弱的男孩儿配合着一叫,又是用力几下梁济才抽出空回他:“你要是能狠下心让帮里的女孩儿去你就剪吧。”

白湫廉一下没了气儿,把矮桌上的作业扫进书包,不想再旁观这场活春宫,扭头就走。这不是一次两次了,有时梁济会一边办事一边和他讨论要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有病干这事儿还喜欢有别人在一旁围观。一开始白湫廉还会面红耳赤,说个话半天说不清,后面次数一多脸皮也练厚了,甚至还能一边听着耳边嗯嗯啊啊一边面不改色给梁济做账。

“哈哈,程哥真是说笑了,今儿阳光太刺眼是不是晃了您眼了,我是个真二八经的男的。”白湫廉皮笑肉不笑,被认错性别现在是他的底线,他已经够客气了。

程悦像是没听出这夹枪带棒的话,笑吟吟地拉过白湫廉手,引他到一处窄门,牵他走了进去。

白湫廉手甫一被握,鸡皮疙瘩就起了满身,摸不准这人是个什么意思,只能按兵不动跟着走进厅子,被拉到木椅旁坐了下来。

程悦自然是主位,身边儿候着两个低眉顺眼的女人。程悦这地儿算是西区一大怪景了,这处处都是现代化的地方中心却突兀插进来一串儿破老旧古典的小巷,还是作为顶头那人用来会客的地儿,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白湫廉这几年风风雨雨见过不少,也是枪林弹雨中走过不少回的人了,怡然自得拿起一旁矮几上热气腾腾的茶抿了一口,感慨道有钱人就是讲究多,对这雅玩意儿他欣赏不来,他只是个单会牛饮牡丹茶的粗人罢了。

主位那人率先沉不住了气儿,开口道:“梁济要是想让梁家在白那边儿站住脚,我得看见些诚意。”

白湫廉一听有戏,按捺住内心的喜悦,放缓语气开口道:“最近程哥好像被港口那快儿有些不识好歹的人给绊住了脚,梁哥已经替您好好教训过了。”白湫廉知道西区一直想在降低成本的基础上扩大贸易范围,而恰好之前梁家能说上话的那处港口就是最好的选择,若是两方达成一致必是互利共赢的局面,梁家也有机会一举彻底完全吞下港口的控制权。

“不,”程悦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竟有些急切,“这不是我要的诚意。”

“不知程哥有何高见?我是个愚笨的人,还希望程哥点明。”白湫廉皱眉,快速在脑中回忆之前收集到西区的贸易信息。

“我想要的是你,白湫廉。”程悦猛地起身,死死盯着那张被长发遮地朦朦胧胧的面孔,“你陪我一晚,梁济那厮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啪!”白湫廉瞠目结舌,愣愣地与程悦对视,手里的茶盏碎了一地,没人在意。

“我要睡你,”程悦一字一句地说,好心的为白湫廉解释到,“我想上你,或者用你更能听懂到说法,我想操你,白湫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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